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地瞧见来人,唷,幕后老板终于出现了,殷老板快快上前热络地招呼:「龙爷。」
「咱们上楼核帐。」
「呵呵,应该的,小的等您过来很久了哪。」
两人前后上楼,在隐密的内室久待。
「龙爷,这是近三个月的内帐,您瞅瞅。」殷老板顺道递上算盘,尔后迳自在一旁冲泡香茗。眼瞄着,龙爷拨算珠子的动作令人眼花撩乱哪,逐一核帐,左手掀过一页接一页,十来本的帐册只消一、两个时辰就核帐完成。
「有错误么?」
「没有。」
「龙爷,这是汇入钱庄的票据,您收妥。」
他收下,同时问:「你还有放姓凤的那败家子进赌场?」
「没有。您吩咐过了,我岂敢让那家伙踏入。况且,人压根儿没那行情。不过……」
「不过什么?」
「人没来这儿,一样到其他场子赌哪。几日前,我听说那家伙输得凄惨,啧啧,人还是没学乖,那场子里的赌具都是动过手脚,庄家赢得多,赌客能不输得倾家荡产么。」
「这两日,你放消息出去,凤家的产权已过手,让他进不了其他场子!」他要断了那败家子在外的门路,省得小子烦心。
「呵,没问题。龙爷,咱们的场子若放风声消息出去,谅也没几家场子敢收他。」
「若没别的事,我要走了。」
「好,您慢走。」殷老板恭敬地将人送至楼下,一路陪着笑脸,外人只当他是待客亲切,殊不知龙爷在这家赌场赢了三分之二的经营权。
不出半个月光景,三处分号的铺子形同空壳,两位大掌柜也陆续回来,交递了一叠承包、放贷的合同给二少爷。凤纾私下告知一切,依样将重要文件和钥匙请两位前辈收妥,暗渡陈仓,彻底取回三处分号的经营权,将娘和兄长都蒙在鼓里。
凤绪仍在做春秋大梦,待在大厅上,一派悠哉的翘着二郎腿跟娘建议:「往后各分号的营利所得须全盘交由孩儿来掌理,大小资金用度得经过请示再拨款等等……孩儿每个月会拿银两回来孝敬您老人家……」他说得天花乱坠,哄得娘深信不疑。
「嗯。这阵子,你日日到绸布庄,学得这许多,果真没令娘失望。」
「哎呀!娘,纾弟会做的事,孩儿也能做,轻轻松松,那像他搞得一副多忙似的。」
「绪儿,咱们的地契还在龙爷手上,等你全盘掌控咱们家的事业,就另找铺子和宅子迁移。娘不再让那孩子插手管绸布庄里的事儿,他也休想再从凤家得到好处。娘这辈子就指望你了。」
「呵呵,娘放心,孩儿会好好地孝顺您,另外找一座更大更漂亮的宅子给您住,多请些人手好生的侍候着,让娘一辈子高枕无忧。」
「啧啧……」入夜,凤绪寻到西苑,打算来个下马威!好让纾弟知道,他将要接收凤家的一切,谅纾弟也莫可奈何。
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此一时彼一时,他一派威风,话也说得大声:「唷,龙爷怎在这时候才用膳,纾弟呢?」
龙二睨了一眼那条刚爬上岸的落水狗,问:「凤大少爷,小子去洗澡,你找他有事?」
「当然。」凤绪坐在桌旁,动手捻了一块肉塞入嘴里,翘着腿,大剌剌的显露本性。
龙二一瞬火大……一盘肉剩没几块,是特地留给小子吃的,竟被这家伙给吞了去。
接二连三的吃,口感真不错。凤绪啧啧有声地说:「龙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和纾弟之间不乾不净吧?」
龙二眯起眼,盯着他贪得无餍的吃相,一把火在腹内持续燃烧。「是又如何,你特地过来兴师问罪?」
「呵……说兴师问罪未免太严重了。我只是纳闷男人和男人有何乐趣可言?我从不知你兴这口,那地方不骚么?」
龙二搁下筷箸,起身一脚踹开椅凳。
「唷,生气了?」凤绪压根儿不当一回事,「看来,龙爷禁不起我的玩笑话哪。」他报仇,礼尚往来。
龙二双手环胸,挑眉问:「你打算干什么?」
「呵,龙爷不愧是聪明人。」凤绪捻了最后一块肉塞牙缝,越嚼越有滋味。「我要的很简单,只要龙爷肯将地契物归原主,就能堵住我的口。」
他送他一个字:「好!」
「龙爷真干脆。呵……」凤绪继续捋虎须而不自知,「只要地契到手,你高兴和纾弟怎样,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很好!」话落,龙二倏地出手将他给提了起来,翻身压上桌,迅速折了他两手肘压制在背,几只碗盘匡啷匡啷的碎了一地。
凤绪惊吼:「你干什么——」
龙二顶得他动弹不得,低头在他耳畔冷笑:「你脸皮挺厚的,敢过来跟我谈条件。呵,小子跟我有一桩交易,我若没说,你恐怕不知道。」
胸前沾得汤汤水水,凤绪狼狈地问:「什么交易?」
龙二冷嗤:「我没赶你们出去,没接收店铺,你以为我有这么好心肠?原来你比小子还天真,我问你,打算像小子一样用身子来跟我交换么?」
吓!他瞠目,傻了。
龙二继续道:「为了收拾你捅出的娄子,你可知小子是怎样被我干的?你要不要也试试?」
唰!他面如菜色,摇头摇得飞快,「你……别乱来……我……没那嗜好……」
「呵,有什么关系,你只要趴着让我爽就好了。啧啧……我瞧你生得也挺俊的,尝起来的滋味不知怎样……」
娘唷,那恶质的语气像魔音穿脑——吓得他浑身寒毛直竖……太过惊悚……「我不兴与男人干这档事……你他妈的快放开我!」
手肘施力重压,登时惹来一声惨叫。
「嘴放干净点儿。否则……你认为我会拿什么来塞你的嘴,嗯?」他恶质的撩起他的衣袍,哼笑:「既然你现在知道小子是怎样被我玩的,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他让我舒服极了,啧啧……每次要他,没干两回,我还真舍不得放过……」
凤绪都快吐了,频挣扎,偏偏抵在身后的男人太高大,臂力也惊人,压得他无法脱身。龙二一把扯下他的裤子,抬足踩到脚底下!
