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之限——素色尘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等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不对，我再也不会让你等我了，现在你不需要等我了。”

你在说梦话。颜歌想，不过没说出口，只是看着任柯，等着他的下文。

“你知道，我的野心没那么大，我让任氏维持现状就好了，不需要拼掉自己半条命，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这番话你是在两年前说的。”颜歌开始假设。

“怎么了？”任柯追问。

“我就不会进颜氏了。”颜歌轻松的阐述事实，倒是任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有些痛苦和无奈。

“既然这样，我希望不会太晚。”错过的事就是错过，无法填补。

“你知道你要是办不到”颜歌的话说到一半便被任柯打断。

“不会的，我一定会办到。”

算了，颜歌懒得跟任柯辩解，颜歌本身也是挺乐观的一个人，什么事情他都不会烦扰太久，真的太烦恼的事他会选择不想，对于现在这种状况，他是乐于接受的，两个人分隔两地，见一面都困难，任柯能在身边他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这种情况不容易，没必要去违背自己的意愿。享受现状，这就是颜歌此时的心里写照。

正当颜歌想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又被任柯给吻了。任柯的吻他不陌生，有时激烈有时温柔，颜歌都能很好的应对，很多事情颜歌都乐意当成一种享受，无论好的坏的，但是一旦过了头，他会立马叫停，就同现在，吻着吻着任柯湿滑的舌不知何时跑到他颈上去了，颜歌刚想反抗任柯就把他压住了，眼看着任柯的吻又有下滑的趋势，颜歌拼命推身上的人，就在任柯的手滑进衣摆摸上他的腰时，颜歌终于逼出两个字来。

“流氓。”颜歌不发怒，但就是责备的意味。

任柯已经忘了他究竟第几百次叹气了。对呀，没错，在颜儿眼里，他就是一流氓，七年来最不规矩的行为就是接吻，摸摸颜儿的腰，被他四个姐姐知道肯定把他批得体无完肤。但是能怎么办，颜歌在情事方面出奇的单纯，甚至抵触很深，性欲非常单薄，如果不是了解他还以为他是性冷感，但是不同的是颜歌身体还是挺敏感的，否则他每次也不会行动还没实质化便被无情的扼杀，但任柯又不能逼他，在这方面颜歌的原则意识太强烈了，况且当年颜歌答应交往的那个条件还摆在那里呢，除非哪天颜歌亲自宣布作废，否则他别妄想跟颜歌有更亲密的举动，所以这些年任柯根本没妄想，顶多就是偶尔遐想，自我陶醉。

“起来，我给你煮了粥了。”任柯飞快的逃离现场。

颜歌有点呆呆的，照以往的情形看，任柯都会再磨他一会儿，最后才放弃，这次一下子就弃械了，颜歌心里反而感觉怪怪的。

突然，响起铃声，颜歌起身接了电话。

“大哥。”大哥突然打回来肯定是因为刚才的事，他才不认为大哥的医生会帮他隐瞒。

“小弟，明天我跟你嫂子要回来一趟，顺道去你那边看看。”

“大哥。”颜歌还没叫出口，那边就直接挂线了。无奈，颜歌连反驳的权利都得不到。

第二天不出所料，颜歌刚下班回家便看到自家大哥大嫂端端正正的坐在家里了。

一进门，便听到颜凯爽朗的声音响起，目光只盯着进门的两个人，“回来了。原来任柯也在，那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吃饭了吗？”大嫂徐沁心站起身询问颜歌。

颜歌笑着摇头，其实他不想摇头，但是他知道不能剥夺大嫂做饭的权利，这是一家人早已达成的共识，大嫂的心思极容易猜，假如她问，吃饭了吧？那表示她没有做饭的。一字之差，区别相当大。

“你们先坐着等一会儿。”徐沁心说着一脸满足的移步到厨房。

颜歌刚坐下，颜凯便向任柯勾勾手，意图非常明显，任柯起身跟着颜凯走了，颜歌拿起身边的报纸翻看。

第11章：放肆的底线

任柯跟着颜凯进了书房，颜凯没有表情，端正方平的脸上有一丝柔和，也许是因为画画的缘故，性格与外貌互补着不足，不过任柯看着他没表情的脸，便知道他生气了。

“抱歉。”任柯率先开口。

“我没办法管你们两个的事，但是，你知道，我跟沁心在国外，没办法时刻顾及颜歌，二弟每天东奔西跑飞来飞去，颜歌身边确切来说就只有你一个人。我也不清楚这几年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有哪对恋人像你们一样，一年都见不到几次。我也不会问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颜歌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无故让人担心，但昨天的事应该不是你的错，替我说说他，颜歌看似听话，其实是最不听话的，比二弟还让人头疼。”

“对不起，大哥，让你担心了。”

“没事了，我就是来看看，明天我跟沁心就回去了。”

“不留两天吗？颜儿一年也见不到大哥几次吧，你留两天或许他会好好听听你的话。”

