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冷儿冷着一张脸,道:“我是来问我的身世的。”
“不是告诉你了吗?蓝冷儿,你和蓝兰是亲兄妹,莫非你还对他不死心?”白玉龙转身,笑道。
“不,你想错了。就算不是我哥,我也不会喜欢他的。但我想问,你真的是要杀了夏流?”
“哼。夏流要是不死,我一天不会心安。”白玉龙的脸渐渐扭曲。
“我知道,你那么恨他。”
“蓝冷儿,你什么意思?”白玉龙的脸有些正常了,瞪向蓝冷儿。
“没什么意思。你既然想杀了他,还不如先让他生不如死。”她看向了安辛。
“我明白了。”白玉龙叹了口气,“你走吧。”
蓝冷儿看了看安辛,最后不再见那蓝色影子。
“你想干什么?”安辛看着白玉龙,充满了恐惧。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说完,扯过他的头发,安辛吃痛地叫了一声,白玉龙冷哼,拎着他向床头撞去。“啊——”血从额头流下,白玉龙却觉得仍不解气,撕扯了他的外衣。
“谁叫你是夏流的小情人!”白玉龙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不知道你跟夏流有什么仇,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哈哈——我不伤害他?你可真天真,我告诉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不……不要。求求你。”白玉龙咬牙,掐住他的脖子,“你再说,试试看!”
安辛满脸通红,手不断得敲着白玉龙掐住他脖子的手。一时间,难以呼吸,比死还要更加痛苦。记得小时候,他常常拿条布,掐着自己的脖子,可这次是来真的。他真的会死掉。突然,掐着他脖子的手放下,他急忙呼吸,不时看看白玉龙的脸色。“掐死你算便宜你了!”沉重的脚步声过后,房间只剩他一个人。现在该怎么办?万一那个人真的对夏流不利怎么办?房内传来阵阵抽咽声。
茶杯摔破声,夏流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心里不由地担心,安辛去哪儿了,为什么还没回来?外面虽然没有下雨,仍是乌云密布,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心里想着,冲出房门,迎面撞到了老高,随之剧烈的声音,老高惊讶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水盆,又看看正在狂奔的夏流,喃喃道:“好缺德。”
番外:身世
武林大会之后,蓝冷儿决定要和爱虹一起浪迹天涯。离开的前一夜,本来皎洁的月光却被云朵挡住。静悄悄地,她和他离开,离开了天涯阁。却没有料到这里会发生血光之灾。两人在野外,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是一座村庄。蓝冷儿和爱虹感到诧异,天涯阁附近竟有一座村庄?莫名地发现了,那里的每个人都有一块绿色印记。蓝冷儿听说过青海团每个人都会有印记,可他们聚集在这个村子,是干什么?
“冷儿,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但一看他们在这里,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而且,还在天涯阁附近。”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想趁机剿灭天涯阁?”爱虹扶着下巴,沉思道。
“谁知道。”
“既然,不关我们什么事情,我们走吧。再说,以魔教总管大人的本领,应该没事。”
“问题是他还不知道。”
“就知道你还关心着魔教。”
“……”
“我们走吧。”
爱虹一愣,随即笑道,“好的。”
“就这么走了吗?”草丛中出现了位男子。
爱虹好奇蓝冷儿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那么冷,死盯着那个男子看,过不了多久,他知道——
“白玉龙……”她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她的父母就不会死。
“这么多年不见了啊。怎么?蓝兰真的把你甩了啊。以前跟你说过蓝兰喜欢的是别人,看吧,现在受伤害的还是自己。”
“胡扯!”爱虹向前一步,“冷儿没有喜欢蓝兰,她现在跟我在一起很幸福。”
“你莫非是彼此心身边的随从吧?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你——”
“够了!”蓝冷儿咬着嘴唇,“我们走。”
“我说让你们走了吗?”
两人的心不禁提了起来,谁都知道白玉龙武功高强,杀人无数,他会轻易放了他们吗?
“什么事?”她的手在发抖,包围她的是死亡的恐惧。爱虹忽然握紧了她的手,两人对视,要死一起死。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吗?”白玉龙慢悠悠地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没想到他说得使这个。
“你的父母……难道你不知道你父母瞒了你一件事了吗?你和蓝兰是亲兄妹。”白玉龙玩味地说道。
“胡说八道。爱虹我们走。”
“不信吗?身为蓝雅德女儿,难道他没留下玉箫给你吗?一半的玉箫。”
蓝冷儿止住了脚步,震惊使她没有回过神来。
“你以前也应该看到蓝兰身上也有一半的玉箫吧。”这句话似乎把她拉入了曾经被遗忘的过去。
记得,是下雨天。他和她躲进被窝里。他和她笑了。
“兰,你那个玉箫是哪来的?”她很天真地问。
“很小以前就有了呢。”
“是吗?那我也有啊!”
