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斗篷?面具?巫维浅回过头,看到黎凯烈和他一样惊讶,这究竟是不是约森?约森不像是会这么故弄玄虚的人。
“真是的,现在什么时代了,还穿着那种可笑的斗篷。”艾米勒嘴上嘀咕,双眼还是关注着两个人的反应,尤其多看了巫维浅几眼,“喂,这位先生,我可以走了吧?”
“滚吧。”黎凯烈打开门。
艾米勒却没有马上走,他站起来,好像思考了几秒钟,“我能要这里的电话吗?如果我想起什么来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天才大概都有怪癖,前一刻才那么紧张,如今看到他们确实没有恶意,反倒自动表示愿意帮助,因为要的不是黎凯烈的私人电话,巫维浅也不介意告诉他。
艾米勒走后,黎凯烈不太高兴的样子关上门,他走上去,“在想什么?”
“这么艾米勒看你的眼神,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那双眼睛里,”说出这句话,黎凯烈看起来不是开玩笑,他微微眯起眼,“这个乐匠天才,你不觉得我们找到他的时机太巧合?”
萨曼莎派赫卡忒成员在找他,没有找到,雷德派手下天天去艾米勒的住所等候,查他的信用卡记录,还是没能找到他,偏偏这个时候,在巫维浅从酒吧回来的路上,就下被下被人追杀的艾米勒。
黎凯烈走到厨房,他们两个都各自在外面吃过了,现在这个时间喝牛奶刚好,他把温好的牛奶放到巫维浅手里,自从发现他的身体衰弱,他在冰箱里放满了食物。
“你觉得有人故意安排?”巫维浅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其实他不太喜欢喝牛奶。
“我觉得这个艾米勒不简单。”黎凯烈勾动嘴角,刀刻般的弧度总是让他在这种时候显得无情又邪气。
是独占欲使然,让黎凯烈眼底出现这样的侵略性,还是他愈加明显的野性直觉传递给他这种信息,巫维浅不得而知。
一口气把牛奶喝掉,他准备去换身衣服洗个澡,黎凯烈在他背后叫住他,“我已经把热水放好了,最近天冷,你多泡会儿。”
谁能想象被无数人仰望的偶像在家还要侍候人,先是热牛奶,接着放洗澡水,他回过头,忍不住笑,“你什么时候去学了服务行业,我怎么不知道?”
黎凯烈站在厨房门口,斜靠着门框,他的各种言行总是叫人觉得他是个浪荡狂野难以约束的人,但现在,他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深沉。
“我迎接各种意外,但其中不包括你,维,你最好能保护好自己,这一次我不敢赌,”光线在他侧脸上落下一层深沉的忧郁,“你不是我能放上赌桌的东西。”
忧郁不适合黎凯烈,他总是那样耀眼,但当他身上出现这样的情绪,巫维浅无法不被震动,“你总是知道说什么能打动我,你这个盗贼——”
他走向他,“你偷了我的心还不够?”他笑着调侃,眼底却不见笑意,“能给的都是你的,永生?还是那句话,我不后悔,现在,让我想想还有什么事你现在想要的吧。”
黑夜之中,那双黑眸凛冽的叫人浑身发热,他朝他一勾手。
“如果被我讨厌的话——”他把黎凯烈一起拉进浴室,脱去他的衣服,还有自己的,“被我讨厌的话我一定会丢掉你,但是我早就发现,我丢不掉,就连不去想你都做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听你的那些低级又变态的话……”
“见鬼,被你传染,我大概也变成个低级的变态。”他低语,朦胧的水雾将他眼前的景物笼罩主住,但他还是准确无误的摸到他的目标。
黎凯烈呼吸一滞,沙哑的声音顿时更低沉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和你一样清楚。”他的手在移动,呼吸也移动到黎凯烈的脖子上,“我知道我不常说,但是我爱你,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很介意,我总是很少给你回应。”
“只是我的方式和你不同,我比较喜欢用行动——”他在他耳边说着,黎凯烈不失时机的抚上他的身体,“可是我很贪心,我都想要,全都给我吧,维,包括你的害怕,你正在和普通人一样变老,你会死,你变得脆弱,你应该害怕,可我竟然看不到你有任何反应!为什么你没有反应!给我点反应!”
