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回到了规律的没有一丝改变的正常生活了。整天都是在听课、趴桌子睡觉、做着永远没有尽头的习题,考了一模又一模……渐渐的,我被高考压得已经快忘记那一晚的事情了。
最后一模的考试,在语文作文中,我竟将话题扯到了我那一夜的梦中……
最后的卷子发下来,我看到了作文处清楚地红色数字,是个醒目的5分。
这确实很夸张,我苦笑……
看着老师走到我身边,她轻声说道:“那5分是给你的四个字的分数——落绯王国,很美的名字。但是你的故事和话题真是一点也和作文主题扯不上边。高考时不要这么任性的写。”
我没有说话,为什么心里仍旧还残存着一丝感觉,不能释怀呢?!
我和他分手了,不知为何就走到了这一步,但是很自然的走到了这一步。而高考的脚步,不知不觉间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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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儿,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我突然间置身于一片烂漫的花海中,不远处一个小木房子半掩着门,四面环山令这个地方出奇的感到隐蔽安适。而说这句话的是席地而坐在我对面的一个男子,我站着却只能稍微垂头看着他,却看不懂他脸上那双黑色眸子中的情感。
“你问吧。”我这样回道
“你真的不陪我一起去吗?!不愿意是吗?!”他有些低落的半遮着眸子。
我沉默了一会,只觉得心里复杂极了,对眼前之人竟有一丝恨意,“我不会去的,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扯上我一起,我要回落绯王国。”
他沉默了,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双眸,我也不再说话,却满脑子都是他此刻落寞的表情,心里竟泛起一阵阵痛。
“我送你回去。但是……”
“但是什么?”我不安的问道,难道他真的伤心了……
“你主动亲我一下。”他抬起清俊的脸庞,带着坏坏的笑意。
我不自觉松了口气,神马啊,这算什么,我还以为他有点伤心呢,怎么还是这么没脸没皮的……
“我不要,你是我的仇……唔?!”没说完的话被眼前之人的强吻所淹没。
我挣扎着用小手拍打他,力量悬殊啊。等他松开我的双唇之后,我立刻骂道:“混蛋!”而他却舔了舔嘴唇,自己呢喃:“好软好甜啊……”
我一下羞得红了脸,他灭我全族,我竟然还对他的吻这么强的反应,我到底还想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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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
这是个洒满鲜血的小山顶边缘,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受伤的人。一个银发少年怀里抱着我,我看着对面两个衣服已经残破的人。站在前面的是那个一头黑发的清秀俊美男子,他竟然眼眶有些发红,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只感觉心里竟然隐隐作痛,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
他苦笑一声:“看到灭你占星族的我这个样子,你心里好受一点了吗?!”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更痛,嘴上却说:“还不够,让你死我都不满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万俟上恃……”
他的双眸黑黑的,很是深沉看不到底似的,苍白的双唇缓缓张开:“那么,我的黯诺,你不要怪我也让你生不如死!”
这句话回荡在我的耳中,也让你生不如死,也让你生不如死……突然,随着黑暗慢慢袭来,我的心里颤抖的不住哭泣。我们之间的恨,是怎么恨起来的,我真的会让他生不如死吗?!可能我连死也害怕的不敢让他死啊……
害怕黑暗的吞噬,我想喊出声音,嗓子却发不出声。
猛然间,一丝光明出现,我睁开了眼睛。一片黑暗,却隐约可以看到天花板。
是我自己的屋子。是梦吗?!
怎么又梦到了那个好像叫恃的男子。而且梦有些没有头绪,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头有些沉重,一侧身,突然发觉眼角的枕头处有些发凉,用手一摸,湿的……在触一下眼角,还残留着一道快干涸的泪痕……
这一夜,注定无眠……
高考如约而至,考生很多……
考了两天,终于考完了。我的高中也宣告结束了。
接下来一直纠结的等待着估分、填志愿。一切办妥后,就是等着最重要的录取通知书。
7月初的一天,妈妈和爸爸说要去旅游,问我去吗?!
我无力的摇头,并祝他们玩的愉快。他们还真是想到就做,三天后就走了。而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乐得清闲自在。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脖子上挂着的苍绯石突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我讶异的将它摘下看着它。
“你前世的记忆留有刻骨的痛楚和怨念,即使轮回多次仍旧会有碎片出现在你的梦中。”
我这下彻底傻了,说……说话了?!!!
