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不答应,你也可以提议啊~”
“你会不好意思吧。”
“你们这些猥琐男中年不是就喜欢看别人不好意思么。”
“猥琐?”
“算了当我没说。”
是啊,确实得当他没说了,西剑波和猥琐二字完全没有半点关系,他是中年不假,可绝不是“那种”中年人。相反的,应该说,他是格外正派的。霸道,正派,透着野兽气息的男人?嗯,应该就是这样。看来正经男人都跑去搞同了,剩下一堆不正经的迷恋着用猥琐眼神四下里打量的快乐的所谓直男。
幸亏我没妹妹,不然怎么放心她嫁给那些玩意儿。成澈这么在心里念叨。
“又乱琢磨了?”西剑波把浴液瓶子递过去,看着对方接过来,挤出一点,在掌心无聊似的搓着泡泡。
“我不想‘彻底’住你这儿。”成澈略显突然的开了口。
“什么?”
“那样我会觉得别扭。”
“哪里别扭?”
“很难说,真的。”难得的表情严肃起来,成澈把鼻尖凑近掌心,闻了闻那淡淡的清香,叹了口气,“我跟你的事儿,还没告诉家里呢。”
“那又……”
“你先听我说。”
“……”
“我就是觉得,虽说……不对,应该说,就因为咱俩都是男的,这事儿才不能那么随便。我必须得先告诉家里,然后再搬出来,而且得让我家里人知道这儿的地址电话。”
“可以。”
“如果你父母反对,你就放弃搬过来?”
“不。”摇了摇头,成澈微微红着脸伸过一只爪子来,用指头勾住西剑波撑在浴缸边缘的手,“你既然对我是当真的,那我对你也当真,就算我没钱没势,可肯定不会对不起你也就是了。你这个人虽说脾气臭了点儿,不过总有调教的余地。”
“调教?”西剑波眼里流露出邪恶之气来。
“野兽不调教,乱咬人谁受得了啊。”忍着笑,成澈继续轻轻纠缠着对方的指尖,腔调开始有几分大义凛然起来,“你打了四十来年的光棍,按说挺无药可救的。得~既然别人救不了你,那我就舍生取义一回吧,权当是为苍生造福了~~”
“你可以闭嘴了。”伸手捏了一把那小子的下巴,西剑波这次终于挑起嘴角,浅浅笑了出来。
那暴君笑了。
居然,绝对可以说是居然的,他笑了。
成澈不是头一回看见西剑波的笑容,然而却是头一回觉得那笑容如此自然而且温暖。
“你进步了。”感觉这绝对应该算是自己近一段时间调教有成效的最佳证明,成澈说了句让西剑波不解的话,然后偷偷笑着拉过那男人的手,咬了一口那略有点粗糙的指尖。
其实,该怎么讲呢,西大魔鬼确实是有进步的,这进步不仅体现在表情开始逐渐多样化上,就连办事风格,也一点点和以前不同了。
对此最有体会的,就是姚赫扬。
“据社区工作人员说,二单元李家跟何家关系本来就不好,何家把位于李家楼上的空闲房租出去之后,李家就经常投诉租户扰民,还经常找何家理论,弄得关系越来越紧张。李家这个丈夫呢,生性暴躁,以前因为打架进过拘留所。十二月二十八号,何家女儿晚归,在楼道里和自己男友说李家多事,结果被李家听见,发生口角,并进一步动了手,结了仇,所以说,街坊都觉得何家女儿这次失踪,就跟李家有关系。目前我就调查来这些情况。”终于做完了汇报,姚赫扬抬头看向不远处坐在自己办公桌后头的男人。
“嗯。”点了点头,西剑波一如既往没有马上评论什么,他把视线投向那新来的小子,用眼神示意对方开始。
那孩子显然是紧张了,汇报做得磕磕绊绊,更要命的是,他犯了个在西剑波队里可谓不可原谅的错误。老队员都知道,汇报,该说的是实情,是调查来的结果,而不是自己对案情始末缘由的擅自分析和臆断,西剑波最烦调查还没进行完就开始猜凶手的不负责任行为,可偏偏这小子这么做了。
“哎,还没证据呢,先别断言谁是主要嫌疑……”姚赫扬距离这小子最近,他下意识的拦了一句,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西剑波那边的乌云就已经飘过来了。
黑着一张脸的大队长瞪着那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的新手一眼,而后继续沉着脸有一会儿没说话。终于开口时,包括姚赫扬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推断必须根据事实,按照常理猜测,可以,但是不能对案情造成分析方式死板模式化的坏影响。既然你刚才做了推测,那你猜的那部分相关证据,就都交给你去查吧。”声调平稳低沉的说着,西剑波把黑色的签字笔在卷宗盒子上敲了敲,继而站起身来,“今天先到这儿,散会。”
只留了两个字,西大队长,拂袖而去。
姚赫扬愣愣的看了两秒钟,抬手就在那摸着后脑勺庆幸自己命大的小子背后拍了一巴掌。
你确实是够命大的了。姚赫扬想,不过,最近西大鬼怎么了?不再随便发脾气,也不再动辄把人骂的想投河自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放下姚赫扬已经接近于惴惴的莫名不说,离开了小会议室的西剑波听着屋里那群人杂乱的交谈声,走在投射着黄昏太阳光的楼道里。