“怎么，他不听你的话？”颜凯突然戏谑的问，那张端正的脸说出这样的话还真让任柯不适应。

“也不算是。”有时听话，有时不听话，这要看什么事了。

“行了。”颜凯知道自己的弟弟让人郁闷的功力还是有的，也不打算取笑任柯了，不过，颜凯刚想离开，突然转过头来问任柯，“我要是跟沁心在这住几天，不会给你们造成不便吗？”

“不会。”

颜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任柯看，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最后得出结论，“你对颜歌的占有欲收敛得很成功了，完全不像刚认识颜歌那会。”

任柯对于颜凯的赞美抱以一笑。

“但是，”颜凯话锋一转，神情有点严肃了，“现在颜歌不是十八岁，他今年二十五了。”

“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虽然颜歌成长得快了点，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成长了，所以你没必要太收敛，现在你阻碍不了他，所以不用担心这个，现在他绝对有能力应付你，或者说，他有能力去调和，用自己的办法去承受，所以你也不用太小心翼翼。”

“是这样吗？”

看着任柯一脸疑惑的表情颜凯恍然大悟：“哦，我差点忘了，你也没比颜歌大多少。”

“可是，颜儿太有原则了，我怎么才能知道不会越过他的底线？”

“你一步步试探不就知道了。而且原则这种东西也不是万年不变的，你就不能试图改变它吗，这个世界上颜歌能容许放肆的人不多，恐怕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比不上你。”

“放肆吗？”任柯陷入了思考，颜凯的话的确有道理。

“对，去试试你从没做过的事，或许颜歌的反应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大哥，如果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估计你就不会这么鼓励我了。”

“说来听听。”

“我想成为颜儿的男人。”

“什么？！”颜凯表情十分搞笑，哭笑不得。

任柯耸耸肩，心想，看吧，我就知道你是这种反应。

没想下一秒却换来颜凯不受控制的爆笑，“哈哈哈，我一直以为我弟弟是外星人，没想到你更胜一筹，天呐！你们搞柏拉图精神恋爱啊，这世上还有这种事，难怪说恋爱中的人都是低智商，真是一点没错。”七年！一想到七年颜凯就想笑，这任柯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那您有何高见？”

看任柯的样子，颜凯直想发笑，拍上任柯的肩膀，“唉，任柯啊，身为大哥，我突然有点同情你了。或许你碰上颜歌真是脑子糊涂了，你们互相之间谈婚姻自然比较难，不要被颜歌坚决的态度给误导了。你也不想想我弟弟开的那是什么条件啊，如果是对一个女孩子，那还真君子，不过对你嘛还真苛刻，毕竟你是男的，你们真正要结婚也许有可能，不过那要等到猴年马月，颜歌的责任心不比你差，既然进了颜氏，他就会用毕生去负责。如果你们两个是现在这种身份，我告诉你，要一纸婚书，难，而且你能保证颜歌不会受伤？我实话告诉你，从颜儿爱上你的那刻起，你们那个什么条件就可以丢掉了，这都几年了，你们简直了…一对活宝。”颜凯最后只能无奈，这两个人碰上对方就都变得不像自己，颜歌对任柯容易纵容，任柯对颜歌过分的宠爱。然而这两个人在外人眼里，想要从他们身上占一点便宜是想都别想。

“真的？”

“不信啊，你大可以去试，还是你觉得你自己的承诺比不上一纸婚书，那你就不用试了。”

“对啊，难道我的承诺还比不上一纸婚书，我会这么没有自信？”任柯反问自己，顿时如同解开心头一直萦绕的难题一样，他朝颜凯投去感激的眼神。

“开窍了，那就行，帮我照顾好颜歌。”

“不过，颜儿对那种事好像……”任柯斟酌着语句，毕竟面前是颜歌的大哥。

“任柯，你必须跳出对颜歌的惯性思维了，我知道当年杨博臣那件事颜歌留给你的阴影太大，可是，当时颜歌还小，跟现在不同，况且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现在出现第二个杨博臣，颜歌肯定不会再是当年那种做法。算大哥我送你一份礼物，今晚帮你验证一下，也许结果跟你想的不一样，兴许会吓一跳。”

“怎么验证？”

颜凯饶有意味的摸着下巴，轻轻一笑，看了眼任柯便离开书房，留下仍在原地思考的任柯。

第12章： 初尝

看了眼从书房出来的两个人，颜歌继续把注意力放回报纸上，不明白他的大哥和任柯有什么好说的，他知道大哥是因为昨天的事才回来的，跟任柯说话也不外乎叮嘱两句，怎么两人需要聊那么久，而且他发现大哥出来后一直忍住偷笑，而任柯，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给他一种新奇的错觉。

“大哥，你跟大嫂准备待段时间吗？”

“不了，我们住一晚明天就回去，本来就是临时出来的。”颜凯回答，又环视了一下屋子，“小弟，你这房间不多吧？”

“嗯，两间而已，当时准备另一间当客舍的。”

