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回话,豆豆开始嚷嚷:“带我去带我去,我还真没去过。”
蓝天白了她一眼:“小屁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再说,你去那地儿做什么?”
豆豆说:“你们叫鸡,我可以叫鸭子啊。谁说这世道只有男人可以嫖了?”
我叹口气说:“你知道怎么嫖鸭不?”
豆豆说:“怎么不知道,我要两只。”清了清嗓子说:“一只北京烤鸭,一只真鸭。我让他给我棒棒舔到天亮,我一边吃烤鸭,一边看他给我舔,带劲。”
蓝天郁闷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少和这丫头在一块,会把你带坏的。”
当天豆豆接了个电话,说她爸爸今天提早回来,她得先回家,也就不陪我们去逛窑子了。马倩说她佳人有约也先走了。原本我以为蓝天只是句玩笑话的,谁晓得他真的开着车把我拖到旁边一个区的窑子里去了。
第24章
他熟门熟路的,像是经常来的样子。那是个地下酒吧,看样子和平时的酒吧没多大区别。蓝天说里面坐着东张西望的就是出来做这种事的,男的也有女的也有,看上了谈好价钱就可以带走。
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平时接待客户的时候也难免不了会用女色,但那大都都是夜总会妈妈们会安排好的,那些能出台那些不能全都明码标价好的。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暗格的。我想走,却被蓝天拦住,他说,不出来乐乐怎么能行。我只能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叫了杯鸡尾酒。他看中一妞,过去嘀咕去了。
我坐在位置上,看着眼前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如果不是蓝天说了,压根不知道会是谈这种肮脏生意的地方。
过了会,蓝天搂着那妞到我面前笑嘻嘻问我要不要一起?我鄙视了他一阵,他说:“你慢慢挑,我先走了,明儿个电话联系。”
我心里暗骂他没良心。
蓝天刚走,舞台上开始表演。一开始是颇有姿色,身材还不错的女人在上面卖弄风骚,后面开始脱衣服。这些大都没什么看头,一般演艺厅都是有的,我本来对女人不感兴趣,自然对节目也不敢兴趣。心想着,坐会儿困了就出去找个酒店睡了。
时间越晚人越多,到后来,是越来越多的女人。我心里有些嘀咕,这些女人大都有些年纪,看样子气质还很不错,不像是出来卖的,倒像是来玩乐的。
果不其然,到后面的节目变成男人演绎。那些男人大都穿着丁字裤在台上扭动腰肢,我心里一阵恶心,觉得他们这样简直就是丢了男人的脸,目光却盯在台上,动不了,一阵口干舌燥。
心口一阵悸动,摸了一把下身,果然有了反应。我正准备离开,有个个头不高的男生挤在我旁边,小心翼翼问我:“大哥是不是要人陪。”
我心里身体都难受得慌,竟鬼使神差的又坐了下来。他一点都不害羞,坐在我身边给我倒酒,手顺下去摸了一下,上下动了起来。我难受得慌,问他:“怎么做。”
他说:“用手,用口还有身体或是包夜都是不一样的,大哥想怎么玩?”
我说:“包夜。”摔下酒钱,拉着他直接去酒店。
我涨得难受,没等他洗澡直接脱了他的衣服。他很敬业的趴到我身上,最后用嘴包住,我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泄了,加上他活儿很好,很快就不行了。
他跑到厕所吐掉后回来,生怕我不上他,讨好的去弄我那儿。他那样一来我到不好意思起来,拍了拍他的脸说:“算了。”
他紧张起来。我从钱包掏钱给他:“够不,去吧,不做了。”
他看了眼前说:“大哥,你这个是包夜的钱。”
我说:“去吧。”
他又连说了好几个谢才穿衣服。临走前我问他:“你多大?”
他说:“十八岁。”
我说:“真的多大。”
他脸一红说:“十六。”
我偶了一声让他走了。关门声响,我立马跳到浴室洗澡,不知道我到底做的是什么事。一闭上眼就想到刚才那孩子瞪着双大眼睛看着我,心里特别有罪恶感。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在此之前我是怎么也不会将自己和嫖客挂上边的。这些年出入商场,我也断然没有嫖过。今天,我不但戴上了这顶帽子,还嫖了个鸭子。
我昏昏欲睡,梦到很多年前到胖子,我早就想不起他的模样,只是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和当年那个胖子对我做的,没什么区别。
七点不到,蓝天打电话过来接我。我们随便在路边吃了点路边摊驾车回去,大家都有事。在车上,蓝天问我头天的事,我笑了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鬼混了。
他漫不经心说:“以前不是有段时间我从修理店出来之后一直跟着田益加嘛。那时候他就是做这种勾搭的,有好的货色大部分都是给我们先玩了之后再去伺候别人。就是那时候。”然后扭头看我一眼笑:“你没有做过?”
