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我就剩半箱了。”
黎安:“火腿肠添加剂多呢,师父也不想看你被毒死。”
我:“那狗呢?”
黎安:“狗的健康师父管不着。”
我感动的撑在黎安身上,俯下头去亲他:“师父你真贴心。”
黎安笑笑,抬起能活动的手臂,轻轻按压我的后颈,将我拉到他面前。我们好久没在医院接过吻了,都有些意动。一个冗长的法式热吻完毕,两人眼睛里都透着雾气。
我伸手将黎安额前的乌发撸到他脑后,从他光洁的额头、笔直的鼻梁、干燥的嘴唇,一路往下,轻吮他的喉结。
黎安难耐的呻吟了一声。
我受到鼓励,更加卖力。一手伸进黎安的裤子,时而轻柔,时而用力的抚摩他的大腿。
黎安微合双目,低哑的抽气,赤裸的胸膛微微渗出汗水。
我乐了,凑过去啄吻他的嘴唇:“舒服么,告诉我,徒弟把你弄得舒服么?”
黎安把舌头探进我嘴里,让我趴在了他胸膛上。
我正和黎安吻得难解难分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我正情动,顾不得基情暴露,心想护士看到了也无所谓,省的她们整天打黎安的主意。
谁知吻完一回头,却是那个日本摄影师山下英莱站在门口。一脸震怒的望着我。
第六十一章:凹凸MAN
这个日本人怎么回事?一脸捉奸在床的表情。
他双目里俱是熊熊烈火,都快烧起来了。
我很困惑,低头问身下的黎安:“他怎么这样看我,我抢他老婆了?师父你老实交代,你跟他有没有一腿?”
黎安摇头:“没有,半腿也没有。”
我点头:“没错,你说过你讨厌日本男人的。”
我在黎安下巴上啃了一口,然后站起来,走到山下英莱面前:“这位桑,有事?”
山下沉着脸,递给我一张卡:“导演让我把这张卡给你送过来。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接过卡一看:“嘿,是副卡!太好了,有十万刷卡额度呢!”我又回头将卡朝黎安挥了挥:“我的零花钱来了,我们晚上可以加个餐。想吃龙虾么?”
山下心火烧得更旺。他双目灼灼的看着我:“副导演,这是导演借给你的卡,让您给黎安先生付医疗费用。不是您的零花钱,请您不要乱用。”
我不置可否:“嘿嘿,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不乱他的乱谁的。”
山下:“……”
山下:“李嘉图先生,你怎么能这样辜负导演的期望!他为了你劳心伤神,你却背着他在医院里和黎安先生,和黎安先生接吻!”
我(困惑):“我和黎安接吻关他什么事?”
山下握拳:“李嘉图先生,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假若导演对你一点都不在意的话,他是绝不会让你随意用他的钱的。在片场工作时,导演对你的照顾大家也都看在眼里,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难道你对他不觉得愧疚吗?!”
我陷入沉思:“愧疚……是有点愧疚……”
山下深吸一口气,平稳情绪后说道:“李嘉图先生,导演对你是特别的。如果你喜欢的确实是男性,请你务必珍惜他的付出。”
我:“?”
山下英莱说完,点头道:“副导演,我想说的都已说完,先回片场了。请你照顾完黎安先生后也快点回来吧,导演他在等你。”
我跟不上他逻辑:“喔。”
山下英莱看我表情,不知为何眉头皱得更紧。但他终于没有再次爆发,而是捏着拳转身就走。
走开几步还停下来,侧头留下一句:“副导演,在我看来,李钟南先生除了年纪稍长,没有任何一点比这位黎安先生逊色。”这才甩手而去。
我和黎安大眼瞪小眼:“……”
我(呆):“师父,这家伙在说什么,你听懂了吗?”
黎安躺在床头,一只胳膊枕在脑后,神情疲倦却仿佛带笑:“听懂了。”
我(呆):“他的中心思想是什么,我语文有这么烂?”
黎安:“你不必懂。”
我困惑:“师父你为什么在笑啊。有那么好笑吗?”
黎安:“这是止痛药的副作用。笑肌抽筋。”
我:“师父你骗我呢吧?”
黎安摇摇头,轻声道:“师父不骗人。骗人让你操。”
我大笑:“师父,你今天已经骗过人了。来来来,让徒儿操你!”
黎安:“带套了么?”
我一愣:“没。太急了,没赶得及带。”
黎安:“不操了。”
我急了:“为什么啊?你以前还不带套子玩儿我呢!”
