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回春归——吉乔

这时那个孩子却将手伸进了一个女士的背包里，但却被对方发现，她很生气的抓着那个孩子作势要打他。

春诺上前拼命道歉，最后还为了让那么小的孩子不被挨打而让他先跑，自己则被牢牢的抓住。对方边痛骂着边开始掏出手机报警，于是自己就这么被带到了这里。

然后在自己报出名字后，就有人立刻通知了在外面寻找他的章警官。

“春诺，你没事吧。”小乔也过来和他紧紧的拥抱，然后哭了起来，“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让家人担心感到非常的抱歉。

“怎么样？医生已经来了，你觉得那里不舒服吗？”章警官过来。

“我没事的，只是这个……”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拉了下脖子上的项圈，这个东西一直都没办法取下来。

秋恒伸手抚摸着他那里已经被磨破的皮肤：“疼吗？”

“不疼。”笑了下表示不用在意。

“胡说。”秋恒语气很难过，其实他在那家娱乐场所看过哥哥的录像后就像疯了一样将那里的负责人，一个50岁左右拷着手铐的男人狠狠的揍了一顿，要不是身边的小乔和警察将他拉开，他都没办法停手！

“真的，见到你就不疼了。”依旧是暖如冬日的笑容。

“放心，锁匠也带来了，你等一下。”张警官朝外一叫，一个40多岁的男人拿着一个工具箱就走了过来。

项圈取下来后春诺就想好好的洗个澡，然后换件衣服，现在的自己肯定已经臭了吧！

于是章警官就把警局的浴室借给了他们，还说：“比较简陋，你们先凑合着用吧。”

因为警察局的洗澡间本来就是给出任务回来的民警用的，当然不会像酒店一样豪华了。

但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宽大的地方就只有兄弟两个人，秋恒为哥哥把衣物脱下来，却看到了身上的伤，虽然不严重但那种青紫色却非常的明显。

“是谁打你的？”秋恒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秋恒，我没事的。”就是昨天晚上因为自己拒绝对方的取悦而被打的，“真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笑了一下示意弟弟安心，这个笑是从心而出的。

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拥住眼前的人，只是几天没见而已，好像又瘦了……心疼的亲吻着那些伤痕，小心的一一舐舔过。

“等等，秋恒，这是在警察局呢。”有点不好意思的退了一步。

“别动，我来照顾你。”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开始帮他洗干净任何一个地方。

短短的四天时间却像过了好几年，然而这次对警方来说也是做了两件大事，不但破获了一起特大的拐卖人口卖春的案件还破获了一起诱骗儿童指使沿街乞讨偷抢的案件，章叔叔还开玩笑说：“这次肯定要升职了，秋恒，春诺，谢谢你们，多亏了你们啊！”

秋恒尴尬的笑笑，难道这种事发生还是好事吗？

来接他们回去的是外公和外婆，他们这些天也是在家里整天守着电话，并不是不想来，实在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即使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然后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让司机开车亲自接他们回去。

外公走到春诺身边摸着他的头，慈爱的笑了起来，“辛苦你了，孩子。”然后抱住了他。

春诺睁大了眼睛感动的哭了起来，他们是他的亲人，不会错的！

60

妈妈也终于知道了这件事，她在那边的电话里哭了很久，一直责怪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她这件事，然后不顾一切的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一定要亲自见到儿子才放心！

她哭着说：春诺，对不起，妈妈再也不会开放你了……

“嗯……秋恒，我好爱你……”被弟弟一把抓过去，跨坐在他的一条腿上，这是在外婆家的浴室里，洁白宽大的浴缸一直是自己最喜欢的装修。

“我也是，我快疯了……”带着深沉的音调自喉咙溢出，抓住他的脚踝调整了下姿势，表达着浓浓的爱意。

两个人已经完全暴露在双方的视线中，秋恒认真的爱抚着自己的宝物，亲吻着他每一个地方，不停的疼惜他。

“啊……秋恒，秋恒……”春诺纤细的身体动了起来，双手抓着弟弟的肩膀以支撑自己，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对着他摆出这样的姿势，做出这样的事，但由于他们深爱着彼此，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嗯，我的爱……”张狂的用嘴挑弄他耀眼的胸口，握住他羸弱的腰肢，浓浓的爱恋，想带给怀中的人更多的欢乐……

情事过后，春诺就着先前的姿势倒在了弟弟的怀里，现在他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那些天的失眠让自己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现在一下子放松了就觉得非常的疲惫。

秋恒背靠着浴缸，一边抚摸着怀中人的柔发，一边似有似无的吻过他精致无暇的小脸，他的哥哥现在就像一只可爱的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整个人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的紧贴着他。

