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FZ)——唐娜

作者:唐娜  录入:10-23

文案:

父子,年上,SM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年上攻/养成

关键字:邱褚  邱郑宇  父子 SM

邱郑宇搬家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光盘,

时隔十几年,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邱褚第一眼看到邱郑宇的时候就想和他上床,

可是下一秒却从他妈口中听到他最不想听到话——这是你爸爸。

第一章:意外的儿子

邱郑宇在搬家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光碟,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画面质量很差,但是就算如此他也认出了画面里的女人。那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光碟还是一张VCD,夹在一本圣经里。

邱郑宇记得这本圣经也是那个女人送他的,在他十九岁生日的时候。

他从来不信仰什么,更不喜欢碰圣经这样的东西,所以时隔十五年他才看到它。

将近三个小时的视频,没有任何剪辑任何修饰,只是赤裸裸的拍摄了一个女人生产的过程。这个女人叫褚金秋,比邱郑宇大整整十二岁。

褚金秋是邱郑宇父亲的第三任妻子,他们结婚一年之后邱郑宇的父亲就死于心脏病。

那时候褚金秋已经和邱郑宇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性关系了。

邱郑宇知道自己只喜欢男人,但是又控制不住想和褚金秋上床。

他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这辈子只对这一个女人另眼相待,也只对着她才能勃起,其他的女人统统不行。但是邱郑宇没有想到的是,褚金秋生了一个孩子。

那本圣经最后一页写着,“小宇,如果你还愿意见我,就来看看你的孩子,如果不愿,不用强求,我不会再嫁,会好好对邱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褚金秋的字瘦瘦的,细长优雅,邱郑宇把头埋在手心里,他竟然有一个儿子。

起初邱郑宇并未想过去找褚金秋,更没有想过要去见这个儿子。作为父亲他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态度大约不会有善报,不如还是不去打扰那对母子了。无论如何,至少当时褚金秋拿到了很多遗产,养活一个孩子还是不太难。

但是搬家之后邱郑宇就一直失眠,他总是会想起自己的生母来。

有时候还会想到可恶的父亲。

但是却很少想起褚金秋。

最终,在三月的最后一天,邱郑宇开了车,回到了出生的那个小城里。

自十八岁离开家,邱郑宇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也从未回来给父母扫过墓。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变化太大了,他连自己家的老宅子都找不到了。十六年了,什么痕迹都不存在了。肆意的风沙让整个小城看起来天色发黄,河堤边上的柳树已经发芽,斑驳的绿色点缀在蜡黄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清新。

邱郑宇按照记忆里回家的路线走了约莫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一栋别墅。

别墅门口挂着一个牌子,邱郑宇觉得这就是原来家的位置,可是那明明写着光明托儿所。

打听了一天,邱郑宇才找到褚金秋。在这个城里最高的电梯公寓里有一套两百平米的商品房,登记的名字是褚金秋。邱郑宇毫不犹豫的去敲门,却只有一个老人来应门。

老人看起来很面生,邱郑宇说:“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不是褚金秋的住处。”

“你找金秋?”

“我是她……以前的一个朋友,我来看看她,也想看看邱褚。”

老妇人抬起眼睛打量高大的邱郑宇,一时间没有回话,半晌,她忽然拍了拍门框,声音沙哑又透着兴奋,“你是小宇!你是小宇对不对!”

“伯母您好,我是邱郑宇,您是?”

“你进来说话,我是金秋的姑姑,金秋病了在休息。”

老妇人说完之后就拉着邱郑宇进了屋里。

屋里的装修很陈旧,像是十几年没有修缮过一样,红木的家具,暗沈的灯光,邱郑宇顿时觉得很压抑,因为他认识这些家具,全是当年老宅里的家具。

拐进卧室,邱郑宇见到十六年未谋面的褚金秋。

“金秋,你睁开眼睛看看是谁来了?”

床上躺着的女人很瘦小,瘦小得叫人都不敢相信那么小小的一团是一个成年人。女人脸色灰暗,眼窝乌黑,像是病入膏肓了,屋里也一股子中药的味道,如果说不是老妇人认出了邱郑宇,他都不敢认这个躺在床上的苍老女人是褚金秋。

当年的褚金秋略微丰满,面如满月,杏眼朱唇,可以说是这个小城里最漂亮的女人,性感得水淋淋。可现在却像是被吸血鬼吸干了的女尸。

邱郑宇下意识的侧了侧头,不愿一直盯着看。

躺在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床前站在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目光如炬,面容和十几年前也无太大的变化,只是更像一个男人了,原在褚金秋记忆里的那个小宇还是少年。

她没有任何激动的反应,像是知道邱郑宇会来一样。

邱郑宇蹲下来,和褚金秋平视。

两人来来去去的眼神中都没有惊喜。

“你来了……”

“身体怎么了?”

“果果一会儿就放学了。”

“果果?”

“哦,那是小名,小时候一直这么叫来的。邱褚还在学校,吃晚饭的时候就回来了。”

提到邱褚,邱郑宇情绪才稍微轻松一点,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孩子知道我是谁吗?”