“你不要惊讶,你的前世已经过去千年了,而我已经有了灵气。所以必要时会发出声音。你的前世是在一个虚幻的,那个叫幻界的空间中,名唤占星城的地方……”
我缓了缓情绪,尽量不要自己的声音发颤:“请问,我要怎么相信你呢?!这也一定是梦。”我掐了自己一把,却不敢用狠劲,但是好疼啊。我的眼角有了些委屈的泪珠。
“呵呵。”我听到苍绯石的笑声,不禁黑下脸来。
“你对前世的结局,很是痛彻心扉。没想到千年后我竟然还能遇到你的转世,请让我将你送回幻界,希望你能与那个人一起改变最后的遗恨,不过,是否能够改变是个未知数。”
我听着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轻咬了咬嘴唇,“你在说些什么啊。”
“哎,你回去就知道了。”说完,它的身体更加发光的厉害,流光闪烁,越来越亮。在我感觉身体被光包围,并且眼前一片黑夜星辰之时,因害怕而颤抖的心却听到它的声音:“当你回来时,我会变成一颗普通的石头。你去幻界的时候,你的身体会沉睡但是没有危险,你放心吧。”
跟着一切归于平静,四周慢慢陷入一片黑暗。我的心越来越不安,可是却无能为力。
过了好久,一个中年阿姨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听到“生了,生了。恭喜,是个男孩。”
我知道,这一切 不是梦。
——番外完——
外篇
第一章:四夜(一)
我的名字叫 四夜。
我是在四岁那年被他捡到的。
他叫微生·玖玳。
那时他才六岁,他说他那是第一次离开家,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我跟在他的身后走着,已过膝盖的荒草原,被风吹得左摇右摆。
当时他的膝盖在走路时一瘸一拐,终于走着走着跌倒在了荒原上。
我赶紧跑到他身边,轻轻为他掀开黑袍下宽松的丝绸裤腿。看到他的膝盖时,我惊呆了。
纤小膝盖处那么娇嫩的白皙皮肤,已泛深沉的紫黑色,想必淤青已经很久了,渗出了丝丝血迹。
我只觉得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不自觉的俯下身子,低头伸出舌头,舔舐着他膝盖处的淤青血丝。
我知道,在刚一接触到这血丝时,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了。
他的膝盖下意识颤抖收缩了一下。
而我没有停止,仍旧舔着丝丝血腥。
血,好久没有尝到了。
而且,这个血的味道,好独特。
不自觉的竟然轻轻吸允了起来,想要尝到更多这样的血。
他却没有阻止,甚至一丝的挣扎和逃避都没有。
就那样,任由我吸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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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滞了,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猛然抬起惊慌的双眸看向他。
“黄色的眸子,已经接近红色了呢!”他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我的眼睛边缘,他的手虽然特别瘦,却没有那种骨头的坚硬感,我感到特别舒适的笑了一下。
但是,我不敢去长时间直视那双细长阴柔的红色流光眸子。那双红眸,我也说不好是为什么。像是能看穿别人心底的想法,像是隐含着无人能懂的故事,也像流转着令人心悸的悲伤……
我怕,看的久了,会迷失在这双阴柔的赤红双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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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秘密的成立了一个势力。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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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培养这个势力是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
第一次能帮到他的是在他八岁时,那时我才六岁。我和叫墨瞳的少年探究到了幻渊的时空通道后,就去将虚弱的他带到了那里。当我看到苍白虚弱的他时,是多么惊讶。他的手臂仍旧在流淌着血!
幻渊终年飘雪,我觉得好美啊。可是,这么美的地方所发生的事,确是那么令人震撼!
在这里,我第一次听到他痛苦的哭喊声,问他的母后为何从未给过他温暖。
第一次看到他为了一个人,悲痛在乎的神情。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微生·浛浠。
他的弟弟坠落断崖的那一瞬,我仿佛可以听到他的心在流血的声音。看着他义无反顾的冲向断崖,我好想明白了些什么。
而我,也许是羡慕他的,更多的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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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消失了半年。但是却对微生·浛浠的事绝口不提,我不知道这半年内发生了什么!他却变得越发冷漠,却也很奇怪的“爱玩”了起来。性格变得难以捉摸,不过绝大多数脱离不了“冷漠”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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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他的性格渐渐稳定了下来。开始勤于政务,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变得想做个好国王。可是,是我想多了,他勤于政务只是为了想要把权利从圣王后和圣国师手里夺回。他需要绝对的权利,因为他需要去做一件事:找到 暖玉幻镜!
我曾问他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件事。
他却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模糊的记得有一个在乎的人需要它,却忘记了那个人的样貌和名字。只记得今生就是为了寻找它而活,却忘记了找到它之后要怎么办。
肯定是那半年内发生了什么?!我想如果他弟弟没有死的话,那个人还可能是微生·浛浠。可是,微生·浛浠已经这么多年没有了消息,他记忆中那个在乎的人还是他的弟弟吗?也许他的记忆真的被动过,他需要这样的记忆才能活下来,他的记忆深处,微生·浛浠并没有离去。
我已经不能再想下去了……
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想这些事情了呢?!
