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除掉虹莲,接下来赤灵绝对会将恋花楼主权交到他的手上,到时,解药到手,再找时机除掉赤灵,那么这里所有的钱财都归他莫属,他渴望享清福的愿望就达成了。
「青叶,没想到你竟然是比虹莲更忠心于我,可见我真是看走了眼,早知我就不该养只黄鼠狼在身边……」
赤灵说这些话的同时,青叶相当的得意忘形,完全没发现赤灵所散出的杀气不仅是针对虹莲,其实被波及的还有青叶本身。
赤灵接着道:「那么青叶,你想要什么好处呢?金钱?还是权力?」
「我想要的是一个没有生命危险的身体。」青叶拐弯抹角的回答,但不难听出他所想要的好处就是解药。
「你想要的是解药……可以,我可以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一瓶小药罐,在场都身中毒药的男娼们无不投以羡慕的眼光,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青叶、成为赤灵的心腹。
青叶接下药罐子,二话不说就吞了一颗药丸,等待重生的时刻。但就在青叶以为毒素已清的时,他忽然翻了个白眼,甚至还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口里吐出的既不是白沫也不是鲜血,而是接连不断的如墨毒血。
青叶口齿不清的在地上痛吼:「这不是解药、这不是解药,这是……毒药……」青叶开始撕烂身上的衣服,全身像是被焚烧似的火热,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赤灵高超的毒技。
「哈哈哈,这的确是解药没错啊!这解药我给他取了个名宇叫『解脱』,因为『赤春毒』无药可解,你们在场能够续命的就只能靠我研发的缓和药,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你是不是觉得全身像被火烧的难过,想要急欲找寻男人?呵,这赤春毒不单单只有毒性,里面还添加了我的得意之作,也就是让人欲仙欲死、极为强烈的春药!」
他口中的黑血一口气吐向站在自己耳边说话的赤灵,「你他蚂的贱货,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他已经是快死之人了,哪里还畏惧赤灵的存在。
赤灵狰狞了面孔,眼眶睁大的想吞噬青叶的生命。他一挥内力扫向青叶,青叶就这样飞出的撞击墙壁,腾义终究是看不下去的冲上前解危,但下场却跟青叶一样,被内力扫向一旁,与青叶一同昏迷的倒在地上。
害人终害己,青叶此时尝在嘴里的甜美果实其实是报应的恶果。
所有人都捏了一大把冷汗,他们不再希望变成青叶,反而庆幸他们能够是自己的主人。
青叶自食恶果的一出戏看得众人有所感慨,害人终究是害己,青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但虹莲对赤灵的残忍做法还是极度不认同。
赤灵走向青叶,连带踢了他一脚,「怎么?这么不中用啊!才这么轻轻一撞就就晕了?可惜我替你准备好的男人是派不上用场了……不过,留给另一名背叛者享用也不错。」
他比了个手势,虹莲心一惊,他大概想得出赤灵会用相同的手段对付他。
赤灵气愤的这:「我此生最恨有人背叛我,这是给你们在场所有人的一个警惕。但虹莲,很遗憾你没份,你的下场就跟青叶一样是死路一条。」手上不知不觉冒出了短箭,箭簇的颜色疑似涂了剧毒,「我用来控制你们的毒药是我最厉害的武器,我根本就没打算要研弃解药,我研究出来的只有牵引毒性的药物,真正的解药就是让你们早点解脱。」
拿起暗器指着虹莲,「而你,虹莲,我就要让你第一个尝尝这滋味,在欢愉中痛苦的死去!」瞄准一挥,短箭髓之射出如疾风般快速,虹莲想爬起来躲开暗器,却因为肩上的伤而力不从心。
他闭眼静候死亡的到来,他已经在心里打算宁可自尽也不要被那群男人给强占。
在被悦颖彻底拥抱过身子之后,他就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让其它男人碰上他一寸肌肤,他的身体、嘴唇,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悦颖而生,假如要被一个他不喜欢也不爱的男人强拥,那他宁可一死也不要让悦颖感到难堪。
他沉着冷静的想当暗器碰上自己的那一刻就自尽,绝对不会让毒发影响到身体的控制而做出恶心的行为。但他非但没有一点痛的知觉,却感觉到身体正在微微发热,尤其是手好像被一双大手传递温度,胸膛似乎贴紧了强健的厚实感,而且还很有生命力的在急剧跳动。
「怦……怦……」是人的心跳声!是悦颖的心跳声!