褚金秋对门口的老妇人说:“姑妈,你去给果果准备一下晚饭吧,也做小宇的份,我没什么胃口,还是给我白粥就好了。我跟小宇说会儿话。”

“我还在想,果果的命是不是不好,结果你就来了。”

“你身体怎么了?”

“不行了,也不是癌症,医院说不出个名堂来,我也吃不下去东西,吃了就吐,人吃不进去东西就是要死了。我害怕没人照顾果果,就让姑妈过来陪他一段时间,等我走了,他跟姑妈过,至少能照顾到他成年,姑妈还很健康。”

这会儿邱郑宇才伸出手,抚了抚褚金秋的鬓角,他没敢仔细瞧,总怕见到花白的头发。

“小宇,你真的来了。”

“对不起。”

“我都知道,你现在有孩子吗?儿子还是女儿?日子过得还不错吧。”

“我没有结婚。”

褚金秋转过脸,看着邱郑宇,急急的流下一行泪来。

邱郑宇用手指抹干那滴泪,“对不起,金秋。”

“你一个人,方便照顾果果吗?他十几年没有见过父亲,现在我又要走了,他如果变成孤儿就太可怜了。”

“我会照顾他,你放心。”

“你一向会照顾人,饭也烧得好吃,我放心。”

“姑妈呢?”

“姑妈有儿有女,如果不是见我这样,她也不会过来。我家的人都不喜欢我,也就姑妈对我稍微不同,愿意帮我照顾果果。”

褚金秋句句都像是在交代后事,邱郑宇也认真的听着。

他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从未觉得褚金秋是自己的后母,而现在忽然发现,她在他心里竟然也变成了一个长辈。

六点一刻,家里忽然有了生气,一个稚嫩的声音闯进邱郑宇的耳膜。

褚金秋闭上眼睛,“果果回来了,你出去看看他吧。”

邱郑宇还未站起来就与邱褚打了照面,男孩儿推开门,问道:“妈,今天好点儿了吗?”

见到屋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于是后半句话的声音硬生生的低了下去,变成一股奇怪的腔调。

“果果,过来,这是爸爸。”

邱郑宇站起来,打量眼前的少年,少年也打量着他。

邱褚长得太让邱郑宇意外了。

是的,意外。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英气的一个儿子,比自己当年不知道英俊多少倍。

只是这个孩子不太像自己,眉眼像褚金秋,仔细看的话也只有下颚勉强算是像自己。

邱褚一开始就被这个男人的气场震住了,家里很多年都没有来过什么外人,他以为是来看母亲的故友,结果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邱褚心里头有些惊慌,又有些气闷,但还算沈得住气。

“妈,我给你盛碗粥过来。”

少年转身就跑,邱郑宇有些挫败的低头看着床上的女人。

“你去跟他谈谈吧,我累了,叫他别盛粥了,吃不下去。”

邱褚两手发抖的走进厨房,身后跟来了邱郑宇,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厨房里显得格外拥挤,邱郑宇见邱褚不愿回头看自己只好伸手去拍他的肩。邱褚还有些单薄的肩感觉邱郑宇手掌传来的热度,忽然更加烦躁。他甩开邱郑宇的手,扭头去拿碗。

“你妈说不吃了,你出来跟我谈谈。”

两人走进邱褚的房间,邱郑宇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是一间再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的房间了,但是这个房间充满了别的味道。墙上贴满了篮球运动员的海报,大部分还是半身裸体的,书桌收拾得一层不染,还有一个相框,里面有两个男孩儿,其中一个是邱褚,另一个大约是同学,两人穿着一样的校服,应该是一两年前照的。

“邱褚,我叫邱郑宇,是你的父亲。”

“你不是死了吗?”

“你妈是这么告诉你的吗?”邱郑宇眼神里暴露出一丝凶光,让邱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没有……”

“你妈妈身体不好,你跟我去生活一段时间。”

“我不走。”

“我会给你办好转学,户口,你妈妈希望我照顾你,你就听话,跟我走。”

邱郑宇没有对付孩子的经验,只有对付情人的经验,所以他不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邱褚即使动摇过,嘴上也不会答应。

果然,邱褚不给邱郑宇任何答复,冲出了房间。

没过几分钟,就听见隔壁房间里传出一声大吼:“他不是我爸!”

第二章:人在屋檐下

四月十九日,邱郑宇去接儿子,也是参加褚金秋的葬礼。

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外人也很好奇,这个消失了快二十年的人怎么忽然出现了。抱着遗像的邱褚很性感,那种表情让邱郑宇莫名的心情沉重,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心疼这个还没怎么建立感情的儿子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儿子是他的,外人都说他们是兄弟俩,也亏了邱褚长得并不是很像他。

褚家的亲戚很冷淡,因为褚金秋把钱都留给了儿子和死掉老公前妻生的儿子。

也不是很多财产,对于邱郑宇来说更是小数目,现金存款加起来二十几万,房子留给了儿子,所有的首饰珠宝给了姑妈。

葬礼举行得很简单,褚金秋没有和邱郑宇的父亲埋在一起,而是单独选了一块墓地。

邱褚显得很悲伤,当然他更愿意把这种悲伤转嫁成一种恨,发泄在邱郑宇身上。他也知道母亲不行了,身体日落西山,但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就好像是专门来成为罪人的一样,他的出现让这一切的不顺遂都有了责怪的源头。

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龌龊的父亲,他也不会变成一个同性恋!

