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枫困惑地看着潜一脸愁容地出门,刚转过头就被翼一把揪住拉到床上。晕头转向的佩枫还没等喊出声来,嘴已经被堵住,那条舌头熟门熟路地钻进来,让他把刚才的疑问忘到九霄云外去。
翼只修养三天就去上班了,潜似乎特别忙,有好几次翼看见他和幸在一起,不知在讲些什么。
佩枫还是尽职尽责,每天都班车司机一样准时接送他,翼偶尔会兴起,在床上就少不了折腾他,佩枫的忍耐力一路飙升,而翼的恶趣味水平也随之上了好几个档次。
“嗯……啊……用力……嗯,好舒服……”
“这里吗?”
“嗯,往下一点,嗯……呀!唔——”
佩枫连着咽了好几口,强忍着下腹的不适,手上推按着翼的腰背。
一丝不挂赤裸裸地趴在床上让他按摩,还时不时地发出那种声音……真受不了,明摆着就是在折磨他。
“枫~~”甜腻腻地:“我想吃草莓冰激凌。”
“等着。”佩枫逃命似地站起来,到厨房去取了回来,一进门,又震撼得差点软到地上。
赤裸的翼已经坐起来了,薄被只有一角半搭不搭地盖在下腹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和粉嫩的大腿。这种动态半遮半掩的刺激强度远高于静态的全裸,佩枫不得不深呼吸,假装平静地走过去。
“给。”
“枫真好。”翼毫不客气地接过来,随着他的身子扭动,佩枫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被薄被遮住的部位。说不准他一动就会……
他的小动作当然躲不过别有用心的翼,翼颇有技巧地整理了下被子,然后听见熟悉的喉间“咕噜”声。
“一起吃吧。”若无其事地挖了一勺,佩枫涨红了脸凑上来,刚刚碰到嘴边,不知是两个人中的谁轻轻颤动了一下,那勺混着水果的冰激凌从勺子里滑下来,正落在翼的腹部。
“呀!好冰!”假装惊叫,然后弯着眼睛看着不知所措的佩枫。
毫无思想准备的男人看着白皙小腹上已经开始融化的粉红色液体,血液便瞬间涌上来,他低下头,虔诚地跪在地板上,然后弯腰,用嘴吸吮那冰凉甜润的液体,然后抬头看着翼。
“没吃干净哦。”
翼挺了挺腰,被薄被遮住的部分露出来,半抬头的顶端已经有些湿润,佩枫意会,毫不迟疑地含住,翼满足地眯上眼睛,享受着佩枫生涩的技术所带来的快感。
如果是潜,也是这种生涩的感觉吧?
翼干脆闭上眼睛,幻想着在他下面的人是潜,认真、细致、温柔、生涩的潜,小麦色的皮肤,英气十足的眉眼,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此刻正在他的身下,用心地取悦着他。
唇圈过花茎,有规律地上下套弄,收缩。舌头灵巧地在头部来回划着圈,牙齿有时会碰到敏感的边缘,可那种微微的刺痛却强烈地加大了快感,翼紧紧地抓着被单,大口地呼吸着,他感觉到自己要爆发了,潜也越来越快,连手也加入了挑弄他双球的动作中,翼开始痉挛,腿紧绷着,连脚趾都蜷起来,腰不自觉地挺动,一波波的快感累积在出口处,潜看准了时机用嘴猛烈地一吸。
“潜——”
翼在激动的喊声中爆发出来,佩枫躲闪不及,口里,脸上都被喷上了白浊的液体。他呆呆地看着还在高潮余韵中的翼,有些落寞。
“枫……”翼睁开眼,看着佩枫心伤难掩的脸,有些无措。伸手去摸,却被对方下意识地躲开。
自己这样,委实有些过分了。
看着两人紧紧系在一起的红线,翼知道那一声“潜”对佩枫的伤害有多大。
可是他不想道歉,他对他坦白地说过,他是喜欢潜的。
翼平静地看着枫,等着他的反应,佩枫只是站起来,走进浴室去洗脸。
过了好久,他才从浴室中出来,脸上还是惯常的笑容,走到床边,在翼的身边坐下。
“翼。”
“嗯?”
“你告诉我,是不是……除了潜之外的任何人你都不会爱?”
“嗯。”
“那,在潜爱上你之前,你可不可以,只许我一个人陪着?”
