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竹记——浮日闲度

作者:浮日闲度  录入:12-05

朱墨静不禁浑身一震,脱口而出:“不会的,高姨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这么早就,就……”

“好孩子,师父知道你紧张你高姨,但天数如此,你也无需太挂心,毕竟死并不是结束,对她来说反而是新的开始。”

朱墨静不禁沉默了,虽然知道师父说的对,但此刻自己仍是无法释怀的。

“还有,你最好能从你高姨口中探知那太子真正的生辰八字。我推算出这太子似乎与德帝颇有渊源,但与他的生辰八字不符,我怀疑他的生辰可能被人改动过。”

朱墨静再次惊讶了:“啊?那小太子和德帝有渊源?这件事我会向高姨询问的。”

“好。你自己好好调息,你应劫之日便在这月。”

“是,师父,徒儿会小心应对的。”随着一阵波动,人像从铜镜中慢慢模糊,直至恢复成一块普通的铜镜。朱墨静叹息着将铜镜贴身收好,盘腿打坐,尝试着能否运功疗伤,但他法术所受之伤仍未完全痊愈,无法自行疗伤,尝试了几次,反而惹得真气大乱,他也只能放弃运功,转往竹林吸收天地精华,虽然天地精华可以加快他的伤势恢复,但皇城气息复杂,天地精华也很难吸收到,至于太子送来的珍贵药材和太医的汤药对他的伤势也没有任何好处,眼见自个儿的应劫之日越来越近,朱墨静也只能暗中着急,别无他法。

第十一章:应劫,仙光乍现

虽然插曲不断,倒也这样平静地过去了一周,太子这边嘛仍是老样子,继续发奋抄经习武学道;朱德昊每日闲闲无事,尽逗着庆帝派来的探子玩耍;朱墨静调养生息,伤也好了一半,每天像老鼠一般在太子别院乱窜,搞得前来为他治病的太医头疼不已,别院虽然不比皇宫这般错综复杂,但也相当大了,小桥流水亭台楼榭,东厢房西厢房数间,加之太子曾经吩咐过,朱墨静在这个别院是完全自由的,想住哪间住哪间,所以太医为了找寻朱墨静的所在都要费不少时,这么一来吧,连太医都觉得自个儿的脚骨都强健不少。一日,太医又费了不少时辰,才在竹阁找到朱墨静,他不禁擦擦自个儿额上的汗珠,哀怨地瞥了朱墨静一样,看得朱墨静起了鸡皮疙瘩,乖乖伸出手来给太医诊治,太医边搭脉,边捋捋自个儿的胡须,片刻后,收回手,脸上透着喜色:“朱公子的伤已然好了五、六成,照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月便可完全康复。”朱墨静闻言,也显得相当兴奋:“多谢张大夫的医治,我才能好得这么快 。”

“朱公子不必客气,您是我家少爷的救命恩人,小老儿自当尽心医治。朱公子身上有几处经络仍然为淤血所阻,之前公子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扎针,现在还请您配合小老儿施针,这样可以使公子恢复得更快。”

“那就有劳张大夫了。”

“不敢,还请公子脱衣,趴在床上,切记不要用力。”

“是,我必定配合。”说罢,朱墨静脱衣上床趴好,太医取出金针包,将其在火上炙烤一下,然后扎针,朱墨静只觉扎针之处微有些酸胀感,等太医拔针之后,酸胀感就消失了,体内反而有种更为顺畅的感觉。此时,太医眼中却倏地闪过一阵诡异的青光,快得几乎看不见,手上扎针的动作也不见停歇,但下针之位赫然是朱墨静背部死穴!而趴在床上的朱墨静却莫名感到心慌,本能地闪过那一针,但针仍是扎进朱墨静的痛穴,疼得朱墨静来不及细想,一掌拍向太医,太医顿时被拍向桌边,背撞上桌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人也软软倒向地面,朱墨静一看情况不对,立马起身扶起太医,出指点了太医几个穴道,焦急地问道:“张大夫,您没事吧?”张大夫似乎刚从晕厥中缓过神来,愣愣地望向朱墨静,但他眼中又再次闪过一道青光,举起双掌以极快的速度拍向朱墨静胸口。朱墨静虽已看出张太医的情况不对,但两人相距过近,难以防备,被张太医这一掌打了个正着,受伤颇重,倒退数尺,吐出一口鲜血来,两眼发黑,差点晕了过去。

