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了顿,却继续脱自己的裤子,只不过手有点颤,由于紧张,变得有点凉。
那双手真的伸进去的时候,李亦梁被吓得握紧了拳头,全身都绷紧了。
那手指握住自己男性的特征,笨拙的上下套弄,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另一只手居然去脱自己的裤子。
太变态了……
李亦梁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几乎想死过去。
谁说如果不能反抗就只能享受的?李亦梁鄙视的想,哪里可以享受?一种深深的反胃感涌上来,身上的那个人为什么能有自己家的钥匙?那个人有没有生理疾病?越想越觉得恶心,李亦梁几乎想干呕一声表示自己的痛苦。
因为眼睛被蒙住了,听觉反而越发的敏锐,什么东西的瓶盖被打开,类似润滑剂的黏稠声音划过肌肤,被人倒在手上,冰凉而均匀的抹在自己的下体,李亦梁几乎要爆粗口,然而自己的两只腿都被束缚住,最该死的是自己居然反应的那么激烈。
这么躺着血液流的很不顺畅,李亦梁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充血而红的,加上暴怒大脑晕眩着混沌成一团。身上那人许久没有什么动作,正奇怪着,又有什么声音,一个温暖而紧致的东西包裹住了自己的顶端。
李亦梁头皮一麻。
即使他不是同性恋,也不代表他不知道两个男人该如何做,敏感部位被紧紧地裹着,李亦梁几乎喘不过气来,自己生平第一次啊!居然还是——算是被人强了?
李亦梁明显感受到身上那人的腿一直在哆嗦着,很紧很痛,几乎把李亦梁逼疯了。那个人显然也并不轻松,屏着呼吸,大冬天的愣是流下一滴汗,滴落在李亦梁的小腹上。但是进入的速度并没有放缓,因为有润滑剂的帮助,反而是慢慢的完全进去了。
李亦梁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到另一个人身体内部的感觉很奇妙,顶端被紧紧的包裹住,几乎能感觉到痛楚。
那个人小声的喘气,半晌没有动静,后面痉挛着调整着,努力适应着,直到李亦梁实在忍不住开始骂人,并且努力晃动了一下,那个人才像是难以忍耐一般的呻吟了一声。
李亦梁一愣,感觉真是晴天霹雳。
这声音,不是沈昭平,又是谁呢。
知道是谁反而就不是那么害怕了,至少确认身上的这个人身体健康。然而心中的怒气却越发明显。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如此亢奋?一定是被人下了药了啊。
这个沈昭平,明明和自己无冤无仇,偏要用这么多手段对付自己。只不过,这算是羞辱李亦梁还是羞辱他自己啊?
知道是谁反而没办法不顾风度的破口大骂了。李亦梁的耳朵烧了起来一样,听着那人小声的喘气声,莫名的,怎么都恨不起来了。
他一直把沈昭平当成弟弟一样对待,尽管十年不见,那种情感也是一样的,即使被他这么讨厌,又怎么能恨沈昭平呢。
身上那人终是动弹了一下,闷哼一声,又咬紧牙关,有大滴的汗珠落在李亦梁的小腹上,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受。动作很是缓慢的上下起伏,过了一会儿,居然还不忘俯下身,轻轻地亲了亲李亦梁的锁骨和喉结那一块儿的地方。
一定是被他下了药了。李亦梁模糊的想,不然自己为什么如此的燥热?甚至忍受不住那人如此的慢频率,想挣脱手上的绳子。然而这显然不成立,李亦梁只得忍受着脑袋要爆炸的热度,耐下心,等待身上的人适应下来——
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的李亦梁连忙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自己身上的睡衣也穿得好好地,几乎让他以为昨天是一个梦。然而,抬起手来看看,自己的手上却有着被绑住的瘀痕,撩起睡衣,星星点点的红痕和床上若有若无的血迹告诉自己,这才不是一场梦呢,只是不知道,那人最后是怎么走出自己的家门的。
李亦梁坐在床上良久,冷笑一声。
沈昭平,你既然敢这么做,就别怕我报复你了。
到了沈昭平的公司,李亦梁看看手表,还没过九点,来早了。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泡了一杯咖啡,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对面的同事疑惑的看了看李亦梁,主动搭讪着说:“咦,你不是董事长的秘书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李亦梁愣了愣:“可是这里写着我的名字。”手指了指办公室门上贴着的表单。
“可是董事长昨天过来让我告诉你,你不合格,只能给他当个跑腿的……”
李亦梁点点头,将电脑关机,拿起公文包,走了出去。
沈昭平的办公室在十二楼,偌大的一层都是他一个人办公的地方。李亦梁最近才听说,当初沈昭平在国际生物大赛上拿奖之后就转行开始开发化妆品。像他这种人,无论在什么领域都是引人注目的。很快,从白手起家到拥有亿万家产。
电梯到了十二楼,李亦梁在沈昭平的门口逡巡一会儿,这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李亦梁听出那声音里浓重的鼻音,又是冷笑一声,推开门。
沈昭平并没有坐在办公桌上,而是站在办公室的厕所里,见到李亦梁进来,居然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双手撑在洗手池上,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李亦梁将公文包放到沙发上,说:“不是你让我来当你的秘书的吗?”
