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在下沈暮雪,他叫柳飞雪。”心中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恭敬的开口了,而且说的是这个壳子的真名。
“老鬼,我说这娃有意思吧。”白衣人把身子挂在黑衣人身上开口笑呵呵道:“小鬼,你心里一定对我不服气,嘴上对我这么恭敬的,是想着我们能帮你们出去吧。”
我脸上微微一热,感觉有些尴尬,未曾想过有人还能看透我的心事,这种感觉让我万分不舒服。
黑衣人冷哼一声后朝柳飞雪看去,目光微微一动,轻声叹了口气道:“走吧。”说罢转身离开。
“喂,老鬼,你也等等我啊。”白衣人跟了上去吼道:“说好了这辈子我们都要形影不离连在一起的,现在你怎么可以先走一步……”
他教教嚷嚷的,黑衣人猛然顿住,直到他跟了上去挂在自己身上,黑衣人才举步又走。
这两人真是怪异,我眨了眨眼想。柳飞雪看了看我道:“走吧。”我点了点头。
我和柳飞雪跟在二人后面慢慢走着,白衣人忽然回头笑的一脸灿烂道:“对了,我叫白景,他叫慕容之。”
他刚说完柳飞雪就站立不动了,我推了他一把道:“愣着做什么,走啊。”
柳飞雪看着我,冷清的眉微微皱了皱低声道:“当真不是鬼?”
“什么意思?”
“白景和慕容之已经死了二十年了,死的时候各自年仅三十。”柳飞雪冷硬硬的道。他说完我也不想动了。
我看了看柳飞雪,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二人。
“我听师父说过,白景是魔教中人,慕容之是白道中人,那时魔教很嚣张,白景更是其中翘楚,杀人不分好坏,白道自然去围剿,后来慕容之和白景比武,最后死在一起,尸骨无存。”
最后柳飞雪来了这么个简单概括。我看着白景二人则想,大概是打着打着暗中生情,干脆来个一死了之。
“不过据闻慕容之十分正派……此刻倒是看不出。”柳飞雪最后又诚实的说了句,我……
我和柳飞雪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两人走,七拐八拐,走了一炷香的时候,走到一处可以称之为一线天的地方,阳光从最上面露出一点点光亮。
背要挨着石墙,只能缓缓而行,不然就要葬身到悬崖下面了。我挪动着脚步,感觉有点像是拍戏,然后很想问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一里路的距离,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终于走过那个鬼地方后我蹲在宽阔的地面上狠狠吐了口气。
“看你细皮嫩肉的还以为你会掉下去呢。”白景笑嘻嘻的走到我面前蹲下道。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下,白景扬了扬眉看着我哈哈大笑两声道:“你真有意思,沈暮雪,好久没遇到这么合我心意的人了,你要多陪陪我,不过你的眼睛看起来不像是二十出头的人。”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死过一次,对生活大概有了感悟,所以看不出年龄了。”说完,成功的看到白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等着我,清秀的容颜忽然带了抹委屈,而后跑到慕容之身边把头埋进他怀里低声委屈的喊道:“他欺负我。”
慕容之抱着他朝我冷冷的看了一眼道:“别欺负他,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这两人……柳飞雪在我身旁冷笑。
慕容之把白景抱在怀里,而后朝山上拍了两下,然后我很神奇的看到山开缝了。
等我和柳飞雪跟着慕容之和白景进去时,我想我真的到了个诡异的地方。
这明显的是个洞,有点像现在东北的炕,里面的灯是不灭灯,家具都是上好,跟一个正常的屋子没啥差别。
而且只一眼我便看到右边那个山洞里的床上被子是双喜字绣着并头莲,上面放着的枕头是双人鸳鸯枕,床上轻纱莲帐是用金丝银线勾成的,很像很像新人的洞房。
“暮雪小娃,看的高兴吗?”白景躺在软塌上随手拿了个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道:“这里怎么样?”
