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吻——马列主义

作者:马列主义  录入:10-20

“哥,你调查我?”雷丰聿不满地看自家老哥。

“哼,我还要调查吗,你那些丑事就做在我眼皮底下,想不知道都难。”雷霆喘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雷丰聿继续数落,“你要是还念在我还是你老哥,就趁早给我找个女人结婚是正事,你再这样玩下去,早迟一天我要登报和你脱离关系……”

“不至于吧,老哥……”

“老爷,阿二已经把车子准备好了。”

宝妈走进来,打断了丰聿和雷霆的对话。

一直站在门口等司机的方维,听着雷霆和丰聿的对话,只觉得大恼简直思考不能,这一家子的事情真是复杂得叫人无语,他这辈子还没有见过乱七八糟成这样的神奇家庭。这个时候见到宝妈,方维简直如见救星。赶忙和雷霆说:“雷老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管屋里那几个人,赶快甩开腿急步往门外走。

“方医生,等等,我送你到门口吧。”

方维没有理会紧紧跟在身边的雷烈,只是脚步迈得更急更快。很快就来到了阿二停在门口的车子边。

雷烈先方维一步走到车子边,坤士般为他打开车门,笑着说:“方医生,请!”

方维看也没有看雷烈,上车坐稳后,就要伸手关上车门,谁知道车门却被站在门外的雷烈拽的死死,只见雷烈俯下身子,车灯的照耀下,露出一口雪白牙齿:“方医生,我发现咱们是越来越有缘啦,非常期待咱们的下次见面!”

10.方医生,相亲吧(上)

回到住处的方维,直到洗完热水澡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眼前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临分别时雷烈的那张可恶嘴脸,尤其是一想到雷烈龇着那口大白牙说期待他们的下次见面,方维就没来由的生气,这个神经病,期待个鬼,谁要和他下次见面,方维只希望和这个恶劣的男人永不见!

看看挂在卧室墙上的钟,再过十分钟,他的25岁生日就要过去了呢,没有蛋糕,没有啤酒,没有礼物,甚至,连句祝福也没有。方维叹了口气,伸手关掉床头灯按钮。

方维刚准备闭眼,放在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了熟悉的来电声,是杨新,摸索着拿过手机,才刚接通,听到电话那头的杨新仿佛在和谁说着话:“哎,你先在那边等一会,我先打个电话,马上就过去找你。”

黑暗中,方维握着手机,静静听着电话里杨新充满生气的呼吸声,几乎失神。

“嘿嘿,老方,还没睡吧?”

“你以为是谁在和你通电话?”这家伙,真是明知故问。

“咳,咱也不是有意吵醒你的,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嘛,兄弟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说一声,生日快乐!”

“难为你还记得。”

“嘿,瞧你说的,我什么都能忘,好哥们的生日也不能忘啊,今天的事情实在没有办法,改天兄弟我再给你好好补过一次。”

黑暗中,方维渐渐扬起了嘴角,不过嘴上却哼道:“算了吧,你还是好好陪你的美人,谁要你补过什么生日。”

“美人当然要陪的,不过作为兄弟的你也同样重要啊。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可不想明天早上再看到你带着一双熊猫眼上班,你早点睡啊,晚安。”

还没有等方维回道晚安,电话那头的杨新已经挂断了手机。

这个死人,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急躁的性子。

方维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此时墙上的钟正好整点报时,25岁的生日终于过去了,不过还好,至少在最后的时刻,他最重视的兄弟还能记得他。

方维刚巡视完病房回到办公室,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竟然是院长吴正楠。

“小方,现在有空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

方维挂断电话,正要出门,看到杨新扛了个几乎有大半人高的棕熊玩偶走了进来,不由皱眉:

“你这是干什么?”

杨新二话没说,走到方维身边,拉住他,然后把棕熊从肩上放下来,立在方维身边,歪着脑袋看了看,最后一拍巴掌:“嘿,你别说,还真让琪琪说对了。”

方维看着杨新兴奋的自言自语,越发摸不着头脑,白了兀自乐着的杨新一眼,“你到底搞什么鬼?”

“你看啊,这个棕熊眯着眼睛的可爱样子,是不是和你一样?嘿嘿,昨天晚上我和阿琪看完电影逛夜市看到一个摆地摊卖玩具的,阿琪第一眼看到它就说和方医生长得好像,我一看,可不是嘛,简直就是照着你的模样做的嘛,瞧瞧这可爱的圆耳朵,圆圆眯着的眼睛,甚至是这副腼腆的小样子,嘎……嘎……嘎……”

同办公室的其他同事被杨新的恐怖笑声吸引过来,看到棕熊,再看看棕熊旁边莫名其妙眯瞪着眼睛的方维,都哈哈大笑:“还真是的呢,方维,你得赶快找到这玩具制造商追讨肖像权去。”

“哎哟,杨新,你这打哪买的啊,赶快告诉我地儿,我也去买一只去,简直是方医生的人形公仔嘛。”

“切,我才不告诉你们,想意淫我好兄弟,别说门啦,连窗户都没有。对吧,老方?”

