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看着斯文俊秀,沾了酒却如此……嗯……”上官允还不想放过我,他斟酌了一下,冲我笑笑,“豪迈!”
豪迈?亏他想出这个形容,我倒真想做个豪迈的男子汉,好过被人误认为女子!
上官听见我的嘟囔,想起早先比武时闹的笑话,嘿嘿讪笑两声,不再招惹我,与另外两人喝酒去了。
我乐得清静,默默喝我的茶,看他们把酒言欢,天南地北地聊。相远此时完全放松,肆无忌惮地笑,话也多了起来,三人自成一个小世界,默契多多,旁人无从介入。
酒干人醉,月挂中天。
上官与端木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地走出酒肆,渐渐走远。
相远的身形也有些摇摆,借着月光,他白皙的面容此时红彤彤如盛开的牡丹,显得眉眼愈发地清晰俊美,虽然竭力保持清醒,可双眼却不复往日的清明。
“刚才你喂我的药呢?怎么自己不吃一颗?”
怕他摔倒,我伸手扶过他,将他身体大半倚在我的肩上,
“人生难得几回醉……”
他呵呵笑,热气和酒气扑在我耳边,我没有防备面上一热,稍稍向旁边退开些,他却紧贴上来,索性全然倚靠在我身上,“小连……你好美……”
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真的……我没骗你……”
见我不理他,他动动抵在我肩颈的头。颈间一阵麻痒,他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地碰着我,热度自颈间散开,此时的气氛实在尴尬。
我踌躇了一下,拉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臂,改为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扶握住他左臂,这样虽然有些别扭,但我俩之间的距离远了一些,我松口气,继续往前走。
“我没有办法帮你找美人,等你清醒了自己去。”
“我不要美人,我只要你。”
肩膀一痛,他已转身紧捏住我双肩。
月亮又圆又白,恍惚中脸颊微热,他的唇轻轻覆在上面,迷蒙的醉眼盯着我眨也不眨!
本能地松手躲开,他摇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地昏睡过去!
我愣愣望着地上的人,青石板的路面上点点反光,此刻更深露重他却睡得深沉,站了一会儿,我叹气,上前扶起他。
“还好明天不用比武,否则真会输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抱紧他高大沉重的身子,一步一蹭地往光华门行去。
“还道是什么绊住了你,原来在这里享福!”
凉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险些松手将相远摔在地上。
墨色玄衣融在夜色之中,被月光照亮的脸紧绷着,冷冰冰看着我的狼狈。
“帮我一下,快抱不住了……”
“扔掉。”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在我怀中沉睡的相远,表情像看到污物一般。
“啊?”
不知如何是好,又不能真的丢下相远不管,左右为难之下我俩就这样相对而立,谁也没有动。
僵持了一会儿清晰地叹息从他那里传来,随即被单手拦腰抱起,他脚下几顿轻轻跃起。低头看去,房舍树木已然落在脚下,心中微甜,他还是不忍见我为难,虽不愿碰触相远,却总算为我解围。
夜色深沉,将相远放到他的寝室床铺上,替他盖好薄被,一旁冷眼等待的人也已将耐性消耗殆尽。
一把拉过我,兜兜转转来到一座偏僻的屋舍,狠狠踢开门将我扔到床上,在我挣扎着起身时,强硬的身躯随即紧紧覆上来,压得我动弹不得!
漆黑一片的房内,只有他和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月光透过窗棱照进屋内,虽然微弱,也足以令我们看清彼此:他满面寒霜,剑眉紧蹙,眼中带着些许不满紧紧盯着我,无形中的压力令我窒息。
我试图解释,“他醉了,我……”
狂热的亲吻夹杂着排山倒海的激情瞬间席卷而来,刚刚开口就被他狠狠堵住,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久违的熟悉气息萦绕周身,唇齿间的摩擦搅动漫长而令我窒息,他的舌炙热灵活,翻搅出津液滋生混合,再不分彼此。
多日未见,对他的思念有增无减,满满的情怀在被他紧拥着时就已经快要溢出,此刻更是无法阻拦,统统冲出身体,如河流入海般奔向他。
长衫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褪去,亮泽的皮肤在月光中微微发颤,他摩挲着我发亮的肩头,眼中骤然升起浓重的欲望:
“我要你,现在。”
他声音嘶哑,话音未毕,唇舌已然带着不容抗拒的猛烈袭上肩头颈项,如烙铁般炙热的碰触,使我嘴边的拒绝支离破碎。
无力的双手想抓住点什么,却只能空空挥摆着扫不去满身的燥热。见我无助的样子,他漾出低低的笑声,拉过我手伸进自己的衣衫下,教我细细抚摸他火热的躯体,唇舌密集的肆虐吸吮出我不能抑制,断断续续的呻吟。
第十六章:属于
满室旖旎,静默的夜色中,偶有蛙鸣一声两声,应和着室内点点春色。
“啊……”
兴奋到麻木的神经再次激荡,从未尝过云雨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抖动,皮肤泛出点点殷红。
炙热、酥软、酸麻……各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冲击着我的头脑,手中的肌肤汗涔涔的,肌肉紧绷着,他刻意为我放缓节奏,隐忍着濒临的爆发。
我抽出双手,将他的衣带解开,努力抬起上身亲吻他潮湿的下颌,他倒抽一口气,紧按住我,
“你还没准备好,不要玩火。”
准备……什么?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在瞬间惊叫出来。
“你!你……的手……嗯……”
震惊之余,快感也随着他的手指渐渐高升,刚刚清醒一点的头脑立时又陷入晕眩,无法自拔。
用力抓住他搂抱着我的手臂,不曾体会的快乐越积越多,却寻找不到出口发泄,我像一条离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加快动作,是令我呼吸跟不上的飞快节奏,马上就要窒息而死,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满身的热火终于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奔而出,自出生以来的第一次的爆发霎那间强烈得令我无法招架,呼吸停滞,发丝散乱的头向后仰到极限,脚尖紧绷得快要抽筋,我在他怀中颤抖一如狂风中的树叶。
不知过了多久,游离的神志一点一点回归,眼前慢慢清晰,周身的空气依然火热,呼吸仍然急促。
“我……我还活着……?”
