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喂,不要得寸进尺!你的棉被在下面。”
振振有词的:“床那么小,我们两个那么大,你确定还要放两个棉被?”
“……”
“嘿嘿,不要瞪我嘛!明德,我们靠近点就不会那么挤了!”
大掌一挥,“离!我!远!点!”
一会后——
“唔——明德,你觉不觉得热热的?”莫斐火气旺,有些闷热,掀开棉被也消除不了这种感觉。莫斐小声的问道,却没有人回答。“睡着了?”试探着靠近,却没有动静,看来真的睡着啦?
拉拉明德露在外面的手臂往被子里放,呀!好冰凉啊!真舒服!于是把手臂往自己裸露的身上放,哇!真的舒服多了!
掀开明德的衣服,摸上顺滑的胸膛,啊!凉凉的唉!嘿嘿,抱紧就更舒服了!继续行动,可是——
“哇,好痛,明德,你……你醒了?”满脸狰狞,明德怒气冲冲的看着抱头喊痛的莫斐,甩甩拳头,阴沉的说道:“死人都被你摸醒了!”更何况一向警觉的自己呢?
捂着头上的包,莫斐疼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唔——我好热,所以才……明德,你身上好凉啊,好舒服——”
“舒服你个头,莫将军,我说过,你不要得寸进尺!”
“一定一定!呃,你背对着我,我抱着你睡好不好?不然好热,我睡不着,明天要是没有精力——”
“闭嘴!”大声的打断莫斐的话,明德很不满的背对着莫斐躺下。感到从后背传来的炙热的温度,明德闭着眼睛咬着唇忍受了。
自己,从没有见过如此厚脸皮、如此惹人厌、如此不识好歹的人!——怎么会有女人看上他?真是不可能的意外啊——可!恶!
嘿嘿,凉凉的,真舒服,真舒服……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钟剑也在忧心忡忡的在房里走来走去的。这个乔寒晨,不会是看到莫斐失望的晕倒所以才没赶回来吧?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若是一会那个乔瀚奕过来问自己,该怎么办?
唉,谁让这几天乔寒晨跟自己走的最近?若有事情,他一定会先拿自己开刀的。不行,这么晚了她一定赶不回来了,看来自己要想个办法才行啊!
听到远处有脚步声,钟剑警觉的将灯吹灭,翻身躺到床上。果然,真的就是乔瀚奕,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正紧张的想着,门外传来冷冷的满含怒气的声音。
“喂,你睡了吗?”“我睡了,有事明天再——”
‘哗’,很不幸,门还是被推开了!月光照了进来,即使没有灯光,屋内的东西也是一览无余,躺在床上的钟剑也不例外。
“喂,你做什么?怎么随便就开别人的门,我——”正抱怨着,那人突然欺身上前掐住了钟剑的脖子,那速度让钟剑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惊住了——太快了!天啊,看来自己真的惹上高手了。
阴沉目光的看着钟剑,乔瀚奕凶狠得将手上的力气加大,满意的听到手上的人呼吸困难起来。
“现在杀死你对我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不过,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快说,晨晨哪里去了?否则,别怪我心狠!”
“呼呼……我……不知道——”要窒息了!恐怖!这就是要死去的感觉吗?不,不会的——
乔瀚奕看着钟剑,眼里的杀机越来越重,嘴角挂着阴狠的笑,就要动手,突然对了上那双眼睛——
固执?坚强?还是不肯认输的信念?自己,下不去手了——
‘啪’耳光声响彻整个房间,钟剑捂着火辣的脸颊头偏在一旁。闭上眼睛,呼!真好!还能呼吸……
握起有些发麻的手掌,乔瀚奕背过身毫无感情的对钟剑做最后警告。“若晨晨明天还没回来,……你就自行了断吧。”
钟剑舔着肿痛的嘴角,咸咸的,呵!留血了?眼角带媚的看着乔瀚奕离去,站起身将房门关闭,刹那的晕眩袭来,钟剑依着门缓缓坐到地上。
有气无力的嘟囔着:“可恶,乔瀚奕,既然你今天放过我,就等着承受我的报复吧!哈哈哈……唔——”笑着笑着,钟剑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18章
徐长浩很顺利的被徐记的伙计接到自家酒楼,放下行李,跟随掌柜到各处转转,发现生意很好。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来到自己房间,徐长浩叫住掌柜想打听一下现在宣玄国的形势,也想趁机询问一下有没有钟剑的下落。
放下茶杯,徐长浩漫不经心地问道:“杨掌柜,现在两国正在交战,战况似乎没有进展,不知城内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宣玄国国君如此强大,最近应该取得一些战绩了吧?”
杨掌柜站在一旁摇摇头说:“徐老爷,这国事谁又能说的准呢?要说战争进展,好像没有听说过什么可靠消息。……这,您也知道,酒楼虽然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但是战事当前,人心惶惶,谁会有精力谈论国事啊!”
“哦?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消息从宫里传出了?”