沈昭平露出了惊愕而后悔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是昨天的事情了,你——”
李亦梁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反正向我这样无能的人只能当你的跑腿秘书,你说对吧?”
“……既然如此,那你帮我去泡杯茶。”
李亦梁沉默的看着沈昭平一会儿,点点头。
饮水器在走廊的对面,明显是想支开自己。李亦梁心想,躲过这么一会儿,你又能躲多久呢。
等到那人将门关上,沈昭平深吸一口气。下身疼痛到麻木的状态,尽管上了药,双腿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那地方果然不适合做爱的,沈昭平想。
趁着那人走出去的空挡,沈昭平一瘸一拐的走到办公桌前,看到那不甚柔软的桌椅,又是心里一酸。
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沈昭平。
双手撑着扶手,勉强坐了下去,坐立不安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突然开门的声音,吓得沈昭平猛的坐了下去,疼的皱起了眉毛,偏偏还要装出正经的样子:“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出去了。”
“上司,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说吧。”沈昭平调整了一下呼吸。
“你为什么走路一瘸一拐的?”
“……”
沈昭平看了看李亦梁空着的双手,板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昨天,我在我自己的家里被人绑架了,基本等于被人强奸了,上司,我能不能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李亦梁走到离沈昭平很近的地方,半是痛苦的表情:“……我那么信任你,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一样,你,你为什么这样……”
沈昭平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却突然冷笑一声:“李亦梁,你有意思吗,对我说你把我当成你弟弟,那你怎么不想想,我是怎么看待你的呢?”
“我就是不明白啊,我到底怎么招惹你,让你这么恨我?”
“这不是恨。”沈昭平眯起眼睛,“这是爱,李亦梁,我爱你,恶心吗?”
看着李亦梁一脸错愕的表情,沈昭平露出很是享受的表情:“别装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觉得我恶心,觉得我是怪物,甚至自己一个人出国也要躲着我。”
“……”
“我是恶心,但是你昨天不是也射出来了吗?”沈昭平淡淡的笑笑,只是额头上的冷汗显得他很勉强,“所以,你就忘了吧,当你昨天——”
“……”李亦梁很是莫名其妙,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原本李亦梁很想报复他,倾尽自己的全力,就算不能动摇这个男人的地位,也要狠狠地咬上他一口,最起码让他知道戏弄自己的后果,他是半点都没想过的,沈昭平喜欢自己,呵。
李亦梁看着那人惨白的脸色和不自主颤抖的腰,明明很难受还是要装出淡然的模样,突然就迷惑了。
出于爱情的做爱,突然,就没有那么恶心了。
两个月后。
某化妆品高层办公室。
一个模糊的身影:“呜——李、你、你轻点……”
“还疼吗?”那身影上面的人闻言放轻了腰部的动作,看着身下被逼出眼泪的爱人,叹了口气,低头将眼泪吻去。
过了一会儿,那个模糊的身影摇了摇头,咬紧了牙关。
上面的人吻了上去,避免他伤到自己,小幅度的开始了抽动。
半晌,办公室传出了让人心跳的声音。
李亦梁突然想起了很多往事。比如身下这个男人,在九岁的时候就跟在自己身后,像个跟屁虫似的,明明是喜欢自己,非要拿着两把钢尺,做出深恶痛疾要为民除害的模样。比如这个男人,长大好明明拥有亿万家产,却仍然害怕自己看不起他放弃生物的学术研究。再比如,这个男人,如此爱自己。
等到办公室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只剩下平复的喘息声的时候,模糊而有力的,一个男音说道:“——沈昭平,我也喜欢你。”
十年的分离,幸好,没错过这个人。
34.欺骗的开始。
第二天伏慎不可避免的还是去学校上学去了。连续三天请假,今天是星期四,再上两天又要放假。自己真是闲得很,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伏慎走进班里,因为八点钟才上课,现在还没有什么人,他想起自己以前教的学生,有的很喜欢在他课上趴着睡觉,像是生病了的样子。昨晚和沈昭和的关系开始慢慢溶解,但是想了一宿关于他的事情,基本上就睡了两个小时左右。很是疲惫,比起计算一百道数学题还要累人。伏慎叹了口气,也算是有进展了,何必太强求呢。
只是他不清楚,自己能和沈昭和这样平静的相处,水到渠成的恋爱多久?且不说自己加入的那个奇怪的组织,工作要花费自己多少时间,沈昭和的工作,自己的学习,会浪费多少时间。
伏慎趴在桌子上,坐了一个颇为奇怪的姿势,自己都觉得不舒服,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学生是怎么忍受下去的。他把脸转向旁边的窗边,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他今天早上忘记看花盆底下有没有信了。