他闷声发笑,“怎么,舒服得要死去了么。”
将脸埋入他怀中,脸热的很,刚刚的失态让我羞于看他。可他偏不让我躲藏,硬转过我的脸,如夜般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其中似有星光点点,“后悔么?”
我赶忙坐直身子,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未出口的话被他用食指轻轻点住,邪魅俊美的面容凑近,“好好感受。”
“嗯!?”疼痛令我不自觉地皱眉,从不知道男人间也可以如此宣泄,震惊混合着痛楚,令我无所适从。
他俯头含吮住我呼出的痛,细细舔吻,手下却丝毫没有收敛。
“我……我难受……下次再……”我挣扎着想推开他。
他顿住动作,额头汗珠密布,双目赤红,却还是尽量温柔地询问,“无法忍受么?”
见他如此,我竟无法再说出一个拒绝的字,要他这时停住,不仅残忍,而且自私:
“也……也不是无法忍受,你……你轻点……”
得到我的肯定,他立时以狂猛之势啃噬我。
“啊!”我痛呼,明明要他轻点的!
我却忘了,即使自制如他,男人的欲望在浓情时刻也无法受意志左右,他如此猛烈,定是已到极限。
湿糯的唇舌在耳根处一遍一遍描绘着,燥热升腾,刚刚被浇熄的欲火重新燃起,已有过一次快感的身子极度敏感,承受不住他如此磨人的挑逗,自动为他瘫软打开。
趁我只能不住喘息,无力抗拒之时,他瞬间占有我的全部,激痛之后是被充盈烙印的归属感。
“啊……”
满足的低叹自他口中流出。
我也禁不住一颤,不想引得他几欲崩溃,“别动!”
有力坚实的手臂搂紧我细瘦的腰,他终于不再静默,邪肆一笑,微微侧头在我耳边低声道,
“乖,你想要的很快就来。”
一波快过一波地迅猛夹带着他独有的惑人气息翻天覆地扑面而来,呼吸瞬间停窒,。
“啊——慢……慢点……”
痛楚快乐两重极端冲击着我,令我应接不暇,脸深深埋在丝滑的被褥间也止不住喉咙中的不断呻吟。
邪恶地挑逗,猛烈地刺激,本已承受太多冲击的身体在一波快过一波,一阵紧过一阵的巨大且令
我几乎昏厥的激荡中起起伏伏,数不尽的快乐轰然砸下,如漩涡卷住我的无措,立即扩散到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因心神旌荡而膨胀,而满足,终至无法言语的顶端。
身为男子,被迫于身下实在有违常理,但为了所爱之人我甘愿如此,火热的交缠中,虽然有痛,却反而衍生出一种逆向的满足!喘息交错,肢体交缠,深夜中寒意渐侵,却挡不住屋内的火热荡漾。
——
微白的天光零零散散自半掩的窗口流入屋内,属于清晨的冷冷空气令汗湿的皮肤泛起点点小疙瘩,又立即被轻柔抚触的温热手掌平复。
他不着寸缕地拢着我靠坐在床头,享受余韵之后的平静。
两人的发丝缠在一起,散落在被褥上,分不出彼此,喜欢这样与他亲密无间的感觉,肉体的亲密远不及此刻灵魂的依偎令我心满意足。
背后他轻轻揽住我,沉思中大手无意识地一遍一遍抚着我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力的心跳令我安心,不复整夜的激烈难抑,他此时慵懒的模样更叫我脸红倾心。
时间慢慢流逝,鸟儿忙忙碌碌地鸣唱起来,满室静谧温馨也点点到尽头。
“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他轻握住我垂落身旁的手,放在脸边摩挲,新生的胡茬刺得手心痒痒的,微微用力,我跌入他怀中,大手顺着我的脊背慢慢下滑,停在腰下流连徘徊,“疼么?”
