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刺蔷薇花（FZ）上——溺死的鱼

“好的。”

昏黄的灯光，墨绿色的沙发，墨绿的窗帘，压抑的有些沉重。怜舞格外的喜欢这个地方，咖啡厅与一般的咖啡厅不太一样，这里总是幽幽暗暗的，没有那些其他咖啡厅一样，明媚阳光，露天的阳台，还有巨大的太阳伞，旁边还开放着一些可爱的玛格丽特，白色的桌椅，四处都充斥着欧洲小调的情趣。这里只有压抑和沉重，不像一般的咖啡厅，反而更像酒吧一样的格局。吧台，依旧是墨绿的布景，只是吧台里没有那些华丽的不着边际的调酒师，而是穿着很随意，细看还有一丝严谨的咖啡师，没有调酒师的耀眼的身手，却有着难得的优雅，可是这一切都不会显得怪异，反而有一些相得益彰。

这是言澈带自己来的地方。还记得言澈当时笑着告诉自己，“怜，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

怜舞确实喜欢这里，这样矛盾的地方，可是还是斜着眼睛调笑言澈，“言澈，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这样活的太清明了，会不会哪天觉得没意思了，自杀死掉的啦。”

“怜，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感兴趣的呢，自杀啊，还真的是对自己残忍呢。”

“残忍么？”怜舞邪笑着。

“怜，即使整个世界都寂静了，我还是要活着，即使无聊的要死我还是要活着。”看着怜舞眼睛里的疑惑，笑了起来。

因为这个上午茶的时间，在这昏暗的地方，却没有太吵闹，怜舞知道，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上层人物，虽然这里的格局像酒吧，可是在这里呆上几分钟，会发现这里是难得的优雅的地方。欧洲哥特式建筑的构造，尖锐却冲刺丝丝沁人心脾的柔和。怜舞喜欢这个矛盾的地方，这个地方上矛盾的人栖息之所，所以自己才会对这里有着不一样的执着。

怜舞其实本身不太喜欢喝咖啡这样的东西，对于他们说的唇齿间留香的事情，怜舞更记得是那苦涩，那种苦涩的味道绕在心头间，像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折磨一般。

怜舞却还是依旧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再习惯性的要了杯纯净水，因为他喜欢，喜欢那原本暖暖的热热的咖啡变的冷却。就像生命一样慢慢融冷却一样，偏执的喜欢这样残酷的结局，偏执的喜欢这样将所有热情冷却心情。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偏执的喜欢，所以才没有拒绝褚卿的亲热，没有拒绝褚卿的拥抱，因为喜欢，喜欢这样的痛苦的愉悦，因为喜欢，喜欢这样的欣然的煎熬。这种自己折磨这自己的感觉，才让怜舞觉得真实，让他觉得脉搏还在跳动，让他记得自己还存在。

流逝的痛，比刻在骨骼里的伤还痛。

所以，看着最后的热气还未来得及升腾的时候，纤细的手，端起白瓷的咖啡杯。

倒进了身边的花盆里

第二十二章：无用之人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言澈会带你这个不喝咖啡的来咖啡馆，可是我更好奇的是怜还特别的喜欢来这里，不过，涟，我该说你是浪费还是恶趣味。”

季瑾刚进门找到墙角处的怜舞的时候，就看见怜舞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伸出手指触碰那几乎快要散尽的热气的时候。慵懒的少年，猛的端起被子，没有一丝犹豫的将它倒掉，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旁边的纯净水，端起，倒进了刚刚的咖啡杯。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眼前的怜舞和平时不太一样。也许该说是太不一样，该怎么形容怜舞呢，季瑾在心底感叹着——潜伏在空气里的水蒸气。不是纯净，不是空灵，不是虚幻，却清楚印着伤痛。打断发呆的怜舞，这样的怜舞让季瑾感觉很不真实。他宁愿那个和他做对的少年。

“小瑾，无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瞬间恢复了一直骄傲的有些轻佻的少年，调笑的语气却渗着连他自己都不想去了解的遗憾的语气。“不过，小瑾要记得哦，要是有一天，你们没用了，我也会把你们丢掉。”无所谓却语气还是明显的真实的认真的情绪。