我靠在窗户边,用手托着下巴:“我觉得脏。”
蓝天也不说话了,专心的开车。可能是头一夜没睡好的关系,我靠着座椅上特别困,神智一直在游走。迷迷糊糊间我听到蓝天说:“说实话吧小北,其实现在想想当年确实跟着田益加做了不少混账事情,年纪太小,不懂。”
我好想也迷迷糊糊答了他一句:“是呢,他也不容易。”
清醒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和蓝天对话。
我俩刚跨进城就接到蒋晓丽的电话,打给我的。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有我电话,自从和蓝天离婚之后,她就离开了公司,除了又一次在西街遇到过她我就再也没遇到。
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憔悴。我问她怎么回事,她支吾了好半天才说蓝蒋病了,钱不够,问我借钱。虽说我对蓝蒋这些年确实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是我干儿子,我让她在原地不动,让蓝天开车过去。
蓝天知道是蓝蒋病了,也没说什么,直接奔了过去。
见到蒋晓丽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岁的样子,没有光彩也没有以前那种气质。她没想到蓝天会和我一块来,看到蓝天的时候明显惊讶了一下,随即装作不认识到我面前。
我和她在病房外聊蓝蒋的情况,蓝天趴在门口看躺在床上的蓝蒋。
病情不算严重,死不了人,就是费用有点高。这些年蒋晓丽过得不是很好,这笔钱对她来说是相当的负担。当我问到蓝蒋生父的时候,蒋晓丽抬头看了眼蓝天,冷冰冰说不知道。
我把钱拿给蒋晓丽,有客套了阵叫蓝天走。他眼巴巴的盯着蓝蒋,看样子有些不舍,到了停车场都还魂不守舍的。
我见他那样也就看门见山问了:“蒋晓丽现在这样是拜你所赐吧。”
蓝天叹了口气说:“当初只觉得不能那么便宜他,所以确实动了点手脚。可是今天看她这样,觉得还是挺难受的。虽说蓝蒋确实不是我亲生的,毕竟刚出生那会儿,我也是把屎把尿的带着,刚才看着,心口特疼。”
第25章
我听蓝天说这话觉得挺难得的,好多年他没这样掏心窝子说话了。
后来蓝天消失了,准确来说不是消失,是暂时失去联络,我没联系他,他也没联系我。过年的时候我例行陪着我妈去捐款拜年什么的,挺忙的。
跟我妈时间长了,也慢慢学会这场子里面的调调,做事什么的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所以初三那天请张书记一家吃饭见到豆豆的时候,我竟没有惊讶。
之前只是从她说话做事还有穿着打扮上面大概猜到她家境还不错,没想到世界那么小。那天她头发拉得直直的垂下来,脸上干净得很,很是清秀。张书记做介绍的时候,她也假装不认识我,甜甜的喊了声:“小北哥。”
站在她爹面前十足的乖乖女。我妈特别喜欢她,我低头在旁苦笑,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会演戏了。
过完年后,豆豆揣着她爹的钱到国外找乐子去了。走前给我打过电话,叫我一块去,我说忙没时间。她随便拽了个人就走了,听马倩说是她一网友还是什么的。反正这小丫头做事我从来跟不上她节奏,她胆子大,我也没权过问,任由她去。
我妈招呼几个领导去外面旅游,易南陪着去。我难得清闲,就躲在屋里哪儿也没去。蓝天初七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做什么,随便说了声新年快乐。我问他消失去哪儿了,他说他在海南。我打趣问他和谁,他说和严薛。我骂他重色轻友,他打着哈哈笑了半天问我:“田益加要结婚了,给你说了没?”
我愣了一下,说没有。
蓝天想了会儿说:“没准过会儿他就会给你说了。回来联系。”
我掐断蓝天电话后,捧着电话忐忑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想打电话过去问问,又觉得不合适,想着他或许会给我说,所以特傻逼的守着了两天电话,连上厕所也没放过。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给我说的时候,他直接登门拜访了。
确切说应该是我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发现他的车停在我家门口。那时已经很晚了,我肚子饿,懒得做饭,就打算出去买些吃的回来,结果就看见他坐在车上,车停在我家门口。
我僵在哪儿没说话。他从车里面看着我,估摸有个三两分钟的样子,他才从车上下来。走到我面前,一哈气,满嘴的酒气。我避开他哈出来的热气说道:“最近酒驾挺厉害的,逮着有你好受的。”
他扬了下嘴角:“家里没人吧?”
我点了点头说:“没人。”
他一把抓着我的手朝我家里走,我特傻逼的就那么随他逮着我进屋,上楼,进房间,关门,脱衣服。一切来的太快,超出意料之外,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直到两个人脱光衣服他才问我:“你来还是我来?”