“没……没关系……”双颊微热。
他低笑,在我耳边轻语,“着实让我销魂……”
我一把推开他,“墨修弈!”
他并不在意,笑着拥过我,“墨。”
“什么?”我不明所以。
“可以不要连名带姓地称呼我,”他低头吻吻我额角,“这是专属你一人的特权。”
墨……?他不让别人如此叫他吗?只是我一人独有的亲密称谓?
心中漾起丝丝甜蜜,晶亮的眼睛直视他,呼唤出徘徊心间的爱意。
“墨。”
在心底默默立下誓言,我一定会用全部,乃至生命去爱你,此情不渝。
捡起经过整夜蹂躏看起来皱巴巴的衣物穿好,他简单地将我的发束起,“我送你回房。”
“我自己回去。”我摆手,看看外面天色渐亮,“找不到我,顶多玉清会纳闷,可找不到你,恐怕整个光华门都要乱作一团了。”
“管他作甚!”他轻哼。
他在整个武林,乃至天麓皇朝看来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此刻为了我一个男子而轻视这份看重,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叹?
“如今你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就当为我着想,我还没准备好一同被瞩目。”我抻平他皱起的衣襟。
“你什么意思!不愿与我一起?”他死死扣住我手腕,面色阴沉,眼中寒意冰冷。
我叹气,他怎么总能如此深刻地误会别人的意思?
“我从来不是一个放纵不羁的人,经过昨夜,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我顿了顿,见他脸色稍
缓,认真地说道,“只是,我也不愿令师父伤心,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如何处理,好么?”
“我从不在意别人如何看我,只求自己快意,但如今有了你……你骨子里传统刻板,我俩之事在你看来又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有一天你后悔与我相识,也在情理之中……”
我摇头,打断他:
“这件事在我看来确实有违传统,但我既然已作出选择,不管结果如何,我绝不后悔。只是我不愿与你长久地偷偷摸摸相会,我希望我尊敬和爱戴的人祝福我,但若要师父接受你我的事情,墨,我需要时间。”
他沉默,在我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终于开口:
“我给你时间,但我的耐性也有限度,我不会满足只与你暗夜相欢,如若在我无法忍耐之前,你还未解决,我会出面,到时不要怪我。”
我知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他这样的男人如何忍受只能与心爱的人夜里相会,若不是顾及我的心情,想必早已强带我消失,何须亲自出席武林大会,只为光明正大见我一面。
主动搂上他劲瘦的腰,轻倚在他胸膛,“你为我忍耐许多,我全记在心底。假若最后不能两全,我也定不负你。”缓缓说出心中的誓言,要他安心的同时,也是提醒自己不能伤害眼前全心爱我的男人。
悄悄回到房间,天蒙蒙亮,可玉清还未起身,细细听了一会儿,呼吸均匀,似在熟睡之中,想来许是他昨晚努力练功,所以此时仍在歇息。
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很高兴刚刚绞尽脑汁想好的说辞没有派上用场。匆忙换下惨不忍睹的衣服,找出干净的贴身衣物换上,昨夜激烈放纵的地方虽然有墨涂的药膏,但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应该没有大碍。
轻轻躺倒,拉过薄被盖住,因为担心而暂时抽离的疲惫一下子涌回来,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很酸痛,就像用尽气力搏斗了一场似的。此时稍稍放松,困倦立即袭来,快要进入沉睡前似乎看见玉清半侧起身向我这边张望,但我实在眼皮沉重,睡意浓重,没有理会,很快便沉沉进入梦乡。
第十七章:相远的回忆
武林大会第二日,乃是由第一日决出的十六名晋级高手两两对阵,最终选出八名继续比试,以此类推,决出胜者。
玉清叫醒我时,天色已经大亮,虽仍然困倦,但我还是强打精神起身,与他同去用早饭。
“师兄,你脸色不好,是否酒醉未醒?”玉清见我行动有些迟缓,伸手想要扶我。
“只是稍感疲累,不碍事。”我拦住他,示意自己可以。
出门瞧见相远立在回廊石梯下,看我们过去就迎上来,站定在我面前,看看我又看看玉清,欲言又止。
“我先进去,一会儿比武场见。”玉清有意回避。
“你感觉好点么?”
相远的面色不像昨日有光彩。
他不语,拉起我朝他房间走去,一股清香随着被他拉开的房门立时扑鼻而来,勾人的饭香阵阵涌入心肺,内室雕花的圆桌上,清粥小菜冒着丝丝热气。
“你做的?”
他盛好两碗粥,坐到旁边,“清晨醒来,想吃点清淡可口的东西,想到你昨晚没怎么吃东西,就多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