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遥的病时好时坏,一开始凌宸天以为是花莲的事情让他受到打击,但是回到凌国,都过了好些时日也没见好,体寒也越来越严重,凌宸天这才开始怀疑起司城容是否给林子遥下了毒。
天气开始转暖,也正巧也赶上司城容登基大典,邀请各国使臣,凌宸天原本只需要派个使臣过去便可,但是这次却决定带上林子遥,再走一趟崬国。
大概是天气的关系,林子遥脸色比往日好了些,这次他们不走水路,凌宸天为的就是让他散散心,其实林子遥知道这段时日来凌宸天为他做的事情,坐在马车里,看着凌宸天头靠在一边,似乎已经睡着的样子,林子遥伸手摸了上去。
“醒了?”凌宸天抬头,看着他。
“嗯,感觉还不错。”林子遥笑笑,“没那么冷了。”
“子遥……”
“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你想得那般脆弱,花莲的事情,我一定铭记于心,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林子遥催下眼帘,凌宸天却握住他的下颚亲了上去,然后笑道:“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这种小亲热一般常有,但是不知道林子遥下意识的,每次凌宸天有些亲昵的举动的时候,就会有些闪躲,当然,凌宸天自然是不会让他逃走的,只是看到林子遥有些略慌的神情的时候,还是会心痛,林子遥跟他一起睡的,也知道他夜里也总是做噩梦。
“主子,先暂且在这里歇下吧。”天明声音打断了他们。
林子遥顿了下,推开对方:“先下去吧。”
凌宸天嗯了声,带着他下车,然后进入客栈。
这里已经算是崬国境内,为了迎合新帝的登基,就连这种偏远小镇也很是热闹,百姓们才不会管是谁做了心皇帝,他们只要日子有保障,新帝登基能大赦天下,免去一年征税,对于他们是何乐而不为。
林子遥精神好了不少,于是在凌宸天的陪同下,一起到街上逛着,两人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么轻松了,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凌宸天看他这样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林子遥比他想的要坚强很多,只是他曾经承受的一切,他一定会像司城容讨回来的!
62.再回、白刑、痛苦
再回到崬国,恰巧正好赶上了司城容的登基大典,但是凌宸天不准备出席,而是派了其他使臣,林子遥的身体倒是奇怪地好了起来,凌宸天也觉得奇怪,原本是打算过来找司城容的,但是看林子遥这样,似乎也没事了。
“不如在这里呆段时日吧?”林子遥虽然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任性,但是毕竟从小在这片土地长大的,况且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大哥了,估计对方也一定很担心自己,而且私心也一直想着再去看看花莲,总觉得让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会很寂寞。
小陆跟小伍两人是已经离开了,留在院子的,只有花莲一人了,虽然凌宸天说有让人去那里固定去打扫,但是心里多少还是牵挂着。
知道他的想法,凌宸天也不强求,带着他到小院里,一陪就是一整天,等林子遥反应过来的时候,凌宸天已经坐在屋檐前面,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抱歉,我自己发呆……”
“无碍。”
“花莲这个丫头是不是恨我?”林子遥将目光放回坟上,“晚上从来不进去我的梦,就连让我说声对不起的机会都不给我。”
凌宸天不说,而林子遥也不言语了,过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看了眼这棵树,感慨道:“真好,有树为你遮风挡雨。”
“我也是你的大树。”凌宸天从后面抱住他,抚摸着他的头发,“花莲不会恨你的。”
但是我甚至恨我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开口要花莲,估计花莲还在容王府当她的丫鬟,也许久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也许大家都会归位,自己也不会跟这么多人又任何的牵扯。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子遥微微侧头,大门猛然被撞开,天明背对着他们,而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白刑跟司城烈。
“你,果然没死。”白刑瞪了眼天明,刚要进来的时候,被这人拦住,他就知道他们在这里,上次在城外的马车中匆匆一瞥的身影,果然是林子遥。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现身,你知不知道我……”白刑顿了下,突然不说了,司城烈站在他一旁紧紧地看着林子遥,这段时间他派了多少人去找林子遥,却一直没有任何的线索,知道前段时日才知道林子遥可能落在自己大哥手上的时候,甚至想去质问。
但是得到的永远都是大哥的沉默,他也无可奈何,这才放弃了,只是没想到再见到林子遥,还真的是在凌国,是凌宸天带他过来的,亦或是真的被自己大哥……
司城烈不想追究这些,他只需要知道林子遥现在好好的,那就足够了。
瞥到属下的坟,司城烈一顿,花莲的事情他也早就听说了,很难过吧,林子遥在知道花莲的事情后,一定很难受,只是那个时候,在他身边的,却不是自己,其实自己早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啊。
凌宸天侧身,微微挡在林子遥的面前,天明也警戒着,只要白刑跟司城烈一动,他就会立马采取行动。
“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回去吧。”林子遥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的牵扯,于是这么说道,虽然知道这么说很伤人,但是他真的不想再跟这些人又任何的牵扯和关联了,对于他来说,这样就足够了,他不想再……
“没听到林公子的话么?”天明眯起眼,气势不必眼前的两人低,显然一副你们再敢上前就要动手的架势,虽然以他的身手,对付一人可能还行,但是司城烈的武艺不用说,白刑虽然人有些太过率直,但是这个副将的名头也不是摆着的。
“你们回去吧。”林子遥看向他们两个。
白刑握紧了自己手上的短刀,这把短刀还是林子遥当初为了他救了花莲而道谢的时候赠送他的,这么些年,他一直都带着身边,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手上的这把短刀就跟讽刺他一样,然他甚至有些握不住。
司城烈收回手上的剑,看着林子遥垂着的右手,眼神有些暗淡:“你的手,真的……”
林子遥不说,算是默认了,司城烈眼里一片暗色,说了句告辞后,就转身离开,白刑咬着牙也离开,头也不回。
司城烈抬步往前走着,胸口却异常难受,自己曾经手把手教过他射箭,也曾经对着他那白皙的右手发过呆,他以为林子遥的天赋,能成为一名很好的弓箭手,而林子遥似乎也很喜欢弓箭,甚至比他军队中的人还要刻苦地练习射箭。
这样的人,他的手废了的时候,该是有多绝望?只是在林子遥的眼中,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的黯淡,甚至比以往更加亮眼,是因为经历了那么多,所以变成这样的么?