我做了一生中我想也没想过的动作,尽管在此之前我上过别人也被别人上过。我却从没做出过这般耻辱的动作,双手扶着墙,将后背展现在他面前,分开双腿,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来吧。”
田益加在我背后朝手上吐了口唾沫,用手指撑开后面。我疼得冒汗,他问:“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然后他的手指开始在里面活动,每动一次我都得大口的喘气。前戏弄完之后,长驱直入,每一次都很深,却你温柔。他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生怕我疼,直到一切缓解过来之后才开始动。
房间的没有开灯。只听见肉体的碰撞声和彼此的喘息声。我们谁都没说话,专情的做着或许不应该做的事,我感受着后面带来的疼痛,脑子恍惚不清,分不清做梦或是现实。
当岩浆爆发之后,田益加将所有重心全部落在我背上,我脚一软,跪了下去,他也随着我到了下来,我贴着墙壁,却丝毫感觉不到墙壁的冰冷。他在后面搂着我,我清晰的听见他的喘息声和吞唾沫的声音。
好久好久。像是有半个世纪那么久,他从齿间传来的声音飘渺不清。他说:“怎么办,我要结婚了。我该怎么办。”
他将我搬过来面对他,小口小口的啄着我的嘴。亲够之后转移到肩膀,从吻到撕咬,牙齿陷进皮肉里面。我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来。
我像哄小孩一样将他哄上床,搂着他睡。鼻子贴在他的头发上,闻到洗发水的味道。他躲在我怀里问我:“小北,我们是不是变态?”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又问我:“人一定是要结婚的对吧?”
我仍不知道怎样去回答。他自己笑了笑说:“是的,人是要结婚的。一定是要的。”顿了顿说:“我妈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小雪怀孕了,我妈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们结婚。”
我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他贴在我胸口又咬了一口说:“你毁了我。我以为不在意你,不在乎你就不想你了。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我亲了下他的头发说:“别说了,睡吧。”
田益加又问:“小北,要是以后我想你了怎么办?”
我觉得此刻的田益加特别特别像个孩子。于是说道:“我一直都在,只是你看得到或是看不到。”
那天,我许下了这个承诺。那天,我成了田益加情人。
我自己也知道,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婚姻的问题迟早要面对。当我面对的时候,我不知道能怎样。给我妈说我喜欢男人?我没这个能力相信我妈能够承受得了。我不敢面对婚姻,也不敢面对我妈。突然间我觉得像我们这种人,天生就是罪恶的。为了让家人安心,必须用婚姻做挡箭牌,用所谓的妻子做挡箭牌。从中,伤害另一个女人。
看着田益加面对婚姻时的恐惧,我能想到未来有一天我面对婚姻时候的样子。田益加比我好,至少,他对着女人还有基本的反应,至少还能够给父母生个孙子。而我,彻头彻脑只对男人有反应,注定是要断子绝孙的。
第26章
如果说爱上田益加本身就是个错,那也只是我的错,还不至于万劫不复。然而,那一夜的举动,承诺竟然成了将我们两个推入深渊的铺垫石。
那晚过后,在外人看来我和田益加的关系恢复的原样,还是哥们,有这种看法的人包括蓝天。再蓝天看来,我和田益加的事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做兄弟很好,于是,我和田益加格外的小心,特别是在蓝天面前,生怕他受刺激。
田益加妈妈生田益加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都不好。田益加还小的时候,家暴是很严重的,他和他妈妈经常被他爸爸打,喝醉了或是赌钱输了,又或是没有理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造就成他爸越发的强势而他妈越发的软弱。
人过中年之后,身体的状况更是一一展现出来。田益加刚出社会的时候,他妈就差不多丧失了劳动力。现在更是病怏怏的,长期以床为伴。进医院什么的也是常事了,她特别想在临时前能抱上孙子。于是,孝顺的田益加尊崇了他妈的意思,很快和小雪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短短两个月我收到三个人说要结婚。田益加是最后一个发出消息,却是第一个结的。他结婚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一大早就灰蒙蒙的,到了中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还好婚礼是在室内举行,也没影响到什么。
我和蓝天作为伴郎帮他招呼宾客,打点一切。
接待来宾的时候我看到那个胖子,下意识吞了口唾沫。我转身想找地方躲开,却被他堵住,看着我笑,笑得我发慌。事情过了那么多年,说实话,我现在见到他还是有想打他的冲动。他抓了抓脑袋说:“你是徐家军继子是吧。你继父葬礼上我们见过。”
我勉强挤出个笑来,和他随便说了两句离开。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心想,幸好他没认出我来。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司仪在台上祝福田益加和小雪白发齐眉,永结同心。蓝天和我站在下面,他用肩膀撞了撞我说:“看吧,做回兄弟还是很好的。”
田益加的洞房没弄在家里,在酒店里包了一层房间。最大的一间做婚房之外,其他的给来宾住。那天喝得特别多,我也随便找了间房睡下。蓝天本来是和我同房的,后来散场的时候屁颠屁颠跟着严薛走了。我躺在床上脑袋晕的难受,门铃响了。
开门田益加笑嘻嘻站在门外,左右看了下,快速闪了进来。把我往床上扑,一边捂着我的嘴,一边开始撕我衣服。
我推开他问他怎么回事。他又死皮赖脸的扑上来说:“我给她说她怀孕了,我怕不把持不住,过来陪你们睡。”
我本来就喝了酒,脑袋本来就晕,被他弄两下,很快就没了力气,软趴趴的瘫在床上任由他折腾。嘴里还不忘说:“这样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