“春诺，妈妈明天就要来接我们了，晚上我们回去整理下吧。”“回去”说的自然就是父亲那里了。

“嗯……去妈妈那里？”抬起头看着弟弟英俊的脸孔。

“是啊，妈妈这次更是为了你抚养权而来的，她要从爸爸那里夺回你的抚养权。”亲了下他光洁的额头。

“是吗？”听着这些垂下了眼。

“怎么了？你不想离开这里吗？”靠近他轻啄着他美好的唇。

“不是的，只是……”爸爸以后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他连好坏都不分，让他尝点苦头也好，你说呢？”很明显这个善良的哥哥心里所想的事，然后咬着他肉肉的耳垂笑了下，表示根本不用担心。

“秋恒，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痒……缩了下脖子，他听他的，什么都愿意相信！

“春诺……”

“嗯？”

“我还要……”随着暧昧的言语亲吻不停的落下。

“秋恒……”感受着体内不属于自己那部分的变化羞红了脸，却还是点头答应。

晚上，由小乔开车送他们，她刚拿到驾照总想练手，本来秋恒死活不肯，因为坐小乔的车就等于把自己的脑袋栓在了裤腰上，但不知怎么的，春诺却一口答应，没办法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爬上去了。

“怕什么，教练说了，我很有天赋的！”小乔从后视镜看看脸色不不太好的表弟。

“开车不是只要学了就好了吗？还要什么天赋啊！”秋恒白了她一眼。

“秋恒，你妈都说了，你14岁的时候就因为无证驾驶被交警带到了警察局。”小乔得意的说。

“切……”的确有这么回事，对方还是警察局长的儿子，叫威廉姆斯是自己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本来开车的是威廉姆斯的表哥，可是在开了派对后唯一能开车的喝的躺在地上连爬都爬不回去，秋恒只能一咬牙上了驾驶座，而那时候本来没有交警的小路却因为在抓捕一名罪犯而被设下重重机关。

当那位局长看到自己的儿子和侄子，还有儿子的同学时当场黑了脸，然后很无奈的把他们三个都带进了警察局。

而秋恒在还没有喝完一杯咖啡的时候母亲就气冲冲的来了。

即使是现在威廉姆斯的父亲看到自己都会拿这件事开他的玩笑。

“真的吗？秋恒，没有驾照你都敢开？”旁边的春诺看着他，这个弟弟到底做过多少的坏事？

“是啊，因为情况所逼……”他总不能让一个比自己还小了两个月的同学，或者烂醉如泥的人来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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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一股浓重的快餐味扑面而来，地板上，沙发上，凳子上不规则的丢满了衣服裤子。父亲的房门没有完全关好，可以看到他好像躺在床上睡觉。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儿子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了，春诺刚回去的那一天，外婆和外公就在警察的陪同下来找过他，听说整个过程很不愉快，因为外公对他相当的严厉，甚至说出了：你真是该死的人渣这样的话！

当然期间父亲也企图和眼前的两位老人动手，但迫于警察的阻挡和警告而没能行动，而昨天母亲也亲自打了他电话，不但在那头无法控制的对他一顿大骂，让他等着律师函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他见两个孩子一眼。

春诺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话，只是将衣服全部捡起来丢到卫生间的洗衣机里，然后是一堆快餐盒子，也全部都整齐的塞进了垃圾袋里。

“算了，走吧。”秋恒拉着他进了房间，然后打开衣柜，拿了几件比较新的衣服，还有一些相册之类的东西。

“秋恒。”哥哥坐在床沿看他。

“嗯？”

“爸爸，一个人在这里……”

“怎么了？那又怎么样？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的不是吗？”相比之下，无论对待事还是人秋恒要更加的理性甚至是冷漠的多。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担心，他毕竟是我们的爸爸。”说着低下了头。

“连最爱他的女人都对他失望了，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无奈的叹了口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最爱他的女人？”春诺相信绝对不会是那个姓张的女人，她现在正忙着去警察局看自己的女儿。

“我说的当然是妈妈。”看着自己的哥哥，帮他抚了下额前的刘海，“你觉得我和妈妈在那边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嗯？”不知道为什么弟弟忽然这么问。

“在我们的记忆中，他一直对妈妈很不好，但妈妈还是在我们到了10岁才决定和他离婚你觉得是为什么？”

“是，为什么？”春诺其实并没有深入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要他去想应该是受不了父亲的各种暴力吧。

