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高层呢?你曾说过最高是第九层。那时是什么样的情况?”
冷言的眼神陡然一变,深邃莫名。隔了一段时间,他才缓缓开口。“第九层就全没了。”
“水都没了。”冷言再次重复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自己右手的原因,所以江尘多少能够理解冷言在《太玄真经》上表现出的不同,在一夕之间跌落到第二层,那样的苦楚不比自己少。
“你可以也试一下。”江尘拉起冷言的手贴在了缸壁上,那时水面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
冷言看了下身边的江尘,明白他的意思,想要真正的不去在意,就必须正视它。冷言单手贴着水缸缓缓运气。就算只是《太玄真经》第二层有如何呢!冷言心中便是如此想法,猛然间他觉得耳目清明,心境从没有想现在这样清澈通透过,释放出的气息在来回地转动着,渐渐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强大,然后他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那么熟悉和陌生,所有的一切都向着他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冷言体内的真气骤然间大涨,全身的衣服都被鼓起,劲风四溢。“嘶”一下子,在江尘关注着冷言变化的时候,忽然发生四周的力量全部消失无踪,身边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江尘。”听见冷言的叫声,江尘顺着那方向转了个身,接着就被对方抱在了怀中。
“冷、冷言冷言!”江尘有些尴尬,但他能感受到冷言身体上传来的兴奋感,现在这个人非常的欢喜,所以想把这份喜悦的感觉传给自己。
冷言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这么抱着,他需要江尘帮助自己,就这样他需要集中精力才能平息掉那股强大的力量,转为自己所用。原先所修习的《太玄真经》第八层已经回来了,甚至于在刚才他突破颈瓶直达第九层。
在这样极度的冲击下,他需要有人让自己认清自我,不在这力量面前迷失了。
冷言抱了很久,当江尘开始着急不知所措时,他终于放开了他。“我没事。”他请他放心。江尘听闻淡淡一笑终于安心了。
第十五章
见江尘因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处于激情澎湃下的冷言一改以往的冷静,低头就吻上了那人的双唇。
江尘是彻底愣住了,完全没有反抗,任那人长驱直入闯进禁地。直到被挑起舌尖,被抚摸啃咬,江尘才缩了下脖子,推开冷言往后退了一步。
江尘微喘着气,觉得自己满口都是那人的味道,“你……”他不是很明白,冷言为什么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事?但他至少能肯定那人不会开这种玩笑,那么会这样做的原因是……
冷言牵过他的手,又在他唇上亲啄了一口。“你是我的。”冷言如此理所当然的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权,没给江尘一点拒绝的余地。
江尘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如同寺庙的大钟一般被狠狠地撞了下,他并不讨厌冷言,也不讨厌那个吻。冷言对自己是这般的心意,而自己……
没等江尘想明白,冷言拉着他往外走去。“陶土没了。”
江尘这才想起,之前说好要去姚大爷处拿陶土的。“那、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借着这事江尘连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要先把该做的做完了。江尘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逃避的一天。
两人把小推车推了出去,江尘略显尴尬,冷言却和先前一样面无表情。
虽然江尘早就习惯了冷言这种姿态,但刚刚才发生那种事,那人却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火大啊。可回头想想,这么淡然冷漠的一个人却那么对自己,可想而知对那人来说自己的确是不同的。
没有觉得恶心、难受和讨厌,甚至觉得有些飘飘然,这样的心情是否和对方一样。
江尘想起自己不久前还理直气壮的对冷言说,自己不好龙阳,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接受对方了。原先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点明了,他才发现自己对那人的感情也如此的理所当然。
或许冷言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因为男的或者女的就能怎么样的,正是因为那个人是冷言。因为是他所以自己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心情。
江尘并没有在这事上纠缠太久,因为只要问一下自己的心,它会清楚的告诉你装着的那个人是谁。
江尘想清楚了,靠近推着车的冷言,见那人看向自己,便也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也是我的。”
江尘紧紧盯着那人的表情,他很想知道冷言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很高兴却只在心中偷着乐脸上还是什么都不表现出来?
听了江尘这话,冷言果然停了下来,他黑色的眸子显得更加的深邃。他清冷地声音传了出来:“真想吻你。”
“你……”江尘大窘,没好气地道:“你那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在想什么!”
