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被吮的生疼,因为挣扎而碰撞的牙齿不知磕破了谁的唇,程清只觉得嘴里又弥漫了血液的腥味。
心脏又漏跳了一拍,老流氓的味道与黑妹截然不同。
迎上老流氓挑衅似的目光,凤眼里蕴满笑意,勾住老流氓的脖子,手掌顺着领口滑进黑色衬衣里,描摹着肩胛骨的线条,回应了这个感觉似乎还不错的吻。
舌与舌争锋,交缠,转至缠绵。
强势的近乎暴虐的吻变得温柔而又缠绵。
不知何时闭上了眼,更不知何时倒在了洗手台上。
朗君大半个身子压着程清,轻吻着程清的下颌,手掌滑进睡袍,抚摸着光滑的大腿一路向上。
紊乱的呼吸逐渐回归正常,程清从失控中清醒,盯着老流氓的头顶,凤眼中情绪翻涌,有惊讶,有迷茫,最终化作了风骚的笑意:“你求知欲就这么强?”
“只是对你而已。”捏了捏性感的腰侧,遗憾的收回手掌,朗君抬头与程清对视,“我诚心求教,你愿意教么?”
“哥可不是什么人都教的。”
“除了我你什么人都不必教……”朗君低头含住程清的唇,舌尖描摹着唇形舔了几下,猛地一咬,“也不准教。”
“嘶!”程清拧眉,搡开老流氓的头,低斥,“你又犯抽了呦!”
捉着程清的手按在洗手台上,低头舔净唇上渗出的血珠,朗君凝视程清,微笑着警告:“这只是薄惩,下次就不是刷牙和轻轻地咬一口这么简单了。”
“……”薄惩?程清眼皮子抖了抖,莫名有种不小心上了贼船死活下不去的微妙感,“老流氓,你是哥什么人呦,管的这么宽。”
“我是你男人。”
“嗤!你脸皮比襄阳古城墙还厚么?”
“我们已经结婚了。”
“那只是游戏,你到底想让哥说多少次呦?”程清挑眉,风骚的笑着揶揄,“要不要哥开个记者招待会正式宣布一下?”
“唉——”朗君轻叹,无奈的看着程清,仿佛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脑子短路了?全国人民都给我们做过见证了,还开什么记者招待会?”
“你真是……”程清抑郁的侧过脸,“太无耻了。”
“承蒙夸奖,我这道行还差的远。”朗君笑着含住程清的耳垂儿吮了一口,“要不要我替你纾解纾解,憋着不好。”
“哥……”
“别说你只喜欢妹子,现在这儿可找不到妹子,而且……”温热的手掌顺着光滑的大腿内测滑进衣摆里,一路上滑,“以后有需要只能……”
“当、当、当!”敲门声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十分木有眼色的打断了老流氓的话,程清畅快的轻笑:“什么事儿?”
“午餐准备好了。”真心的,程清从来没觉得小兔子这么可爱过,“辛苦你了,就来。”
“拿双拖鞋上来。”到底还是摸不清程清的底线,程清略微软化的态度已经算是不小的收获,欲速则不达,虽然万分遗憾,朗君还是痛快的收回手,暂时放过了嘴边的嫩豆腐。
餐桌上,并没有黑妹的身影,程清问小勤务员:“小兔子,先前跟我大哥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呢?”
“已经走了。”
走了?
程清转身上楼到露台上拿手机。
手机里有一条二十分钟前收到的简讯:“大概是命中注定的,我每次都比别人慢上一步,只好死心,跟你做一辈子兄弟了。程子,动了心就别再遮掩,免得又伤人伤己空落满腹遗憾。”
噙着笑将简讯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程清回拨电话:“遮掩你妹!二黑子你特么的COS文艺青年COS的挺上瘾呦!”
“啧,你个死没良心的,哥可是心里滴着血发的那段话呐!”
“我谢谢你呦!说,滚哪儿鬼混去了?”
“找个没人的犄角旮旯儿,每天烧香拜佛盼着你个傻X赶紧失恋,哥好趁虚而入什么的,行不?”
“我勒个去,你个歹毒的二黑子!”
“说着玩儿的,我在去A市的车上,家里让我去找楚天舒继续谈代理的事儿。”
“啧,就说你们黑家人最奸猾了。”
“奸猾你妹!”
“我勒个擦,不跟你扯淡了,哥吃饭去了。”
通话结束,黑妹掐了烟,进了H市最出名的酒吧,程清转身直接撞上了一堵美型的肉墙。
“你属猫的?”或许已经习惯了老流氓的搂搂抱抱,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这次程清并未挣扎,朗君收紧手臂,笑着责备:“是你看简讯看的太投入了。”
“你真是……”程清嘴角抽搐,“朗君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特么的就是一个无耻的老流氓?”
“嗯,我媳妇刚刚告诉我了。”
“媳妇你妹呦!哥是男的!”
“有什么关系,二十年前同性婚姻就已经合法化了。”
“我勒个去!你特么的这是打定主意赖上哥了呦!”
