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灿的心都要碎成一片片的了,因为罗彻一直对他视若无睹,这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是就在这天晚上,罗彻在他跟前走开了,走到对面那个男人跟前,搭讪,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去,不用猜了,肯定是去开房间滚床单。
那个男人高大英俊,长得有点像吴彦祖,尽管他一直不觉得吴彦祖有多帅,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吴彦祖比他帅。
原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罗彻的确是个滥交的人。
陈永灿坐在那里伤心难过,到现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像罗彻这样彬彬有礼的君子,干净的眼神,剃得短短得近乎贴头皮的毛碎,白色衬衫下是匀瘦的身材,他怎么就会滥交呢?
那些刺满纹身,发型奇特,服饰怪异,化了浓妆,玩音乐吸食大麻,戴着耳钉鼻环舌环的人,不是应该这样的人才滥交吗?反正电影里都是那样演的。
“他以前是不是被人骗过,伤得很了,所以自暴自弃?”他不死心地问酒吧老板齐济欢。
齐济欢充满同情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听他怎么说的?没有,人家就喜欢这样。”
“听说外科医生是很淫乱的。”陈永灿把问题归咎于职业。
齐济欢怒道:“放屁,我跟我家小武一直安分守己!”
齐济欢也是外科医生过来的,他以自己作为反证,坚决驳斥了陈永灿的谬论。
“你真的很喜欢他?”齐济欢见他在那里叹息,就故意逗他。
“也不是啦,就觉得好好一个人,非要那么过日子,可惜了。”
这个时候罗彻推开酒吧门走了进来,他看到陈永灿旁边有个空位子,就径直走了过来。
齐济欢端上罗彻常喝的酒,冲他道:“老罗,这个孩子在为你可惜呢,说你好好一个人,非要过那样的日子。”
“过哪样的日子?”
齐济欢拔高了嗓门,“你老是跟陌生人上床,小心艾滋。”
“不是谁都可以跟我上床的。”罗彻笑眯眯地看着齐济欢,就差说我才不跟你上床,“话说我这样过日子,有什么不好的?”
“总之不好。”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齐老板跟小武那样,有什么不好?人要有个心灵的港湾,没有固定伴侣的人,内心都是一片沙漠。”
“你去过沙漠吗?”
“厄……没有。”
“在西北躲到背风地,听狂风从石缝里刮过去,像孤独的灵魂在哭泣。”罗彻抬头,目光闪烁,灿亮如星,“那也是一种很美的风景。”
齐济欢插进话来,“别听他吹嘘,他也就是多看了几本《国家地理》。”
罗彻被揭穿,一点也不生气,咧开嘴笑起来,他一笑,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显得睫毛特别浓黑,一排整齐的牙齿露出来,白得跟做牙膏广告的模特儿。陈永灿又心软了,一个笑得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不可能纵欲,他只是有难言的苦衷或者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
坐了一会儿,就有人上来跟罗彻搭讪,罗彻和人家打着哈哈,不过并没有同意出去。齐济欢道:“老罗,这个孩子还是个处男,不如你带他去开苞吧。他想你都要疯魔了,真睡一觉,也就绝了他的念头。”
罗彻笑得憋不住,拿手指点了点齐济欢,“我算是知道了,我的名声都是让你给搞臭的。”
“真的,我想跟你……交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罗彻是什么样的人,陈永灿觉得必须要他自己接触才能知道,也许罗彻跟别人脱了衣服就是盖棉被聊天呢?玩塔罗牌也可能啊?或者他有刘谦那一手,可以表演魔术。
这下罗彻真的被说得囧了,他无言以对只好“呵呵呵”陪笑。
“我是说认真的,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了。”
“哦……”罗彻点点头,开始品酒。
“你大概不记得了,我去年打球的时候,因为扣篮太狠抓着篮球框,结果篮球架倒了砸到脑袋上,那个时候你是我的主治医生。”
“是吗?”罗彻想来想去,摇摇头,“我现在管几十张床,真记不住病人的名字。”
“后来复诊,我还专门到门诊去看你,我在你跟前晃来晃去好几次。我在医院外面还看见过你几次,你脱了白大褂很不一样,不过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有的人穿了白大褂人就精神,看着气质好了不止一点点,白大褂一脱也就很平常了,但是你穿普通的衣服看着更加和气一点。”
他絮絮叨叨在那里表白,罗彻简直要找个地洞钻下去,想到病区里那么多病人,其中有人这么YY他,他就觉得心里发寒。这小子不是偷窥狂吧?