说着他气冲冲地快步走到了前面,可他耳后泛起的红晕却出卖了自己的心思。冷言勾起嘴角浅浅一笑继续推车,也就是因为这样江尘错过了那个笑容,没有看见冷言因他而展示出的那一抹绚丽的光芒。
江尘和冷言去姚大爷处购买陶土,和往常一样他们没事攀谈了两句。却听姚大爷说道:“陶家又出新品了,听说这一次的是非凡的绝品,格外与众不同,陶家那小子可真是我们陶源村的宝贝。”
“陶益新做出的?”对于陶益能出这种成果,江尘比任何一个人都高兴。
正是因为他没有陶益的那种才能,所以他才更渴望能通过对方的制品,去想象那个世界的美丽。
“说是运用了新的制法,看过的人无不赞赏。”姚大爷说着也很是向往。
“那定要去瞧瞧了。”江尘笑了笑,接口这么说道。
“这可不容易,现在那大公子护着呢。”陶家那两公子可都是本事人。
江尘没再接话,见陶土拿的差不多了,便付了钱往回走。
“你不想去看?”以冷言对江尘的了解,陶益出的陶器这人一定是非常想看的。可是他现在却在往回走?冷言想起以前自己去陶家的时候,江尘一度很担心,但他却从来都不曾去过陶家一次。
“我很快就会看见的,因为有人会送过来。”江尘说着这话的时候神色很平静。
果然在傍晚时分,又是在吃晚饭前,陶伯来了,但这一次陶益却没有来。
“这是陶益刚出的新品,‘雨后青蓝’。”陶伯说着把一个长颈的细口瓶放在了桌子上。
江尘附身细细观看,每一个细节他都反复琢磨,直到他弄清楚是用什么方法做出那效果的。
陶益这次所做的“雨后青蓝”,色彩夺目,线条流畅,工艺更是精湛。他用吹青和吹蓝的方法反复施釉,从层层的褶皱可以看出至少有十几遍,并在低温中烧制了两次,显得颜色自然多姿,虽只是简单的颜色却幻化多变,如雨后之景,美不胜收。
江尘再次感叹其才华,被这美丽深深震撼了。他觉得自己再一次爱上了陶器,那样的炫彩多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江尘观赏完,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表示陶伯可以带回去了。
陶伯把东西放好,在江尘和冷言间来回看了几眼,便告辞离开了。
而陶伯一走,冷言拉过江尘就给了他一个深吻。直到他吻得那人腿脚发软只能瘫坐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冷言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是的,他在吃醋,而且是莫名其妙地在吃一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物的醋。江尘那样的眼神只能看着自己,所以他要夺回全部的注意力。
“冷、冷言。”虽然他们两人算是在一起了,不过一下子就这么亲密让江尘有些不适,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他为什么会来?”这也是冷言所在意的。既然陶家在村中地位显赫,为什么会在乎他这个小小制陶匠。虽然在冷言看来,江尘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他相信别人不会有自己这么好的眼光,会发现江尘的好。
“因为那是我要求的,而他答应了。答应只要陶二公子有新品就会拿来给我看。”江尘靠在冷言身上没有起来,现在他需要一个人陪着他。“因为他欠了我一条命,我爹的命。”
江尘只是说了这么句,便没再往下说,冷言知道他还需要时间,他也并不急着要逼他对自己坦白。
“吃饭吧。”冷言自然不会多话,拉他往后院走。
江尘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笑了笑任他牵着自己一步步跟了过去。“好啊,累了一天,我也饿了。”
第十六章
初尝爱恋江尘自然是欢喜的,左手陶器的制作也渐渐有了提高,但自从他看了陶益的“雨后青蓝”,他便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与冷言相关,也和他自己有关系。可江尘知道自己必须明确地下了那个决心,才可以告诉冷言。
那日冷言照例被请到了陶家,依着二公子的要求画好了画,他本想告之陶益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来了。没想对方先说了话:“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冷言看向陶益等他继续。“带我出去。我有事……”
所幸陶益说的还算明白,冷言大概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陶益有事要出去,但是他不常与外人接触,所以需要有人和他一起,而他这个不是很熟又不陌生又会武功的人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不行。”冷言没多想就拒绝了。
陶益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快,他连报酬都还没说,可他也知道冷言这样的人既然决定了就很难改变。
陶益别过了脸没再多说,由陶木领着送他离开。
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冷言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或者说自从他恢复武功后他就一直在想。他曾经一度认为江湖武林、冷月山庄对于他来说并不怎么重要,可那样的想法是建立在他武功平平、实力不足的时候。
而他现在身怀绝世武功怎么还会安心在这个小村落安度余生?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真的想留下,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就算武功不恢复他依旧会因为其他原因出去的。
