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妙骨

作者:妙骨  录入:11-26

丁念明直到现在还以为我的母亲与丁仁曾是恋人,并不知道是因为他才会与丁仁有接触。

我看着她,现在的她面色平静,不再有刚才的癫狂,她是生我的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东升,我知道对不起你,我没有资格求得你的原谅。只是……”她眼中满是祈求,“如果你们真的有了那种关系,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旭旭了,我已经伤害了你,不想看他再难过。”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有负担。”

她稍许犹豫,开口道:“东升,你们如果可以,还是分开吧,毕竟是兄弟。”

一切都像没发生一样进行着,我们又过回了各自的生活。

新年过后,我们搬了家,阳旭日重新找了工作,虽然事事如前,可我发现了他的改变,他竟然开始慢慢学着煮饭,学着做家务了。

你别说,他学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让我不得不想赞叹几句:贤妻啊贤妻。

这样的他,我不想放手。

罪孽再深,由我一人承担吧。

随着出国期越来越近,他会的也越来越多,走的时候,心里安分了不少。

零八年的五月,我即将回国,他乐颠颠的打了电话告诉我说他要去趟四川,正好在我回国那天回来,还乐颠颠的让我一定等他,他要骑着摩托来接。

我问他缘由,他说要陪范莹莹回老家。那家伙害怕我多想,立刻解释说范莹莹是个LES,因为家里逼的紧了,所以带他一起回家搪塞搪塞。

那天我下了机在机场等了很久很久,他的电话无法接通,一股不安涌上了心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我在那场地震发生前找到他,如果一定要躲不过,就让我陪他一起。

第十九章:结尾

【本章换丁俊生视角】

丁家的人都是疯子,一个比一个疯。我甚至觉得自己也是个疯子,一个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姓丁的疯子。

我叫丁俊生,是丁仁的养子,说是养子,不过是他们养的一条看门狗而已。

我第一次发现丁仁与丁念明的关系时是来丁家的第二天,他们完全不避讳旁人,那时候我觉得他们真恶心,亲兄弟,竟然做出那种事。

丁仁确实对我不错,他供我读书,给我最好的生活,时常还会过问我的想法。渐渐的,我对他们的一些举动也习以为常,喊他仁叔也成了习惯。

十五岁生日时他送了我一套房子,要我学会独立。虽然我要独自生活,但我仍然觉得幸福,当初在孤儿院时,十多个人挤在一条通铺上,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自己的床。

曾经有个小孩对我说,等他长大了要送我张能躺下五个人的大床,他那年五岁,瘦瘦小小的,一双眼睛却很有神。他总喜欢跟着我,或许是因为我对他较好的缘故,他调皮好动,在那里受了很多白眼,我不过是在他又一次闯祸被罚不准吃饭时分了个馒头给他,自此他便喜欢跟在我身边。

与他玩在一块才发现他是个寂寞的小孩,越是没人陪他玩他越是渴望被关注。只是许多年过去,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高二时无意听仁叔说他又资助了个孩子,跟我来自同一孤儿院,看了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孩子就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小鬼。

仁叔不喜欢他资助的孩子间相互来往,我们又不在一个城市,便一直没有联系。

我一直努力的学习着,希望能够达到仁叔的期望,在一起生活了几年,我真的把他当成了亲人。

高考越来越近,仁叔的脾气却越来越坏,他这阵子心情不好,生意上遇到了挫折,感情上似乎也出现了问题,前几天他还把丁念明给打了。

对于他打人我也已经习惯,他够狠,曾亲眼见到他将唯一的亲生女儿丁薇从楼梯上狠踹下去。

说起丁薇,我对她印象并不好,她是个浑身带刺的人,总是觉得我会分夺她的家产。不过她的下场也是自找的,年纪不大就想夺家产,还买凶杀父,这也难怪仁叔宁可眼睁睁的看着她因流产而死也不去救。

丁薇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终日与一帮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就连怀孕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她是因为缺爱而逆反的女孩,虽然不喜欢她,可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那个调皮的孩子,他们骨子里很相似。