齐济欢也听了不少去,这个时候简直乐得前仰后合,“老罗,这孩子真痴情啊,都追到这里来了,你就收了他吧。”
罗彻白了他一眼,这下终于正眼打量起陈永灿,孩子的确是孩子,一个很锉的平头,额头上此起彼伏地总有几个痘子,因为多户外运动,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小麦色,他穿的衣服式样简单,绿色T恤蓝色牛仔裤,一看就是廉价的专卖店大路品牌。也亏得这样穿,如果是廉价的衬衫和西服,那简直恐怖。
“我最近戒色了。”罗彻悠悠然道。
“真的假的?”齐济欢不信。
正在这个时候,罗彻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音乐铃声,他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于是接起来,“喂?”
“我是华又彬。”
罗彻眼神柔软,“找我有事?”
“上次拍的视频,你要过来一起看看吗?”
“不了,我没空。”
对方顿了顿,突然道:“我知道你其实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样,你跟你爸爸要五百万,不然我就把视频刻盘寄给你爸爸。”
罗彻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华又彬在电话里露出得意的笑声,“罗彻,老人家经不住刺激,要有孝心啊。”
陈永灿不清楚这个电话在说什么,从罗彻的眼神里也看不出端倪,只听罗彻轻轻一笑,“是用快递还是电子信箱邮寄?如果是后者的话,麻烦你也发给我一份,脸不清楚的不要。”
说完这句,不等对方回应,罗彻就挂了电话,他的脸色有点差,明显是不高兴。
陈永灿道:“怎么啦?”
“没什么,上次在酒吧里碰到的那个男人,他偷了我的钱包,我的驾照身份证都在里面,那人问我还要不要,如果要就再加点钱让快递送回来。”
齐济欢大呼,“老罗,你还能碰到这样的,骗财骗色啊!”
“滚你的,就当是找高级鸭了。”
陈永灿坐不住了,一蹦三尺高,“太过分了,我去替你出头。”
他吼得声音极大,酒吧是个静吧,平时来这里的客人也就打打桌游聊聊天什么的,经他这么嚎一嗓子,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
罗彻慢慢把椅子往后挪,别过头去表示不认识这个愣头青傻货。
陈永灿道:“你等着!”
说完,一溜烟似的跑出去了。
齐济欢道:“他想干嘛?”
罗彻耸耸肩膀:“不知道,大概是准备破案吧。”
05.艳照门
罗彻一早开门,就见一个打扮入时,三十出头的女子站在门外。
“早。”对方彬彬有礼。
“早。”
罗彻早上七点半交班,从家里出门则不到七点,所以现在的确很早。
“你上班真早,我来了两次都没截到你,等你下班又等到过晚上12点,医院是你工作的地方,我觉得不方便去打扰你,所以只好赶在这个时候来。”
罗彻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只能给你五分钟,或者我们另外约个时间。”
“不耽误你上班,我们上车再说。”
罗彻看着她一身高级套装,道:“我晚上要去喝酒,今天不开车,坐地铁的。你不知道,现在的一号线能挤成什么样。”
其实这是很委婉的拒绝了。
“我开车过来的,正好送你上班。”
“可我喜欢坐地铁。”
她尴尬地笑,总不能把人绑上车,“你回去吧,老爷子昨天收到一张光盘,气得住院了。”
罗彻想了想,劈头问道:“你也看那光盘了?”
女子略施脂粉,这个时候脸上也隐隐现出一丝红晕,“我没看。”
罗彻心里道:“撒谎!”不过他不戳穿她,“既然他都气得住院,现在就更不适合到他跟前去讨嫌了。”
“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只要肯认他,杀人放火的事他也给你兜着。”
“噗嗤!”一声,罗彻苦笑出声。
女子自知失言,将对话回到正题,“阿彻,我们的关系一直不算僵,是不是?我知道你爸爸有做得过分的时候,可他实在是出于保护你的心态。可怜天下父母心,所以……”
“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罗彻是很平静很坚决地问她这句话,所以再罗嗦也无益,她深吸一口气,道:“你可以不履行做儿子的义务,但是这么家大业大的罗家,不能后继无人。就是找代孕母亲也行,你得为罗家留个后。”
“比尔盖茨都把家业捐掉了,你告诉他中国红十字会很欢迎他。再不济,你还年轻,可以再给他生一个。对不起,我上班要迟到了。”说完这句,罗彻走向电梯,留下继母在那里气得直跺脚。
罗彻刚刚下班走出医院大门,就见陈永灿站在街对面向他拼命挥手。
罗彻装没看见,径自向地铁口走去,他走得极快,想甩掉陈永灿,他心里也不是真讨厌他,就觉得这个家伙很难缠。
陈永灿是打篮球的,腿有多快,马上冲到他跟前,“罗彻,我刚刚叫你呢。”
“找我有事吗?”
“给!”对方拿出一个SONY献宝似的拿给他看,“那家伙让我发现在西塔桥,我胖揍了他一顿,他吗的,原来他还拍……拍你们上床的视频。我一揍他就老实了,东西全交出来了,我看他还准备再讹你一笔呢。不过你放心,我把他电脑都砸了。”
罗彻看了看那个DV,没有接过来,这可怜的孩子难道不知道视频可以复制?大概华又彬知道敲诈他无望,所以心怀怨恨,把视频寄给罗老爷子,反正为了给罗家遮丑,他应该能得到很大一笔封口费,前提是他有命花那笔钱的话。
“你怎么找到他的?”