朱墨静快速地点了自己胸口的几个大穴,深呼吸了下,发现自个儿胸口剧痛,一股腥甜的液体随之涌出唇间,已然明白,自己的胸肺被伤,肋骨也断了几根,当下也不再多想,粗鲁的抹去嘴角的血迹,运功喝道:“何方妖孽胆敢偷袭我,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太医起身,定定地望着他,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喉间发出阵阵怪笑,引得朱墨静又是一阵气血翻腾,几乎压抑不住。突地,一阵青烟从张太医身上出现,随之化为人形,而张太医则软倒在地,不省人事。此时,那道青烟已然成实体,乃是一身着青衣的道人。他缓缓开口道:“黄口小儿也敢大言不惭。你已中我独门碎玉掌,心脉俱断,若是你乖乖听话,我便送你一程,否则,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墨静也不搭话,只双手结印,一手抡圆,手影过后,便是一圈五个光球,挥手放出,对方只嗤笑一声:“雕虫小技。”身形不动,静等光球而来,随之拂尘一扫,光球瞬间化为虚无,朱墨静不禁心下骇然,双手结印更快,光球仿佛流弹般,一股脑儿的往对方四周轰去,落地炸开,激起阵阵灰尘,听得对方嘲弄的说道:“怎么都没有准头呢?是不是人虚得看不清东西了?”一会儿,青衣人似乎不耐于这样连环的轰炸,拂尘再次清挥,光球和灰尘瞬间不见了,在望向朱墨静之前站立的位置后,发现那里哪还有一点人影,青衣人脸色一变道:“居然给我跑了!?”他静静站立片刻后,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轻声说道:“真是个不乖的小孩,居然跟我玩起捉迷藏来。不乖的小孩应该给他们做做规矩,要不他们可忘记到底谁是长辈!”他撩起道袍下摆,取出一个玉葫芦来,打开瓶塞,仰头喝了一口瓶中的液体,以鼻子吸气,不多会儿,他的人便鼓成球状,随后张口一吐,一股青色的火焰喷礴而出,瞬间烧起了竹阁周围的房屋,并在瞬间漫延至整幢别院。奴仆们惊慌失措高喊着“走水了走水了。”一边慌乱找水扑救,不少人因吸入浓烟而呛咳甚至昏迷。青衣道人见状,眼中露出一丝怜悯,但很快被掩盖,他只定定看向那片着火的竹林,静待这把火所会带来的成果。

青衣道人静静看着这片大火越烧越旺,不少枝叶被烧得焦黑折断,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竹林在大火中所发出的痛苦呜咽。猛然间,一道古朴的黄光突然迸射而出,迅速的笼罩了竹林,形成一个光罩,而真火在光罩的笼罩下,显得极为不适,一阵左冲右突,最后似乎力竭而渐渐萎缩,直至全灭,光罩内升起阵阵浓烟。青衣道人相似感受到什么一般,猛然色变,直欲往光罩内冲去,但被光罩反弹,他尝试许久,也找不到突破的办法,只能焦急地绕着光罩飞旋。直至光罩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他立刻循着那阵黄光的气息在竹林中搜索,最后在竹林深处的一角,找到了已然奄奄一息的朱墨静。青衣道人立刻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塞进朱墨静的嘴里,然后运功帮他将药的效力发挥到最大,片刻后,脸色惨白的朱墨静才稍许缓过些气来。见状,青衣道人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会有朱凌的气息?他到底在哪里?”

朱墨静诧异的看着他,喘着气,回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我父亲的名,名字?”