可现在他有了江尘,带他一起走本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那个人,冷言并不想强迫他,那人在这里长大,这里有他最为喜爱的陶器。如果那人不愿意,那他便只能一个人出去了。但冷言知道江尘会等,一直等自己回来。
所以他要尽快解决一切,然后便能来接他。
晚饭过后,冷言本想和他说及这事,没想这次却是对方先开口了。
“冷言,我想出去。和你一起出去。”江尘坐在他身边,轻轻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为什么想出去?”冷言并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江尘为了自己真的就放下一切了。
“因为我想出去看看,想看看外面的事物。”江尘的目光看向半空中,“我知道陶益在制陶上有着独一无二的天赋,但并不能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也希望自己能做的好一点,更好一点,即便是那么一点点的提高我还是能很高兴。‘雨后天青’真的非常的好,而那样的美丽我想陶益一定对着雨后的天空看了无数遍。”
“我记得曾经有一次他想做骑马俑,便让陶伯牵了一匹让他学,他围着马转悠了一个月才上了马背,没过几天他摔下马摔断了腿。那时大家都以为他只是好玩,却不小心出了这么个意外不由都有些责备他玩……恩,玩物丧志。可没过多久,陶益坐在床上制作出了那三彩骑马佣。人人都在感叹骑马佣的生动形象,那高超的技艺把一切都刻画出来了。”江尘转首看着冷言,说道:“想要做出更好的陶器,就必须了解所做的事物,我想做的更好更美,技术更高一些。所以我想去外面看看,那一定有很多美好的事物。”
冷言完全能明白江尘这话的意思,果然是为了陶器,不过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这样的理由也没关系。
“好,我们一起出去。”冷言答应了,抚摸着江尘的脸颊吻了上去。
“嗯。”江尘尝试着回应,不想他这细微的动作却引的那人更加情动。
舌头被吮吸着,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要被他吞下肚。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江尘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那人压在了身下。
“尘。”这是冷言第二次这么叫他,不同于之前戏谑的语调,这一次带着他浓浓的情意,以往听着冰冷的声音在这时都染上了炙热的温度。
江尘觉得脸上发烫,全身都热了起来。
腰带已经被解下,衣襟大开,冷言带着冷意的手贴上了他腰间的肌肤。手上的茧子略显粗糙,顺着那起伏上移,捏上了觊觎已久的朱红。
“恩唔……”江尘浑身一颤,那如同潮水般涌上来的感觉如此陌生,让他既期待又害怕。
“冷言、冷言。”在这个时候江尘显得有些无助,他双手紧紧地攀着那人的肩膀,渴求他带自己远离这不上不下的境地。
“言,叫言。”舔着江尘充血的耳朵,从上至下细细地啃咬。
“言,言……”江尘的声音在发颤,被那湿润的温暖包裹着的右耳,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觉,只引得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冷言的手终于放开那胸口的两颗果实,顺着腰肢往下移去。
“啊……”江尘觉得自己快要没脸见人了,那东西被冷言握住了,和自己的双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全身僵硬只能直勾勾地看着冷言,他在无声的抗议。
见他一副不好意思又带着些责备的眼神,让冷言心头一喜,对江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一瞬间江尘只觉脑子里哄的一下爆了,心脏被狠狠地揪起,他忽然间很想要这个人,极度的渴望,不想让任何人抢走,不想他离开自己。
江尘主动吻住冷言的双唇,学着那人的样子探入口中舔舐着。可没想他才做了这些,就被冷言狠狠压下,被对方咬住卷着舌头吞噬他口中的一切。
冷言的手握着江尘的柔软上下移动着,他用力均匀不时地捏了捏一旁的两个小球。
未经人事的江尘很快就有了感觉,他嗯嗯啊啊地主动抬高身子想要感受更多的欢愉。直到高潮涌来,在冷言的手上染上一片白色。
“你,啊……”江尘喘着气,“言,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冷言的手向后探去,江尘一惊随后才明白过来,他咬了咬牙倾身靠在冷言身上,闭着眼任他动手。冷凉的软膏滑了进去,江尘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冷言身上怎么会有的?
可没来得及让他多想,下面的充盈让他觉得生疼,江尘知道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他抱着冷言的脖子努力配合,尽量放松自己的身子接纳那人的进入。
一个挺立,完全没入直至最深处。“呜!”江尘一口就咬上了冷言的肩头。
冷言根本就没去在意肩上的痛楚,他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那股戾气,他身下这人让他疯狂不已,他想要掠夺,无止境的占有,让那人染上自己的颜色再无人感觊觎。
摩擦带出的快感舒服的让他整个人飘飘欲仙,不断地挺入,来回律动着侵占那人的所有。
一身的汗水,黏着彼此的体液,他们真正的融合在一起了。
“啊,言……”江尘被抱在怀中,他被顶着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快到最后他的神智完全被腐蚀,在他的感知世界中只剩下一个人。
他想要他,那样的感情他从没有过。想和冷言在一起,希望能和他一直在一起,带着自己喜爱的陶器,还有这个他最重要的人,只要有冷言在,江尘觉得就非常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