斑斑红痕如条红色小蛇般自胸膛一路爬住腿间,盘缠在这具充满灵性的躯体上,尤其隐没在大腿深处那抹红,彷佛灵
蛇吐出的蛇信,勾逗着、诱惑着,美得骇人。
「黥儿,我的黥儿……」
重阎着魔似的低喃并以吻膜拜,沿着先前的放纵痕迹一直来到最美艳之处,他身子的身子一颤,早已忍不住挑逗而释
放欲浪。
「唔嗯……唔……」
后黥喉间兀自发出放浪的吟哦,体内的火并未因此熄灭,他的双腿被重阎整个岔开,任他玩弄,直到硕大一举侵入,
被褥溅上几朵血花。
剧烈的疼痛让后黥倒抽一口气,手指牢牢抓住重阎因快感而紧绷的肩头,抓出好几道血痕。
明明是痛楚的,但是在体内催化、主宰的妖血却凌驾剧痛,逼使后黥发出一阵又一阵抵泣般的呻吟。
「呜……啊……」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紧缠着对方,违背意志,忘情索求。
「黥儿……」沈溺在这般销魂快感里,重阎已不顾一切的冲刺起来。
他原来就是下贱又卑鄙的妖物啊……
身子被强大的力道撼得频频移位,吐出的吟哦更加媚人,眼角溢满被快感逼出的泪水,后黥狂乱的喊着,让在他身上
逞恶的重阎更加不知节制的索求。
「黥儿,我是谁?你说,我是谁?」他要后黥知道,自己是占有他的人。
「唔……呜呜……」迷蒙的眸中,重阎的身影已模糊不清。
「我是阎,乖黥儿,喊我的名字,来……」
「阎……我还要……还要……快……」后黥紧攀着压在身上的躯体,嘴里不断吐出妖娆媚音。
一切都崩灭殆尽,世间一切原就没有道理可循,只要顺着最原始的呼唤就好。
重阎因他的话律动得更加粗蛮,浑然不察身下人的秘地已被他的野蛮伤得血流如注。
「黥儿,我给你,全都给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快感与剧痛相交,意识在朦胧中载沈载浮,就这样放任自己堕落下去也好,至少残酷的现实不会再逼他审视自己,然
而,一切却是身不由已。
重阎在后黥体内释放了不知第几回的欲浪,妖血的效力终于逐渐退去;后黥迷迷糊糊的揭开覆裹在外的被褥,血淋淋
且令人作呕的景象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在他身上逞恶的是谁?是谁如此作践他,是谁?
他明明想要死去,为什么强迫他清醒的呼吸?
是谁?是谁?
后黥掩面尖叫一声,怨恨、悲哀、凄惨……所有负面的情绪全都涌上,化作悲戚的泪水。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伸手一挥,已在重阎脸上划出一道爪痕。
沈溺在快感的重阎只是亲吻着他,喃喃低语:「不,你不会死的,我的黥儿,你要永远与我在一起……」
「不……」
身子仍被逞欲的野兽大力晃动,可耻的摇摆着。
他试图挣扎、拼命怒吼、使劲抗拒、一心求死……却没人理会他。
「我爱你,黥儿,我爱你……」
「杀了我,让我死吧!杀了我吧……」
依旧没人理会他。
「你不能死,黥儿,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后黥在心中悲鸣,为什么没人理他……
见重阎总算踏出,坐在大石前与兔妖玩耍的狐王只是对他招招手。「在想出办法前,咱们先换个地方。」
「为什么?」
「刚刚鸟儿告诉我,有两名神界的人正快速往这里接近……」睨向重阎脸上的一道伤痕,狐王忍不住掩嘴一笑。「里
头的人就算神智不清,还这么泼辣啊?」