“很像仙境。”我叹口气道。
“可惜就我们两个人,挺无聊的。”白景道,听不出是真是假。
“如果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两个人又何方。”我看着周围淡淡一笑道,说实话我自己都分不清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也许是想他们给我们指出一条明路才开口这么说,也许是内心深处的真实声音,只是现在迷惑的自己都分不清。
总觉得一直深陷权利争夺的自己是不可能轻易放开世俗之事,过着隐居般的生活的,还是不能够适应罢了。
“小娃娃你嘴巴蛮甜的,我喜欢。”白景哈哈一阵大笑,而后扔了个苹果给我,我接了过去,发现自己真的很饿很饿。
不过想吃的时候我还是看了眼柳飞雪,最后把苹果一分为二递给他一半,柳飞雪拿眼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接了过去。
白景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我扬了扬眉,他哈哈大笑两声道:“既然你喜欢,给你和这个冰冷的小娃做新房如何?”他刚说完,柳飞雪脸色一红,一掌拍向桌子,白景身子一闪懒懒的伸出左手接住他的双手,轻佻的举手抚摸柳飞雪的脸色迷迷的道:“冷冰冰的,我喜欢。”
话刚说完,慕容之一旁咳嗽了声,白景忙把手放下转身抱住慕容之的腰道:“不过比不上你。”
慕容之冷哼一声。
我一旁扬了扬眉。
而后吃了一顿不错的饭,是慕容之做的,看着饭桌上的鱼肉,我尝了口,心下有些暗喜,这些都是新鲜的,那他们当真知道如何从这里出去。
饭食过后,我张口想问出口的事,不过在看到白景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忍了下来,无论前世还是现在我都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而且我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下免费的午餐,白景和慕容之突然出现肯定有他们的用意。
想到这些我心微微放松了下,朝白景笑了笑,他愣了下哈哈大笑。慕容之和柳飞雪各自皱眉看向他。
想透彻一些东西,我也就放下心来,决定安静几日看看。
夜晚吃过饭后,慕容之拿了床棉被递给我和柳飞雪道:“只有一床被子。”说罢指了指左边的那个大概可以称之为客房的洞穴,还有个木板挡着,可以当作门。
然后未等我开口便和白景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抱着杯子无语,转眼看到柳飞雪,他冷冷淡淡的瞄了我一眼,转身进去,看的出还在为白景的玩笑话生气。我耸了耸肩膀跟着进去。
白景和慕容之是个十分会享受之人,外面是不灭灯,房内是柔和的夜明珠照亮,当真是比着我的东宫都奢侈。
柳飞雪如同大爷一样站在那里不动,我摇了摇头上前收拾收拾床,不,是炕。
把被子铺好之后,柳飞雪翻身躺在上面,背对着我说了句离我远点。声音闷闷的,不像是为刚才的事生气了,仿佛仿佛是小孩子在闹别扭似的。
我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他这是什么态度,我的罪过他?
想不透也就不打算想,用衣服盖着夜明珠,房间暗了下来,躺下来的时候有些感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柳飞雪,怕他半夜三更又抽风,但转念一想白景和慕容之都在,也不至于让柳飞雪对我如何,心便略略安了下来,也就睡了。
只是睡到半夜,我还是张开了眼,被柳飞雪一脚踹到床下摔的,房内夜明珠亮的很漂亮,我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柳飞雪,他坐在床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看向别处,我张口想问你抽什么风,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阵难耐的呻吟声。
我抱过席若然,自然晓得这是情浓时克制不住的声音。柳飞雪瞪了我一眼,我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头。
034.毒中有蛊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白景略带暗哑的声音在空阔的房间里响起。
“你……够了。”
“再来一次嘛,以前没那两个混小子的时候,我们还不是从天黑做到天亮,从房内做到房外,上次还在瀑布里……总之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白景纠缠不休道,隔着不顶用的门板,我甚至可以听到慕容之最后妥协的叹息宠溺。
压抑的呻吟之声再次响起,听着白景的调笑声和慕容之的闷哼声,两人似乎知道我们醒来了,所以声音变的极为低哑却更带诱惑,我脑海中不由出现白景和慕容之在一起风情的样子,想着想着有些入了魔,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尴尬的朝柳飞雪笑了下,若是席若然在这里我定然是要抱着他好好欢爱一夜的,可惜此刻坐在床上的是冷若寒霜却又通红了脸颊的柳飞雪。
男人大概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时候比较多的,尤其是还有外音的刺激……而且柳飞雪此刻的样子当真也好看,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冲动了。
柳飞雪动了动身子,我目光落到他腿间支起的帐篷。
不由抬头看向柳飞雪,他涨红了脸看着我,眸子带了一抹水光,似乎很害羞又带着不知所措。
我忙收回目光轻咳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只是还未走,柳飞雪开口道:“不可以吗?”我转过头看他。他抿着嘴倔强的瞪着我,然后从床上下来把头埋在我胸口闷闷双手抱着我的腰道:“我们可以不可以?”