朗君先生笑而不语,以实际行动回答了程清:他就是赖上了,而且还会不遗余力地踢走各路障碍。
午饭后,朗君先生背着程清给楚天舒发了一条简讯,只有五个字——黑妹失恋了。
当晚,朗君先生大大方方地住进了程清被关禁闭的洋楼,选择的卧室就在程清隔壁。
不知是程清之前的恐吓当真这么有效,还是朗君先生暗地里又使了什么手段,除了三餐时间,小勤务兵真真儿将朗君当成了空气。
打游戏,老流氓陪升级;吃饭,剔鱼刺、剥虾壳之类的老流氓全揽;饭后,老流氓陪散步;晚上,老流氓要求陪暖床顺带补补课,程晴同学无情地给与拒绝。
自从多了一个老流氓,禁闭生活变得更像是度假。
妹的呦!要是老流氓别总特么的强行揩油,这生活就更美好了!
美好的生活持续了七天,2月8号这天晚上,朗君先生和程清同学几乎于同一时间接到了自家父亲大人的电话。
第五十章:无耻的程清
彼时,程清正和朗君一起在江户村欺负刀疤头目抢判官笔,战况险恶。
手机铃响,被糖衣炮弹软化得各种心神松懈的程清同学看都没看来显,直接接通了通话,语调无比荡漾:“hello!”
“小畜生,这就是你关得禁闭?”可视通话连通,程志义瞬间拧起了两道浓眉,暴吼。
我勒个去!衰神附体呦!
程清嘴角抽搐,毫不犹豫地丢下跟刀疤头目混战一团的流氓剑客,忙不迭地把轻尘妹子趴到梯子上,同时调整手机位置,排除一切可能进一步引爆父亲大人那火爆脾气的因素,手机的摄像范围内只留下了他自己那张佯装正经的脸:“爸,您别气,我每天都在深刻地反省呐。”
“滚蛋!还反省?老子看你都得瑟天上去了!明天麻利儿的自己个儿滚回来,这回关你储藏室里都嫌便宜你了!”
“亲爸,没钱没身份卡,您让我怎么滚回去呦!”垂下嘴角,程清苦兮兮地装可怜,“您总不能让我腿儿回去吧!”
说到最后尾音已是带了颤音,不是因为演技好,而是因为后腰上突然多了一只耍流氓的手,描摹着脊骨轮廓,不断地撩拨着敏感的神经。
小心翼翼地挥手阻拦,却被反手攥进了掌心里,带着他的手掌一同滑向他的尾椎……
你妹的老流氓!哥跟你没完!
程清深呼吸,心底问候着朗君他妹子,努力维持着苦兮兮的神情挨过了父亲大人连珠炮式的训斥,终于盼到了一句:“明天司机去接你。”
通话结束,程清优雅的冷笑:“老流氓,你探索欲也忒强了!”
左手下压,将耍流氓的手按在地毯上,同时右肘肘击朗君右肩。
朗君扬眉,翻左腕,强行挣开程清的压制,身子略微左倾,右小臂格挡后顺势下滑,箍住程清的右臂和胸膛,同时收左手勒住程清的腰后拖,将程清硬拖进怀里,箍紧,捏着程清的下巴转向电脑屏幕:“自己看。”
“呦!报应呦!”
屏幕上,只剩最后一丝血皮的刀疤头目挥着大刀不知疲倦的砍着一座小墓碑,墓碑上,流氓剑客的亡魂凄惨惨地飘在半空,无限凄凉。
程清心情大好,风骚地笑着揶揄:“啧,老流氓,你瞧你这是做了多少孽呦!怎么就连死了都不得安生呐?”
“就看出了这个?”
“嗯哼,还想让哥看点什么出来?难道……”程清挑眉斜睨朗君,“啧,哥懂了,朗君先生,您果然就是那传说中的杰克苏呦!你瞧,连勇者里的怪都抗拒不了您的魅力……”
一心想爆你的菊呐!
程清在心底默默补足了整句话。
朗君不是程清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程清在想些什么,只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趁机问:“那你呢?”
“什么呦?哥不懂。”程清不着痕迹的避开朗君的目光,望着窗外的繁星哼曲儿。
朗君掀起唇角,下巴搭在程清肩头,贴着似乎温度略微升高的耳朵,暧昧地问:“你让我独赴黄泉,我该怎么惩罚你?或者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声音性感而低沉,飘进心里,不安分地撩拨着程清那颗风骚的禽兽之心。
妹的呦!
强行镇压心底的躁动,程清漫不经心地戏谑:“老流氓,你敢不敢不要这么胡搅蛮缠?”
“本来就是你无情地抛弃害得我死的那么凄凉。”
“……”程清嘴角抽搐,哼的小曲儿瞬间跑调,“老流氓,你敢不敢正常一点儿?”
“好,你明天回家?”