陈永灿见罗彻不肯接,把SONY就贯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抽出记忆棒,掰碎成几片。
“上次你们离开的时候,我……我跟出来,后来跟到他住的地方了。”
罗彻脸色大变,“你跟踪过我?”
“没有没有,我怕你不高兴,每次你一出医院大门,我也就站在那里看看,我不跟踪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经常去‘蓝颜’那边喝酒?”
陈永灿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罗彻觉得头疼,他以前不是没碰到过死缠烂打的主,可是这样贴身紧跟,只让他产生反感。
“你以后但凡出现在我家范围500米内,我就报警。”
陈永灿一脸挫败感,“要不要这样啊?我还帮你教训那个混蛋,你这样对我?”
罗彻已经往台阶下走,这个时候重新折返,他点点头,“说的也是,我不喜欢欠人情,你说吧,我怎么报答你?”
“我不要你报答我,我那么做都是我愿意,就是你别再这样下去了,下次碰到个更混蛋的,恐怕不是偷你钱拍视频那么简单。”
“我见到了活的耶稣基督!”罗彻翻白眼,“我说你是圣父吗?”
“没有啊,我喜欢你,当然不想你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这没有关系,反正你也阻止不了我喜欢你。”
罗彻笑着摇摇头,“幼稚!”他上前拉住陈永灿的手,“来吧。”
“去哪里?”
“开房间。”
“啊?”
罗彻促狭道:“怎么,你还想继续做处男?”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做那种事情,不应该互相喜欢吗?”
“我也喜欢你啊,既然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不可以吗?”
“啊?”陈永灿瞪大了不是很大的眼睛,“这……这也太快了吧。”
“对,我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我现在的确是喜欢你的。”罗彻不由分说拉他往地铁口走去,“我知道一家旅馆,我办了会员卡,房间干净舒适又便宜,走吧。”
陈永灿呼吸急促,肾上腺激素飞快分泌,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随便,但是一听罗彻说去开房间,他裆里已经硬得跟石头一样。
罗彻扫了一眼,故意别开脸去看别的地方,心里已经憋不住要内伤了,这愣头青真是一点也经不得撩拨。也罢,睡一次,让他死了那条心。
罗彻一直拉着陈永灿的手,好像怕他随时跑掉似的,陈永灿的确很紧张,他看起来简直要跳地铁铁轨了。
在街边的便利店里买了套套和一瓶润滑油,店员付账的时候看到罗彻还拖着陈永灿的手,便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们两个。接触到这样好奇的目光,陈永灿反而一挺胸,没那么害臊了,跟罗彻在一起被人猜测,他觉得竟然也很幸福。
两个人来到一家连锁经营的旅馆,付完押金,拿了门卡就径自上楼了。
罗彻熟门熟路地打开房门,插上房卡,丢下手里的包,“先去冲个澡吧。”说着他回过头来,面对着陈永灿,自上而下解他的衬衫纽扣。
陈永灿“咕嘟”吞了一口口水,盘丝洞已经入了,罗彻会不会化身妖怪吃了自己,那就拭目以待了。
他刚要走进卫生间,罗彻又拉住了他,“你傻啊,在外面把衣服脱了,不然淋湿了衣裳,你等下穿什么出去。”
罗彻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精光,他身材瘦削,但是正因为如此,脱光了也没有太狰狞的感觉,细致的腰线反而显得流畅优美,两腿间耻毛疏淡,那个东西松垂着耷拉下来,如同少年一样给人洁净感。
陈永灿横下一条心,把自己的裤子衣服也脱了,短裤还没扒下来,就见下面支了个高高的帐篷。他不好意思再脱,谁知道罗彻突然跪了下来,把脸贴到他裆里。
陈永灿吓得往后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给你舔舔,不喜欢吗?”罗彻抬头笑笑地看他,仿佛邻家哥哥,只是温柔,却并不魅惑,多奇怪,这样的他,嘴里说的是“给你舔舔”。不等陈永灿回答,罗彻已经隔着内裤亲了上来,他沿着那阳物的轮廓一点一点小心游走,只是用嘴唇去挤压,并不伸出舌头,以免弄湿底裤。
“别紧张,享受就好。”罗彻说着,手伸进底裤往下一掏,把那个硕大的玩意儿掏了出来小心套弄,这样撸动两三下,他又用另一手稍稍拉下皮筋,涨成红色的性器跳了出来,罗彻“噗嗤”一笑,仰视着陈永灿,目光明亮,“你的脸很一般,这兄弟倒是非常标致。”
“啊?”
“你看,又大又直,形状也好,粗细均匀,还没有太狰狞的血管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