「你少胡说!」重阎脸色极差的回身走入洞内,将昏睡的后黥抱起,用被褥将他裹得密实。「走吧!」那两名神界的
人,应是来追查后黥的下落。
「那……就去东海之滨吧!」狐王起身跟上,看着重阎阴沈的脸色,又忍不住问:「咦,我好心让你尝尝甜头,干嘛
还端臭脸啊?」
首先回应他的,是一声长叹。
「中途,黥儿曾恢复神智……」抱住怀中人儿的手臂一颤,重阎的声音变为低哑,「他……哭着求我让他死。」他怎
么也忘不了绝望的眼神,还有心碎的嘶吼。
然而,自己却是如此自私,只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反正,你是不会让他死的,不是吗?」狐王耸耸肩,不想在这残忍的话题上打转。「刚才我想过了,若要将他体内
的圣气驱散,有个方法或许可行。」
「什么方法?」一听可行,重阎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狐王娇媚的红唇一弯,「我的不传秘技,摄魂大法。」狐王指着自己,笑嘻嘻的继续说道:「首先,先施展摄魂大法
,将他的三魂七魄全收在摄魂珠里,然后你再依先前的方法将他体内剩余的圣气打散,并以妖气注入,最后再将魂魄
重新放回他体内,这就成了。如此一来,就不用怕他受不了你再强注的妖气。」
「那……」
「等等!」狐王抬起手,抢在重阎前头说道:「我说了,我不能违逆天道,所以要我施展摄魂大法,是不可能的。」
他也是只自私的妖,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错失成仙的大好机会。
闻言,重阎气怒的吼道:「那你刚刚说那么多是为什么?」
重阎因为抱着后黥而不能给狐王一拳,他索性抬脚要踹,对方却早一步闪过。
「哎呀,小阎这么凶,那我就不教你了!」狐王说完就走。老挨打可不是他的习惯,定要让重阎这霸道的家伙向他低
头一回。
重阎一听,立刻紧张喊道:「等一下!」
将唇畔得意的奸笑敛去,狐王停下脚步回身瞅着他。「怎么?」
「刚才是我不对,你快教我!」重阎连忙道歉。
这么快就低头啦?真不好玩!
狐王翻翻白眼,对于没能将猎物逗耍一下就得结束游戏感到非常失望。算了!
这重阎啊,为了怀中的人,还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转眼间,他们已来至海滨的一处岩洞。
看重阎将后黥安置好后,狐王以难得认真的口吻嘱咐:「重阎,我受天动的时辰将至,现在就将方法教给你,以你的
修行大概半个月可成,摄魂珠我放在狐洞,届时你再自己去取。记住,魂魄离体不能超过一刻钟,这点你要切记!」
重阎严肃的点点头,将该注意的事牢记在心。
狐王突地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虽然不甘,但你能找到真爱,我还是会祝福你们。」
唉,可怜自己苦恋了重阎数百年,最后还是落了流水无情的下场,成了独自成仙的飘零落花。
看着眼前妖艳带笑的脸,重阎这才发现狐王的眉宇间已带着超脱的仙气,更显出尘。
「谢谢。」他低首在狐王额上落下一吻。「我们永远是朋友。」
唉!干嘛这么杀风景的提醒他!狐王皱皱鼻子,唇边绽出一抹邪笑。
「在这之前,你就先用妖血帮他制住体内流窜的圣气吧,还可以顺便顾及生理需求,真是不错……啊,好痛!」
呜呜,臭重阎,竟敢打他这救命恩人的头!
帝昊也龙泉在凭虚坳扑了个空。
山洞里,哪有重阎与后黥的影子?
「龙泉,你在骗我吗?」帝昊大怒的眯起黑眸。
白白浪费了五日,结果竟还是一场空!