“……”
翼看着佩枫的眼睛,挚诚而专注,在这双眼的注视下,他甚至不能说出谎话。
所以,他只能选择不说。
佩枫的眼神渐渐由平静转为绝望,最后终于有大颗大颗的液体从眼中滚落。
翼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也不安慰,为他哭泣的人太多太多,佩枫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对不起。”佩枫的情绪只爆发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又笑起来,“你看我,呵呵……呃,是不是很累了?早点睡吧。”
他说完就站起来,翼一皱眉,下个瞬间就伸出手拉住了他。
“枫。”
佩枫回头看他,翼顺势从床上跪坐起来,手缠上他的胳膊:“我不会承诺你什么,可是……我让你可以一直陪着我,让我没有机会去找别人。”
“翼……”
“不过这样会很累。”翼看着佩枫眼中的光:“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可我讨厌无聊和平淡,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佩枫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然后那副唇就重重地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深深的一吻结束,佩枫认真的看着他:“翼,你说的我都会做到,我只要求你一样。”顿了顿,确认翼在认真地听之后才说:“你要记住做这些事情的人是佩枫,不是欧阳潜。”
(十三)
尽管翼明知道这种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佩枫的做法相当卑鄙,可是当他看到佩枫那张重新焕发出光彩的脸,却又莫名地感到高兴。
不承诺,不欺骗,等待潜说合适时候,利落地分手,然后消失。
当佩枫激烈地在他身体中律动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
一连几天,欧阳潜都忙得见不到人影,翼作为可怜的伤员在办公室里做一些内勤工作,颇有些百无聊赖。
正寻思着给佩枫打个电话,忽然,一条短信飘然而至。
“翼,下午三点钟到公司路对面的茶楼二层,我在这里等你,不要告诉别人。”
翼挑眉,快速回复:“你是谁?”
“六道中人,逆。”
啥?
翼看着短信,半天摸不到头脑,六道中人?那不就是跟他一个系统的吗?逆?没听说过啊。不过,既然是六道同僚,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来约见?
狐疑半晌也没狐疑出个头绪,翼决定亲自去一趟。
走上二楼,服务生毕恭毕敬地把他带到一个相当雅致的包间门前,他点点头,走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怡人的茶香,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坐在桌旁,闭着眼。
男人只有一根红线,无方向地落在他身边。
翼没惊动他,自顾自地坐下,他确定没见过这个人,难道是其他地区的?
“翼。”
男人睁开眼,微笑着叫了他的名字,不知为何,翼突然觉得全身不舒服起来,也许是因为男人的声音中带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或者是因为在那看似真诚的微笑背后有种难以名状的恐怖。
“我是。”
“你喜欢欧阳潜吧。”
“……”
翼挑眉,心里的警戒指数迅速窜高:“他是非常好的搭档。”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男人好像忍不住地似的“噗”地一声笑出来,仿佛在调侃:“我说的是那种能够绑住红线的喜欢。”
“他是死神。”
翼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揭露有些不悦:“你真的是六道中人吗?不会是还没被清除记忆的凡人吧?”
“死神没有红线,对吧?”对方没有理会翼的不悦,继续微笑着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找出死神红线的方法。”
翼眯起眼睛:“死神的红线?”
男人微微点头,“我看你爱得辛苦才来点化。信不信,就在你了。”
点化?
翼惊诧地看着男人,片刻之后又不屑地冷笑一声:“逆先生,难道你是能被普通爱神看到红线的上位神?”
逆禁不住笑着摇摇头:“是我用词不当,好吧,不是点化,是帮忙。”
“那么”翼故意拉长了音:“你又是为什么这么好心地帮助我呢?”
逆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悠远起来,“这个,应该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他的神情甚至说不出是悲伤还是高兴,“我注定要在此时此地出现,注定要跟你说这些,注定要在这个岔路走到我的终点。”
翼听得毛骨悚然,他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他有点想逃,可是又想知道找出死神红线的方法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逆从那种悠远的状态中恢复出来:“首先保证你身上的红线没有连着其他任何人的,然后用你所有的红线缠住他,当他发自肺腑地对你说‘我爱你’的那一个瞬间,他的红线就会出现,你们两个的就能缠在一起。”
这么简单?
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就这么简单。”逆好像看出他的想法:“信不信由你。”
从茶楼出来,翼满脑子都想的是这件事,潜的红线,潜居然有红线!
他兴奋地恨不得立即飞到潜的旁边告诉他,他快速地穿过马路,小跑着进了六道,然后一口气冲上楼,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伤口都被扯得几乎又要裂开。
“潜!”
一办公室的死神都惊讶地看着他,潜抬起头,然后连忙从工作位里出来,拉着他到了走廊的拐角处:“怎么了?”
“……”
翼张着嘴,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是啊,怎么了?他这么兴奋地是要告诉潜什么呢?