“怜？”惊愕的抬起头，眼眶里的震惊还没退散，季瑾猛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不能相信，这是怜舞说出来的话。即使怜舞平时在他们面前那样的轻佻，那样的无所谓，那样的不在意一切，可是他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的是怜舞的存在，感觉怜舞的温度，这样残酷的不近人情的话，季瑾根本就不能接受。是完全的不能接受怜舞的冰冷。

手掌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汗水也沾湿了手掌，直到指甲让手掌生疼。季瑾的脸色有些苍白，很久之后他才用了很低的声音“怜，不要再说这样让人不开心的话了。”

怜舞看着眼前的季瑾，他不是没有看见自己的话对季瑾造成的影响。原来还是有人会这样的在意自己的啊。只是下一秒，怜舞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样可不好。但是，眼前的季瑾，却让怜舞完全不能在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了。“纯净的水沾染上了咖啡也会变得浑浊啊。”怜舞看着咖啡杯里，浑浊的液体，说出了一句完全没关联的话。接着，耀眼的笑容有回到了少年的脸上“小瑾，瘪嘴的样子真可爱，好想咬一口尝尝啊。”仿佛眼前是个巨大的水蜜桃一般，怜舞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诱人的动作，让深刻了解怜舞为人的季瑾警铃大作。眼前这个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怜舞，自己有多少次被他占便宜了，虽然没一次得逞的，可是想到怜舞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柔软的触感，心里有一点慌乱，即使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于怜舞没有那方面的感情，自己是个纯正的男人，喜欢女人的男人，可是对于眼前这个跟自己老大一样妖孽到骨髓的人，不管是谁都会有一点口干舌燥。季瑾可不想在这里和怜舞开战，深刻的知道自己零胜算的季瑾，可不想回去之后，被自己的老大发配到西西伯利亚放羊。季瑾在迟钝也知道自家老大对自己儿子那中超越了父子感情的诡异的好奇心是什么。不管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情，还是纯粹的好奇心，就算是好奇心而已，自己也不能承受老大那对自己掺不忍睹的惩罚。怜舞似乎特别喜欢和自己带情骂俏，打情骂俏？想到这四个字，季瑾滴落了一滴巨大的冷汗。每次打情骂俏完了，华丽丽的小恶魔殿下摇着小尾巴，噗愣着黑色的小翅膀，一脸悠闲的消失在自己和意味深长看着自己却让自己毛骨悚然的老大的微笑的时候，心都七零八碎了。

颤抖的手指指着眼前开始恢复恶魔本性的少年，瞪大眼睛，“这，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你……”

满意的看着季瑾瞬间恢复的光彩，怜舞的笑容更加大了，在季瑾的身边，自己真的仿佛可以将笑容比原本的扩大很大，即使这是这个笑容，原本来的并不是想象的纯粹。“我，我……我可是对小瑾这样的很感兴趣呢。”完全忽视掉季瑾眼睛里射过来的箭，优雅的搅动着咖啡杯里浑浊的液体。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男的！！”啪的一拍桌子，震的咖啡杯里的液体都晃荡起来，站了起来。生气的脸蛋，让季瑾原本就有一些稚气的脸庞更显得孩子气。

怜舞皱了皱没有看着杯子里晃荡的液体，真是不安宁。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没有减少，抬起头看着生气的有些可爱的季瑾。真的有点羡慕呢，羡慕季瑾，羡慕让季瑾变成这样的生活。“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吧。”越描越黑。

“你，你，你……”被怜舞弄的快要抓狂的季瑾。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怜舞，即使看着的潇洒，却没由来的沉重。这个明明比自己几乎要小上一轮的少年，却有着自己没有的冷静，或者该说是——该死的淡漠。

“不好意思，打扰您瑾少，这里还请您稍微小声点。”不卑不亢的语气。怜舞抬头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西装的带着眼睛的男人站在旁边说道。仔细看看眼前这个人好像有点熟悉，不是面部的相似，而是感觉。

