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的尘埃散去,宫祈司皱眉站在原地,看了眼遍地的尸体,最后拧眉冷道:“给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烟雾缭绕,火势逼人,就不行,里面的人不出来。
溶洞里面,上了年岁的长者,见那从外面踏来的两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回来了就好,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幸好我去的及时,不然这小子也没了”将慕容长风带回来的长者,四十的年岁,此人乃是慕容束的结义兄弟,寨里的三当家,壁成。而那开口询问之人正是慕容长风年迈的父亲慕容束。
“那其他人呢?”
壁成长叹:“那姓宫的小子出手太狠一点也不留情,我去的时候瞎子已经死了,其他人我看差不多都没了”
壁成话音才落,一旁的慕容长风却是一拳狠狠的朝墙上砸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是我连累了你们”听说寨里的兄弟没了,莫言非拧眉,垂下了眸。
其实他与慕容长风非亲非故,慕容长风大可以将他交出去的,根本就不必为了他而搭上自己兄弟的性命。
可偏偏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才相识不过一眼,却已经像是多年的朋友,也许是因为两人都属于眸色有异之人,也许是因为那上古流传下来的血液,将两人这么不经意的拉到了一起。
慕容长风转眸看他一眼:“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既然敢收了你们就没有连累这一说,更何况哪有人会为了活命而出卖自己夫人的?”
对啊,夫人,莫言非可是他的压寨夫人,他一直都记得。
格外认真的话,却带了几许说笑之意,莫言非怔住,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就慕容长风话音才落,负责洞口关哨的强子却突然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大当家了,不好了,他们放火烧山了”
“娘的宫祈司居然做的这么绝!”气的急了,慕容长风低口开操。
慕容束皱眉看着这里残留下来的人:“这里不能在呆了,要是火势蔓延过来,我们全都得死”说着站起身来:“你们跟我来”
“去那?”慕容长风皱眉看他:“这洞外都是火,你不会想拉着我们一起……”
“去你小子的!”慕容束皱眉看他:“亏你还是在这长大的,连这溶洞有出口可以直达山脚也不知道”真该狠狠打他屁股!
“咦?”慕容长风意外了:“老爹你又没有说过,再说我以前在这里转悠的时候还真没发现过啊”慕容长风一头的雾水,这洞,他从懂事那年开始一直迷路到十五岁,直到十八岁的时候才可以在这里摸清楚方向,不至于迷路……
两人说话间,众人跟着慕容束的脚步直朝溶洞深处走去。
听慕容长风那话,壁成失笑:“你小子少来,以前让你到洞低下去看看,你嫌弃太黑了不去,反倒老爱将大哥那里头来的鸡骨头往地下丢,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慕容长风闷住,他想起来了,以前小时候,他嫌弃里面太黑了没有火把,不愿意进去,又想着那地方乌漆麻黑的,于是出于一种无聊到蛋疼的状态,他将偷来的吃食,所剔下的骨头全都朝里面丢去,清洁溜溜不像山上,随便乱丢都有被人发现一状告到慕容束面前的危险。
第二十章:笼子
其实按理说,一个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是福,可对于慕容长风这丫的来说,能吃不一定是福,这丫的从小就畏寒,衣服一件件的都比人穿得多,已经够球了,要在吃球了,慕容束都该担心这丫的以后能不能讨媳妇了。所以喽克制他的食物是慕容束的首要任务,这就是为什么慕容长风会把鸡骨头丢洞里毁尸灭迹的原因。
听慕容束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慕容长风皱眉:“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又不管了?”
慕容束失笑:“你这小子还真当我眼瞎了呢,我要真把你看死了,你一定会用你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狠狠盯我好几个月”一水嫩嫩的娃天天用双无限委屈的眼睛盯着自己,谁受得了?所以只要慕容长风不是偷得太过火,慕容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
众人得言,皆有些啼笑皆非。
慕容长风直接皱眉:“要早知道你受不了衰兵之策,我一定早两年天天对你用”光明正大吃香的喝辣的多逍遥啊,哪里用得着憋屈自己天天躲着里面就跟臭男人偷腥一样怕被人抓个正着。
两人说话间,洞里的光线越渐黑暗起来,华重胥扭头看了自己身边的莫言非一眼,担心他不能习惯这里的黑暗而绊了自己,刚伸手想要扶他一把,可莫言非却是不动声色的避了过去,踏步直接走到慕容长风的身边,慕容长风一怔扭头看他,随即伸手十分自然的揽上莫言非的腰间:“你说这要是一直走到了最十八层会是个什么概念?”
莫言非怔住,还没回答,旁边的壁成就一个巴掌朝慕容长风挥来:“你小子净胡说!”
十八层是个什么玩意?永不超生的的阿鼻地狱!