黎安:“师父怕生孩子。”
我:“……”
医院里,我和黎安动手了。
我想操他,他不让我操,我偏想操他,他偏不让我操。于是我们交上了手。
不过我忘了,师父当年在牢里是靠打架集齐了万宝路烟盒卡片,他就算用一只手,对付我也游刃有余。
所以我失策了,落得个操虎不成反被操的下场。此事是我人生耻辱。之一。就此盖过不提。
等黎安在病床上舒心睡下后,我到医院门口叫了车,连夜赶回片场。本以为这个时候片场早就该歇工了,谁知道老远就看到片场处一片灯火通明,所有人依旧风风火火的工作着。
我下了车,寒风一吹,立刻冷的瑟瑟发抖。
进了片场,认识我的人都来跟我打招呼:“副导演你回来了,黎安先生的伤势严重吗?”
我摆手:“不严重。生龙活虎着呢。你们怎么还在拍,不是天一黑就该放工的吗?”
有人苦笑:“导演说今天加班,不努力工作不给订盒饭。”
我点头:“是他的风格。导演呢,他人在哪儿?”
那人遥遥一指:“导演太累了,刚才还在看毛片,现在睡着了。”
我远远望去,只见一盏明灭不定的风灯下,老爸仰靠在草坪椅上,睡得正香。他脖子上围着我上次给他的围巾,身上却盖着不知来源的厚重衣物。
我走过去蹲下来,凑到老爸身边戳了戳他,低声道:“老爸,醒醒。”
老爸听了我声音,迷茫的睁开眼,眨了眨:“嘉图?”
我:“是我,我回来了。”
老爸:“吃过饭了么?”
我:“没呢。有点事,忙了一下。”
老爸身上的衣服动了动,他翻开大衣,露出双手,手里捧着个盒饭:“不怕,爸爸给你留着饭呢。你最爱的虾仁。”
我眼下一酸,这一瞬间心里的滋味可真说不上来。
尽管我长大以后再也不像小时候那么爱吃虾仁了,却没想到老爸竟然还记得。我低头笑笑,接过老爸手里依旧温暖的饭盒:“老爸,我记得你也爱吃虾仁。你没偷吃吧?”
下一秒,我脑震了个荡。
片场里幽静的一角,老爸坐在椅子上和蔼慈祥的望着我,我在他面前巴巴的吃着饭。吃一口,就抬起猪头般的肿脸,讨好的笑一笑:“老爸牌保温炉,保温效果真好。”
老爸欣慰颔首:“四十多年的老字号了。”
我扒完饭,把饭盒往垃圾箱一扔,拍拍手:“吃完了,咱睡觉去吧。”
老爸点头站起,谁知睡太久了,腿脚发麻,一个没站稳身子就往前栽。
我吓了一跳,连忙将他一把托住。老爸一头栽进我怀里,我哀嚎一声,胸部好痛!
老爸摸摸我的胸:“凹进去了么?”
我被惊吓住了,(呆):“应该没有吧,你的脑袋有那么重么?”
老爸有点紧张:“有可能,你老爸太聪明了,知识就是重量。”
第六十二章:大暗器
我握住老爸肩膀,将他扶起来:“腿还麻么?”
老爸皱着眉:“针刺一样,真疼。”
我:“大冷天的睡在外头,也不想想自己多少高龄了。”
老爸:“想挨揍么?”
我扶着老爸,让他动了动腿:“能走吗?”
老爸:“疼。”
我叹气:“哎,还是我抱你回宿舍吧。下回可别在片场睡着了,害的大伙儿都不敢放工,守在片场里等你。”
老爸拍拍我肩:“你长大了,顶用了。”
我嘿嘿笑,抱住我爸:“小时候是你抱着我,现在是我抱着你。咱们扯平了。”
老爸接了雪花拍我脸上:“扯你妹呢。”
我勾住老爸膝盖,下盘微曲。气沉丹田,血气上涌,暴喝一声:“一,二,三,起!!!”
老爸:“……”
我:“……”
老爸:“起?”
我愧疚:“没起来。”
老爸皱眉:“怎么回事?”
我:“腰,腰有点问题。”
老爸眯着眼看我半天,突然表情一黑:“实话告诉老子,你小子是不是被你媳妇儿给操了?”
我大感尴尬:“我们不是故意的……”
老爸:“黎安都伤成那个样子了还能压你,你还说不是故意的?”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有机会尽尽孝道,结果却被摆了乌龙,我很是愧疚遗憾恨。无奈眼看外头又开始飘雪,我得想办法赶紧把老爸给弄进去。举目四顾之下,瞄见那个日本人就站在不远处,巴巴的看着这里。
我抬起手,招了招:“那位桑,过来帮个忙!”
山下看到我时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但还是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帮个忙,抱导演回宿舍。”
山下一愣,竟然变得有些局促:“抱吗?”