潜并不爱他啊。
“啊……”翼咬着嘴唇停在那里,潜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翼想不出别的借口,于是干脆就势赖到潜怀里:“伤口疼,头疼。”
“我看看。”把他拉进更衣室,潜解开了他的衣服,看到渗出血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然后翻出急救箱给他又重新包扎。
潜双臂绕过他,纱布一圈一圈地缠着,两个人的距离如此近,以至于翼甚至能够感觉到潜的体温,他一时间有些慌乱,然后就伸手抱住了他。
潜停下来,轻柔地拍着他:“怎么了?疼吗?”
翼摇摇头,仰起脸看着他,静静地盯了他几秒钟,然后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潜愣了愣,笑着点点头,又刮了下他的鼻子:“不喜欢能这么惯着你吗?”
“不是那种!”翼皱着眉:“那爱呢?潜你爱我吗?”
欧阳潜的眼神变的有些复杂,然后他笑起来:“翼,你傻了么?我是死唔……”
翼把他的头拉低,然后嘴唇就那么覆上去,他感觉到潜的僵硬,然后趁着对方一晃神的功夫就把舌头推进去。
潜的嘴里有股淡淡的茶香,口腔和舌头的滋味都跟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潜的舌头还傻傻地停在原地,任凭翼把他卷起来。
欧阳潜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翼把他口腔里所有角落都扫过,等着翼渐渐停下来,等着翼放开他,然后用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看着他。
“到底出什么事了?”
潜捧起他的脸:“佩枫欺负你了吗?”
翼摇头,然后眼泪好像就被摇出来似的流个不停。
“如果你有红线,你会喜欢我吗?”
潜好笑地摸着他的头:“我要是有了红线整天缠着你,你不得烦死我。”
“不会的!”翼抽噎着:“你不一样。”
潜轻轻苦笑了一声,然后把翼按在怀里,眼睛看着远方,只用口型说了一句:“一样的。”
(十四)
傍晚,佩枫照旧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看见翼低着头,有点蔫蔫地走出公司的大门。
“翼?”佩枫迎上去拉住他的手:“怎么啦?”
“没事。”
翼抬头看着他,突然就发起火来:“每天都来你烦不烦啊?我想自己清净一会儿!这么黏人你是不是男人啊!?”
佩枫被骂得不知所措,愣了愣,忙陪出笑脸:“是是,对不起,翼,那,要不,我先回家等你?”
翼白了他一样:“谁说要回去了?!那是你家!不是我家!你凭什么要我回去啊!啊?”
佩枫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翼没管他,径直往外走,佩枫只好跟上。
六道咨讯门前就是一条非常繁华的马路,翼心情极差,也不管路况,就那么径直穿过去。
“翼!”
一辆卡车飞驰而来,翼听见喊声扭头之时,却已经晚了。
翼只觉得身体被人向后拉,巨大的力量使他失去的身体的平衡,跌倒在那人的身上。
卡车隆隆过去,佩枫死死地抱着他,翼有点被吓到,也很惊讶,不明白佩枫是怎么有那么快的身法,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这么利落。
佩枫抱着他的身体在发抖,翼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刚要好言安慰他几句,突然一抬眼,就看见欧阳潜站在公司的门口看着他们。
翼一把推开佩枫,抬手就是响亮的巴掌。
被打的人捂着脸,委屈地看着他。
“以后你少碰我。”
翼指着佩枫的鼻子:“我们就此分手了。”
然后抬手就要捻断红线。
不想,佩枫头上的选项却又一次亮起来。
1:死亡
2:相爱
翼愤恨地甩了甩手,面对着捂着脸抿着嘴想要说话又不敢的男人,他的火气又窜上来,走过去冲着他另一边的脸又是一巴掌。
手没有打中预料中的脸,却在半空被人抓住,翼转头,对上一双愤怒的美目。
“你凭什么打他?!”幸的脸涨的通红:“他对你那么好!”
“我打他,跟你有什么关系?!”翼心气不顺,正想找个人吵架,口气异乎寻常地恶劣。
“他……”
“幸!”欧阳潜冲过来,一下子把幸搂到怀里:“你疯了吗?”
“可是!”幸双眼噙泪:“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欧阳潜轻轻地揽过幸,细语柔声地把他劝走了。
佩枫莫名其妙,翼却气得双眼喷火。潜的怀里从来就只有他谢翼的位置!幸,什么东西?!
心疼佩枫是吧?
翼冷冷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我就让你心疼个够。
“不要再……啊!”
佩枫一丝不挂,双手被困在椅子后面,双腿大开,被绑在椅子腿上。
“那个幸跟你是什么关系?”翼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佩枫分身的顶端,那里的小孔已经在不停地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