「奇怪。」龙泉也皱起眉,目光在山洞里来来回回的梭巡,最后他走到角落,拾起一小片黑炭。「这里的确有人住过
……」眼尖的他瞄到一抹灰白身影,立刻冲到洞外朝那抹影子扑去。
「重阎呢?」落在他手中的,是一只正瑟瑟发抖的兔妖。
「不知道……」兔妖死命的摇头,纵使身子已抖得不象话,仍坚决不吐实。
龙泉还要逼问,帝昊已不耐烦的掐住兔妖的脖子,手指用力一收。
「说!」
见对方兀自顽强的紧闭嘴巴,帝昊手一伸,硬是扯落兔妖的一只手臂将残肢往旁边一甩。几摊鲜血伴着兔妖凄厉的惨
叫洒落,让参与过无数战争的龙泉心头一悚。
帝昊阴沉着脸,不带感情的啐道:「再不说,我就再扯断你一条腿,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呜……呜……」肩头传来剧痛令兔妖痛苦的哀鸣,但他还是有骨气的不吭声,不愿出卖狐王与重阎。
最后,帝昊一恼,在龙泉尚未反应前,便将兔妖活活掐死。
「你!」龙泉瞠目看着血腥残忍的一幕,脑海里浮现后黥曾说过的话。「龙泉,在人间为恶的不是妖,我们是受命来
诛杀不愿回黄泉的恶鬼,而非斩杀辜的妖类。」
帝昊同样贵为神祇,何以竟能不眨眼的将一只无力无击的小妖活活捏死?这般残忍的行径,和恶鬼有何不同?还是说
以神之名,便能滥杀无辜?
龙泉的长剑刷地出鞘。「帝昊,你怎么如此残妒忌?」这样的人,不配待在后黥身边!
丝毫不畏惧眼前的长剑,帝昊只是冷哼一声,扬手便给龙泉一掌。「你想和那只下贱的妖类有相同下场吗?」
龙泉连忙避过他的攻击,脾气一来,便抡剑攻了上去。「像你这种家伙不配待在天界,更不配碰将军半根指头!」
轻松避开他的攻势,帝昊轻蔑一笑,眉间、眼底尽是森冷寒意。「你道颛顼是为了什么派后黥下人界?」
「什……」他的话令龙泉一闪神,长剑就被帝昊徒手夺过,登时断成两截。
「哼!」帝昊只是冷笑,并不打算回答,反而以嗜血的目光看着他。「我不配碰他?」很显然的,他被龙泉的话激出
怒火。「要我告诉你,后黥在我身下是如何呻吟、如何抓着我的背、如何哭着达到高潮吗?」
听见心中最圣洁的神被如此侮辱,龙泉双目赤红,他暴吼一声就朝帝昊扑去。
「我杀了你……啊!」
冷不防的被击中腹部,身子便如断线风筝飞出,重重摔在乱石堆上,他痛苦的呕出几口鲜血,委顿在地起不了身。
帝昊本要一掌了结眼前碍事的家伙,却想起龙泉毕竟是天界之人,若真的将他打死,恐怕不容易善了,只得悻悻然的
住手。
「凭你也配吗?我呸!」后黥永远都是他的,这是命定的、不可更改的,看上后黥,该感激、该觉得受宠若惊的,绝
对不是自己!
想起重阎那只卑鄙的豹妖极可能染指自己的所有物,帝昊恨恨的朝龙泉吐了口唾沫,立刻又往其它地方寻去。
不到十五日,重阎已将摄魂之术练成。
这段期间,后黥每隔三日便会发作一次,身子也日日消瘦,更加虚弱。
不过他清醒的时间却一次比一次长,因为打从心底的排斥感在刺激他;他总是在妖血效力退去后哭着、吼着,直到双
眸染上绝望,才不再言语。
然而,重阎每每被他那双凄楚的黑眸看着,就心痛到几欲疯狂。
自己是如此残酷的刽子手,居然硬逼着后黥与他一同沈沦……
他已在自己爱与对方的恨相互熬煎下,丧失了能得到后黥感情的自信。
他只求能让后黥醒着,不再受圣气流窜之苦,其余的,就算后黥要他以死谢罪,他也甘之如饴。
唤来几只能力较强的蛇妖与树妖,并在洞外设好结界后,重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位于西方的狐洞取摄魂珠。
孰料,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时,却发现洞外一片狼藉。
鲜血流了一地,这一刻,重阎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
「黥儿——」撕心裂肺的一吼,他发狂似的冲入洞中,只见着负责照料后黥的蛇妖与树妖早已死绝,后黥与失去踪影
。
重阎害怕得双手颤抖,失去后黥的痛苦远较后黥恨他来的可怕。
心头泛起一阵寒意,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在慌乱里找寻线索。
能破坏他结界,那人的修行定非一般,是帝昊还是龙泉,或是其它人?