躲开壁成的爪子,慕容长风皱眉:“三叔,我老婆在这呢,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壁成被他噎住,冷哼一声就大步朝慕容束身边踏去,几人言谈间,也不知走到何处,只见前方那明亮的光线直射进来,将洞口照得一片明亮。
慕容长风眼睛一亮,放开莫言非拔腿就跑了出去,大步跑出洞口,溪水哗哗的声响就在洞前回荡,茂密的树林绿绿荫荫,鸟儿的身影时不时的从林间越过。
“咦?这条路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看着林中隐现的小道,慕容长风眯眼,有些丈二和尚。
慕容束等人尾随他的后面踏步出来,看着四周的景象长长一叹,未了转身看向一旁的莫言非与华重胥:“敖成山毁了,我打算带着三弟和强子去江南,你们有什么打算?”
莫言非拧眉,没有说话,要去那里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只要能离开望京就好。
“在下打算去鄂南为一故人寻药”
华重胥声音才落,慕容长风便扭头朝他看去:“鄂南?这么说要分道扬镳了?”他身上的寒症,华重胥还没给他治彻底呢。
银色的眸,看向一旁不语的莫言非,慕容长风举步朝他踏去:“言非,你呢?”
“我……不知道……”只要不回望京就行了……
慕容长风得言,伸手搭在莫言非的肩上:“有道是嫁夫随夫,不如你跟我走吧?”
莫言非一怔,抬头看他,还没说话,一旁的华重胥却突然道:“如此不如一起吧,我要寻要,你身上的寒症也未断根,不如你们随我一起去鄂南寻药,等寻到了药,我也治好了你的寒症,到时候你们想要去哪,在从长计议也好”
这个提议不错,就当是旅游啊什么的,可是……
看慕容长风皱眉,似有什么还放心不下,慕容束开口:“你随他一起去就好,我和你三叔还有强子去江南不会有事的”自己离家多年,所弄出来的精力最后全都化成了灰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再有多大的气,怄了这么多年,也该消了。
双手一把将慕容束抱住,慕容长风开口:“那你和三叔路上要小心,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去江南找你们”
“嗯,我们会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出门在外不比山寨知道吗?”这小子的性子,突然就这么让他出去游荡,说句实话,慕容束还真是有些不太放心。
别了父亲等人,揽着莫言非的腰,慕容长风扭头看向华重胥,三人一番商议决定先找地方休息一下,等明日一早在上路,想着即将要离开望京,慕容长风双手掰得双手咔咔直想。
离开前,他还要先送份贺礼给将军府那相好的才能走的安心,于是乎大晚上的,慕容长风在华重胥给他扎针之后,一身黑衣的缩来了将军府。
精密的夜,慕容长风鬼祟的推开房间的门,里面的火盆还与往常一样燃烧的炽烈,将整间屋子都弄的暖烘烘得,床上的双人被褥整齐叠放,窗户紧关不留半丝冷气穿透进来,慕容长风闷在原地,心口有些发闷,也说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反正看着屋里的景象就总是忍不住想起另一个人。
轻手轻脚的来到床榻边上,看着榻上的被褥,脑子里面回想的却是司马朱阳第一次与自己同床的那次……
——司马朱阳你做什么,你可别乱来,我还是处男呢!——
还记得那天晚上,在沐浴之后他将合春散,涂抹在自己的身上,虽然有些危险,但这东西只要步吸入呼吸,不进入身体就没多大作用,忍一忍也就过了,偏偏司马朱阳这家伙不够淡定,愣是在他身上上下胡乱的摸索,寻找这东西,于是想当然的就自己装里面了,失了控制全凭的欲念叫嚣,最后硬是一口将人吃的干干净净。
第二天一觉醒来,看着他坐在床榻边上的样子,明明已经快要今日暴走阶段,偏偏又硬是将满腔的怒意全压了下来,结果弄的慕容长风恶趣味来了忍不住逗他一句……
——咳……那个……那啥……你要是觉得你吃亏了,没关系……那个……咳咳……我可以反扑回来——
哪天他话都来不及说完,司马朱阳终于破功,拿了枕头就狠狠朝他砸来,慕容长风大叫一声吓的干忙躲开,这一次……
坐在榻边的人,回想着当初的情形,明明是挂了笑的嘴角,却是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刚反应过来,慕容长风立马起身离开床榻,哪知走了没两步,一个忒大的铁笼就跟金刚罩顶似了重重砸落下来,慕容长风回身避开,又被逼回床榻在一定眸时,得他已经被人关在笼子里面。
“搞什么?这么大的笼子?当我是狮子还是老虎?”笼子好粗好重啊。
第二十一章:阴夫
废了劲的想要弄坏这铁笼,可任凭慕容长风使劲那九牛二虎的力气,硬是没有一点异象,气冲脑门,慕容长风恨恨的伸脚直朝铁笼踹去,他就说今晚上回来的时候将军府的守卫好像比平时松了很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却是一身便衣的司马朱阳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往日冷冰冰的人现在再见却多了一份说不出的谢意之感,两手抓紧了笼子上的铁栏,慕容长风气的直磨牙:“混蛋!居然用笼子来抓我!”