“额，”挠了挠头，抱怨的坐下“知道了啦，你去忙你的。”季瑾哀怨的看了看怜舞，有看着离开的经理。看着怜舞眼睛里的疑惑，季瑾干笑了两声“这里是绪管辖的。”想到曾经有个和熠有合约的人，来这里和咖啡，却因为开心，就在这里吵闹，结果，半分钟后就看见他像街的垃圾腿旁边，一个高级材质的白衬衫皱皱巴巴的贴在男人身上，仿佛被抢了一样，满脸脏兮兮的，西装也不知道丢哪里了。可是事情的两个小时后，就听说，那个公司愿意主动的再退让一层的利润。真不知道严绪用了什么手段。但是季瑾清楚的知道，严绪很不喜欢有人在这里吵闹，后果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

怜舞看着走远的经理“嗯，我就说跟谁像，原来冰山也是要传染的啊。”一脸我刚知道的无辜的表情，看得季瑾眼角抽搐，为什么这个少年，喜欢摆出这样无辜的表情。到底是谁害谁！！

把刚做好的资料放在书桌上，看着皮椅后的男人，墨色的长发倾泻而下。男人背对着自己，看不清楚表情，宛如潜藏在黑暗里的生物，暗夜的君主一样。恶魔般诱人的声音“绪，别太累了，不要感冒了。”

刚刚进来的严绪，话还没出口，就失去了原本僵硬的动作，打了两个华丽丽的喷嚏，即使没有失态，但是也是他一大败笔了。

妖精又浅唱起了魅惑人心的话语“绪，放松点，别搞的自己跟舞说的一样，成冰山了。”看着严绪的眼角的抽搐，想到怜舞，褚卿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名为温柔的笑意。大概也就是只有怜舞才能让眼前这个稳如泰山的男人这样汗颜，也就只有怜舞才可以让自己的变得越来越真实了。

第二十三章：小瑾噩梦

“额，怜到底找我来什么事啊？一早上没上班，难得人家回来都没见到过，你都没想过我，昨天给你打电话要你来接机，瞧，不接电话就算了，还关机，关机就行了，大半夜的还叫老大打电话过来威胁我，你知道老大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吗？老大好直白的威胁我，说以后要是敢在下班后给你打电话，他就直接把我送到撒哈拉陪图特卡蒙。”季瑾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恼火，其实季瑾本来是晚上要找怜舞的，可是打电话过去，没人接，然后是关机，最后在四点半的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接到老大的电话，给活活吓醒了，直到早上都没有睡着。

喝了口纯净水，抬着眼皮瞥了一眼一直在絮絮叨叨说话的季瑾，漂亮的桃花一瞪，“那个时候我们在做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噗！”因为说了很多，季瑾刚端着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但是听完这句话后咖啡又优雅的全部喷出来。打扰老大和小恶魔的好事，自己这刚回来不会又被老大给送出去吧。“你跟老大在一起了吧。”一边点头，一脸很满意自己推断的结果。

“没啊。”怜舞想也没想的说道。

“不是吧，你们这是第几次上床了。”季瑾有些惊讶，怜舞对于他和褚卿的事，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排斥，自然而然。

“嗯”眨着漂亮的眼睛，搅动着手里的浑水，嘴角有扬起了漂亮的笑容“加上昨晚的话，嗯，七次。”认真的表情，像谈公事一样说着床事。让季瑾想要冲过去踩他的冲动。

“那你们算什么？”季瑾不明白，为什么老大这样的冷酷的人却偏偏对于眼前的人有着偏执的好奇，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情，褚卿对于任何人都是冷漠的，对于囧囧就更加无所谓了，床伴，就让严绪安排人给他，就想例行公事一般，做完就走，而且从来没有一个人重复出现在褚卿床边第二次，眼前这只小恶魔却是第七次了，而且褚卿还没有一点厌恶，现在反而还越演越烈，越来越执着，季瑾可是清楚的记得，那天怜舞从褚卿第一次的夜晚可是就是七天前，褚卿这个和禁欲者现在这个纵欲者。连着七天发情啊，季瑾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怎么也不会信那个是他可亲可敬可怕的老大。为什么眼前这个噗愣着黑翅膀的摇着小尾巴的小恶魔殿下偏偏就任由自家恶劣的老大压，季瑾不会相信的一件事情，就是这天底下有谁会让怜舞做到天天让人压的这个地步，就算是褚卿也不行，因为他知道怜舞这个人，骄傲的不可一世。不会让任何人践踏他的尊严。可是这次，他却这样任由褚卿。