我:“抱不动?那背也行。快点吧,别让他冻着了。”我伸手拢了拢老爸脖子上的围巾,老爸的脸被围巾遮了一半,露出好看的双眼,已经在犯困了。
山下被我一催,赶紧弯下腰,把我老爸抱起。我看到老爸刚才身上盖的大衣掉在草坪椅上,连忙抓起盖在老爸身上。
我们俩合力将老爸弄回了宿舍。老爸的卧室和别的员工的一样大,除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其他的物品全和电影有关,书桌上满是他设计的图稿和方案。
我让山下把老爸放在床上,然后扒掉他身上的大衣,给老爸身后塞进枕头。
老爸很疲倦,抓了床头柜上的水来喝。山下却说:“这是凉的,我给您温一下!”说完就拿着杯子出去了。
我感慨:“这个摄影师真够会献殷勤的,他好像特别崇拜你。”
老爸漫不经心道:“还不是想当你老爸的御用摄影师,这种人我看多了。腿还麻着呢,快给我捏捏。”
我于是脱掉外衣,坐到床边,将老爸的长腿搁在自己膝盖上,慢慢给他揉挤推压:“怎么样,还疼不疼?”
老爸很舒服:“不疼了,有点酸。继续。”
我:“我可是在网上研究过手法的,专业着呢。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做按摩,黎安从来不肯让我给他按。”
老爸哼哼两声,哑声道:“为什么?”
我:“他说他怕我按到他死穴。”
老爸:“有死穴这东西么?”
我激动了:“有啊,当然有!看,就在这!!”
老爸:“……”
山下英莱温完水,回来了。推开房门,发现房内气氛诡异。
大导演与副导演彼此凝望,大导演的长腿横在副导演的腿上,副导演的手搁在大导演的两腿中间。
山下:“……”
副导演:“……”
大导演:“……”
良久。
副导演:“……轻,轻点打。”
大导演慢条斯理:“戳中了么?戳上司死穴的感觉好么?”
山下:“???”
副导演:“……留,留个全尸。”
山下:“???”
大导演抬起手臂,副导演拔腿就跑。
大导演手起刀落,山下英莱只觉眼前一闪,一只散发着芳香的棕色物体便从他眼前擦鼻而去,破窗而出!
窗外一声惨叫。
不知事由的人们纷纷聚拢:“副导演,你怎么了?!”
副导演五体投地着,摆摆手:“散吧,散吧,别来看我。”
众人:“副导演,你头上的是什么?”
副导演:“暗器。大暗器。”
山下英莱嘴角抽搐,僵硬的回过身,才发现大导演床下的皮靴只剩下了一只。
大导演坐在床上,招招手:“水呢,运动完就是口干。”
山下:“……”
山下英莱第一次发觉,其实大导演和自己梦里面的那个偶像,有那么点偏差。
山下英莱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我从草地上翻身坐起,以手支额,挡住头上鞋印。
我:“他还生气么?”
山下:“不了。他后来笑了。”
我舒口气:“那就好。”
山下:“……不过,好像笑得太猛烈,把腰笑抽筋了。”
我:“……”
我看到山下手臂上挂着一件大衣,看起来就是刚才老爸身上盖的那件,不由好奇:“这大衣是你的?”
山下点头。
我:“你的大衣怎么会跑到导演身上去?你不会是真想贿赂他吧?”
山下:“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他不喜欢皮大衣,下次换个呢绒的盖。”
山下:“你的头……”
我一愣,发现不知不觉竟将手放下,连忙抬手捂住:“你没看见,你什么都没看见。”
山下:“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痕迹太深,不看医生会毁容的。”说罢,打电话莫西莫西的叫了医生过来。
我从此更讨厌他了。
几天后,黎安出院,返工。剧组的人员重新到齐,拍摄进度开始迅速的推进。
黎安没事了,工作的事有老爸顶着,我觉得很放松。
这几天不用拍大场面的打戏,日式古代房屋已经建成,剧组都搬到室内拍文戏,我作为副导演,工作减轻不少。
我有时无聊,就摸出电动打打。电动被老爸收走。
我有时嘴馋,就泡碗面在片场边吃边看。碗被老爸收走。
我有时空虚,就掏出《演讲与口才》,折个飞机玩玩。书又被老爸收走。
我怒了:“爸,你说可以折飞机玩儿的!”
老爸:“让你偷偷玩儿!别光明正大的玩儿!臭小子,把你老爸的脸都丢尽了!”
第六十三章:首映式
大概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关系,我在剧组里实在提不起当年创办独立电影时的气力,因为感觉无论做什么,总会罩在老爸巨大的佛光底下,再拼也没人会放在眼里。这严重打击了我的积极性,导致我工作越来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