掏出手机,看了看上头【叔叔~~我在校门口等你~】的短信,他扣上手机翻盖,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便在回办公室拿了手包关了电脑之后,直接往电梯门走了过去。
下楼,走进停车场,边松了松领带边拉门上车,西剑波戴上墨镜,很快把车子驶出了停车位。
他直接朝着成澈的大学开了过去,他想着得让这小子知道知道死性不改胆大包天还在叫他“叔叔”的代价,可是,当他把车停在那所大学门口的免费车位上,却显然看见了他不愿意见到的景致。
成澈正站在绿化带旁边,和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攀谈,那人一看就是还不到三十的岁数,一张脸生得颇有几分英气。两个人来言去语,相谈甚欢。
第二十六章
西剑波在车里坐了两分钟。
这两分钟对于脾气一贯恶劣的他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然后,当他发现成澈那小子还是一如既往亢奋的和对方说笑的时候,当他看着和他聊天的那个年轻人用浅淡的笑作回应,手里夹着烟,将薄薄的烟雾弥散到成澈身上和发梢的时候,那血脉里的暴君因子,就再也克制不住的漫溢了出来。
熄了火,推开车门,他迈步下了车。
一直走到两人近前,他在成澈看见他,刚要跟他打招呼的同时抬起手来,将掌心贴在对方背后。跟着摘掉墨镜,看着对面的男人。
确实足够年轻,刚才说似乎是不到三十,现在看看,可以确定至多二十六七了。时尚的发型,时尚的穿着,左手夹着烟,右手则是几本外文教材。再往脸上看,那绝对可以称得上帅气,俊朗的眉梢眼角,还有……和他自己有点类似的那种薄嘴唇。
难道成澈这小子是薄嘴唇的男人都喜欢?!
“介绍介绍~这是我们学校西班牙语系的讲师。”成澈仍旧保持着那种亢奋,高高兴兴给两人做着引荐,“石老师,这人……是我叔~”
轰隆——一声,大暴君脑子里回荡着什么东西被引爆了的声响。
皱起眉头来,他看了一眼成澈,而后直视着那所谓的“石老师”。
“您好。”那人先一步伸出手来和西剑波打招呼了。
“嗯,你是成澈的老师?”
“其实,谈不上,他是法语系的,只是报过两个学期我开的选修课而已。”
对方的态度不卑不亢,看着他一身警服也没有赶紧敬而远之的眼神,这让西剑波有点刮目相看了。而且那年轻男人眼里多多少少隐藏着一股子煞气,隐约看似孤傲的煞气。
如果说,这是动物的味道,应该可以断定是头狼的吧。
然而,狼终究不是狮子的对手,就算是不愿意做对手,也会在和狮子四目相对时最终采取回避态度。
错开了视线,那年轻人本想和成澈再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而后,西剑波意识到,仅仅是看见了来电人的姓名,这年轻男人眼里的野性味道就都瞬间消散了。
哼,是豢养人的电话吧。
一刹那就从狼变成狗了?
西剑波暗暗冷笑了一下,揽住成澈的肩膀:“走吧。”
被半强制性的往车子旁边带的小子慌里慌张和那人道了个别,在西剑波替他拉开车门后钻进车里。
被带到“行宫”的一路上,西剑波都只是沉默,当然,他原本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今天的沉默,就是让成澈发自内心觉得恶寒。
“晚上吃什么?”进门之后,他问。可就在他刚听见门被关好的声音后,一个火热的怀抱就从后头围拢上来。
突然被紧紧抱住,成澈吓了一跳,想追问一句“你怎么了”,却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让那不讲道理的暴君一把抱了起来。确实怕突然离开地面那么高的家伙瞬间安静了,他抓着对方的衣领,直到被扔在床心,才明白这男人是铁定主意要在吃饭之前先吃他了。
只是,这仍旧一声不响的行为,真的让人没来由的恐慌。
生气了?因为自己和学校老师聊天?只是聊天就生气了?不至于的吧TT……
欲哭无泪的想问一句,又感觉很有可能激发出对方更多残暴因子,成澈不得已也选择了沉默。他想不如就先忍耐一下吧,等做完再说,等那暴君情绪平稳下来,肯开口说话了再讲道理也不迟。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暴君先生一旦开始,就没轻易叫停。
西剑波并不野蛮,应该说这次他动用了之前前所未有的耐性来折磨成澈,指头反反复复在那狭窄的火热的内部挑逗撩拨,故意在敏感处逗留旋磨个没完,另一只手沿着那瘦削的身体滑过,却成心不去碰昂扬的器官。他眼看着被挤压着敏感处强制性达到第一波高潮的成澈眼里的渴求和不安,眼看着那小子射出来的东西滑过小腹,又顺着大腿内侧沾粘到床单上。抱紧那明明不能说是健美却充分激发出他全部情欲的身体,分开那双年轻的腿,他将自己早就忍耐不住的物件慢慢顶了进去。
成澈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呻吟来,闭着眼忍过刚刚被那大家伙侵略进来的钝痛,他才松了口气,就在那凶器有点儿突然的一个深入时叫出了声。
之后的事情,就完全超乎他意料了。
