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而热切的吻,狂乱地吮吸啃噬,粗暴地撕咬,舌头用力地撬开殇流景的齿缝将生涩的舌头强行塞进去,不断地深入深入,似乎想从殇流景的口腔钻进体内。
这样粗暴的占有欲十足的吻让殇流景有一瞬的迷惑,被迫承受着络熏唇舌的勾引,呼吸渐渐急促。
直到络熏迷乱地将垫在殇流景头下的手顺着脖颈摩挲着探入衣领在胸前流连,殇流景才蓦然清醒,络熏竟然是想要……
卯足了力气,一把掀翻意乱情迷的络熏,殇流景厉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络熏撑起身子,斜睨着从地上挣扎着坐起的殇流景,喘着暧昧的气息,邪佞目光
像是要把殇流景剥光,挑唇一笑,说不出的熟悉的妖娆与邪恶:“当然是想抱你。”
“你!络熏,你敢!”殇流景惊慌而不可置信地望着不同往日的络熏。
“有什么不敢,我爱你,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你,生同寝死同穴!”络熏盯着殇流景的眼眸,认真地宣誓,紧接着,一把将殇流景打横抱起,走向床边:“我不知道怎么让你再次爱上我,只知道,你就是这么慢慢让我爱上你,如果,你不肯在做那个追着络熏不放的殇流景,就让我做那个迫的殇流景无处可逃的络熏。不管对方意愿,先强留在身边,直到他离不开你,这是你教我的,流景,你看,你教我的一切,我都学得很好,我是个好学生不是吗?”
殇流景平身第一次被人当女人一般抱起,又羞又气,而络熏竟然还邪笑着当真离床越来越近,最后将他轻柔地放在床上。殇流景拼命挣扎,却被络熏轻易点上穴道,软着身体在船上动弹不得。
“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对你做这样的事,有点伤身,但是,流景,我……等不及了……”络熏覆在殇流景耳边亲昵地说着情话一般呢喃,随即,伸出小舌舔了一下那瞬间变得通红发热的小耳朵。
殇流景的身体蓦地一弹,被柔软和湿热包裹的耳朵敏感异常,伴随那微微暗哑的“等不及了”四个字,像一道道电流击中脊椎,酥麻感流遍全身。
“第一次,你也是点了我的穴道呢,呵呵……要不是刚刚探到你现在根本没什么反抗之力,流景,以你的厉害,这样的待遇,怕等到我们白发苍苍我也享受不到哦……”络熏轻笑:“不过,我会像你要走那夜一样温柔,那样会很舒服……第一次你弄得我好痛呢……”
“络熏,不要逼我恨你!”殇流景呼吸不稳,拼命忍住快变调的声音,哑声道。
他极力压制不愿想起第一次络熏状况的惨烈,却忍不住疑惑络熏竟然会原谅他爱上他,直到自己被压制,才意识到那种耻辱是自己无法想象的,现在压住他的人是他爱的人,他都这般屈辱,那日的络熏,面对一个陌生人,是怎么被屈辱凌迟的?
“我是要让你爱我……流景,不要觉得屈辱,你说过,这是你的底线,因为是我,所以甘愿如此……我爱你,是要让你感受到我爱你,所以……不用觉得委屈,我在伺候你取悦你,你感觉不到吗?”络熏努力地亲吻抚摸,动作温柔的让人心碎,含住殇流景还要怒骂的唇,小心翼翼地呵护,细腻地探过每一寸唇齿,手也不停,回忆着殇流景曾在他身上如何点火。
“流景……你知道么?你说,你为了我破例甘愿雌伏,而我,也是为你破例,心甘情愿被男人上,迫不及待地想抱一个男人呢……”络熏深情地说,“因为是你,只因为是你,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罢,已经将头埋进殇流景的双腿之间。
“唔你……”殇流景难耐地呻吟,心里更是诧异不已,这种事,即便是以前他说甘愿雌伏的时候也不愿做的……而络熏,极端厌恶男男之事的他,竟然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么?
随着络熏卖力的侍弄,殇流景原本的怒气被冲淡,瘫在床上意识模糊,只迷蒙地看着络熏涨红的双颊、起着薄汗的额头和鲜艳的唇瓣。殇流景从来不是压抑自己欲。。望的人,慢慢地……
门外,端着药碗的云扬懵然站着,听着房内的暧昧声息和并不算和谐却异样协调的怒喝:快点,没吃饭啊,里面一点!用点力,真没用……
褐色的汤药在大搪瓷碗中不停地泛着剧烈的波纹,许久,一滴水吧嗒落进碗中,捧着碗的人转身,从怀中摸出银色的面具,覆在脸上,慢慢离去。
“滚出去!”才恢复了体力,殇流景便开始怒吼,禁欲一个多月的他虽然有享受到,但是,来自殇流景的高傲,是绝不容许自己被半强迫这种事的!锐利的目光看向瘫在身上的络熏,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个人杀了!