可惜,陪同他经历的欢笑跟痛苦,都不是自己,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自己了。
看着前面一步一步往前走的人,白刑很清楚地体会到对方的感受,自己冲进去看到林子遥后,原本的欣喜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林子遥是怎么会说出那种话的?
什么叫做与你们无关?
白刑几乎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心中甚至有些暗恨,明明是他不让自己参与进去,为何说“与你们无关?”
那什么叫做有关系,自己虽然以前从来不对他说过什么好话,甚至总是在他面前挑他的刺,那是因为自己太过在意而已,在意这个人的视线为什么总是落在司城容的身上,而不是自己的身上!
他自己也不清楚,当初明明那么胆小怕事,一副懦弱的林子遥,为何总是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只是总看到他对司城容的眼神,心里会觉得很不舒服,时间长了,自己就越来越不对劲,这种人,自己明明可以无视,却像是孩子一样,就算是让他讨厌,也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等意识到一切后,却已经晚了。
“为什么司城容可以,凌宸天可以,为什么我却不可以!”白刑停下脚步,突然大声喊道,语气甚至有些颤抖,走在前方的司城烈一顿,有些讶异地看着白刑,因为白刑从来就没有像这样歇斯底里过。
白刑微微颤着肩膀,看着司城烈,其实他们都是一路人。
司城烈叹了口气,转身继续走,留下低着头的白刑,最后白刑转脚往西城街最里面的红楼走去,一进红楼,就指明点了灵敏。
上了楼,白刑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灵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带着些醉意的人,灵敏走过去坐下:“借酒消愁,没什么用的,醒来还是会觉得很痛苦。”
闻言,白刑抬头,挑起眉道:“怎么,本大爷的事情你也要管?”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为了个人,这么做,不值得。”灵敏说道,也为自己倒了杯酒,话是这么说,眼里却暗淡下来,看着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也有喜欢的人?”白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还真的看不出来。”
“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了。”灵敏呵了声。
白刑皱起眉,对于灵敏这般无礼倒也不生气,拿起酒瓶子,大口大口地喝下去,灵敏也不说话,就在旁边静静地一口一口喝着,然后听着白刑醉后的话语。
“凭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嗯。”灵敏也就嗯了声回复他,似乎也在同意他说的话。
“真的好难受……”白刑突然趴在桌子上,原本嚣张的模样顿时变了,“大家都变了,容王变成了皇帝,阿烈不久会被封为大帅,而我也要在宫中当统领,可是林子遥为什么不等继续当司务呢,为什么要跟凌宸天在一起?”
灵敏顿了下手,看向白刑,眼里的复杂只有他自己知道,放下酒杯,灵敏起身扶起白刑,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道:“先去睡一觉吧,你醉了。”
“我没有醉。”白刑开始嚷嚷着,但还是被灵敏带到床边,刚要走,白刑一把拉住他,灵敏也不慎注意跌在他胸口。
灵敏要起身,但是对方手劲太大,灵敏只好微微叹口气,暂且就先这样吧,这个像是孩子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灵敏干脆也上了床,单手抚摸着白刑的轮廓。
这个呆子,自己每次这么明显地示意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灵敏勾起唇角,捧住他的脸颊吻了上去,错过这次就没有机会了。
灵敏将对方的衣物剥落,倒也不急,慢慢地挑逗着对方醉意敏感的身躯,不愧是武将,身形好得让灵敏都看得有些呆愣,看着挺瘦的,但是身上的每一分都恰到好处,麦色的肌肤,触摸上去,跟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
“对不起了。”灵敏分开对方的双腿,拿过床头总是为了客人备着的药膏,在白刑的嘀咕中,将药膏挤了进去,灵敏见润滑得差不多了,这才脱去自己的衣衫,灵敏瞧着纤瘦,但是脱去外衣,却看得出是练武之人所有的那种身形,完全不比白刑差。
灵敏白皙的身体覆了上去,抬起对方的双腿,白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歪过头:“子、子遥?”