他狠狠一握,这次轮到巫维浅呼吸停滞,“别那么用力。”他咬上黎凯烈的脖子,就像他曾经被咬的时候一样。
男人也许都有潜在的兽性,他终于体会到其中的快感,黎凯烈的喉结部位在他舌尖上颤动,湿润的雄性气息和酒精烟草的气味融合,皮肤上的气味像是催情剂一样刺激着他。
“别动。”他按住黎凯烈即将作出反应的身体,“既然你顾虑我的健康状况,那很好,就让我来吧。”他舔舐他的皮肤,咬住口中鲜活的肉体。
黎凯烈的身材无可指摘,他拥有充满生命力的健美体魄,浴缸很大但依然拥挤,他就像在品尝一块能量,投身其中,在热水里交换体温。
巫维浅的动作温柔而坚决,眼底被人误认为傲慢的冷淡变得沸腾,黎凯烈能忍得住,他已经不能忍受,“这几天你比我自己更担心我的身体,的那我已经习惯了,你所有的那些放肆的行为,如果你还为我担心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多余的——”
接下来他用行动来证明了,他的健康问题不需要担忧。
人都会衰老,他也许一时还不习惯变成一个“人类”,但这并不妨碍他享受“人类的乐趣”。
黎凯烈无法阻拦,甚至连忍耐的余地都没有,这段时间来的禁欲令他失去了自控力,他急切的需要释放,巫维浅的主动顷刻将他点燃。
浴缸里的水被泼洒了不少,那压抑的男性的低吼声不断回响,交叠的身体寻找着同一个释放情感的出口,直到被欲望灭顶。
“我也会害怕……但是我知道你一直会在,所以我不担心。”
最后,在已经冷掉又被剧烈运动温热的水里,黎凯烈听到他这么说,在他眼里,其实答案就这么简单。
目光如炬,黎凯烈凝视着他。
头发全都被拨到脑后,露出他光洁的额头,清晰的轮廓更加明显,巫维浅完全是个成熟俊朗的男人,斟酌着说出这句话,那双犀利冷峻的眼睛微阖着,避开了黎凯烈的注视。
“你在不好意思么,维——”他忍不住笑吻他的额头,这样像小孩子似的亲吻,因为是黎凯烈,巫维浅的感受也变得非常不同。
他转过头去,从水里站起来,“水冷了,起来吧。”
他背对着他,黎凯烈看不到他的表情,站起来走到他身后,赤裸的身体走上去将他抱住,“亲爱的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耳朵红了?”
“没有,你看错了。”他往后,靠到黎凯烈的肩膀,天知道上一次脸红是什么时候,而他居然被黎凯烈的一句话和一个吻弄的脸上发热。
两具身体紧贴,心里一千次一万次的叫着,我可爱的维,我亲爱的维,但黎凯烈知道他如果说出来一定会受到无情的打击,所以只是抱着他,吻他湿掉的头发,包括那几丝发白的发丝。
“累了吗?”他问他。
“就这样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浴室里的温度还保持着,巫维浅转身张开双臂搂住他,他是闭着眼说的这句话,没有看到黎凯烈充满深情和另一种火热的目光。
黎凯烈珍惜这一刻,默默向他撤下心防,默默的如同依赖他一般,将全身重量倚靠在他身上的巫维浅,他可能察觉到这有点像是孩子撒娇似的依赖,但他没有离开。
而除了珍惜之外,其他的情感也会翻腾。
“喂,下面别乱动。”
“是它自己要动我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爱你,怎么可能对你的裸体没反应。”
“看来我可能会比你先老去,到时候你可能要指着一个老男人对别人说你爱他,真想不出这是什么景象。”尖刻的揶揄,即使话题主角是他自己。
“老男人?谁?你么?那我要不要叫你叔叔?”正常的称呼到了黎凯烈嘴里,尤其是现在,听起来分外情色,他吸住他的耳垂,邪恶的呢喃,“要我现在就叫吗?维尔特叔叔?别以为就这么完了,是你先挑起野兽的冲动,接下来你必须安抚它。”
第25章:动荡的早餐
夜色妩媚,冲动的野兽冲破桎梏,不再压抑自己狂兽的兽性出了浴室,卧室里的气氛被点燃,巫维浅的表现告诉黎凯烈,要安抚野兽的冲动并不是件难事,
“如果你早点这么做,就不用浪费前几天的时间了,怎么样?遗憾吗?”他甚至还有余力调侃他的无谓的忍耐,这叫始终为他担心,怕他身体受不了的黎凯烈作何感想?
大多数时候光想不做是没用的,所以黎凯烈很努力的将想法贯彻,野兽张开齿牙,将猎物吃的干干净净,知道过于餍足,巫维浅连踢他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都没力气从床上起来,乱七八糟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酒吧照常营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里是巫维浅开的店,还有奇迹利欧时常会出现,粉丝和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对于酒吧老板的巫维浅来说,生意好是件好事,只要客人们都听话,他不会无故敢人离开,穿梭在吧台间的还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茉莉,心甘情愿的为了她的偶像和无敌英挺的老板搬到曼哈尔顿。
“反正老板给的酬劳不少,这里小费也更多,还能看到更多帅哥美女,为什么不呢?”收了记者塞的钞票,茉莉纯洁的睁大眼睛回答问题,说明她在这里的身份以及和巫维浅的关系。
“有时间在那聊天,怎么不去给三号桌的客人送酒?时间太多、太空的话今晚留下来加班,把酒柜整理一遍。”冷硬的话像恶魔,无情的憔悴茉莉的幻想,她以为有了奇迹利欧那样的情人,他有人情味一点。
至少会多笑笑吧?可是他现在那张脸绷得比以前还要恐怖。
巫维浅和平时一样调酒,擦拭杯子,除了点的酒名,其他人对他说的话一概被过滤,他知道黎凯烈最近很浮躁,他其实也一样。
按照艾米勒的话,这把琴里能装的下的绝对不是什么大罐子,绝不超过一个拇指大小,那样小的罐子里能有什么东西重要到那种地步……
和黎凯烈讨论过,谁都没有答案,还有今天早上,一顿好好的早餐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那样。
在床上打滚到大半夜,第二天他们都没早起,早餐自然也晚了。
“要吃什么?”他听到卧室的声音,回头问了一句。
一大早醒来,透过打开的卧室房门闻到咖啡的香气,黎凯烈的视线无法从巫维浅的背影上移开。
“我知道你讨厌燕麦粥,法国吐司怎么样?趁你的奶油还没过期。”巫维浅的生理时钟向来很规律,他们一般是谁早起就先准备早餐。
没有什么比一起床就看到这个线条明朗的背影更叫人高兴。
“我的奶油?”黎凯烈慵懒的嗓音由远及近,”怎么会过期——贴近巫维浅,低语声异常暧昧,“我的奶油很新鲜,你昨晚才试过,要不要再试一次?”