我其实是可以躲开的,抑或是在他说话时就可以当作没听到,但最终结果是我站在了这里,像是受了蛊惑般任由他朝我走来,抱着我。
耳边传来的是别人的爱意绵绵,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把柳飞雪反手抱在怀里压倒在床上了。
我吻他的时候,他是极为生涩的,我有些讶异,他竟然连吻都不晓得如何深入。
托着他的头辗转反侧吻着他,慢慢指引他加深这个吻,直到他双手本能的环抱着我的脖子,我才用手指顺着他白净的脖子而下,解开他的腰带,深入他的里衣,抚摸他柔细的皮肤,揉捏他胸前的红缨。
手碰过他的身子,他都连带起一抹颤栗,而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最后,我的手深入他双腿间,他呜咽一声愣怔怔的看着我,脸色殷红,眸子瞬间能滴出水。
而我现在最想做的是把他压在身下,看他意乱迷情的样子,好好享受他的紧致。
手不由的来回摩挲他腿间的火热,吻上他的白皙的胸膛,最后在我吻上他胸口之处时,他身子一僵,口中大声呻吟了下,而后整个人软在床褥之上,我的手上瞬间沾满他的液体。
我趁着他失神的刹那,把手指深入他体内,他身子僵硬下来,一指不能入,如同处子那般紧致……处子。
这个刺激让我脑子一沉清醒过来,我看着身下泛着潮红容颜的人,柳飞雪冷清的容颜上再也不复往日的冷清,甚至带着别人不能入眼的媚意。
而他看着我愣愣怔怔的样子如同天真无邪的孩童,眸子里甚至带了抹疑惑和害怕,这些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他不懂情事,他是第一次。
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罪恶感,似乎自己在玷、污他的纯真,而且我突然有些愧疚,对他也是对席若然。
我猛然坐起身,手指从他体内抽出,胡乱帮他擦了擦下身,而后匆匆出去。
洞门是在开着的,一阵冷风吹过,我站在那里平息体内的欲火。
四下一阵寂静,白景和慕容之已经安静下来,我蹲在墙角叹了口气,真想抽自己一耳光。可是想着他刚才的样子,不由得心又动。柳飞雪,当真是该死。
这夜我没有回去睡,蹲在墙角凑合了一夜,直到天微微透彻了一分,洞内发出声响,我才站起来甩了甩麻木的双腿走了进去。
“咦,小娃娃,你怎么从外面出来了。”白景正在喝茶朝我笑了下开口道,他刚说完柳飞雪就从门里出来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白皙干净的耳朵却红了起来。白景若有所思的看向柳飞雪笑道:“怎么,昨晚洞房花烛过的不好?”
柳飞雪因这话脸几乎可以滴血了,我哭笑不得的走上前拱手道:“白前辈,我错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他在这么说下去,柳飞雪要拔剑砍我了。
白景朝我笑了笑。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正在这时慕容之的怒吼声突然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鸳鸯枕中的一个。白景似乎很习惯的伸手把枕头接住放在怀里,扔回去后朝我和柳飞雪笑了笑指了指洞口道:“出去说吧,他昨晚有点累,然后有很大的起床气。”
我听了抽了抽嘴角。慕容之……起床气,还真看不出来。
三人走了出去,白景歪头看着我和柳飞雪,看着看着对柳飞雪招了招手,拉他去一旁喃喃耳语,柳飞雪先是皱眉,后讶异,最后看了我一眼面目通红,我瞪着眼很想知道白景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不过两人声音甚低,听不出个所以然。
正在我乱七八糟的想着什么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忙回头,是慕容之。
他打着哈欠,穿的一身紫色鎏金衣衫,腰带随意扣着,白皙的脖颈露出一截,隐隐可以看出里面信痕加旧痕。
我和慕容之走到洞内,一起……做饭。
话说慕容之做饭的手艺不错,拿捏的也准,一手打着哈欠一手炒菜的样子慵懒而迷人,此刻的表情也不若昨日那般冷冽。
我一旁当下手,他不说话我也不晓得说什么好。只是这样开始心猿意马开来,想到他昨日如有若无的呻吟,我脸直觉发烫。
“你是当今太子。”他开口道。我嗯了声,知道瞒不过就不要隐瞒的好。
“门外那个柳飞雪是你什么人?”
我顿了顿,若是没有昨晚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是陌生人,可是过了昨晚,那话我是说不出口的,于是我楞在那里不说话了。
“算了,不清不白的。”慕容之摇头道:“我和他在这里住了一二十年,很少到江湖上走动,不过也听说了柳飞雪这个名字,要是我以前定然会铲除他,现在也懒的管了,小辈的事由你们自己解决就好了。”
“……前辈与当今盟主慕容非是何关系?”我好奇的问了句。慕容之顿了顿神色咻然冷冽下来看着我道:“你问这做甚?”
“前辈没有隐藏真实姓名自然别人不介意多问。”我淡淡笑道。
慕容之看着我皱眉道:“怪不得他说你是狐狸心。”说罢不在看我专心炒菜:“我是慕容非的叔父,慕容双是我儿子,其中纠葛早已是往事。不过你是如何来这崖底的倒是要好好说下。”
我忙把如何来这里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慕容之听罢摇了摇头道:“他人都是从瀑布之处被人扔下来,你倒是机缘,那盟主城的禁地岂是常人随意可以走动的,如碰触机关,万箭穿心事小,就怕尸骨无存。”
我听后一身冷汗忙趁机问道:“前辈既然在此生活了数十年,可知有什么地方可以回去吗?”
慕容之看了我一眼道:“这里乃是万丈沟壑岂说回去就回去,我和他不过是仗着修为好,能在绝壁之处飞过,若是带着一个累赘,当真使不得。”
我听了皱了皱眉直觉他没有说实话,不过心略略放下了,至少知道事情是有转机的,于是又道:“那敢问前辈可知山中那些衙役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被人扔下山的。”慕容之爽快的说:“当初被扔下山的还有数百担皇粮,而且是从盟主城的禁地扔下来的。”
我这次倒是真愣住了。
扔下皇粮?难不成是慕容非和慕容双仍的?原因为何?亦或是有人强迫他们……想到这里我想起那块写着清字的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