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要跟你在一起,你却跟这小子在一起。」冷冷的声音。
「他是我儿子,不一样!」我搞不懂这两者中间的关连。
「一样!你选择跟他就是背弃我!」
「甚么背弃,我从来没答应要跟你在一起!」他真是不可理喻。
「别多说了,你不想让我恨你的话,最好放弃这个儿子!」他低低的说。
「嘶——」小太拱起背脊,我看的出来他已经不爽到极点了,我赶紧跳到他们中间,要是小太攻击他的话,先不说他打不打的过冷肃,就算打得过也一定会被旁边的手下咬死的。
「你才是不想让我恨你的话,就放我跟我儿子回去!」我激动的说。
「我已经无所谓了,如果你恨我的话……也好。」他突然低声的说。
阿——我急得快抓狂!
「反正我这辈子就这一个儿子,你把他弄死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不活了!」我豁出去的威胁他。
小太跟冷肃都盯着我,我无所谓的坐回地上。
「你……」冷肃瞪着我。
我摆出一脸说到做到的狠劲。
他突然脸上充满了哀伤,「你……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了。」
我一瞬间觉得好像伤透了他的心,但是不对阿,明明就是他一直缠着我,我明确的拒绝过他,现在连我养儿子都要管,甚至每次都是他出现在我眼前耶。
很好,你不要再堵住我的路,我就不会再见到你。
「以后不准你来我的地盘!尤其是这小子,在我的地盘被抓到,你来求我也没用。」他说完转身而去,身后跟着他的手下们。
全程他的手下都狠狠瞪着我。
我无奈的不得了阿,这是什么跟什么,脑袋被搅成一团了,翻脸跟翻书一样的公猫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只剩小太过来我身边坐下。
我想着下次要怎么跟中叔和阿满见面。
而且到底冷肃凭什么不准我养儿子阿阿阿……
第十九章:虎爷手下
渐渐入冬了,一天比一天冷,我常常窝在家里睡大觉。
倒是小太越来越神秘,往往我醒来时就已经不见人影,到了傍晚才会回来。
一开始我紧张的问他做什么去了,他却不愿意跟我说,后来我也习惯了,只要他不过去大水沟对面,以他现在的身手,也没有猫欺负的了他。
不过让我不爽的一点就是他的脸越来越阴沉,绷着张脸,好像是个生活不愉快的孩子,我什么时候虐待他了,每天摆着张结屎脸。
呜呜~我可爱的,软软嫩嫩的,讨喜的儿子不见了……
用手掌挤压着他那张越来越成熟的脸,挤挤挤,呵呵,有点回复可爱的模样。
他张了张眼睛,瞄我一眼又继续闭着,我拨乱他的头发,给你做个酷炫的爆炸头~
看到他眼角的那块疤痕,虽然知道已经痊愈,但是还是忍不住轻轻抚摸,突然他闭着眼睛说了一句:「不痛。」
我愣了一下,然后恶劣的说:「是哦,那这样呢?」把牙齿靠上他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
他突然浑身一抖,翻起身子把我压倒。
我在他身下眨眨眼,难道是我咬痛了?反应这么大。
他盯着我看,水蓝色的眼睛有点暗,我想不会这样就惹怒他了吧,这孩子连脾气也越来越大,真是的,我可爱的儿子去哪了,以前那个任我搓圆搓扁的儿子阿……
我哀怨的看着他。
他翻下去躺回旁边,不过把爪子搁在我身上,「睡觉。」
我乖乖躺好,也把一只爪子回敬在他身上,入冬以后我天天都靠着他睡,他身上的毛已经不再柔软,但是体温很高,是我发现的另一个优点,靠起来暖呼呼的。
而且小太最近长得很快,他现在已经快跟我一般体型,想到他刚刚压倒我的力量,啧啧,还是不要惹他比较好。
隔天一早起床时,小太又已经不在家了。
我一个人无聊便跑去逛街,在小巷里逛了一圈,实在颇无聊,打算去李奶奶那里看电视。
突然有点不太能适应,没有小太以前我每天也是无所事事,怎么现在感觉特别无聊呢?
