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祈景进来,烛怜有一阵的瑟缩。自己曾两次背叛他,若是祈景会惩罚自己也是自然的。
祈景的脸色很不好,尤其是见到烛怜害怕自己的时候,作为一个君王,是要有让人怕他的威严,但是他并不希望自己真心爱惜的人会畏惧自己。
可是想的和做的不同,祈景沉着脸走到烛怜的床前,捏着那消瘦的手腕道,“如今你已经和柯朝没有关系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烛怜垂下眼眸点头表示明白。
手里的手腕太过纤细,祈景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这一次烛怜伤的不轻。原本想给他的惩罚不忍心实施。
“给朕好好养着,这个样子朕哪有兴趣宠幸你?”祈景不满的在他瘦弱的身子上掐掐捏捏,像是检查着什么似的,对跪在一旁的山竹道,“去端些粥来。”
山竹十分的惧怕祈景,发着抖退了下去。
烛怜抿着唇没有说话,任由祈景掐捏自己。
烛怜灵动的大眼睛由于虚弱而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情,激起了祈景一阵怜爱,不知何时已经将烛怜抱在了怀里,低头亲吻着毫无血色的唇。
烛怜不敢反抗,起初还有点躲着这个霸道的吻,可在祈景的怀里,烛怜慢慢的放松下来,头晕晕的,逐渐地竟开始回应起祈景来。
得到了烛怜的回应,祈景更是深深的吻着他,直到烛怜脸上泛着红晕。
感觉到烛怜已经将全部的重量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祈景才放开了已经快透不过气的烛怜。
“这是惩罚,等你好了之后,朕会和你好好算算。”说着狠狠的话,眼里却有一丝温柔。
烛怜知道该来的总是逃不掉的,可是窝在祈景的怀里竟是这般舒适,他蹭了蹭祈景表示自己已知晓。
祈景喜欢烛怜软软的靠在自己的怀里,也喜欢烛怜蹭着他的这些小动作。
这时山竹已经端进来一碗粥,祈景接了过来,盛了一勺之后递到了烛怜的唇边。
烛怜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祈景会这么对自己,受宠若惊般的忘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祈景见他这副傻傻的样子,不禁觉得可爱极了,可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还不吃?”
回过神来的烛怜张开了嘴吃了起来。
唔,好烫……
烛怜匆匆的咽了下去,伸出了小舌头用手不停的扇着,“嘶……好烫……”眼里透着委屈。
见到他这副小模样,祈景也忍不住笑了下。一向冷酷不苟言笑的祈景,露出这般拿他没办法的笑时,竟那般英俊,看着烛怜愣了愣。
这怪不得住了口大惊小怪,平时的祈景除了是冷笑、嘲笑,就是充满杀意般残酷的笑。可今日不同,这抹充满男性气息的笑让他一阵心神恍惚。
这一次祈昔盛了一勺之后轻轻的吹了吹,然后再给烛怜。
说不感动是假的,烛怜眼里有了些涩意。长这么大了,除了莫绝就没有人这般照料着自己,就算是柯凤炎最宠他的时候也没有过。
而祈景和莫绝也有不同,莫绝是把自己当弟弟般疼爱,而祈景的眼里有一种烛怜看不清的情意,这股情意竟然让烛怜想要沉溺其中,就算是假象也好,哪怕只有一点也好,烛怜想要一个爱着自己的人。
一个渴望爱的孩子,一个不懂爱的君王。在他们的心里有种情早就渐渐生根,慢慢的发芽。
祈景喂完烛怜粥之后还抱着他来到院子里散心。太医说烛怜应该多出来转转,对身体的恢复有很大的帮助。
五日以来第一次嗅到了花草的味道,烛怜攥这祈景的衣服,有些祈求的道,“让我下去走走吧。”
望着烛怜渴望的目光,祈景将他放了下来。
一旦接触了地面的烛怜撒欢儿般得跑到了花丛当中,看着周围充满香气的花,烛怜‘摧花’的爱好又上来了。
伸手在一朵蓝色的花上,轻轻的摩挲着,微微开启的小口道,“小花啊小花,你可真好看。”
祈景看着烛怜合一朵花也能玩的这么开心,不禁有些无奈,可就在下一刻,他就无奈不起来。
烛怜嗖的一声把花摘了下来,还调皮的问祈景,“好看吗?”