灵敏要挺进去的身子一顿:“灵敏,叫我灵敏。”
“灵、敏?”
“对,记住了,我是你的男人,灵敏。”灵敏微微勾起唇角,然后毫不留情地闯了进去,白刑顿时脸色刷白,弯起身子,灵敏却是将他按住,白刑怎么说也是侍卫统领,虽然是醉了,但是力气也不会小,但是灵敏却一只手就将他按回床上。
“这是对你无视我的惩罚,白刑。”
63.灵敏、冲突、放手
白刑简直不敢相信,愣神地望着坐在床边微笑着的人,而自己浑身上下疼得要命,而最可怕的是,疼的地方不仅仅是身上,下体某一处的不适感让白刑顿时白了脸色。
灵敏正要为他擦拭,白刑一个翻身躲开,但是却扯到了后穴,顿时皱起一张脸:“你、你……”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
“你昨天喝醉后一直缠着我,我也没办法。”灵敏说得就更真的一样,料定了白刑对昨晚是没有任何的记忆了,看到白刑涨红了一张脸,翘起唇角,灵敏俯身说道,“是你自己说要的,我也没办法。”
不、不会吧?白刑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自己会主动跟这个人求欢?白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摇了摇头,他不信。
看了不是怎么好骗的,灵敏顿时叹了口气,双眉一蹙,眼波一转,还带着一股哀怨的口气说道:“你,昨晚一直喊着林子遥的名字,你是把我当做替身了,对吧?”
白刑一愣,看向对方,灵敏眼里一片哀伤的模样让白刑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顿时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他看着灵敏,挠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把你当、当做替身,真的,我只是喝醉酒了。”
上钩了,灵敏低着的头,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弯起嘴角,然后脸一变抬起头:“真的?”
白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也说不上哪里奇怪了,但是看到灵敏这样,也不好发作,最后还是点点头,完全把自己吃了亏的事情忘了。
灵敏其实也不算吃醋,因为在一开始白刑喊了林子遥的名字后,后面可是都被他纠正过来了,所以对于他来说,他就太多的醋意,反正时间还长得很,况且白刑又这么好骗,灵敏心中自然有了底:“其实,昨夜我说的,我喜欢的人……”
配合着微红的脸颊,以及那种神情,白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下,别开眼:“我,我先回去了,我刚接任职务就失踪,不好。”
“哦。”灵敏也不逼着他,起身说道,“我让人准备好沐浴,可好?”
“麻、麻烦了。”白刑说完就感觉有些怪怪的,看到看到灵敏微红的脸颊,白刑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跌跌撞撞地泡进浴桶中后,灵敏也没再出现,本来也不知道该做怎么面对他,这会儿却反而在意起来,洗完后,身子总算清爽不少,就连后面也只是胀痛,还能忍受。
“那个,灵敏呢?”白刑没看到里面,于是走出屋子,随便抓了个小厮问道。
“灵敏公子好像是去厨房了,说是给爷熬点清粥喝。”
白刑顿了下,哦了声后,看着小厮说道:“他要是回来了,就跟他说我先回去了。”
“好,我会转告灵敏公子的。”
看到白刑走后,小厮回头,像转角处说道:“他走了,你都听到了。”
“啧,还真是无情,昨夜还那么火热地缠着我,一大早就翻脸不认人了。”被说成是在厨房熬粥的人从转角处走了出来,灵敏脸上的微笑从容的模样早就变了,小厮搓搓手臂,心里只想着那白统领还真是倒霉,竟然招惹了这个一个人。
“别在心里嘀咕。”灵敏瞥了眼这小厮后,趴在楼梯边上,看着硬挺着腰杆,若是不仔细注意,还真是看不出跟有什么不一样,是自己昨晚不够太卖力的缘故么?看样子,下次一定要好好地“努力”一把了。
白刑走出红楼,虽然很别扭,但是却不急着回去,林子遥的小院就在这条道上,不是很远,就算站在这里都能看得到,白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却看到不远处的门口,有两个人相依相偎,似乎是在散步。
是林子遥跟凌宸天,他早就知道他们又来崬国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他们,白刑抿着唇,握紧了双拳,然后毫不掩饰地走了过去。
林子遥看到白刑的时候,愣了下,想来是从红楼那边出来的,于是有些了然的模样让白刑原本坦荡的神情立马变了变,刚要解释,但是凌宸天却在一旁,那种守护人的姿态让白刑根本就不好解释,反正就算解释了,那又如何,反正就这样了,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