不过也没多大区别了,他刚回来一天,怎么也得先上几天课吧?在伏慎的心里,上学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虽然毕业之后你会发现,毕业证书或者其他的东西,没有什么大用处的。
正胡思乱想着,教室里陆陆续续的走进了许多学生。伏慎这才惊愕的发现,自己在这所学校呆了三个多月,除了辜慎,还不认识一个人……这也太神奇了吧。
果然,那些陆陆续续走进来的学生,没有一个敢和伏慎主动打招呼的,大多都凑成一团,讨论作业或者其他的事情。伏慎仍旧是趴着的姿势,有点模糊的意识到,自己应该已经融不进去这个集体了。也好,他这样不着调的工作,说不定有一天就要永远离开了,何必有所牵扯呢
就这么的姿势撑到了上课。清早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教伏慎数学的是这所高中的一个特级教师。带着一般老师的特征,耀眼的秃顶,很是火爆脾气的数学老师,偏偏讲课很有激情,眉飞色舞唾液横飞。伏慎带着欣赏的心情来听老师讲课。一年前,自己也是站在这样的讲台上育人教子的,只是这个神圣的职位似乎不属于今后的自己。那个老师讲的很清楚很明白,就伏慎来说,就算是大脑一片空白,也能听得懂,伏慎愣愣的看着数学老师飞扬的板书,心里蓦地涌起一阵莫名的情感。
伏慎叹了口气。
安静的课堂瞬间更安静了。那个脾气很是火爆的老师却并没有生气,而是低头看了看伏慎,突然说道:“伏慎,你上来,帮我解完这道题。”
想来也是了,数学老师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待学生却从来都是耐心的,他听别的同学说,无论多么简单的问题拿过去问他,他也会耐心的指点,半点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伏慎从心里佩服这样的老师。
拽了拽褶皱的衣角,伏慎迅速看了一眼题。不知是不是重生之后见到的题变多了,自己竟然瞬间就想到了两三种解题的思路,而后挑选了一种比较简单的解题方法,口算出答案,自己觉得没什么错误,便走上前,拿起一根新的粉笔,握住尾端,心脏居然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
伏慎咳嗽一声,刚想解说些什么,却猛然愣住。
自己,真的是,说不出来了。
手指飞快的在墨绿色的黑板上移动着,同前世一模一样的自己从手上流淌而出,吭吭呛呛的写字的声音像是雨滴敲在大理石上发出的声音,字迹很重,这是为了让最后面的同学都看到,虽然没有多少的连笔却移动的飞快。前世给伏慎留下的痕迹,如此的明显。
这是一道导数的大题,写完整道题几乎就占满了黑板,却只花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伏慎咳嗽一声,用粉笔敲了敲黑板,随后站到讲台下方,一个不挡着其他同学的地方。
数学老师眯起眼睛看了看解题步骤,突然说道:“我觉得我都不用讲了,步骤很清楚,大家都能看得懂吧?”
随后转过头对伏慎说:“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掸了掸身上的粉笔灰。
熟悉的气味,上辈子害得他的肺炎的粉笔灰,此刻却如此的让他怀念。
伏慎勾起了嘴角。什么都没有变,看起来表达能力好像是出了点问题,然而人也不能求的太多。重生之后自己的思维能力和记忆能力都大幅度的提高,逻辑也开始达到了上辈子绝对无法达到的位置,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如果这是代价,那么就算最后是完全无法交谈,他也愿意承受。
幸好看起来还没有那么严重,最起码和沈昭和交谈的时候,是完全正常的。
伏慎还没坐到座位上,数学老师就已经开始讲下一道题了,只留下一句:“这道题不要擦,下课将它抄到学案上,我就不讲了,有什么不会的私底下讨论,好,我们继续。”
接下来数学老师讲的是几何题,那道几何题目证明对于高中生来说颇有难度,是从高考模拟真题上挑出来的。之前说过,这所高中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将理科全都讲了一遍,明明是高一的学生却都有了高三的准备,次次考试上的都是模拟题,不及格的那真是大有人在。
数学老师讲起几何体非常有特色,他喜欢抬起右手,在空中画图,一旦走神或者没想出来就听得很吃力了。一道题讲下来,往往像是一个音乐家在指挥一样,伏慎很喜欢这个比喻。数学,很有美感。
刚刚打过下课铃,数学老师的这道题恰好开始收尾,伏慎耐心的想听完,门口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没等数学老师同意,有一个衣着鲜亮的男人微笑着走进来。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伏慎几乎无法遏制的‘咦’了一声。
这人啊,居然是‘罗兰鬼线’。
“老师你好,我这不算是打断您讲课吧?”‘罗兰鬼线’笑的很是有礼貌,“如果打断了的话,抱歉,我是来找‘花拉子米’的。”
“找谁?”被打断讲课的老师几乎要发怒,却仍然询问了一下。
“花拉——”
伏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罗兰鬼线接下来的话,低着头收拾了一下书包,冲着罗兰鬼线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