“那就麻烦你一晚了，给哥哥一间隔音效果好的。”

“你要干嘛？”颜歌下意识问，睡一晚需要隔音，他大哥是要敲锣鼓吗？要是二哥还能理解，毕竟二哥搞音乐。

“小孩子关心那么多干嘛？”颜凯跟颜歌两兄弟干瞪眼，徐沁心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插嘴，有点气急败坏。

颜歌万分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最后妥协，他没必要去深究。

结果当晚颜歌后悔了，如果他能多思考几分钟，如果他能够去想，如果他能试图得到多一些信息，他一定会好好嘱咐自己的大哥，或者禁令他的行为，那他也不会是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颜歌跟任柯躺一张床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次。

“颜儿，你不是说隔音效果好吗？”任柯跟颜歌背对着，说话有点失神。

“或许…年久失修。”颜歌想的是这房子他刚让人检查完一阵子。

“可是这声源方向好像有点奇怪。”

“大哥忘记关窗了。”颜歌决定明天不给大哥早餐了，饿死他，反正他已经饱了一晚上，还好这房子附近没人住，否则他以后也不用出门了。转念一想，不对，哪里没人住，这房子四周都是颜家的保镖。

“啊…凯，慢…慢点…嗯…我会疼耶！”

“好啦好啦，乖。”

“你混蛋！”

“那你不喜欢？”

“更混蛋！”

……

“我好像也忘记关窗了，你去关。”

“事实证明，你就应该住大一点的房子。”至少离得远了冲击减弱。

颜歌突然伸手探向床头找到小药箱摸索了半天，一会后，一团白色的东西就出现在眼前。

“什么东西？”任柯盯着眼前的白点发问。

“棉花。”

“你让我塞棉花？”

“那当然，不然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虽然我对你有信心，但是我对你的下半身没信心。”

“那你自己呢？”

颜歌被一问，想了想，最后妥协的说：“那我也塞棉花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哈，任柯心里顿时乐了。看来颜歌不是不能接受，而是不想接受，那问题就简单多了。

最后棉花两人老实塞了，窗也关了，但是夜深人静的，最后统统没作用。

颜歌想掐死颜凯的心都有了，他对情事不热衷，爱上任柯以后因为两人开始的承诺任柯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让他过分难堪，而且，爱上任柯以后他也鲜少了解情事，他不是会主动去了解的人，除非他有兴趣，所以颜歌在这方面还是很单纯的，说处男还有点轻了，他从来不会主动去了解这些事，很多事他懵懵懂懂的，但是该有的反应他还是会有的。

亲耳听着，颜歌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刺激的感觉，他没崩溃已经不错了。

一波一波的刺激过后，任柯开始感觉到颜歌不对劲了，实在放心不下，他还是努力将话说完整，“颜儿，你…怎么了？”这时任柯已经翻过身了，而颜歌蜷在被里，头使劲往枕头里埋。

“嗯。”颜歌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但是身后的任柯愣住了，那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颜歌明显染上情欲的声音。

到底任柯是忍耐七年下来，比起颜歌他的情况好太多了。

“颜儿，我帮你吧。”

“不要。”完全没有心里准备，打死他都不干。

“相信我，好吗？”还没等颜歌回答，任柯便自行靠了上去。

两人的身子发热，任柯一靠过去，颜歌便感觉有点难耐，不自觉的扭了一下想让任柯放开自己，没想到搞得自己越难受。

“好啦，乖，很快就没事了。”任柯低声轻语，颜歌羞得想钻地洞，如果不是大哥，他就不会有这么难堪的状况，颜歌此时在心里已经把颜凯骂了千遍万遍。

兴许被任柯低眉细语蛊惑了，颜歌还没做出反应前，任柯的手已经成功滑进他衣襟里，颜歌发誓他就没这么羞愧的时候，虽然衣服尚好，但身体好像赤的贴在任柯怀里，以前两个人不是没抱过，问题那是隔着一层衣料，现在任柯的手竟然一下子滑向他的私密处。

那一瞬间颜歌彻底失神了，好像身体断电一样，晃回神时他一口气差点出不来。任柯的手在随意玩弄他的身体，虽然是挺陌生的感觉，让他难以压抑，但是并不是特别糟糕的感觉，所以他并没有推开任柯的强烈想法。

“嗯……”颜歌如同无知的小孩在努力接受般，非常诚实，反应是下意识的，而非思考得来的。

“颜儿，乖…”任柯将唇贴在颜歌耳边软绵绵的安慰他，努力不让颜歌反抗。任柯知道，颜歌一旦生出反抗的心，那就是铁了心了，要说服他不容易，而任柯也明显不是一个喜欢动强的人。

此时颜歌的任何反应，任何表情，任柯都是陌生的，颜歌的迷惘无助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突然颜歌抬眼迷离的瞅着任柯，眼神里有责备，激愤，怨气，不满，甚至于那种责怪的意味在情人间等同于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