“是因为那10年来妈妈都对他还抱有希望，希望那只是他一时犯的错误，希望他只是一时糊涂，希望他可以痛改前非，甚至希望自己可以拯救他。”秋恒很冷静的说出这些。

“拯救爸爸？”对于春诺来说，妈妈该拯救的不是自己吗？

“是啊，因为她一直相信伤害自己的丈夫也一定很痛苦，所以想拯救他离开伤痛，就是这么单纯，单纯到连三岁的孩子听后都会觉得她傻，但妈妈就是愿意这样相信，不是出于任何的原因。”看着哥哥有点惊讶的表情苦笑了一下，他无法忘记6年前的母亲，那种从心里所散发出的晦暗和绝望就像正在经历一场极其恐怖的死亡。

“也许你是出于对亲人的同情和不舍，但我们的妈妈却抱着不存在的东西整整过了10年。”将哥哥拥入怀中，“我们的妈妈是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你知道吗？”

“秋恒，我知道。”其实他一直相信弟弟比自己过的好这样的想法，可是他现在终于明白如果自己身在炼狱那弟弟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炼狱中沉沦挣扎，却连代替她受苦都做不到。

“春诺，妈妈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只是她相信，其实我们两个你比我要坚强的多。”秋恒说出一个对方根本不承认的事实。

“我？”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弟弟。

“是啊，如果当初是我留在这里，那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谁都无法想象，但是如果是你妈妈就相信你一定不会堕落的。”

“我……”这是真的吗？原来自己并不比弟弟弱。

“你还是六年前那个善良的你，真是太好了。”说完重新抱紧哥哥，他在来这里之前每天都在想哥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直到忽然母亲有一天说：春诺一定还和以前一样，善良可爱，无论遇到什么都可以忍耐下来。

“秋恒……”轻抚他的后背，“可是也只有你才可以保护我啊。”

“嗯，所以跟我在一起。”哥哥的善良，纯真他想一直守护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他相信只是春诺在自己身边那么他也可以被同化，变得和哥哥一样拥有强大的内心力量。

62

将需要的东西都装进行李箱后就走出了房间，期间哥哥还想带更多的东西都被秋恒拒绝了，他说：你喜欢什么去那边再买，带着这些上飞机也是一笔很昂贵的空运费。

来到客厅后就发现父亲已经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了，电视也没有开，只是喝着啤酒抽着烟。

“我们，来拿东西。”秋恒这样说。

“现在要滚了吗？”吐出一个烟圈，前些日子他和那个姓张的女人大打了一架后就彻底分手了，让对方感到很失望的是他打架的目的居然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而是自己在她身上花的那笔钱。

“是啊，彻底的滚了。”秋恒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对父亲说失望，但心里却没有一点的希望。

“爸爸，我们走了……”春诺没有去看父亲的眼睛。

“滚滚滚！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一看到你们就心烦！妈的，像那个贱人一样，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将香烟往地上一扔，烦躁的说。

其实说起来他也没有吃亏，因为前妻跟他说过，只要他肯放弃春诺的抚养权不但不用负担任何的抚养费，还可以得到一笔钱。这样算起来，自己算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呢。

而且就算他不放弃也没有用，因为医院里有他虐待孩子的资料，而且经历了这次的事件法院也绝对会支持孩子的母亲，更何况他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

“爸爸，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秋恒将一张像是卡片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有事可以找我。”他这么做也只是想让春诺走的更安心些。然后就顾自将哥哥拉到前面，让他先走，不管后面发狂似的大骂，然后将那张卡片撕的粉碎。

母亲是连夜赶飞机来的，一看到春诺就哭着抱紧他，力气之大几乎是要把这个儿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妈妈，我没事的，你放心……”安慰的拍着母亲的背，他实在是被抱的有点喘不过起来了。

一切的事情都如意料中的简单，而生活又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飞机上，春诺睁大了眼睛看着美丽的景色，他从来不知道他所居住的城市居然是这么的繁华，从高空看下去，美丽的霓虹俨然已和天边的繁星混为一体了。

“秋恒，我不会英语怎么办？”春诺看着身边的弟弟。

“放心，那边会有专门的老师教你，而且我也可以做你的翻译啊。”其实他刚去那边的时候就因为语言不通而遭受过排挤，因此不停的和别人打架，直接用暴力代替了嘴巴，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烙下了坏名声。

“春诺，别担心，那边已经什么都安排好了。”母亲微笑着握紧了他的手。

“秋恒你怎么了？”春诺低下了头看着弟弟，他从坐上飞机开始就闭着眼睛，按着自己的额头。

“你不用管他，他对气流的变化有点不习惯而已。”妈妈用玩笑的口气说着用手指去点小儿子的脸。

“你生的问题，脑袋肯定被挤到了！”睁开眼睛，扇开母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