我闷头走在冷清的大街上。
「呦,皇上阿。」惹人厌的声音。
假装没听到,快步走过。
阿壮他妈追了上来,「皇上,独自逛街呢。」
「嗯阿。」难道你还看得到谁吗?
「也是,你家儿子现在不得了了,没空跟你在这瞎走。」
说话就说话,别尽说些听不懂的鬼话,我绕道而行。
「哼,你儿子现在是虎爷手下,就跩起来啦。」她再吐出一句鬼话。
我愣住回头看着她,想着这句鬼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怎么,真搞不懂虎爷看上你家儿子哪一点,我家的阿壮分明好过你的儿子!」她还一脸气愤的对着我。
我走过去,「我告诉你吧,因为你家阿壮……太像你!」
我等在家里,虽然心里已经认同阿壮他妈说的属实,但是还是隐隐希望没有这种事。
如果小太真的去当了虎爷手下又怎样,我能阻止他吗?阻止的了吗?
想也知道不太可能,他已经长大了,就算事事都听我的,但是毕竟他还是有自主权……
可是就这样跟我每天平凡快乐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他要去当虎爷的手下?
我甩甩头,真是有千万个为什么在我脑子里嗡嗡的问,解答却还没回来。
最近天色黑的快,想想他应该快到家了。
他回来时,天色已经全黑,还带了晚餐给我,不过我没什么心情吃。
我盯着他瞧了一阵,「听说你去当虎爷手下了?」
他回视着我:「嗯。」
「我以为你之前拒绝过了。」
「……我答应了。」
「为什么?」我不解。
「……」
我皱起眉,突然觉得这孩子什么都不说的个性真是烂到爆。
「如果我反对呢?」我说出我的意见。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说我不要你去当虎爷的接班!」我字字清晰的告诉他。
「……」他还是不说话。
「明天去跟虎爷说我不准。」我直说。
「不行。」他回我。
「为什么不行,我没准你答应!」
「就这件事不行,其他我都听你的。」他低声说完这句就去角落躺着了。
我火大的想发难,我是一家之主,这件事我就是不准,但是知道这些话说出口是不行的,如果他一气之下跟我翻脸,我想想怎样都不划算。
我就这样坐在那僵了一夜,想了一夜,也看了他的背影一夜。
第二十章:生病
我病倒了,在那一晚过后。
这不是苦肉计,只是正好我坐了一晚过后,就觉得头昏脑胀,全身无力。
但是小太出门时,我还没什么异样,他也没查觉。
等到他傍晚回来,我已经躺在地上没什么理他的劲了。
他原本还以为我在跟他耍性子,他照样把食物放在地上,跟昨天的并排着以后就回他的角落了。
我想,应该要起来吃点东西才行,没有体力会病的更重,无奈我实在没有力气,索幸就让自己睡过去吧。
睡的迷迷糊糊时,感觉身边有些动静。
「你……你怎么不舒服也不说。」
「哼……」我轻哼一声,全身软绵绵的不想搭理他。
病死算了,省得被气死。
「起来,吃点东西。」他顶着我的头。
不要,不想吃。
我躺着不动。
过不久一个温暖的东西碰着我的嘴巴,我不理他。
「张嘴。」他继续碰着我。
不要。
他舔了舔我的脸,「张嘴好吗?」
我懒洋洋的把嘴巴微启,他赶紧塞进一块东西,唔,这什么,又乾又涩……感冒使得我的味觉和嗅觉失灵,尝不出来他给我吃了什么,我只能勉强的吞咽下去,感觉它干涩的磨着我的食道。
后来他又塞一块给我,我把它含在嘴里不动了,打算等它化开再吞。
大概是太久没动静了,他又要塞一块给我,我偏过头,嘴里那块石头还没化开呢。
他不死心的要塞给我,我无奈的张张嘴,伸出舌头上的那块石头给他看。
他却伸出舌头卷了过去,在他口中咀嚼了一阵再放进我的嘴里,我吞了下去,原来是我最爱的草莓面包阿……
后来我连含都不用了,只要张嘴和吞咽就可以了。