“嗯，是啊，算什么呢。”弥漫的疑惑的情绪。

“算了，怜叫我过来什么事情？”看着怜舞眼睛里的疑惑他知道这不是他一时半会就会想清楚的，所以就直接问怜舞叫他来的原因。

“嗯，和斯佩多家族的合作的全部事宜。”昨天晚上觉打电话的时候，提到了的事情他在事发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觉邮件了。所以事情的发展他是知道的，但是关于合作的事情他不知道，因为自己一口拒绝了褚卿叫他处理这件事。虽然没有答应要接手这件事，但是他他还是想要帮着处理一下，原因，大概是因为季瑾对自己很好吧，大概是自己把事情推给季瑾的，大概是吧，嗯，应该是吧。

“额，怜？”想了想，怜本来就不简单，直接问合作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交易定在了东港，由于斯佩多家族这次家族内讧，所以原本订的是易慕之亲自来交易的，但是斯佩多家族这次受了重创，所以让现在最受易慕之最重视的手下曼森来处理。”

怜舞听着季瑾的话，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嗯。”

“怜，打算……”他很好奇，怜舞关心这件事，可是却一开口就推辞了这件事。

“没有打算，你先把全部合作事宜今天等下就发给我。”完全骄傲的命令的语气。一点都没有求人该有的语气。

“嗯，我知道了。”一脸乖巧的意思。

“真乖。”怜舞认真的拍着他的头，像夸奖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优雅的起身，酒红的发，轻摇在暗黄的灯光下，宛如中世纪油画一样的色彩，想到什么后，转过头“小瑾，你付钱哦。”粲然一笑，像只囧囧的猫一样。

还回味在怜舞刚才那一抹笑容，“怜，老大没给你工资还是没给你零花钱啊，老大怎么这么吝啬啊，再说啦你这么和他上床也得给钱啊，怜，就算是当牛郎也得比我们老大强多了，要是老大这么孽待你，要不就跟着澈好了，澈也喜欢男人，他对他情人超好的，每次都给很多钱的。”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忘形，完全没有看见怜舞已经来到自己身边。

当季瑾抬起头就看见，怜舞正笑的异常的灿烂，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容没表面上的纯良“呵呵，我说怜，那个，那个……”

“小瑾，告诉你哦，我讨厌的事情有不少，可是最讨厌的也不多，你可是我的小瑾，我的告诉你两件事情哦？”怜舞优雅的坐到的桌子上，一只脚优雅的搭在另一只脚上，纤长的手指搅拌着结果季瑾手里的搅拌咖啡的勺子，低着眼睛看着季瑾，妖精一样的表情。

“什，什么？”季瑾快要吓死了，怜舞平时就够折磨自己的了，现在这样的举动可是明明白白告诉自己怜舞现在可是准备狠狠折磨自己的预警啊。

“我最讨厌的事情一件是讨厌被当成女人，第二件就是言澈那死狐狸，你倒是很聪明呢，小瑾，竟然一下就说中了，还想我给死狐狸上，啊！？”笑意盈盈的话语，柔和的像在关心人一般，可是如果不是怜舞最后一个啊字高了两个调，季瑾一定以为眼前这个小恶魔突然转性了。

季瑾哀怨啊，自己就说了一句话竟然触犯了眼前这小恶魔的境界线。怜舞讨厌把他当女人，自己还说叫他去陪人上床，然后还不知死活的跑去叫他和言澈上。额，真是的，自己怎么这么找死啊，不过言澈也够可怜的，竟然被怜舞这样直白的讨厌啊，不过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怜舞讨厌那个几乎于万人迷的言澈，可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贼笑起来。“怜，你没说你讨厌讨厌老大。”老大可是比自己刚说的都要过分，不仅睡了小恶魔，还把小恶魔当女人用了好几天呢，满意的看见怜舞眼眶里闪过的一丝疑惑，还有瞬间掩饰的做作，全都印在了他的眼里，季瑾毕竟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糊弄的，特别是现在这种就自己命的时候脑袋要比平时转的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