重阎将后黥随身配挂的青云剑拾起,走出洞外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却在后头的岩堆里看见一名奄奄一息的……神?
他走向对方,在看见他的脸孔时一愕。「龙……泉?」
重阎赶紧蹲下身,发现龙泉早已回天乏术,魂魄几乎离体,浑身上下都是被抓咬的伤痕,致命原因是胸口一掌与背后
一击。
与他争夺后黥、想将他隔离在后黥之外的家伙,怎会变成如此?
龙泉已是气若游丝,但微合双眼在听见熟悉的声音时,霍地睁开。
「你!」他想狠狠杀了掳走后黥的重阎,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你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重阎试图替龙泉多延一些时刻,因为还有许多话要问,却在对方的怒视下住手。
「我问你……」龙泉强撑着一口气质问:「你为什么……要将将军掳走?」
重阎沉默了一下,「我想帮他脱离苦海。」可无论是任何方面,结果却总与预想的背道而弛。
「呵……」他的话让龙泉哑着声音笑了起来。「你凭什么?毁了将军,让他沦落成妖……这就是救?」
洞外的结界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才才破解,在踏入洞内的那一刻,一感受到石床上那人的气息时,他几乎想将眼前的
家伙碎尸万段。
「我……别无他法。」
重阎黯然地闭了闭眼,将事情的始末道出,听得龙泉又疑又怒。
「你是说帝昊他……」该死!又是帝昊!只恨自己还是着了他的道!
大怒之下,龙泉又咳出几口鲜血,重阎连忙搭上他的心脉替他多延些时刻,这一次,龙泉不再拒绝他。
忍着即将魂飞魄散的剧痛,龙泉喘着气道:「将军……被帝昊带走,我见他往西北去……」
自己再也保护不了一生孤苦的将军,无奈之下,也只能寄望眼前的妖。
重阎并没有即刻动身。「是帝昊伤了你?」哼!天界之人与鬼妖的行事作风,又有何不同呢?
闻言,龙泉只是勉强掀唇一笑。「你这臭妖怪的结界……干嘛设得那么牢?害我……花了大半力气在除掉它……之后
那群蛇妖、树妖又冲出来,我简直快应付不了;帝昊他……不知跟踪我多久……就捡了便宜……」咽了口气,他又气
喘吁吁地道:「我要追……他就打了我一掌,又将要夺回将军的群妖打死,该死的我居然会想救他们,结果又被打了
一掌……算了,太丢脸了……」
龙泉摇摇头,勉力众起一丝力气扯住重阎的袍袖,他第一次摒弃偏见唤出他的名字。
「重阎,我想我……再也不能跟在将军旁边……」魂魄已快涣散,身形也越来越淡,龙泉想把握仅剩的时刻,将心愿
说出口。「我想拜托你将我的魂魄封在青云剑里,好让我尽一点心……」
愿以无限来生化作一柄青锋,替他斩断三千烦恼丝……
重阎咬牙点头答应。
纵使素来不合,但随着生命的消逝,恩怨早就烟消云散。
见他点头,龙泉扬起一抹恍惚的笑,笑里饱含着诉不尽的开心与不舍。
「重阎,你不能负他,我、我一直很崇拜他……也喜欢他……」总是默默跟随那抹青色的昂昴身影,一直想永远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