小时候邱褚想过很多关于父亲的事情,但是最后唯一真实存在的只有一张照片,而照片里那个男人还是一副少年的模样。他也憎恨过母亲和父亲不伦的关系,他会时不时的觉得自己是个肮脏的证据,但又忍不住去好奇那个男人的一切。可惜的是,连母亲都不知道太多父亲的事情,她的只字片语也无法勾勒出一个父亲的形象。

十五年了,期盼了十五年,那个奇迹终是出现了,父亲回来了。

却是个冷漠的男人,连母亲的葬礼都一言不发,悲喜不露。

邱褚真想捅这个男人一刀,然后问他,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怎么十五年了都不来看一眼!

邱郑宇在葬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邱褚的敌意,他也预计到要带这个儿子并不容易。

叛逆期,他自己也做得不对,多少有些亏欠,但是最大的心理障碍是,他不觉得邱褚是自己的儿子,他更愿意把他当成褚金秋托付给他照顾的一个外人,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邱郑宇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跟儿子这个词绝缘。

邱褚给他妈守了七天灵,那个早晨下了起雾,远远的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到自己家小区门口,邱褚赌气似地拔了电话线,反锁了门,关掉手机。

邱郑宇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他今天本来要见楼盘的室内主设计师的,但是因为答应要来接邱褚,于是推掉了。结果赶过来吃了个闭门羹。

他好话也说了,从来没有这么耐心的哄过人,怒骂也有了,甚至都带了脏字,可是里面的人就是跟死了一样,怎么也不开门,最后邱郑宇挫败的吼道:“你他妈再不开门我就找人把门撬开,你有本事给我从十一楼跳下去,我就不逼你跟我住了!”

此话一出,里面的小孩儿终于有了反应,“滚!”

邱郑宇用力一拍门板,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就找到民工了,在这个小城里只要有钱还是很好办事的,邱郑宇为了不弄得太难看,先叫锁匠开了门,又叫民工进去扛人跟行李。

邱褚就这样一路嚎叫着被几个民工扛进了邱郑宇的车,他为数不多的行李也被塞进了后车厢。

“我一个人可以过,我不跟你走!”

邱郑宇给民工付了钱,走到车窗边,看到使劲拉车门把手的邱褚,顿时顺气多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还不是在等我来接你?”

“我…我那是要准备搬到姑姥姥那里去。”

“行了,别费劲儿了,闹腾一早上了,赶紧眯一会儿,三个小时就到了。”

“放我下车!”

“果果,听话。”

“果果不是你叫的!你放我下车!”

邱郑宇扔掉手里抽了一半的烟,转身上了车,脸色很是不好看。邱褚却不察言观色,见邱郑宇上车,于是扑过去,准备从驾驶室跳车。邱郑宇也没了耐心,直接把人推了进去,只听到砰地一声儿,大概是后脑勺撞到了车顶的把手,邱褚顿时没了声儿。邱郑宇也麻利的从副驾驶室的座位前面摸索出一个银亮的手铐,哢嚓给正在摸后脑勺的邱褚扣上了。

邱褚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他“爸”就开始发动车了。

“你干什么?!”

邱郑宇斜了邱褚一眼,嘴角挂着邪气的笑容,什么都不解释。

一路回去,邱褚间歇型的发作,邱郑宇眉头紧锁,觉得烦躁到了极限,真他妈想把这小兔崽子半路扔下去。

快要下高速的时候,邱褚忽然难得正经的问:“你不会是警察吧?怎么有手铐?”

“难道只能警察才有手铐?”

邱褚!啷!啷的扯了扯手上拷着的东西,仍旧觉得匪夷所思,他跟他亲生父亲第一天相处,这人居然是用手铐把他拷走的。

越野车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口,邱褚从车窗望出去,吞了吞口水。

邱郑宇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是还没结婚么?怎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下车!”

邱郑宇丢下两个字,就去后备箱拿行李了。

邱褚火冒三丈,他还被拷着的呢,怎么下车!

“给我解开!”

邱郑宇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拿着包,空不出手来拿手铐的钥匙,邱褚眼巴巴的看着他,怒火四窜,邱郑宇也不太耐烦,“等着。”

“死变态!”

听到车里的邱褚这么说,邱郑宇又反转回去,走到车边,按下车窗玻璃,笑着说:“果果,你可能还不了解爸爸,爸爸还真就是个变态。”说完,那笑立刻消失在脸上,这表情是真把邱褚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推书 20234-10-22 :鬼呀! 上——千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