丁薇之所以会想到杀父并不是她的主意,而是据说是她男朋友的人唆使的,可是那个男人在丁薇死后与丁念明偷偷见了面。

原来丁家最想仁叔死的是丁念明,他与对手集团串通卖出仁叔公司的情报,又引导丁薇的男友唆使丁薇杀父。

我并不知道他们因何有这么大的仇,毕竟是兄弟,或许是丁念明的自尊心吧,看他平时与仁叔的相处就可知道,他畏惧着仁叔,而仁叔一旦不高兴也会动手打他,他的脚就是因为年轻时的一次逃离被打折的。

即使我知道了这些也没有告诉仁叔,因为我恨他,是他毁了我的一切,践踏了我的尊严,让我成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虽然直到现在我还与他保持着关系,可我永远也忘不了高考前的那晚,他醉酒熏天的来到我的住处;,永远也忘不了第二天坐在考场上忍泪答题的屈辱;永远也忘不了他在我高考后将我送人的那两月。

是他将我带出了小县城,也是他将我打入了无边的地狱。我不过是他的一件工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遇到有需要的客户会毫不怜惜的送出去。

大学我选择了医学,那是我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愿。他知道后没有发火,点了一支烟慢慢抽起来,算是默许了。

学医的那几年我学着忘记丁家,也不需要他们提供学费,我每天都不得闲,因为我需要打工养活自己。如此,仁叔还是会偶尔过来,他的要求我并没有忤逆,尽管他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癫狂,我依然厌恶他的触碰。

大四时学校联谊时我见到了初来上大学的项东升,他变了,不再是那个瘦瘦小小的调皮鬼了,也没有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影响个子,虽然离开时他还很小,可时常会从仁叔那里见到他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没有上前去,因为他的目光多次从我的位置扫过,但是他没有认出我,现在的我也已经不是他的小辉哥哥,仁叔不喜欢我们结交,我也没必要去给他添麻烦。

结束时见他拉着个比他稍矮一点的男孩离开,还笑着在男孩耳边说些什么。

我们学校离的并不远,时常也会碰到他,可惜,他都没有注意到我。

他身边最常出现的是个有双亮晶晶眼睛的男孩,而他对男孩似乎很关心。

再后来,仁叔与丁念明感情回温,他来找我的次数已是极少,甚至连个电话也不会再打来。就在我觉得终于要摆脱他们时丁念明出现了。

我与丁念明达成协议,我弃医从商,重新回到丁家,愿意接受培训进丁氏企业工作,条件就是成功后股权分我一半。

我问过他为何那么恨仁叔,他只说了句他恨他。

我原以为重回丁家没那么容易,却没想到仁叔很快的点头同意,而后我渐渐脱离了那个城市,渐渐融入到了丁氏企业中来。

再次见到项东升是他工作了之后,他来到了这个城市,进了丁氏旗下另一家公司,而他的身边的人依然是那个男孩。

无意中的看到了他的简历,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阳旭日,便把他招进了公司,我想了解了解这个男孩,看看他凭着什么一直呆在项东升身边。

他没有我想象那么聪明,也没有什么特别有点,除了一张空壳外可以说他没有任何优点。

后来我以经理的身份出现在了公司,故意跟他套近乎,他也没有多在意,只是见久了他我会不由得烦躁,就这样一个白痴,怎么就占据着项东升的心呢。

一见到他就烦,便阴了他一次把他挤出了公司。

赶走了他,我觉得有些愧疚,晚上睡觉时那家伙无辜的眼睛出现在眼前,左右翻转都睡不着。

我很少会对人内疚,从小就见惯了商场尔虞我诈的人哪有什么同情心,不过却觉得对不起这家伙,竟然担心他因找不到工作会饿死。

一想到他走后在卫生间听到有人说他迷糊,我便觉得他很难找到工作。

既然发了善心,那就帮他一次,免得饿死了以后阴魂不散缠在我与项东升之间。

打了电话给了一家下属公司,让他把阳旭日招入职,还交代不要给他安排复杂的工作。此后,我又很心安理得的继续我的生活。

我喜欢待在人群中,同时又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当我身边满满都是人时我会觉得我是个很正常的人,与有着亲身父母的孩子一样,而不是被人当做工具一样养大的管理系统。所以我时常出门是乘地铁公交而不是开车。