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由着他吧。
祈景对烛怜的宠溺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没人敢在烛怜面前提柯朝太后被杀的事情。烛怜自然也就不知道。
乖巧的烛怜让祈景喜欢的紧,没几日就带他出宫游玩。烛怜来到祈朝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这么轻松的出去玩。
葱葱的草地,郁郁的高树,倾耳去听,还有阵阵鸟儿的叫声,。如此安逸的地方谁也不忍心用战争来破坏他。
以往在柯朝的时候就喜欢游玩的烛怜,一下子对祈景的印象提高了好多。
不远处有几个孩子在玩风筝,本来还在欢快的蹦着得烛怜一下子被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身后的祈景看出了他的渴望,单手搂过了他,在耳边轻轻的说,“怜儿喜欢风筝?”
“恩!”烛怜想都没想的回答。
拉起烛怜的手,向不远处的小镇走去。烛怜恋恋不舍的看着挂在空中的风筝,一步一回头的跟上了祈景。
嘴角挂上了浅浅的笑意,祈景握紧了他的手。
走到一个风筝店。
“客官,看好我们这的风筝了?”
祈景看都没看挂在墙上的风筝,而是掏出了一锭银子来,说。
“准备好做风筝的工具来。”
小二见到出手阔绰的客人,连忙将东西拿出来。
烛怜此时还是不太明白祈景的用意。只见祈景拿起笔在纸上勾勾勒勒,画出了一朵牡丹来。
原来那一日牡丹配着的烛怜已经深深的入了祈景的心里。祈景的画和莫绝不同,莫绝的画很美,美的想让人进入其中。而祈景的画则是带着一份霸气,画的是牡丹,将花中之王的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烛怜全部的心神都被祈景手里渐渐成形的风筝吸引了去。待墨干了,拿着线轴,烛怜就被祈景拉着回到了空阔的草地。
“给你的、”祈景将手中的风筝塞给了烛怜。
烛怜睁大了眼睛,欢喜的抱住了风筝,回给祈景一个大大的笑颜,“谢谢陛下!”
“在外面不准叫我陛下。”祈景刮了刮他的小鼻头。
“那……叫老爷吗?”皇帝微服出来的时候都是这么叫的吧。
忽而祈景手的方向一变,抬起了烛怜的下巴,眼里充满玩味的笑意,道,“就叫……夫君。”
烛怜咬住了唇,脸上一红。
这夫君可叫不得,多羞人!
祈景见他不吭声便作势要夺他手里的风筝,威胁道,“不叫夫君就不给你了。”
怎么能让他夺去?烛怜死死的护住了风筝,警惕的看着祈景道,
“夫君刚刚说这是给我的!”