杨掌柜放小了声音。“是啊,还真没在店里听过有人谈论宫里的事呢!恩……徐老爷,关于这些消息,您还是不要探听得好。毕竟您是东翼国人,若是被外人知道,您就有大麻烦啦!”
徐长浩笑笑,对他说:“谢杨掌柜担心,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躺在床上,徐长浩突然想起应该通知莫斐和明德一声自己很好。于是起床写了份封信,让掌柜找了个可以信赖的伙计将信连夜出城送去。
终于舒了一口气,徐长浩放下心来。现在,自己只要想办法打听钟剑的消息即可。毕竟是敌国军师,若真的被捉,应该会交于刑部处理,而且会严刑逼供才对,这样的话,总会有人提到的!
看来,一切都只能等到明天再想办法了。走了一天,徐长浩疲惫不已,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徐长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打理好一切下楼用饭时,徐长浩特意坐到人多的地方。小二为徐长浩端来饭菜,徐长浩便一边用餐,一边竖起耳朵听旁边的人谈话,幸运的是,两个交头接耳的人正在说他感兴趣的话题——
“哎,听说了吗?昨夜公主一夜不在宫内,今天早上才回宫的,皇上可是气的厉害呢!”
“听说了,好几位大人想起皇上早朝时的脸色,现在还瑟瑟发抖呢!不停地说着上天眷顾宣玄国,公主能够平安归朝呢!”
“是吗?我听说皇上上朝时公主就回来了,可一回来就跑到大殿上找皇上理论,说什么皇上把她心爱的人差点杀死。那眼泪一通流啊,差点没把皇上心疼死!”
“公主心爱的人?呵呵,不知是哪个男人那么有福气啊?”
“不知道,宫里也从没传出过这消息啊?只是公主一直叫喧着什么‘钟美人死了我也不活了’之类的,这可不是心爱的人吗?”
“唉,你怎么说的就像亲眼看到一样啊?”
“嘿嘿,我有个朋友在宫里做太监,宫里的什么消息能逃过我的耳朵——”
徐长浩听到‘钟美人’三个字时,心里猛的一惊,筷子应声而落,那说话的两人有所警觉,看一眼徐长浩,便不再说什么了。
俯下身将筷子捡起,徐长浩蒙蒙的想着刚才的话:钟美人!会是钟剑吗?可是,姓钟,人又长的绝美,除了钟剑还会有谁?……公主心爱之人?差点被杀死?难道说,钟剑现在有危险?
“天!我该怎么办?”徐长浩脸色铁青的猛的站起身,快速离开回到自己房中。“钟剑,你现在有没有事?既然公主肯为你在朝堂之上向皇上争吵,那么她一定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的对不对?”
此刻,徐长浩想不出一点办法,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唉!看来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即使找到钟剑的下落,在这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的异国里,又能指望谁来救出他呢?
闭上眼,徐长浩忧心的长叹一口气。
乔寒晨泪眼汪汪的看着躺在床上,脸肿的高高的钟剑,自责不已。“呜呜——钟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是昨天我能赶回来,你就不会被哥哥伤成这样了,呜呜……”
钟剑虚弱的笑笑,小声的对乔寒晨说:“别哭,我还要谢你呢!为我跑那么远去送信。”
皱着小脸,揉揉眼睛,乔寒晨握着钟剑的手说:“不管不管,都是哥哥的错!要不是哥哥,钟剑就不会这个样子了!呜——今早一开门吓死我了,你竟然面目全非的在门口就这样躺了一夜,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还好你醒了,要不然,我决不会原谅哥哥的。”
听到这话,钟剑心里有些好过了。还好有人关心我,为我折磨那个烂人,否则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晨晨的报复算是开头吧,等自己好了,乔瀚奕就别想好过!
阴狠的想着,钟剑淤血的嘴角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回握着乔寒晨的手,软软地说:“有晨晨这么想着我,我一定会早点好起来的,别担心。”
“唔,可是,钟剑的脸会不会不像从前那么美了?要真那样的话,我一定会让哥哥对你负责的!可怜的钟美人,脸肿的像我早上吃的包子。”
钟剑失望的闭上眼睛,腹诽道:死丫头,还以为你为我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呢,没想到你不但吃了,还说风凉话打击我,可恶!算我看走眼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乔寒晨做个鬼脸连忙讨好地问“钟剑你还没吃吧?脸一定疼的吃不下吧?你放心,我一会就让哥哥来伺候你,他把你害得那么惨,你要好好报复回来才行,我走啦!”
话音未落,乔寒晨就蹦跶着跑走了。钟剑伸着手,可惜的是乔寒晨没有回头。
硬是把口中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钟剑痛苦的闭上眼睛——晨晨,你若真的是想对我好,现在就别让我看到他!!!
乔瀚奕在殿中走来走去等候妹妹发落。唉!昨晚晨晨不见了,自己是气昏了头才下那么重的手,没想到那人竟然在门边晕倒了!这下,晨晨就更生气了吧?不但伤了他的心上人,还病得要死!