四年后,这一年,玖玳变得越发喜欢和人睡。我知道他孤寂的心里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却一直都找不到丝毫痕迹。每夜每夜,我在他的寝殿外都能听到里面陌生的呻吟声。而他的声音,我一次也没听到,即使是一声低语也没有。
而每次半夜左右,他都会叫人进去,然后侍卫就会抬走一个男孩子疲惫虚弱的身体。
我不知道,也不会懂。连说话都是他教给我的,只要是他没有教过我的事,我全部不懂。男孩的身体被抬走后,他就会让人换一套床单被褥。而趁这个空当,有时他就会出去走走。
当看到门外的我时,他都不会露出什么表情。只会淡淡的说句:“很晚了。”
我知道他是想说,怎么还不去睡?
我只能低头回道:“嗯,很晚了。”
其实我也想说,你该早点休息了。
他却没有任何回答,阴柔平静的红眸轻轻低垂,扫过我的脸庞,就抬头去看夜晚的皎洁明月。我看着这样的他,心里顿时感到从没有过的难受感觉。
过了没几天,这一晚,又一个少年被带进了他的寝殿。我白天看过一眼这个少年,他是一位大人的最宠爱的小儿子。生的很漂亮,性格乖顺。
白天这个少年跟着父亲进宫,今天是圣王后的生辰。众位要臣携一两个家眷进宫朝贺。几近傍晚时分,一起用过餐后,玖玳先行告退,我也远远跟在他的身后。玖玳一个人走到那个小花园,两颗落绯树间有一个花藤秋千在轻轻摇曳……
他就坐在花园中,靠着落绯干,微风吹着他柔软的发丝,在额前和身后摆动这发梢……
我没有过去,远远的看着他。过了一会,他还是没有动,我想是睡着了吧……他和自己的母后终究没能解开心结。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睡得那么安稳……睡得那么无邪那么满足……
这时,我看到一个身影从旁边走了出来,向玖玳走过去。
是他。一个大人家的公子,听婢女们私下说,这个漂亮的少年,在冥王城内是有名的三大美少年之一。
我当时觉得好笑,也不知玖玳在不在这三大美少年之列。
只见这个少年走到玖玳的身侧,然后蹲下身子。这么看了一会,他身子微微前倾,竟然轻轻靠近玖玳的唇角。
我在犹豫要不要阻止之时。却见玖玳缓缓睁开了细长的赤红眸子。
少年吓的忙停下动作,双膝跪地,低头说道:“王,请恕罪。”
玖玳坐直身子,睡眼朦胧,请揉了下眼角,有些慵懒的好听声音低语道:“你喜欢我?”
“小人不敢。”
话刚说完,玖玳勾起他的脸庞,埋头深吻起他的双唇。
我搞不懂玖玳在做什么,想要借着这个人来发泄自己内心无人能懂的情感吗?!
少年被玖玳的深吻弄得双颊变红,身体一软,玖玳就压着他向花丛中倒去……
可是,突然玖玳就离开了少年的双唇,坐起身体,紧抿着薄唇,微睁大眼睛,手不自觉的轻抚向自己的头部。
他是想起什么熟悉的感觉了吧。
然后,玖玳起身,没有看一眼身后躺在花丛的少年。只是低语:“晚上别走了。我会派人去宴会接你。”
夜晚,少年进去没多大一会,就传来一声惨叫。
我踌躇该不该进去之时,玖玳就喊道:“四夜,进来吧。”
我忙进去。却看到地面上躺着那个少年的尸体。赤裸的胸前正流淌着血。
玖玳掀开床幔,幽幽从床上下地来,冷漠似冰的声音说:“四夜,叫人来收拾了吧。”
我低头,“是。可是……”
“你想问原因吗?他不该得意忘形的认为可以碰我。”
我哑然无声……
默默退出已经有血腥味的寝殿,找人进去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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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占星城时,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银发少年,微生·浛浠,他并没有死!
而玖玳他,却并没有多看他一眼。果真遗忘了吗?!
我能怎么做,我能做的只有 默默看着这一切。
五国聚首转眼就到了。
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事?!其实我不愿意去想去看的。
第二章:司徒博
泛黄的阳光仍旧恩赐着这个世间光亮和温暖。
温柔的风掠过我脸颊的发丝,我轻闭上双眼感受了一下安静的舒适。
各种颜色不一的花朵开得烂漫,明明已经秋天了,冥城就是气候宜人。我不禁弯下身子,伸手去触碰了一下花瓣,也去轻轻嗅了下花香……
平静下来的心突然听到了若隐若现的箫声……我站直身体侧耳细听,箫声凄美。从没听过这首曲子,我像是沉溺在悲伤的旋律中,品读着一个无形却令人心醉的故事,回过神来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谁再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