“是呦!明天哥终于可以解脱了。”
“一个星期都在温习旧课,分开前不教点新内容么,媳妇。”
“我勒个去!”程清头后仰,枕着朗君的肩膀无语望屋顶,“老流氓,我们的脑波不在一个频率上,真心的。”
“大概是缺乏肢体沟通。”
“你妹!”
“对不起……”朗君忍着笑,佯装落寞低语“本想说点你懂的,没想到你还是不懂。”
不懂你妹呦!你个精虫上脑的老流氓!
程清扶额,他无比怀念之前那个各种木有情商的打不动有木有!
到底是谁戳开了那道流氓闸门,作孽呦!
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朗君对程清的捉弄。
终于得以从老流氓的抽风状态中解脱,程清十分虔诚的默默祈祷:菩萨妹子,你一定要保佑打电话过来那好人想把哪个妹子就把哪个妹子呦,阿……
“门”字没来得及默念,程清猛地听老流氓平静地唤了声:“父亲。”
啧!现世报有木有!
程清挑眉,万分风骚地笑了:刚被调戏完,要是不调戏回来,都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有木有!
侧过脸,舌尖在健美的脖颈上打了个转儿,程清仰头含住朗君的耳垂不轻不重地磨牙。
隐晦地掀了下唇角,朗君推开程清的头,皱眉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程清挑衅地回以风骚的笑容,翻身骑在朗君平伸着的左腿上,挑开睡袍腰带,圆润的指尖描摹着完美的腹肌线条……上滑。
滑至胸前紧实的肌肉,用力捏了一把,砸吧砸吧嘴,勾住朗君的脖子,风骚地笑着压向朗君的唇。
吻热烈而又执着,朗君准备回答父亲大人的话被程清成功的封在了嘴里,电话里,朗英翰的语气变得愈发不善,朗君扬眉,回应着心上人的吻,将手机贴在了程清耳边:“小兔崽子,跟老子装死呐?”
程清眼里蕴满笑意,终于放开了朗君的唇,用口型无声的说:声音很诱人。
说完,耳朵又凑向了朗君的手机听筒,心中碎碎念:呦!朗爹,你快骂死这个老流氓,为民除害吧!
朗君掐了下程清的腰,以示不满,却依旧将通话改成了公放模式。
“父亲,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嗯哼,所以?”
“我不介意。”
“老子也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威武不能屈。”
“小宁身体不好,老子一直把你当长子培养的。”
“当年你找了个那么烂的借口把我和龚哥一起扔进神剑的时候就知道了。”
“小兔崽子,那你就该清楚程清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父亲,他只会成为我的爱人。”朗君凝视着程清,说得无比坚定。
“嗤!”
“父亲,您还这么年轻,或许可以考虑下从现在开始重点培养朗悦。”
“可真是老子的好儿子,明儿个老子一定好好稀罕稀罕你。”
“我的荣幸。”
通话已结束,程清却依旧卡在通话中。
大脑不听使唤的循环播放着:“父亲,他只会成为我的爱人。”
自欺欺人的报复论在坚定的话语下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程清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
坚固的圣地堡垒不知何时出现了道道裂痕,推开自以为紧锁的圣地大门,一道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堂而皇之地坐在正中宝座上对着他平静的微笑。
“还坚持认为我只是在报复你?”朗君微笑着问程清,程清走出心中的圣地,冷不丁迎上朗君温暖的目光,破天荒的因为两个人暧昧的姿势感到了一丝尴尬,别开目光,故作镇静的从朗君的大腿上挪开。
“呵!程清同学,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害羞么?”
“笑话!哥为什么要害羞呦!”荡漾而又风骚的程清同学满血满buff复活,朗君闷笑,出其不意的将程清压在地毯上,额头抵着额头,一根正经的请求,“程清,真诚地请求你倾囊相授。”
“啧,哥可不是随便的人……”手掌在朗君背上暧昧地滑动着,程清恬不知耻地说,“想要哥倾囊相授是要经过严格考察的。”
“愿意接受考察。”
“哥的考察期很长呦!”
“没关系。”郎君凝视着程清,目光变得深邃,手顺着大腿滑进睡袍,挑断丁字裤细带,程清呼吸一滞,按住覆在跨上的手,“耍流氓掉人品的。”
“只是收取考察期福利,不准拒绝。”
“哥这还真是上了贼船了呦!”
“怕了?”朗君掀起唇角,挑衅的问。
怕?
程清失笑。
哥一个不小心惹上了这么个老流氓,真不知是不幸呢还是不幸呢?
“哥真怕呦!”不甘示弱的拉下老流氓的内裤,“怕你残了菊花,明天禁不住你家父亲大人的稀罕。”
“真是……”不勾引人就会死星人。
惩罚似的深吻了程清一口,隔着睡袍揉捏心上人胸前的突起,隐忍的欲望在心底爆发。
两个男人在地毯上相拥翻滚,啃啮,不甘示弱地撕扯着对方的睡袍,转瞬扯了个精光,肌肤贴着肌肤,火热抵着火热,人影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