“那个钟剑到底怎样了?算了,还是先想想怎样让晨晨原谅我吧!”乔瀚奕刚坐下来,就听到晨晨的叫声。
“哥哥,我有事跟你商量。”
快速走到乔寒晨身边,乔瀚奕温柔的眼里都是惊喜,太好了,看来是有契机啊。
“什么事?只要你能原谅哥哥,我都答应你。”抚上晨晨的头,乔瀚奕不言而喻的温柔都快流出来了。
“哼,不要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你看看,钟剑本来多美的一个男人啊,被你一巴掌打的爹娘都认不出来了,你要担多大的责任啊?”撅着小嘴,乔寒晨怒气冲冲的教训着乔瀚奕。
乔瀚奕也很受教,一边点头一边说:“是是是,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因为你不在宫里就对他大打出手,哥哥不该因为担心你而失去理智,好不好?现在你说,跟哥哥商量什么事?”
“哼,钟剑的脸是你打的,病也是因你而生的,所以你要负责照顾他,在他没有痊愈时,他怎样对你你都不许还手或还嘴。”看乔瀚奕张嘴想反驳,乔寒晨连忙捂上他的嘴巴,接着说:“还有,不许说不!”
终于无法温柔的笑出来了,乔瀚奕瞪一眼瞎胡闹的妹妹,别无他法,只好沉默着点了头。
端着稀粥,乔瀚奕冷着脸将门踹开走到钟剑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钟剑。
钟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身体止不住有些发抖,该死,那可怕的窒息感又来了!
紧绷着身体,钟剑固执的对上乔瀚奕的眼睛,毫无闪躲之意,若现在就退缩,自己还怎么报复的了这个恶魔?并且,真的会怕的话,就不是我钟剑了!咬咬牙,钟剑对乔瀚奕鄙夷一笑。
没把钟剑的笑放在心上,乔瀚奕默不作声的坐到床边,毫不温柔的将钟剑扶起,然后开始喂钟剑喝粥。
不明白乔瀚奕在干什么,即使被扶起时全身酸疼得要命,钟剑仍然忍着没发出任何声音,而是静观其变,直到对方把粥送到嘴边,钟剑才愣过神来,没有一丝犹豫,钟剑张嘴把粥喝掉——
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时刻保持理智的头脑和健康的身体,自己的计划才会有成功的机会!
于是,乔瀚奕的第一场喂食是在两人的沉默中完成的。
第19章
焦头烂额来形容徐长浩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足为过,莫斐、钟剑都离得那么远,又没个人能够商量事情,真是难过啊!
正叹着气,自己的房门突然响了。
徐长浩打起精神警觉的问:“谁?”
“徐老爷,楼下有位公子找您,您是不是见见?”
找我?人生地不熟的,谁会找我?徐长浩感到惊讶,但仍没有要见的意思。对小二说:“我不见客,你去回绝那位公子吧。”
“是,徐老爷。唉?——哎!这位公子,我们老爷不见客,您别——”
“长浩,你到现在还不想见到我吗?”
听到那声音,徐长浩脑中似乎被雷炸了一样,‘嗡嗡’的不停地在吵闹着。背僵硬的挺直着,徐长浩不敢回头。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髙?穆?髙穆怎么会来这里?不,不会,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突然,自己被人拥抱入怀。脖颈里那熟悉的气息!鼻翼间那熟悉的味道!后背上那熟悉的温度!天——
呼吸都快要窒息了,徐长浩紧握的双手颤抖起来,张开口,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一刻,徐长浩觉得自己的心都紧缩在一起了,什么感觉呢?到底,是不是,还想要逃呢?
闭上眼,徐长浩咬住唇,突然,想哭。是因为有人千里迢迢来找你所以很高兴,觉得没有被人忘记?还是因为在陌生的国家有曾经熟悉的人在自己身边,觉得踏实而又轻松?
不管是哪种,自己是喜悦的没错啊!
于是,泪水滑落,落到埋在颈项里的髙穆的脸上。
深深地看着徐长浩,髙穆满意的笑了。
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长浩,我是不是可以把它当做,重逢的喜悦之泪?”
放松自己,将全身的重量倚在髙穆身上,徐长浩深吸一口气,突然发现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重重地鼻音模模糊糊地说:“随你怎样想,都好!”
将怀中的人楼抱得更紧,髙穆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长浩,是梦吗?我想了你那么久,这样的场景不知想了多少次。……好怕醒来有时空欢喜一场啊!”
“做梦?也许吧!呵呵,或许我也在梦里也说不定啊!”
带话的小儿早吓得魂飞魄散了,一回过神就连忙把门带上,见鬼似地跑开了。
将徐长浩的头转过来,两人面对着面,眼神交缠在一起。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只有言之不尽的思念和心意。徐长浩突然觉得有什么在悄悄改变,却又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朦朦胧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围绕着,将一切都摈弃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