“我不信。这玉箫市场上没卖的。是我爹娘给我的,不过只是一半。”
“可我也有一半,也是我父母给我的呢。”
“是吗?”他惨笑,“我父母给我玉箫后,就走了。我现在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兰,你好可怜啊!”
“不啊。其实我过得很好。”他一手将她抱住怀里,听雨的敲击地面的声音。
“是。他是有一半的玉箫。可他怎么会是我的哥……”蓝冷儿嘴角血雪白,整个人左右摇晃,似乎将要晕倒。爱虹扶着她,“我们走。”她点点头,而白玉龙则是平静地看着两人离去。
第二天,当蓝冷儿起床,是爱虹苍白的脸庞。
“冷儿,天涯阁被灭了。”
她没有感到惊讶,或者早该知道了。可是,她还是不太相信,相信蓝兰是她的哥哥,她竟然有个哥哥,父母从来没提起过,而且还是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他,知道吗?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还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妹妹,才不喜欢她。她扶着额头,看来自己想多了。既然选择不再爱,她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就算他是自己的哥哥,或许还是要再次确认。当她跟爱虹说她要去找白玉龙,爱虹大声地反对,就怕蓝冷儿遭到什么不测,不然他也别活了。于是,这几天,她无时无刻地陪着爱虹,爱虹却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后来,一天他睡着了,她果然去找白玉龙了。醒来后,发现蓝冷儿还在身边,但身上多了几道伤痕。
“怎么搞的?”他担忧地问。
“不关你的事。”她冷道。
“什么不关我的事?你去找白玉龙了,是不是?”他大声喊,语气无不藏着着急,心痛。
“是。我去找他了,这样我会安心点。时间不晚了,你早点休息吧。”之后的是关门声。
第22章:惊变
原本是烈日下的午后,却安静得出奇,犹如无人的夜晚街市。在附近,是座宅子,但不像一般的宅子。是圆形的,连绵不断地通入底下,在它的上方,有件楼房,第一次来这里的人,不会想到它是个收集情报的地方。黑暗在延续,随之而来的是脚步声,他回头,是白玉龙阴郁的脸色。“夏流果然还是当初的夏流,为了自己的小命,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要了。”他抬起下巴,笑容里藏着狂妄,轻蔑。
“这样最好。”安辛别过头,“还不希望他过来呢。”
“现在这个时候,他可能还不知道你被我抓到了。过不了多久,他就回来。你就给我等着!”他睁大双眼,死死地看着他。他还真不相信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就不会珍惜自己身边的人。那个女人……一想到这,白玉龙咬牙切齿。他已经叫人去通报了,夏流一定会来,不然他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他刚刚对安辛那么说,就是想打击他,没想到他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夏流,我现在就还真不信你不去救他!
安辛的手在颤抖,他隐约地看到了他,夏流的身影。他不会真的要来吧?傻瓜,白玉龙他要杀你啊。那是令他熟悉的脚步声,白玉龙听到脚步声,嘴角大幅度上扬,提起脚向安辛走去。他拎着他的衣领,向安辛的嘴唇吻去……
夏流沉痛且着急地走在通道中,他本该想到白玉龙会报复他,也一定会利用安辛引诱他。突然,气血攻心,他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嘴角有些湿润,他难受地捂住胸口。不要倒下,安辛还在里面,在等着他来救呢。一想到这,整个人变得坚强,安辛,安辛,我来救你,不要怕,我会来到你的身边的。他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丝光明,他欣喜地跑去,不管胸口有多么闷痛,但一想到安辛,安辛在前方,他就觉得一切的痛苦都没有了。光亮,在等着他。
安辛惊愕,但不能挣扎,没料想到白玉龙竟然会去吻他。对!他肯定知道,夏流要来的。夏流来了,看见这一幕,会受多大的打击。好想挣扎,却完全不能动,眼角流出泪,轻轻滴在衣服上。可惜,一切都晚了。夏流僵硬在旁边,嘴唇颤抖着,谁又能容忍自己爱的人与别人接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着,不知不觉留下泪,是血泪,滴在地上绽开鲜红的花瓣。
夏流!安辛想起他不能动,白玉龙这个混蛋还在想侵入自己的口,一想到这,他愤恨,白玉龙的舌想缠住他的舌,他眼睛一闭,咬住。似乎可以感受到一丝血腥味,白玉龙惊讶,吃痛地推开了安辛,捂住了自己的嘴,打了安辛一个耳光,“该死的!”安辛摔倒在一边,头撞在硬邦邦的东西,一阵眩晕。
“够了?”夏流言语充满了嘲笑。
“你什么意思?”白玉龙心情格外阴沉。
“我还能是什么意思?自己的爱人和别人亲吻,谁能理解我的痛苦?”他,笑得很是疯狂。
“看来他们说得没错,你真的走火入魔了。果然,这办法很有效。我要的就是你走火入魔!”白玉龙得意地看着他,安辛没有抬头,可他听到了走火入魔四个字,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身体在抖。
“所以,你的目的达成了。”
“哼,这么多年了,我也终于成功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当你杀了铛铛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杀了你,你只会任夏吹偣的摆布,一个傀儡。”白玉龙眼神充满了杀意。
可夏流只是哦了一声,白玉龙僵在原地,随即他一声怒响,拔出床边的剑,却没有注意夏流已经在一旁,掐着他的脖子。
“你——”白玉龙气急败坏,难道要在关键时刻被他杀吗?