那次上了公交刚坐下就看到项东升他们上了车,也看到阳旭日冒傻气的让座。

当项东升瞟向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很激动,渴盼着他能认出我。

而他却在看到我后把阳旭日拉在身前,用自己挡住他。

他竟然认为我对阳旭日感兴趣,我冷笑看着他们。

确实,阳旭日长的很不错,难怪他那么护犊心切,既然如此,我便装着去喜欢阳旭日。

我要把他从你身边抢走,让他背叛你。当你恨他的时候我再踢开他,到时候我们之间就没有障碍了。

这个时候我是心惊的,我竟然对项东升抱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是因为对小时候的他太过惦记,我不觉嗤笑,看样子与丁家人呆久了,我也已经不正常了。

与成年的项东升正式见面后,我觉得到他对我偏见很大,只要我一沾染上阳旭日,他立刻就竖起全身的毛对我怒目。

我必须保持镇定,要不露神色的让他以为我喜欢着阳旭日,也让我自己相信我喜欢着阳旭日。

就连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我是当年的那个小辉哥哥,虽然他心里对我的防备已经放下,可他还是以为我喜欢着阳旭日。

出国的三年,我原以为他们会慢慢淡了,毕竟陪在他身边的是我。可临走前仁叔的话却让我再也不敢对他展露出自己的感情。

如仁叔所说,我已经不像个男人,不能高潮,只能靠后面寻找快感,这样的我,还哪里有资格去谈什么感情。

他比我先回国,我得到消息时阳旭日已经出世了,当我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濒临奔溃。回国前他满心欢喜,兴奋的整晚都睡不着,谁也不会想到阳旭日会出事,还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那时候我担心他会一蹶不振,可是他最终选择接手了仁叔交给他的企业,不是因为他不再心痛,而是他要承担起阳旭日的医药费,他要找最好的医生,要住最好的医院就必须要有钱。 他最不想依靠的就是任叔,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的阳旭日如果不靠丁家,很快就会断了治疗。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他是仁叔的亲生儿子。

阳旭日睡的很沉,沉得就算把他偷走也不知道。他躺在床上,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可以说,现在的他除了呼吸和心跳,真的是个木偶。

三年前的那场地震几乎夺去了他的生命,虽然救了回来,可却成了吃喝拉撒不能自理的植物,完全要靠他人照顾。

项东升把他照顾的很好,每天给他清洗,为他按摩,抱他晒太阳,伺候他的吃喝拉撒。也正是有了这样全心的照料,他的身体一直都是清清爽爽的,肌肉并没有太过干瘪,看起来像是睡着一般,一点也不像个卧床几年之久的病人。

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心空落落的,手指摸过他的脸颊,竟然希望他快些好起来。我迅速的收回手,告诉自己我该恨他,是他抢走了项东升。

我也不知为何,对任何人都能狠起来的我对他竟然不忍下手。曾经想借着孙老头之手毁了他,最后还是反悔了,赶回来时看见了项东升温柔的吻了他的额头。当时我的心里是恼火的,第二天阳旭日骑着摩托出现在马路上时我是真的想开车撞他,只是最后对他停手了。

阳旭日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他的家人,当看到手机上显示项东升的号码时我有些诧异,这一年他可从没打过阳旭日的手机。

接通后我听到了他低沉的喘息,很不稳,我以为他病了,便问了他情况。

他什么都没回答,只是很焦急的告诉我让阳旭日听电话。

他的声音颤抖着,显着很虚弱,却很焦急。

我不知道他在阳旭日耳边说了什么,但我看到阳旭日的手指动了动,是不是要苏醒了。

拿过手机欣喜的告诉项东升阳旭日醒了,那边却早已没了声音,没挂电话,却没了声音。

没多久阳旭日醒了,只是他眼神空空的,谁也不认识,什么也不说。医生检查后说他大脑曾被重物撞击,刚醒来可能还不适应,也许慢慢会想起来,也许以后都这样。

我不知是悲是喜,这个时候手机报的声音响了。

以往,我只会在没事的时候看,可这次却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信息。

而看到报道的同时我的心凉了半截。今天下午,从XX开往XX的火车出了事故,其中第第X、Y、Z节车厢冲出轨道,毁伤严重。而事发时间,正是项东升打电话来的时段,据我所知,项东升与仁叔就坐在那班列车上X车厢今日回城。

一年后,阳旭日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我带着他一块去扫墓,他眨着眼睛指着项东升的墓碑问我:“俊生,跟我说说这个项东升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正文完

推书 20234-11-26 :素儿(喜剧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