话音刚落,烛怜就被带进了一个炙热的胸膛,祈景在他的额上啄了一口之后就让他去玩了。
脱口而出的那声‘夫君’化了祈景的心,同时也惊了烛怜的心。
在两个人的相互配合之下,风筝飞了起来。一朵高贵的牡丹花在空中飘扬着,细细的线被烛怜紧紧的攥在手里。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烛怜一边跑一边回头冲祈景大声喊着。
祈景含着笑意的眸子有着一股坚定。
烛怜,我已经要定了你。
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能逃离的了我。
离了线的风筝再也飞步起来,最终落在人的手里。
烛怜,你也一样,不论你想飞的多高,但是只有我的怀里,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所以,不要妄想从我这里逃脱,若是你有能飞的翅膀,我也会亲手将它折断。
这,就是祈朝帝王——祈景,爱你的方式。
第八十章:封皇文君
很快祈景未烛怜办了一个封妃大典。之前祈景说烛怜是文君的时候,烛怜反驳他的话是,他没有封妃大典也没有妃印。所以这一次祈景都给了他。
祈朝的后宫不是很繁盛,寥寥可数的几个妃子,而且位份都不高。眉芷作为正二品芷妃算是高的了,在她之上的就只有一个皇后。
因为皇贵君等同于皇后,所以祈景没有将烛怜封为皇贵君。
“怜儿继续做文君如何?”祈景摩挲着怀里的烛怜,道。
烛怜眯着眼睛,那享受的小样子像极了一直懒懒的猫。
在这里眼睛呆了一段时日的喝足了当然知道现在的自己除了位份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懒懒的蹭着祈景,道“这又不是特别的。”
“你要做特别的?”祈景对烛怜的争宠很受用,继续逗着他,“要多特别?”
烛怜嘴角弯弯的道,“皇上不是说怜儿时特别的吗?”
烛怜想着自己何时说过这番话的功夫,烛怜嘟起了小嘴,不满的道,“就知道那时皇上的话不能作数!”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给了祈景一个后背。
看着烛怜闹脾气的小动作,祈景宠溺的拍了拍他,“那时候是什么时候?”
挪揄的语气让烛怜脸上一红,一直红透了小耳朵。
“皇上欺负我!”
“哈哈哈。”祈景心情大好,暧昧的在烛怜耳边吐着气,“怜儿得小耳朵怎么这么红了?朕给瞧瞧,可别是病了。”
说罢就含住了红透了的耳珠,“呵呵,怜儿再红一些,朕就把它当樱桃给吃了。”
烛怜被逗得忍不住轻吟一声。“恩……”
“怜儿……”自从那日确定了自己对烛怜的感情之后,祈景在烛怜面前就是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宠着他。
“真的忘了吗?”烛怜委屈的大眼睛楚楚的看着祈景,“夫君……”
一句‘夫君’就酥了一个嗜血男人的骨头。祈景脑子全是烛怜惹人怜的小模样。好像记起来那次在欢好的时候,说了一句:
这么特别的怜儿,朕还是喜欢吃的紧。
想到这里,祈景忍不住笑了出声,道,
“朕知晓了,那就赐字‘皇’吧。皇文君,如何?”
能赐‘皇’字就证明烛怜的位份很高,除了皇后个皇贵君,再也没有哪个妃子能用‘皇’字了。
烛怜这才满意的揽住了祈景的脖子。自从那次祈景亲手为他做了风筝之后,烛怜对祈景的态度就变了好多。
他突然觉得祈景其实是真心待自己的。在自己两次的背叛之后还能不计前嫌的对自己好,凭祈景的性子,这真的是很不容易。
而且,放飞风筝的那一瞬间,烛怜的心里就有一阵感动涌过。
小的时候他最想的事就是放风筝。可是小倌馆里的教养十分严格,没有闲暇的日子拿来游玩。
后来进了太子府,依旧没有人能陪他去踏青一次。祈景,可谓是第一个替他做风筝、带他放风筝的人。
烛怜只是一个贪爱的孩子,只要有人会对他好一点点,他都会开心,会珍惜,甚至可以完全沉浸其中,忘了一切。
在他感动之余,祈景已经褪去了他的衣衫露出的身体晶莹似雪,与那张孩子般的脸不同的是,烛怜的身体有着成熟的味道。
虽然瘦弱,但不失结实。祈景摸上了这光滑的身子,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抚摸下慢慢的发热,祈景吻住了那溢着呻吟的红唇。
已经熟悉欢爱的身子很快就配合起来,长褂褪在腰间,结实而修长大腿分在两侧,时不时地环住祈景的腰。
祈景见他一副明明很想要却又害羞的不肯主动的样子就觉得很有意思。
“怎么?怜儿还在害羞?”