虹莲惊讶的睁开眼帘,他正被悦颖的宽厚身躯紧紧拥抱着,汩汩流出的鲜血与墨水等同的黑,不到片刻,悦颖的脸就由红润转为惨白,全身像火一样烫,虹莲光是触碰到他的手就像触摸沸水般滚烫,而他的下盘部位更是有着显眼的男性象征突发。
他中了极为强烈的春药,而且这是那种不快点将毒解清就会欲火身亡的剧毒。
「快把解药交出来!」虹莲朝着那坐在椅上的罪魁祸首大吼。
「我说了,没有解药。」赤灵高傲的几声轻笑,他接下来竟然道出另外还有解救的法子。「也不是没有解药,只不过要拿你的性命来换,但我不相信真有爱情可以为彼此牺牲。」
「你说清楚点!」
「意思就是让你们两个行床笫之合,让他将体内所有的毒素送到你身上,不过过程可是比你毒发时还要剧痛百倍以上,你敢吗?」
他毒发时,就已经是超越常人所能忍耐的极限,他说的上百倍可能就足以让人瞬间致命。
不过他不惧怕,他的生命是为了悦颖绽放,血液是为了爱人燃烧,只要能够解救悦颖,哪怕是一条活了二十多年头的短暂寿命,他也毫不吝惜。
可赤灵毕竟不是慈悲的象征,他的再度发话打碎了虹莲唯一的希望。「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救他的,我要你们两个死在我面前。」
「你真狠心!」
大概是众人看不下去,有些男娼纷纷从袖子里掏出事先藏好的武器。
「赤灵,你这恶毒的畜牲,今日纵然要拼上我们众人一条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我看你们是找死,凭你们也想造反!」赤灵本来透明正常的指甲忽然瞬间增长渐红,连瞳孔都变成了血红色,就像嗜血失了理智的怪物。
「赤灵,将紫瞳交出夹,要不然便要了你狗命!」一名身穿侠袍挥剑的侠客突然出现,高超的剑术使得天衣无缝,接连挡下赤灵的所有攻势。
百合与虹莲趁乱将悦颖扶至无人的空房。
进了房内,虹莲态度凝重的对着百合道:「你先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也不要开门。」
「虹莲,你该不会……不行,我不能让你送命。」百合想阻止却动摇不了虹莲异常坚定的决心。
「百合,听话,我不会有事的。」
「虹莲……」
空房里只剩下虹莲和倒在床上昏迷不醒却又不停喘气的悦颖,他解开了悦颗全身上下的衣服,要闷热的身子藉由赤裸得以透气。
眼前多了一具无衣遮蔽的光裸壮实身躯,一根男性象征举得高高的,全身上下无一处是正常的古铜肤色,全都被欲火烧得像煮熟的肉块。
虹莲张口勉强吞下比平时大上几倍的凶器,热度烫得连唾液都要变成烧烫的热液,这已经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了。
经过嘴上的努力翻腾,依然还是不见那透澈的白光出现,他想,再这么下去悦颖一定死于非命。
虹莲鼓起与死神交战的勇气,反正目己横竖都要一死,不如死得有价值。
虹莲爬上昏迷不醒的悦颖,能在生命的尽头与悦颖亲密的拥抱,这二十多年来也没算白活,至少他在短短的寿命里头寻到爱的真谛。
进入的那刻,忘却掉所有不堪的回首,脑海里上演的是两个少年在街头相遇、长大成人,其中有不少快乐的回忆,悲伤好似也已经比不上快乐的一半。
「呜……悦颖……」他的那儿像是快被悦颖的火把烧了起来,随着腰部的摆动减缓被烫伤胀大的痛苦,这是有史以来最快乐的痛苦。
悦颖昏迷之际这是能感应到快感,他愉快的低鸣使虹莲更加卖力。
「悦颖、悦颖……」一会儿紧缩、一会儿胀宽,他预料再过不了多久悦颖就会安然无事,他会独自一人死去,此生做个了断。
虹莲的腰酸疼的迟缓了身体,悦颖尽管失去意识,不过却不忘寻求对他来说最贴合的舒适,他在虹莲的身子底下摆动了硬腰,火把狂剧烈的摩擦下洒下了一大片燎原火种。
悦颖释放在他体内的液体就像赤灵所说的,他的菁华与体内的毒素结合,随之而来的是万分的疼痛。
过没多久,虹莲的腹部从浅浅的刺痛变换为剧烈绞痛,他能明确感受到毒素成了千千万万的剑锋利刃,残酷的在他的五脏六腑割划出血脉破损的伤口。
如墨般的鲜血自口角流山,接下来吐出一大口的鲜血,他虚弱的抚摸着尚未醒来的爱人。
「悦颖,千万……别为我伤心难过……」
悦颖的气色已经随着毒素的排出而恢复红润,体温也下降到正常的温热,生命就像在他的脸上画上笑容,死亡却在虹莲的眼眶写下眼泪。
悦颖有如感受到触摸的指温,唤醒睁眼的冲动,「虹莲?」悦颖情绪激动的从床上爬起,虹莲虚弱的倒在悦颖的胸膛。「虹莲,你怎么了?我不是……我不是替你挡下了那支利箭,又为何……为何……」
「呵呵……你救了我一命,我又救了你一命。」
「你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就快死了。」虹莲喘着气,「纵然死后,我也会无时无刻的用我不灭的爱意庇佑你,我们两个的爱不会因为死亡而画下终点。」
「我不要这样!你好残忍,对我好不公平,凡是都要由你决定,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的立场你是最了解的,我们彼此都有为对方牺牲的准备,只是谁抢先一步罢了。能为你付出,我的生命会很值得……」