夏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我不会杀了你的。你走吧。”
“夏流你当我是谁!”
夏流不去理会白玉龙的喊叫声,松开手,走到安辛的旁边,扶起他。“都一个大人了,还躺在地上干嘛?”安辛欣慰地笑了,可过不了多久,笑僵在了脸上,小腹传来剧痛,只见他的鲜血缓缓地在地面蔓延开,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流紧握一把刀,插进他的小腹,看着夏流痛苦的表情……夏流,为什么……
安辛醒来时,差不多已是黄昏了。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要去找夏流。不明白夏流为什么捅他一刀,他要去问个明白!
“兄台,你还有伤再说。不能下床啊!”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男子,安辛一看到他的脸,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就是现任魔教右护法蓝兰。小腹此时又是一阵剧痛,安辛脸色苍白,额头留下许多汗水,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的小腹。
“不。我要找夏流。”
“夏流?”蓝兰一笑,道:“他还在另一个房间休息呢。”
“我想去看他。”
“不行。你还有伤。”
安辛抬起头看他,道:“我跟你很熟吗?”
“……”蓝兰没辙,只得扶着他去看夏流。
夏流休息的房间比较明亮,透过窗户,可以见到外面的景物,碧绿的水池,依稀间可以见到几朵盛开的莲花,漂泊在河面上的荷叶。只不过,安辛皱眉。蓝兰不解,问:“怎么了?”
“夏流不喜欢光亮的。”
“知道了。”蓝兰将他扶在床边,拉上依靠窗边的窗帘。
安辛仔细端详着睡梦中的夏流,每次这样看着他,什么烦恼都没了,觉得自己变得好坚强啊。
“这次,你应该知道夏流走火入魔的消息。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
“谢谢。”
“啊?”蓝兰一脸见鬼地看他。
“谢谢啊。或许这样也不错,可以一直这样看着他。睡着了什么痛苦都没了,醒来了还是要担负一切。就算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也宁愿他不要醒来。我想你,应该也有过这样的情感吧。”
蓝兰保持沉默,这句话,勾起了他沉痛的怀念。
门吱呀一声响,来者是一位陌生男子,其实不该说陌生。安辛以前在客栈见过,与蓝兰谈话的那位前任右护法了。“宁前辈。”蓝兰抱拳,恭敬地对他说。
“蓝兰,我说至于吗?咱们是兄弟!”男子瞪着眼睛道。
“但你也依然是我的前辈。”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他谈谈。”男子看向安辛。
“是。”蓝兰很听话地与他擦身而过。
男子现在心情不好,要没有什么整人的对象,倒是看到了安辛,恶趣味上升。
“Hello !”
安辛头也不转,回了个“Hello”,结果嘴角抽搐,手颤抖着。看来不止他一个是穿越到这的现代人,缓缓转头,同样的是男子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你……”安辛心想,要冷静,相信穿越的不仅仅只有自己。
“恩,现代人。”
“哈,遇到老乡的了。”
“是啊。”听这语气,似乎对方不是特别惊讶。
“恩,呵呵。”
“只是没想到,我的同乡是个痴情种呢。
“……”
“虽说是老乡,但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想问,你跟躺在床上的人认识几天了?”这问题对他很重要,安辛自然也会诚实地回答。
“一个月不到吧。”
“难道现在都流行见人就爱的吗?”男子搞不懂
“没有,起码我第一次看见他,只是尊敬。”他微笑地抚摸夏流的脸。
今天遇见了个老乡,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几岁了?”
安辛感到有些奇怪,道:“20了,怎么了?”
“20?”男子同样也感到吃惊,“20了,还有那么多白发啊?难道说是未老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