西剑波真的没有轻易放过他,没有像以往最忍不住的时候那样至多两三次就停止。那个下午,直到天都黑下来,他不记得自己被硬生生索取了多少回。
起初还有抗拒的本事,可到后来,他能做的,就只剩了哀求。
被扶着腰,跨坐在对方身上,一次次进到最深处,成澈是真的越来越没力气,却还是不得不抱紧那结实的肩膀,红着眼眶,话语里带着颤抖,他终于在最后一次高潮来临之后,随着眼泪滴落哀求出声。
他求那男人停下来,他受不了了,再多一点也受不了了,说不定会死的,就算你生气,也不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啊,够了,够了,放过我吧……
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求饶的样子让人只想更残忍的欺负他,然而这次西剑波没有继续。把刚刚又在那火热的穴道里射过一次的器官缓缓抽出来,他不许成澈逃开或是合拢双腿。他就那么抱着他,用指头撑开已经红肿的入口,让已经满溢的粘稠一点点流出来。
那种羞耻感让人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澈吸了吸鼻子,疲惫的,委屈的想甩开对方的束缚,可西剑波只是牢牢抓着他的手腕,抱着他下了床,进了浴室。
两个人泡在浴缸里,成澈无力的靠着那男人的胸膛,好一会儿,真的是好一会儿,才再也忍不住的开了口。
“你至于这么生我的气吗?”他皱着眉,虚软的问。
“生你的气?”总算出了声的男人反问。
“我不就是跟选修课老师聊了一会儿吗?你就这么生气?”越琢磨越恼火,想起身逃开却怎么都没力气动弹,身后还在火辣辣的疼,连那个原本让人格外安心的怀抱都不舒服起来。
西剑波沉默了片刻,给了他回答。
“我不是生你的气。”
“那你是怎么了啊!”语调里明显带了委屈和责怪,成澈想就算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抓开那抱着自己的手,却反而让对方搂得更紧。
“我不是生你的气……”西剑波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焦虑,似乎还有隐约的烦恼和无措,这些成分让成澈暂时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他耐着性子等,等了好久,那男人才再次伴着叹息出了声,“我是气我自己。”
“啊?”绝对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成澈看着对方确实就是在跟自己恼火的表情,那绝对从没见过的神色让他心软了,略作迟疑,他开口,“求解释。”
这次,西剑波没让他等太久,好像放弃了似的,那男人低垂着眼,给了成澈绝对出乎意料的答案。
他说,我是在跟我自己生气而已。你二十几,那个人也是,你们站一块儿,怎么看都那么合适,可我四十三了,就算是玩笑,可在谁眼里,我都确实是你叔叔一样……
“明白了。”还没等西剑波说完,成澈就打断了他后头的话。
天地良心,他当时百味杂陈了。
这个男人,这个一直被他调笑是大叔,是老头的男人,这个从来给人冷血霸道不通人情甚至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的大暴君,竟会藏着那样的心思!
“你真是史无前例大混蛋。自己跟自己较真儿居然发泄在我身上。”成澈红着脸,忍着浑身上下的酸痛稍稍调整了姿势,紧紧抱住了对方的脖子,他反反复复亲着那男人的唇角和脸颊,然后用了些力气,一口咬在西剑波耳垂上。对方吃痛的吸了口气,但是没有推开他,于是,他在松了口之后,舔了舔自己留下的牙印,在西剑波耳根乏力的低语,“其实郁闷的应该是我吧,放着那么多同龄人看不上眼,非得喜欢你这个大叔,可是已经喜欢上了又有什么办法啊,有闹别扭的工夫,还不如接着喜欢下去呢……你有跟自己生气的那个本事,干嘛不拿出来用在对我再好一点儿上?嘁……把我宠得再也离不开你,那算你能耐……”
第二十七章
当天晚上,成澈留在行宫过夜了。
这都是废话。
他想不留下都不行,浑身都在疼,腰,腿,还有某处。
简单吃了点东西,上了收拾干净的床,西剑波抱着他,细腻的亲吻他肩头,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大暴君才低声说了句:“和你家里人说吧。”
“啊?”成澈本来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又突然被弄醒,“你说什么?”
“告诉你父母,还有姚赫扬。”
“告诉他们我被你凌虐了?”
“凌虐?”
“至少今儿这个算是凌虐了吧,我疼死了。”红着脸,他干脆口无遮拦的抱怨,“里头也疼,外头也疼,骨头节都快酥了,所以说你这老大爷到底是不是真四十几了啊。”
“你还想更疼么?!”那男人黑着脸给了他一句恐怖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