方维没好气地瞪了杨新一眼,扭头往院长办公室走。

徒留下杨新在身后扯着嗓子狂喊:“喂,你干嘛去,礼物你不要了?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啊。”

方维走到院长室门口,敲敲门,里面传来吴正楠慈祥的声音:“请进。”

方维推开门进去,“吴院长,你找我有事?”

吴正楠抬头看到是方维,放下手头的工作,站起身把方维让到旁边招待客人的沙发上坐定,又从饮水机里为他倒杯水,吴正楠看着惶恐地站起来双手接水杯的方维,笑笑:“小方,不要那么拘谨,今天找你来和工作没有关系。”

听到吴正楠这样说,方维心中更没有了底,他并不是个会和领导相处的人,平时没有工作上的事情,一般是很少和领导交流的。

“小方,我记得你今年有25了是吧?”吴正楠笑着问方维。

“没有,26了呢,昨天刚过的生日。”

捧着杯子的方维乍一听到吴正楠的问话,一阵愕然,不过还是恭敬地回答。

“哦,真是年轻啊,你刚到我们医院实习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这个小伙子很不错,是一块做医生的好料子,这段时间看你的表现,比我当初想像的更好呢,好好干,前途无量的。”

方维腼腆地看着吴院长,见他停顿了片刻,又问道:“对了,小方,有女朋友了吗?”吴正楠话刚问出口,又笑看着方维试探的说:“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应该早就有女朋友了吧?”

吴正楠问完话,见方维摇头,不相信地笑他:“怎么可能呢,你长得这么帅,又是个医生,不说以前学校里,难道在咱们医院就没有哪个护士或医生能看上眼的?”

方维纳闷地看着连连追问的吴主任,心中只是纳闷,这个吴主任今天怎么老是问这么奇怪的话呢?不过方维还是老实回答:“我才刚工作,没房没车没钱的三无男人,哪个女孩子能看得上我呀。”

“哦,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一直没有交到女朋友?”吴正楠听到方维的话,仿佛松了口气,笑着对方维说:“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做一次红媒吧。”

“呃?”

“怎么,小方,你不会不给吴院长这个面子吧?”

“不是的,吴院长,我只是——”

方维紧张的差点把手中茶给洒了,慌忙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看着满脸期待的吴院长,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总不能跟他说自己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男人吧?如果吴院长知道了,那后果——

“不是就好,那就这样定了,女方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叫夏绘心,她说前段时间曾经在医院见过你一面,我和她爸爸夏胜勇也算是颇有点交情,老夏跟我说,他这姑娘看男人向来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可是自从在医院见过你后,回去就念念不忘,这不,缠着她爸找我介绍呢。要我说呢,这姑娘条件也算是不错,她父亲是咱们医院的大股东,家族生意涉及房地产、金融业等多个方面,哥哥是咱们市最有名的律师,这姑娘本人是在家族企业上班,要是你们成了,那你至少可以少奋斗个大半辈子啊。”

吴院长扬扬洒洒说了一大堆,直到把女方条件说得简直天上有,地上无,最后喝了口水,总结性地对方维说:“总之,无论如何,你们还是先见一下,时间我都帮你约好了……”

方维告别吴院长回到办公室,见杨新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和周围的同事们聊得神彩飞扬。

方维没精打彩的样子,引起了杨新的注意,“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好?”

杨新停止了和同事们的瞎扯,看着方维,关心的问。

方维摇摇头,“没事,你怎么还在这,都上班多长时间了。”

杨新站起来,边往外走边不满地对方维嘟囔:“好好好,我这就走,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医院是你开的呢,整就一个剥削阶级,整天除了让人上班你还有啥别的说头吗?”

“问题是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上班无所事事的瞎晃悠,那咱们真的得去喝西北风了。”

方维无奈地看着杨新背影。

雷烈走进咖啡馆,伸手摘掉罩在眼上的大墨镜,在侍者没有迎上来之前,就看到夏绘声从一根装饰柱子后面向他招了招手。

雷烈走到坐在柱子后面沙发上的夏绘声跟前,随手把墨镜仍到桌子上,调侃道:“我说夏大律师,你不会是树的敌人太多了,怕仇家追杀,所以才躲的这么隐秘吧?”

夏绘生笑笑,指指对面的沙发,“坐。”

雷烈走到夏绘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口气喝掉侍者送上来的黑咖啡,放松的斜倚在沙发靠背上,发出一声舒坦的叹息。

夏绘声看着雷烈这幅样子,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关心的神情:“怎么,帮里最近不大好?”

做为和雷烈基本上算是从小耍到大的好朋友,好哥儿们,夏绘声自然是知道雷烈这个一遇到烦心事就喜欢喝黑咖啡的习惯的。

雷烈摇摇头,“还好,最近那几个老家伙总算稍稍消停了,对了,你这次到C市收获如何?”