缓步来到慕容长风面前,司马朱阳难得的微微勾了下嘴角:“你这性子太野了,是时候给你收敛收敛了”突然一巴掌劈坏了他书桌,说不见就不见了,该收拾了,不然以后更难管教。
“收拾个屁!”与司马朱阳相比慕容长风此时一身是火:“老子回家有什么错?难道你真打算让我在这看着你跟别人成亲纳!?”
下月十五,当真的人月两圆……
司马朱阳双手负在身后,一双金色的眸子冷冷看他:“是又如何?”
“你!混蛋——!!!”慕容长风气炸,一拳狠狠捶在栏杆上面,面色发青牙根紧咬:“司马朱阳你真是个大混蛋!”他是瞎了一双狗眼,才会看上这个家伙。
“你最好是别让我出去,不然我一定揍得你满地找牙”慕容长风放话威胁。
司马朱阳却一点也不看在眼里:“你不是我的对手”
慕容长风欲哭无泪,他吃饱了撑得,干嘛突然跑回来自投罗网?
“司马大将军,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出去?”
华重胥和莫言非还在等着他呢,他要是不回去,那怎么办?华重胥会不会不等他,拐了他老婆就先闪人了?
“你不胡闹,我便放你出来”
慕容长风两眼一眨,看着他追问一句:“真的?”
司马朱阳不答,转身错步走到桌前,倒了茶水轻敏一口,后才慢悠悠的吐道:“三个月后”
慕容长风彻底炸了:“你去死!”声落,两手运足功力,狠狠一掌拍在铁笼的栏杆上,掌力穿透出去击在墙上起了尘埃,慕容长风双手发麻,可这栏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司马朱阳转身金色的眸珠明明冰凉没有温度,可眸底却隐现笑意:“着是纯金属打造,非一般铁器”其实司马朱阳很想在问一句手疼了吧?
慕容长风真的哭了,转过身去,盘腿坐在地上决定无视身后的人,说不出的感觉,身后的这家伙总有中很阴的味道让他牙痒痒。
看他在笼子里面生气了闷气,司马朱阳也随他,兀自在旁坐下,翻开桌上的舒文就开始认真的看,安静的屋里顿时只有火盆里面那火炭的滋拉声响,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过去,眼看天色既亮,慕容长风越来越坐不住了,侧眸,朝那边桌上的人看去,丫得到好,困了直接侧身躺在椅子上假寐,眼帘轻闭一身素色的衣衫遮盖不住他身形的强健气息,慵懒的模样散发着高贵华丽的气息,慕容长风皱眉狠狠的唾弃自己一番,就是他那皮像太好了,所以把自己坑了,好色的男人果然死得早!因为坑都是他们自己挖的自己跳的,别人埋的!!!
在铁笼里面叫嚣半响,司马朱阳说不理他就不理他,一双金色的眸珠,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书,慕容长风咬牙,眸色愤愤,一双银色眼珠子一转,却是突然伸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衫。
终于,司马朱阳有了反应,只是眸色冷冽的看他。
看司马朱阳有了反应,慕容长风干脆直接扯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眸色一转顿时无限风情看他一眼,修长的四肢露在空气里面,一眨眼,慕容长风就在里面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司马朱阳弄不明白他在做些什么,一双眸子只是这样直盯着他看。
撕了自己身上的衣衫,慕容长风身形紧挨着铁栏摆动,修长的双腿,纤细的双手,还有那紧收的腰肢,紧挨着铁链所摆出的动作都极尽挑逗之嫌,妩媚之及,司马主眉宇微拧,放下手里的书本,错步上前,慕容长风侧眸见他脚步走进,猛然朝笼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司马朱阳的衣服就大喊:“放我出去!!!”
司马朱阳没有反应,眨眨眼才吐了一句:“难看死了”
慕容长风气炸:“改良版的钢管舞,能好到哪里去?”为了逼他给个反应,慕容长风连这个都干了,可司马朱阳却只是冷冷的说难看死了。
“司马朱阳,你要在不放我出去,我一定撕碎了你!”两手死抓住司马朱阳胸前的衣衫,慕容长风咬牙。
金色的眸,依旧冷冷的看他一眼,见他浑身几乎赤裸,胸上腰上脖颈处几乎都是自己几天前留下的痕迹,清清淡淡已不在那般明显,眸光一沉,司马朱阳突然伸手握住慕容长风那揪住自己衣衫的手腕。
慕容长风一惊,看他眸色有异,连忙将手抽了回来:“混蛋!”谁说他是冰块来着了?冰块会对个男人突然来了兴趣吗?
慕容长风气怄,背过身去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反正之前都被华重胥看了,他也不介意被司马朱阳这样盯着看,再说了要是他的身体受不寒了,司马朱阳一定会放他出去,可是……
慕容长风皱眉,似乎有些不对,眸光一转再次朝屋里扫去,一二三十五六七……十五个火盆!难怪扯了衣服半响他都没什么感觉……
真特么的想满地打滚啊……
看他突然坐下身去不在闹腾,司马朱阳冷冷问道“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