“景……”络熏无视殇流景让人心惊胆寒的目光,吻吻抿在一起的性感薄唇,手又开始赞叹般地在那结实匀称修成柔韧弹性十足的身体上抚摸,恋恋不舍地道:“刚刚很热情啊……才一会儿……早知道你会回来,就该好好吃饭把身体养的棒棒的,等你回来一次做够本!呐……你还有力气?那换你吧……”络熏慢慢挪动身子,退了出来,顺手解开只点了一半的穴道,翻过身,做邀请状。
“你!络熏……去死!”听着络熏讲这种下流话脸不红心不跳,殇流景气得发疯,扑上去掐住络熏的脖子,用力摇晃!
“咳咳……我是不介意死在你手里,但是,我更想和你一起好好活着。咳……咳……景……我们在一起吧,经过那么多波折,咳……我们还活着,我们还相爱,不是么?”络熏被掐的咳嗽,断断续续地说着,无法呼吸让他的脸涨得通红,声音里却带着笑意,好像真不怕死一般。
殇流景怒不可遏,他自愿是一回事,被半强迫又是另一回事!络熏这小兔崽子,越来越猖狂了!死死卡住络熏的脖子,直到一张俊俏的小脸变得苍青扭曲,络熏也死死咬住唇,手紧紧抓住被单,不愿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与呻吟,从苍青到酱紫络熏始终执着地翘着唇角,企图保持那一抹微笑,整张脸诡异无比。
“下次再敢让我在下面我一定杀了你!”殇流景啪地扇了络熏一个耳光,恶狠狠地说。络熏啊络熏,无论如何,对他,殇流景都下不了手。
“噗——哈-哈-”络熏气还没喘,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笑的直抽噎,泪流满面,用力死死抱住殇流景:“谢谢……谢谢……以后,以后我一定让你在上面!”
“你!我……我有说原谅你吗?”殇流景脸色阴沉,懊恼不已。
“没有……但是,你说了以后……以后……呵呵……你说,我们会有以后……”络熏咧着嘴,又哭又笑,痴痴傻傻。
“哭什么哭,难看死了,真没用!”殇流景怒,看着络熏梨花带雨说的脸,胡乱大力抹了一把,心中微动,不禁又是一阵烦躁,恶狠狠地说:“我会报仇的!”
“是了!我可是强。。暴了你哟!堂堂流景阁阁主怎么能被人强。。,所以,你一定要报仇,强回来对不对?”络熏还挂着累的小脸一亮,一脸计谋得逞的奸笑。
“王八蛋!”殇流景气得骂脏话,“真是幼稚!”
“无所谓,只要你留下来!”络熏抱着殇流景笑。
“不可能,你很清楚,我绝对不会留下来。”殇流景推开络熏便要下床,无奈腿脚不便腰间更是酸软。
“如果你不留下,我就跟你走!”络熏说得坚决,“反正这天下,若是失去了你,我得来也没什么意思。我不要了!”
殇流景震惊,当初,络熏为了天下臣服于他,如今,却要为了他抛弃天下么?
“你的腿,怎么回事?”看着殇流景艰难地用双掌撑着挪动,忆起自己托着他的腿的时候,那双腿绵软无力。忽然,络熏心里一个激灵。
“不能走了而已,没什么!”殇流景淡然作答,扯过床单拭擦从身体深处滑出的液体。
“!!”络熏惊呆了,直直望着殇流景,然后蓦然大吼:“木木子呢?木木子在哪里?”
“没用。”殇流景唇角动了一下,失去双腿之初,他也沮丧难过,只不过,生还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络熏脸色煞白,拖过殇流景的腿,一遍又一遍地查看,最后哭丧着脸望着殇流景,咬着牙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手脚被挑断筋脉还能好,你就不能?”
“因为天香断续液只有一瓶。”殇流景拉过被子裹住身体,依旧是那个骄傲的殇流景,骄傲到,不愿意受半点打击,有半分软弱。
络熏张大了嘴吧,想哭,心绞痛的声音凌乱,出口的,是有嗯嗯呜呜的破碎哀鸣。
“很烦!”殇流景厌恶地将被子盖在络熏的头上,挡住那心烦的呜咽。
过了一阵,络熏拉下被子,利落的穿好衣服,将靠在床架上的殇流景一把裹上衣服打横抱起。
“放开!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殇流景目光狠厉,微僵的身体和薄红的脸却出卖了他。
“不放,从此,我做你的腿!”络熏坚定而温柔地说,“现在,我帮你洗澡。”
“你敢!”殇流景气急,干脆利落地扇了络熏几个响亮的耳光,门外响起小小的惊呼。
“谁在外面?”络熏没有生气,用舌尖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迹,问道。
“奴奴婢奉云扬公子之命给皇上和殇……殇大帅准备了热水沐浴……”门外的小婢女结巴地说道,不只是吓得还是羞得。
“如果不能原谅我,就惩罚我吧,而我,不会离开你。”络熏红肿的脸上微微扯出一点笑容,眼眸深情。
第84章
“害羞么??”将殇流景轻轻放进浴桶,自己也滑进去,络熏见殇流景不说话,调笑道。
“如果不想要你的舌头早点说!”殇流景冷冷警告。
络熏不知死活地凑过去吻吻殇流景,伏在他耳边悄声说:“我们的第二次,就是在浴桶里呢,不过……我好像没什么记忆啊,要不要,加深一下?”