「虹莲、虹莲!」
虹莲合上眼帘,任凭悦颖如何叫唤也唤不回香消玉殒的命运。
黎明的晨光穿透门扉的缝隙,虹莲的眼皮有光影闪动,却再也不能看见光芒的存在。
砰!大门被轻易的撞开,走进门的是两名男子。
走在前头的男子美如仙,尾随在后的男子俊如帝,这两个从未见过的脸孔应该不是扬州人而是外地人。
见不认识的人逐渐靠近虹莲,悦颖警戒的将人护在胸怀。
「悦公子,可否让一让,我想看看这位公子的伤势。」
悦颖警戒的像刺猬起了刺。「你们是谁?别靠近我的虹莲!」
「公子,冷静点,我只是……」男子话还未道完,后方壮如小山的身躯形成了凝重的黑影。
身穿宽松黑袍的男人大骂:「搞清楚!他可是来救人的,你这态度小心我将人给带走!」
前方的男子皱眉嗔骂:「你胡说些什么!」黑袍男子不再说话,好似很听顺前方男子的命令。
男子替虹莲诊脉,「幸好还有一丝气息。」他本来空空如也的双手,像是变了戏法似的,凭空多出了几粒不起眼的药丸子,「快点让他服下,迟了就没用了。」
悦颖半信半疑,不过还是让虹莲吞下。
「他再过不久就会醒来。」男子看着虹莲的眼神宛如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但悦颖从小就跟虹莲是青梅竹马,却从未见过虹莲有这么美的亲戚,而且说是亲戚好像也怪,他的五官轮廓与虹莲极度相似,乍看之下会让人误以为是孪生兄弟。
「这是楼里众人的解药方子,等虹莲醒来之后你再交给他。」男子像是交代完事之后便要离去。
「请问你们究竟是谁?」
「你只要跟虹莲说,我是『夜红惜』即可。」
夜红惜……夜红惜?
夜红惜不就是那位虹莲口中所说的算命师?「你就是夜……」话说到一半,他就强烈的感受到疲倦,人就这般轻易的向后倒去。
「何必与他多说。」黑袍男子状似不悦。
「好了,趁他们还没醒来,快些把东西取出。」红惜着急的催促。
黑袍男子轻啧了一声,还是很服从的开始动作。黑袍男子念了好几句常人听不懂的咒语,虹莲与悦颖身上散着奇异的黑光,纷纷从胸膛,手背,跑出两块不知名的东西。
红惜手上多了两块半月型的玉佩,「这样一来诅咒就能解除了,我们快点走吧。」
黑袍男子发出异议,「你不多看你弟弟几眼吗?你不是最在意他了?」
红惜笑说:「我只要知道他人过得好好的就够了,其余的交给悦颖便行了。」
上辈子他们两人不能顺利的相守,身为虹莲哥哥的他,总算是替弟弟完成了前世的遗憾。
尾章
恋花楼里四处多了笑声,所有人身上的枷锁也随着毒清而解除。
赤灵的身分曝露,有人大肆宣传赤灵曾出现在扬州,这下有不少名门正派轮流遣派弟子前来守株待兔,料想赤灵也没那个胆子再回来扬州。
青叶最终也被人救活了。最深感抱歉的还是青叶,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向虹莲磕头悔过,而虹莲也不计前嫌的原谅了他。
他将恋花楼财库里众人这几年所赚得血肉钱依序分发,那些人就带着上千两银票离开扬州到外地谋生,过着他们全新的生活。其实只要他们卸去浓妆,会发现每个男娼的脸都是出尘清雅,这群人即使走在路上,也不怕会被人轻易认出。
虹莲将虹家所有祖产卖掉,唯独留下虹家大院。
这些上万两的金钱,他交给了百合保管,并且吩咐他只要哪儿闹饥荒或是旱灾,就要将这笔钱拿出来布施。悦颖也将扬州的产业交给友人妥善管理,也吩咐他一定要行善,需要救济就别吝啬。
这天,他们选了合适的日子到郊外祭拜父母,而且预定隔日就要离开扬州到新的地方生活。
虹莲跪地叩首,悲伤的流泪道:「爹、娘,孩儿不肖,这么多年都没来祭拜您,害得您的墓地杂草丛生,很不舒适吧。」
悦颖的手轻放置他的肩上,「虹莲……」
虹莲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对不住,我无能替虹家延续香火,我这辈子只爱悦颖一人,请你们谅解。」
悦颖举起手,诚心诚意的发誓,「我答应你们,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保护虹莲不受伤害,也会一心一意待虹莲好,永不离弃。」
在虹家夫妇的墓碑前,他们完成了筒单的仪式,但彼此却很快乐。因风飞舞的花瓣绿叶好似父母所给的祝福,在荒野之中见证了至死不渝的爱情。
虹莲还是很惋惜没能见到夜红惜,他这几年有好多好多的话想与他分享,太多的疑问要请他解答,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夜红惜对他的救命之恩,因为有他才有今日与悦颖的相守。
两人选择了当初旅游曾行经之地——洛阳,在此定居。
白天,虹莲在学堂教书,悦颖则是在店铺里工作;晚上,回到爱的小窝温存,生活虽然平淡却幸福。
前世宿命,今生姻缘;怅然不再,前缘续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