“什么?你是他儿子!?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出生至今都没,没有见过我父亲。”朱墨静的情况似乎非常不好,已然进气多,出气少,他之前的内伤尚未痊愈,后又被伤及心脉,勉强化为原形隐于竹林,这般一折腾,早已是强弩之末,喘气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青衣道人见状,立马将朱墨静平放于地,双手结印,从口中吐出一个灰色的球状物,约莫一个鸡蛋大小,应该是他的内丹。只见这枚内丹在空中转着圈,然后停止,慢慢地分离出另一个小的内丹,渐渐成形,是原来三分之一大小,此时的道人面色苍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般,稍微调整一下后,他挥手将小的那枚内丹送往朱墨静的方向,再将大的那颗内丹收回。小内丹绕着朱墨静几圈,仿佛在找寻入口一般,片刻后,便停驻在朱墨静的额头,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慢慢融入朱墨静的体内,直至不见,随后朱墨静的身体散发出一道与内丹同色的光辉,慢慢在全身游走了起来,最后消失在朱墨静的丹田处。随着光辉的消散,朱墨静的脸色也开始好了起来,不再像刚才那般苍白如纸,渐渐有了血色,不过仍是处在昏迷状态。

青衣道人皱眉,再次吐出内丹飞向朱墨静,内丹散发着灰色光芒,绕着朱墨静旋转,最后停在他的丹田处上下起伏,灰色的光芒更加强烈。而那颗先前进入的小内丹仿佛受到吸引般,也同时发出灰色的光芒,两相呼印下,灰色的光芒顿时笼罩了朱墨静全身,忽然听得啪的一声轻响,一物忽地飞向道人,冲击力使得他倒退了几步。再看朱墨静,脸色恢复正常,人也站立了起来,慢慢睁开了双眼,似乎有些困惑自己所处的环境。

道人颇为欣慰地看着朱墨静,朱墨静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一般循之望来,不禁神色大变,立刻做出了防御的态势,警戒地看着他。道人也不着恼,微微笑道:“之前不知你是恩公之子,多有冒犯,还请谅解。”说罢深深一揖。这仗势搞得朱墨静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恩恩公?那个,我爹是你恩公?”

“正是,青某当日若不是得恩公相助,早已不存于世。不想今日却误伤恩公之子,着实令青某内疚不已。”

“这这,你也是不知道,我现在没事……”

正说话间,天边突然现出五色祥云,隐约间似乎传来一阵美妙的音乐,仿佛仙音般令人迷醉,使人心旷神怡。突然,一道七色彩光柔和地照耀在两人身边,一道白色的人影在光影中忽闪忽闪,道人见状恭敬地朝着人影下跪,行礼道:“恭迎仙官大驾!”

第十二章:飞升,出宫而过

“不必多礼,先起来吧。”一道柔和的力量传来,道人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他心中暗叹,神情越发恭敬,肃立于原处。但见七色霞光收敛于人影身后,只见此人一身飘逸白衣,面红齿白,须长过胸,一头白发顺服地束于脑后,脑门大而光亮,他微笑着捋捋自个儿的白胡须,亲切和蔼的一如邻家的老爷爷。他蓦地一挥手,整座别院内的时光顿时停滞,所有的人皆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走上前,摸摸道人的脑袋,叹息着道:“小石头何苦造此妄业?原本今日你将你千年功力传于你恩公之肉体,便可了结你所欠恩情,即可飞升,可如今,你造此杀业,天帝大怒之下,已然剥夺你升仙资格,是老朽苦劝天帝再给予你一次机会。否则你这一身功力早被废去,让你重新修练!”

道人顿时惊讶了:“不是仙官当日告知青某,只要待在庆帝身边便可有报恩的机会?我想我为庆帝所做的事情够多了,怎么会是造杀业呢?”

仙官哭笑不得道:“你真是块石头!我叫你待在庆帝身边,不是叫帮他做事,更不是让你帮他造孽!你怎么不动动脑子?更何况他也不是你的恩人,你怎么会事事听他的呢?”

“这个……”道人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怪自个儿理解错仙官的意思。

仙官好气又好笑地继续说道:“好在你刚才为你恩公的肉体传功,总算抵消了你的一些罪业,天帝方才松口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受雷击之苦千年,且在这千年之内必须行善积德,不可再造杀业。话说起来,你恩公的分身如今身在何处?”