就这样被伺候了一阵,我眼睛快闭上时,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体抱着我,我才昏睡过去。
隔天醒来时,我觉得身体好了一点,但是头还是有点晕。
小太竟然还是出去了,可恶,老子生病儿子还跑出去,我感伤阿。
慢慢踱出窝,甩甩沉重的脑袋,打算去找虎爷和小太。
等走到虎爷的家门前,只有虎爷坐在门口。
他看到我好像有点惊讶,「小尚,你不是生病吗?怎么跑来了?」
「虎爷,我好多了。」我过去坐着。
「小太呢?」
「他阿,今天跟我请假了。」虎爷看着我。
「是哦。」难道是回家找我了?路上没看到阿。
「对了,虎爷,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小太不能当你接班的。」我表明。
他挑眉,「哦?小太说的?」
「不是,我不准。」我直说。
「为什么?」他问。
「太危险了,我不喜欢。」皱皱眉。
「呵,小尚,你知道吗?你就是太胆小了,而且我这工作不危险,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虎爷笑着。
我就是胆小,怎样。
「那是虎爷你厉害阿,小太没你那么厉害。」我说。
「你太小看小太了,我觉得他比我还厉害。」虎爷抬抬下巴,斜眼瞧我。
「虽然小太能获得虎爷你的赏识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想小太涉险。」摇头否决。
「你想要永远跟他安逸的过下去?」他问。
「嗯。」实话。
「那如果他不想呢?」他直接问到重点。
「……」这问题我回答不出来。
前天晚上很明显,他就是不想跟我这样过下去。
「如果你是他,你就不会这样了。」他看着我说。
「……」有可能吧,可惜我不是他,所以不懂他什么都不说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虎爷这样的老大是很累的,而且危险也比平常的猫还多,为什么还要当?
「告诉你吧,他今天跟我请假,是帮你抓鱼去了。」虎爷突然说了这句。
我傻住。
「他说生病要吃鱼才好的快,往溪边去了。」虎爷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阴沉的灰黑一片。
我也觉得脑袋灰黑一阵。
第二十一章:鱼
刚刚跟虎爷讲完,没获得我想要的结论。
往溪边走去,沿路都没看到小太,冬天的溪流虽然细长,流动的速度也不快,但是天气寒冷,光在溪边走都觉得冷,还下水抓鱼……
这什么鬼天气还抓什么鬼鱼,我气愤的想。
直到走进很深山里还是不见踪影,微微紧张起来,这时却慢慢飘起细雨。
雨滴很冰冷,但是也没有我的心冷,焦急的在溪边走,「小太!」
越走越往山上,这么深山,连我也没上来过,四周变成高大茂密的树林,只剩涓涓细流,我转而下山。
在山下小溪边又转了一回,全身被淋的湿透后,脑袋被太多恐怖的想法笼罩,脚步凌乱的走着。
此时遇到鱼夫,一只住在这附近的山猫,平常专门抓鱼的老猫,我赶紧上前问他:「鱼夫哥,你有没有看到我家小太,一只白底黑点,跟我差不多大的成猫?」
他想了下:「有阿,早上在这里跟我抓鱼,还问我技巧咧。」
我松了口气,「那去哪了?」
「回家了吧,他抓到好大一条活鱼。」他说完,我随即往家里回去。
头越来越痛了,看来不应该淋雨的。
到顶楼时,只见他坐在家门口,外面地上放了条大鱼,鱼还有着呼吸,会一下一下不时的拍打地面,下着雨的地面被拍的水花四溅。
他看见我脸上是开心的。
不过我不开心,找了一下午满肚子的火没处发泄,我过去一掌拍在大鱼身上。
「谁准你去抓鱼了!」不听我的话硬要去当虎爷手下,还敢去溪边抓鱼!