“还算是顺利吧,至少把小刀那小子毫发无损地给带回来了,要不然发叔还不生吞我。”

说到利小刀,雷烈顿时坐正了身子,“小刀也跟你回来了?”

“不回来怎么办,以他那个脱缰野马的个性,放他一个带着那批不要命的手下在C市,早晚能给C市的天捅个窟窿,不是我说,当初震叔就不应该让你把小刀送出这里,小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天天搁在眼皮底下看着都能隔三差五给你惹出点是非。”

对于夏绘声的话,雷烈自然是深有体会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不送出去哪行,这小子就像和小叔有宿仇似的,隔三差五的就跑去琉璃捅搂子,当然,如果他只是光找小叔的麻烦也就算了,连里面的员工也骚扰那就实在让人受不了,否则以小叔的个性怎么会让我把他给发配到C城。”雷烈说到这里,顿时像想起了什么,他向夏绘声,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道:“小刀回家了?”

雷烈见到夏绘声非常无奈的摇头,又脱力般的靠在了椅子上,掩着额头欲哭无泪:“完了,这下子小叔又惨了。”

夏绘声也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想到从此以后又要隔三差五去帮利小刀和琉璃里的员工客人们处理纠纷,要一次次地跑到派出所去保释利小刀,他的麻烦可也不比雷丰聿少。不过他也只能认命,谁让他命中摊上了利小刀和雷烈这么两个兄弟呢。

夏绘声看着欲哭无泪的雷烈,好笑道:“你为难什么呢,每次他闯了祸还不是我跟在后面去收拾的,你也是的,比起你的那些棘手的事情,小刀那些打架斗殴的事情算得了什么,我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去学什么法律呀,本来想得倒好,以为律师至少是一份正正当当的职业,可以逃脱掉老一辈的打打杀杀的生活,谁知道你非得把我又卷进了雷帮的这些事情中,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雷叔、发叔甚至我爸他们几个都不愿意让雷帮有所改变,偏你倒好,非得搞什么黑道漂白,你也不想想,以那几个老爷子过去的种种,就算把他们扔到白面堆里,能漂得白吗?而且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兄弟等着拿钱回家养老婆孩子,漂白了你让他们怎么活,那些人中也没有几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让他们扔掉手里的刀枪棍棒,他们能去干什么?总不能换身西装打条领带拎着公文包到你公司上班吧?”

“那也没有办法,作为律师的你是最清楚的,政府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雷帮做大的,以前帮派规模小,可以视而不见,可是现在呢,雷帮的触角几乎已经伸到了所有的规模城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就算老爷子们的规矩再多,也总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在中间捅搂子,比如小刀那样的,根本无法控制。”

说到这里,雷烈顿了顿,从身上掏出一根烟,然后又在口袋里摸了一圈,夏绘声见他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开,雷烈就着夏绘声的手点着烟,狠狠的吸上几口,对着头顶上的景观灯吐出袅袅烟圈。

夏绘声看着沉迷于吐烟圈的雷烈,把打火机重新装回口袋,不赞同的摇头:“你都快要成为老烟鬼了,还是少抽点吧,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雷烈吐完最后一个烟圈的时候,有侍者走上前来,先是看了一眼一身凌厉装扮的雷烈,张张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又把目光转到一身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夏绘声身上,为难地说:“对不起,先生,打扰一下,本店响应政府号召,实行禁烟政策,你看——”侍者说着,眼角的余光为难地瞟向吸着烟的雷烈身上。

夏绘声笑着对侍者点点头,“对不起,我们马上熄灭。”

雷烈把烟掐灭,随手一弹,以一个标准的抛物线姿势把烟头弹到不远处的垃圾筒里,看着满意而走的侍者,对夏绘声摊手抱怨:“我长得很可怕吗,他干嘛不敢直接对我说。”

夏绘声上下打量一下雷烈,“倒不是你长得可怕不可怕的问题,而是你这一身衣着,皮衣皮裤加墨镜的出现在优雅的咖啡馆里,好像就怕谁不知道你是雷帮的少主似的。”

夏绘声这样一说,雷烈顿时笑了,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着,咳了声,“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这点,在来见你前刚到帮里参加一个由发叔牵头的会议,这老头子一把年纪不认老,叫嚣着要把生意做到越南去呢,据说和那边当地的都牵好头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帮里的那群人鼓动的个个跟在他后面叫,我穿这身去也就是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道,雷帮现在是少爷我在当家。你说我要是穿西装,打领带,就算我发狠估计也没有几个兄弟睬我吧?不过呢,我可没有想到,你夏大律师才刚回来,既不是把我约到你事务所,也不是约到你的家里,而是——”说到这里,雷烈又看了一眼咖啡馆优雅的环境,对夏绘声摇摇头,“怎么想起来选这么个地方。”

夏绘声没有理雷烈的问询,只是探身透过柱子,朝咖啡馆门口看了一眼。

雷烈见他往外看,忍不住了,“阿声,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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