早上冒出的胡渣过于明显,他还有意用下巴去蹭他的脖子,正在把奶油挤出来的动作一顿,“这都能联想,你还有更低级的话吗,最好一次说出来,免得影响我的食欲。”
白色奶油抵在金黄色的土司旁边,很快被热气融化,沾了点放到嘴里,黎凯烈舔了舔嘴唇,若无其事的,“又不是没尝过。”
这个人……巫维浅把黎凯烈拉到面前,狠狠吻了一遍那张什么话都说得出的嘴,顺便也尝到他嘴里的奶油,然后才放开他,抵着他的额头,轻笑,“滚去洗个澡穿件衣服,过来吃早餐。”
“是,我的王。”黎凯烈吻他的手指,上面还有烤土司的香味。
从床上起来还没穿衣服,黎凯烈是个能任意展现自己身体而不觉得羞愧的人,应该羞愧的其实是别人,那些体重超标的人绝对会羞愧而死。
巫维浅的身体相比起来更精悍,现在瘦了些,就像条鞭子那样充满韧度,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变化的,他知道接下去会怎么样,他会逐渐衰老,而黎凯烈特殊的体质未必会让他永生不死,但比常人更具有生命力是一定的。
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他虽然昨晚告诉黎凯烈他相信他,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变化,但不适应还是会有的,这种感觉很微妙。
希望在他衰老过去的时候,和黎凯烈对比起来不要差太多,现在他倒是清楚那些因为受不了他的永生而离开他的女人心里的感觉。
等黎凯烈洗完澡穿上衣服出来,巫维浅坐在桌前,时间其实不早了,他们都错过了早上的阳光,十点多的太阳光从窗户的一角照射进来,照在有点微翘的发尾上。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自己的手,黎凯烈其实可以猜到但他拒绝去想。
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他走上去抱住他,蹭着他的后劲亲吻,他试图忽略日光下更加明白的白发,“遇到这种事的是你,但失去控制的会是我,这几天就不要再去酒吧了,好不好?”
“你想做什么?”大概能猜到黎凯烈的心思,巫维浅让他坐下,“你本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是不是准备有什么动作,怕牵连到我?又怕伤我的自尊,所以不说我现在帮不上忙,只是要我不露面?”
他的语气充满自嘲,黎凯烈无言以对,皱眉,“那自尊和你的安全比起来哪个更重要?我承认我是想保护你,被保护难道这么不能忍受?那我对你呢,你如果有什么事,就不会想想我的心情?”
“这么多年没试过没保护的感觉了,虽然我想说我自保不成问题,不过想想你要对付的是什么人,也许我是该回避,免得成为你的弱点。”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说,巫维浅声调发冷,但终于还是要承认现实。
他已经不是不怕任何危险的“巫式”,他现在最多等于身手好一些的“古人”,但身手再好也不能和高科技武器相比。
“行了,别那副脸色,我明白。”看黎凯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阴郁暗沉的双眼一直看着他,他把土司放到他嘴边,“吃下去,我特地做的早餐,别给我放冷了才来说不好吃。”
“你知道我不会说这种话。”咬住他递来的土司,旁边还有火腿煎蛋,黎凯烈一口一口吃下去,缓慢而仔细,目光美欧从巫维浅身上移开过。
“看什么?难道要我喂你奶油才吃的下去?”被他的眼神弄的难受,他用手指挖了一块乳制品塞到黎凯烈嘴里,看他捉着他的手舔舐他的手指,“别自责,我们都知道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代价。”
为了得到普通人的幸福,他付出永生作为代价,只是后遗症超出预计,但如果不是黎凯烈被唤醒的克劳迪家族血统,他们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对调的这么讽刺。
“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不是吗?”无比嘲弄,这一次说话的人是黎凯烈,他吸咬住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指上每一丝奶油的香气都舔舐殆尽。
今天黎凯烈要去电台录音,现在奥文都尽量接不用露面的宣传,电影之类的邀约完全推掉,为了隐藏住黎凯烈身上发生的变化可以说是不遗余力。
“我走了。”吃完早餐,他戴上墨镜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还有,我给德曼打过电话,向他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