不习惯在这个时候被祈景逗趣,烛怜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祈景就喜欢烛怜这股劲儿,难道他不知道吗?有时欲拒还迎也是一种诱惑。
尤其是顶着这一张可爱至极的脸蛋儿。
深深的吻下去,带着说不清的爱意……
碧云青山,芳草霏霏,可人风筝一线牵。
风筝当空,牡丹绽放,仙界凡间线相连。
望君回眸,轻拂那笑脸。
盼君执手,红线绊烛怜。
封妃大典很隆重,百官朝拜,所有的妃子都跪在下面行礼。
烛怜坐在祈景的身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看向祈景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连烛怜自己都不知晓的情愫。
见烛怜含情的看着自己,祈景突然想改天封他做皇贵君也是不错的。
生了公主的眉芷没有得到晋封,怎么可能会服气,跪在地上的她,指甲已经扎入了掌心,她从小就知道想要的东西就要努力的去得到。自己不努力的话,她和弟弟二人怎么能平安的活到现在?只在弟弟面前温柔的眉芷,其实她早已融入了后宫,成了狠辣的女子。
祖庙被烧,一些老臣本就心存怨言,可这节骨眼上祈景非但不修复祖庙还封了个男妃,而且还是位居正一品的文君,最不可理解的是封号还是最尊贵的‘皇’字!
虽然他们平素惧于祈景的暴政敢怒不敢言,但是这一次祈景碰触的是天威,受到了天罚。有着这样观点的老臣顿时觉得底气足了起来。
翌日,早朝上。
“陛下,祖庙被烧,不给出答复不足以信于百姓。”老臣李大人道。
“已经在建祖庙了。”魏离道。
“老臣见了新的图纸,这万万使不得,祖庙的结构怎么可以改?”
“新的祖庙在建筑上用的材料都是上等的,结构也宏大,”魏离的语气有着一丝强硬,“还是李大人有什么不满。”
李大人头上冒着汗,见祈景冷峻的表情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但是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
“皇文君不是我朝人,却位居高位,百姓早有怨言。”
说完这番话后,朝堂立即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敢出大气一声。
就听祈景冷哼了一声。
“将李大人拖下去,杖责三百。”
凭着李大人的身子骨,三百下去,神医也回天乏术。
朝堂之上没有一人敢出面说话,都静静的站在一旁。
“还有谁和李大人想法一致的都站出来!”祈景的声音不高,但是让人听了不由地一怕。
“站出来你们就辞官回家,朕不追究。若是……”祈景顿了顿,“若是以后还让朕听到和李大人一般的话来,朕绝不轻饶。”
几个老臣低头不语,在想着祈景话里的利害关系。
“祖庙被烧,是因为那里的腐朽。”祈景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张将军。”
“末将在!”
“我们的士兵在战争中若腿上有一处被烧烂,会怎么做?”
“回陛下的话,军医会将烂肉挖干净。”
很满意张将军的答话,祈景继续道,“不挖出腐肉就不会长出新肉来。”
底下唏嘘一片。其实自登基以来,祈景已经将老臣该杀的杀,该辞的辞,留下的基本都是新选的官吏。
但始终还是有些老臣留下的,而经过这一次,祈景打算将他们全部清除。
“朕就要剔除那些腐坏的,创造新生的。你们都明白了吗?”祈景冷冷的扫视着下面低着头的大臣们。
“臣等明白。”百官行礼。
就在这时,有两个老臣出列,恭恭敬敬的道,“吾皇英明。皇上的一番话让老臣受益匪浅。”
那老臣平素做事圆滑,懂得为人处世,“可恨老臣不能年轻二十年,好再一展宏图!既然如此,老臣要让出位子,把报效我祈朝的重任交给年轻人,还望陛下恩准。”
这老臣在祈景说话的功夫权衡了利弊,祈景的话中有话,他们这些老臣的思维对祈景来说就是腐朽的,与其日后像李大人那般杖责致死,还不如现在回家享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