“啪!”湿淋淋的毛巾打在络熏头上,殇流景掐住络熏,危险地靠近:“想要的话,虽然我腰现在没力气,拿根木棍的力气还是有的……”
络熏哆嗦了一下,退回去,老老实实地给殇流景檫身体。
“不要以为被你占了一次便宜,我殇流景就从老虎变成小猫!”殇流景冷哼。
“知道知道……”络熏窃笑。
“你、在、摸、哪、里?!”殇流景愤然推开络熏的手。
“可是……不挖出来……很难受啊……”络熏真诚地看着殇流景。
“我手又没残废!”殇流景吼道。该死,要不是被做的没力气,他早就好好收拾这家伙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呐……景……我们再定契约好不好?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做你的小奴隶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络熏期盼地看着他。
殇流景实在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为自己做清理,扭捏了半天听见络熏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眯起眼勾唇无声笑了一下,“还是你来吧。”说着拉络熏的手放到某处。
气氛忽然被殇流景那有些怪异的一笑弄得有些沉默,殇流景静静伏在络熏的肩上,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身子,眼眸神色很浅,恍若悼念什么一般。
“景……”直到将殇流景从水中抱出,为他拭干身上的水珠,殇流景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也许……也许,他做了什么决定,这样温存的相处……便要,结束了!
“络熏……你成长的很快,也是帝王之才,我不想挡着你一统天下的路,更无法以男宠的名义闻名天下。你,终究是帝王。尚若今日,你说你为了我不要这天下,你认为那盼着你给个太平盛世的百姓会答应么?即便百姓无知,那么,一门忠烈死于沙场的韩将军一门会答应么?那只有十四岁便为你出生入死的韩小将军会答应么?那盼着你下令各族平等的郭右相会答应么?那些沉冤昭雪的高村寨寨民会答应么?那些慕名而来的贤人志士会答应么?现在,你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君王,不是那个连亲卫军都使唤不动的络熏。”殇流景任着络熏给他穿衣,慢慢地说,“是我把你从我的络熏变成众人的君王,我能后悔么?”
络熏低头看着殇流景的苦笑。他又何尝不知,明明胜利在即,若是就此放弃,莫说效忠于他、为他战死沙场的千万英灵不会放过他,就连这些信任他是下属,也会掀起波澜,闹的天下大乱。终究要为他一己之私让天下在大乱十几年么?
只是,要他放弃殇流景,除非他死。
“我不会放你走!”络熏抱紧他生怕一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
“你留不住我。”殇流景摇头,以流景阁的势力,要走出皇宫并不难,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临时居所。
“就算是绑,我也不会绑住你留在我身边。等我……我会诏告天下,我不要妃子了,我只要你,你不要走。你说,要和我并行天下的,等我们平定天下,就离开,让苍洵来做这倒霉的狗皇帝,我们去你的世界,去以你为皇的江湖好不好?”络熏固执地说:“反正我在龙神祭那么大声诏告天下我爱你了,再说一次有什么不好。”
“我说过,我不做男宠。只要你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就去说吧。”殇流景冷哼,这样做可比不要天下更震撼,难道这家伙真的打算语不惊人死不休?
“景,来看看,这是你喜欢的栗子鸡羹,来尝尝味道怎样?”络熏提着镂花的精美食盒,婉约轻笑间款款而来,一身浅蓝的的布衫很有江南书生的温润气质。
这里是皇帝下榻的临时别院,不豪华,倒也别致清雅。殇流景正坐在藤椅上摆弄着兵器,前几日碧砂找来了流景阁第一巧匠赛鲁班,赛鲁班摆弄了许久,终于点头说能制出凤舞箭和破穹戟,殇流景几日有与之详谈一个上午,这会儿才歇下来。
看到络熏到来,殇流景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不作理会。自那日谈过之后,络熏没在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每天除了必要处理政事的时候,其他时间都黏在他身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冷脸冷眼摆到脸部眼部抽筋,这个人却笑嘻嘻的没事人一样,被甩了耳光继续涎着脸过来讨好,搞得所有的侍女看殇流景就像看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不介意殇流景的冷淡,络熏走过去,自然地抱起殇流景便往小桌边走去。
“混蛋,我说了,不许抱我!”殇流景怒怒地一掌拍在络熏的头上,厉吼。
“噗嗤——”旁边的小侍婢忍不住笑起来,这几天看多了这样的场景,起初惊吓惊恐惊慌,现在只觉得好笑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