他开心的笑容收了起来,不解的看着我。
不知为何,我心里有股气梗在那,我倾上去,逼视着他:「我说,谁准你去抓鱼!」
他看着我像是不太明白我的问话。
我用力把指甲插进鱼肉,把那只鱼抓去顶楼边,朝下面的大水沟甩去!
回去时,我看到他错愕的盯着我。
「你把他丢了!?」他朝我问。
「对!我讨厌它!」我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他突然瞪视着我:「你说吃鱼会好的快!」
「那又怎样!」我回瞪。
「……」看来他气坏了。
很好,谁叫他敢接近溪边,谁叫他敢冒险抓鱼!
「为什么你可以抓给我,我不可以抓给你?」他眯起眼睛。
「我又没说要吃鱼!而且我讨厌吃鱼,以后家里再也不准吃鱼!」我冷哼。
他突然暴躁的在窝里转,我在外面看着他,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但是那又怎样,是他自己不问我就不顾危险跑去抓什么鬼鱼!所以是他的错!
他突然朝外面的我吼:「进来!」
我坐着不动,任由雨淋在身上。
他出来把我粗暴的推进去。
我倒在窝里,他把我全身舔了一遍,我突然觉得眼眶微微发热,头好痛,但是我讨厌鱼!讨厌溪水!讨厌!讨厌!
后来他舔完却朝窝外而去,我跳起来阻止他,「你要去哪!」
「……」他瞪着我不说话。
觉得他生气要离家出走了。
「不准走!」外面还下着雨。
他要走,我扑上去。
他推开我往外走。
我再扑。
他把我压在地上,还要走。
我跳起来挡在门口,「不准你走!你敢出去就不要回来了!」
他瞪着我很久,后来进去窝里角落背对我躺着。
我撑着身体守在门口,我只知道绝对不能让他出去,绝对……
那是种巨大的恐惧,压着我喘不过气。
眼前滚滚的溪水快速的流动,黄浊的溪流里面一只猫扒住块大石头,嘴上的猫崽被放到大石头上后,眼看着猫就被滚滚的水流冲走了……
我却只能在岸边急得跳脚,不——
「哥……」
我觉得我好像流泪了,浑身发冷,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脸上一阵濡湿,好痛苦,我挣扎着。
哥,哥……
第二十二章:冷战
不知道昨晚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今早起来时,已躺在小太的怀里。
我转头抱着他,把脸埋进他胸膛的毛发,紧紧抓着他。
他好像被我惊醒,醒来后摸着我的头。
看了我一眼,便扒开我紧抓的手,转身出去。
我还两手僵硬的躺在地上。
出窝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轻盈很多,感觉身体好多了。
味觉和嗅觉也回来了,我闻着味道走,找到到昨天那条鱼,却正在阿壮的口下。
我狠狠的瞪视着他。
X!那是老子的鱼!是小太昨天辛辛苦苦为老子抓的鱼!
你个死肥猪竟敢吃!
他看我瞪他以为我想跟他抢,对我拱起背脊。
「哼。」我不屑。
转身回家。
呜呜,我的鱼~
从那天以后,小太都不理我了。
但是我不打算道歉,虽然隔天我就后悔了,我不应该这么冲动的把那条鱼丢下去……让那个肥猪阿壮捡了个大便宜……
想到我就发抖,被气的。
背靠着我的小太终于转过来抱着我。
我心情好点,窝了进去。
躺在家门前想着要怎么让小太理我。
唉,这病怎么就这样好了呢,如果再病久一点,说不定他就不会这样了,难道应该再想办法生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