“分身?我旁边这位就是恩公之子,但是恩公的分身,我没有见过……”

仙官随即转向道人身边,看了一眼朱墨静,顿时诧异道:“朱凌,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罢,自己也笑了,道:“你个笨石头,这个就是你恩公的分身。不过还真是和他本人一模一样,若不是看上去比朱凌更加幼小一些的话,还真是分不清哪个是本尊,哪个是分身了。”

朱墨静闻言,不禁大喜,连忙上前行礼道:“敢问仙官,我的父亲现在如何?我从出生就未曾见过他,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好?还有,为何称我为我父亲的分身呢?”

仙官捋捋白须,叹气道:“当年朱凌为了德帝而用他的一段枝叶创造了你,你称他为父亲也是理所当然。你虽有独立的性格思维做事方式,但是你要记住,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万万不可妄造杀孽,须知你的一切所为皆会报应与你的本尊也就是朱凌身上。他现在正在极南之地受天火炙烤之苦。若是你再造杀业,他所受之苦将更多。”

朱墨静不禁浑身巨震,脱口问道:“那他为何要受这天火炙烤之苦?”

“此事说来话长,现下也不方便告知于你,你只要好好做好朱凌所托付之事便可。其他莫要多问,正所谓天机不可泄漏,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在一旁沉默多时的青衣道人突然跪地开口央求:“可否请仙官向天帝求情,我愿代恩公受天火炙烤之刑,以求恩公能早日解脱。”

“这……”

“还请仙官成全,仙官自然知道青某受恩公救命之恩,自当粉身碎骨以报,万望仙官答应。”见仙官迟疑,道人对着仙官更是一阵猛磕。

“你这块石头倒是有心了,也罢,你且随我上天庭面见天帝陈情,想来天帝也会体谅你这一番苦心。”说罢,仙官轻轻一挥手,青衣道人便化作一道青光射入仙官宽大的衣袖内。仙官再次望向朱墨静道:“小儿你尽管放心,老朽定当全力促成此事。有这块青石在,你父亲所受之苦会减轻不少。仔细瞧来,你似乎重伤未愈,又被这块石头胡乱塞了千年功力,依你原来的功力恐怕难以转化这千年功力,反而会害你石化。也罢,老朽今日就好人做到底,你且张嘴。”

朱墨静乖乖张嘴,仙官轻一挥手,一滴金色的液体飞向朱墨静口中,不待他吞咽,即自己钻进朱墨静的体内,朱墨静只觉一阵凉气透体而过,进入丹田,瞬间产生一股暖意,浑身说不出的舒畅痛快。

“好了,你现在得了这块石头的千年功力,我又助你将之和你的内丹融合,因你父亲原是紫竹所化,现下你只要调息得当便可随意操控这世间草木玉石,还望你好好运用此能力,莫要负你父亲所受之苦,尽力完成你的使命。”说话间仙官已然腾云而去,逐渐化为虚影直至不见。朱墨静下跪磕头道:“多谢仙官。还请仙官代我向父亲问安,孩儿必不辜负父亲所望,早日救父亲脱离苦海。”

回答朱墨静的只是天上随风飘移的云朵,他暗下决心,早一天完成父亲的愿望,便早一天使父亲免受这天火炙烤之苦。

朱墨静在调息适应自己的新能力后,忆起师父之前对他的吩咐,便欲往宫中而去。此时,仙官所释放的定时法术失效,被定住的人们重又开始哭喊忙碌起来。朱墨静连忙施法将人再次定住,熄灭真火,同时恢复别院原貌,消除别院内众人的记忆,忙完这些,绕是他获得了千年法力,也觉劳累不已。他再次望望恢复郁郁之貌的竹林,依依不舍的闪身消失在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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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寝宫

“参见二殿下。”

“免礼。我今日来探望母后,还请王公公通传。”

“不敢,请二殿下稍候,咱家这就为殿下通报。”

很快,王公公再次出现在寝殿门口,恭敬地开口道:“殿下请随老奴前来。”说罢弯腰举手示意二皇子入内。二皇子微一颔首,举步前行。王公公引领二皇子至暖心轩停下,回道:“娘娘在此等候殿下,老奴不方便进入,还请殿下宽恕。”

推书 20234-11-02 :狐狸(穿越 女变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