吓!凤绪鸡猫耗子似的鬼叫:「你别乱来——快放开我——」
「要不要先试试汤匙,嗯?」他邪恶的从他面前拿来一把汤匙,轻刮着他的臀。
猛地一缩,凤绪凸瞪着眼,双腿频频打抖,像个龟孙子似的求饶:「龙爷……请饶过……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适才的话都是开玩笑,您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龙二挑眉,「你确定只是开我玩笑?为什么在我听来都像威胁?」
「不不不……不是威胁!」他连连保证:「我绝无那胆子敢威胁您,适才是我瞎了眼,在太岁头上动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快快放过我……我保证一个字都不敢泄漏出去……我愿意发誓……」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诚恳。
「没骗我?」龙二半眯起眼。
「真真……真的!」他点头如捣蒜,「我岂敢骗您……」
「嗤!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惜,我不是你娘!」
「噢啊——」凤绪像杀猪似的叫,手肘、脊椎骨都快被龙爷给压断,下半身凉飕飕……
龙二撂下话:「以后当你缺钱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拿!」
他浑身冷汗直流……
龙二继续放话:「马上去跟你娘交代清楚,想要从我手上拿回地契很简单,她得用第二个儿子来跟我换,连赎回都省了!」
「好好好……我一定转告我娘,一定……」
「那么,你个人的意思?」
「当然好,龙爷要人,给你便是。」
「你真是有情有义,让我很欣赏,出卖手足不痛不痒。呿!没救的家伙!」
龙二扔下汤匙,放过了他。兀自抖了抖袍子、拍了拍衣袖,彷佛身上有脏东西似的,连瞧都懒得瞧那败家子怎滚出房外。嗟,修理那家伙一顿,饭都甭吃了。
踱出房外,立刻去找金儿回房收拾。脸色十分阴郁,料想小子今夜恐怕得受委屈。
凤绪提着裤头,狼狈地逃到娘的房里,憋着一肚子窝囊气,咬牙切齿地向娘告状:「娘,纾弟和龙爷不乾不净……都被我撞见了!」
「什么——」凤夫人瞠大眼眸,「他当真和那外人……」
「是。」凤绪满腹愤懑,咬牙道:「龙爷跟咱们谈判,愿以手头上的地契跟咱们换纾弟。」
「好一个无耻的下三滥!还有那个孽子!他……害死他爹还不够,竟然跟那低三下四的人一道作孽!我那天就怀疑他们俩……没想到是真的……我要去教训那孽子——」
凤绪一惊,急忙伸手阻拦,「娘,万万不可!您冷静点。龙爷是地痞流氓,咱们惹不起这种人,万一他耍狠,连地契都不肯归还,吃亏的会是咱们。」
凤夫人怔然,「也是……吃亏受罪的会是咱们母子俩……」她已经失去丈夫了,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依靠……至于那孽子是出世来向凤家讨债……引狼入室,干出天理不容的事……
「绪儿,这件事万万不能泄漏出去,家丑不可外扬……凤家丢不起这个脸……娘也丢不起……你是凤家的继承人,更是丢不起……」她喃喃念着,逐渐恢复了冷静。
「娘,我当然不会说。但孩儿请娘答应和龙爷交换,他要人,咱们要地契,就当这个家从来没有纾弟存在过,只要他们俩都走,咱们再也无需担心他们俩作怪。」
凤夫人点头接受。
凤绪又说:「娘若要教训纾弟,只需差丫鬟去叫他来,这是咱们的家务事,关起房门要打要骂,龙爷也管不着。」
「好,你去拿家法过来!」
「是。」
「夏莲,去唤人来我房里!」
「是,夫人。」
凤纾跪在娘的房里,默不作声的挨打、受骂。
「你引狼入室!」
「你这孽子……对不起你爹!」
「你敢跟外人串通,坑害你大哥,谋夺凤家的财产……跟那无耻之徒不乾不净……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她抽打一阵,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打。
凤纾的神情木然,吭都没吭声,相较于以前,娘的力道小了许多,是他长得够大了,还是娘对他肯有那么一点点手下留情……
凤绪坐在一旁观看,鼻孔轻哼气,「纾弟,你那个龙爷要咱们拿你和他交换地契,以后,你就和那外人滚得远远的,凤家的财产你一毛也别想得到。」
凤纾压根儿就听不懂娘和兄长究竟说什么,一如往年挨揍的理由总是千百种……
夏莲候在门外,足足等了一时半刻,房内终于不再传出半点儿声响。
待处罚够了,凤纾步履踉跄地走出娘的别院。
时不时拧眉,背好痛……嗤,这下子不能回西苑了。
他躲入宗祠,跪在爹的牌位前,连磕三个响头,喃喃念道:「爹……对不起……这个家和绸布庄……我无法要了……娘和大哥并不喜欢我,无论对或错都会怪我……请您原谅我,只有龙二对我好……我要跟他在一起……」
须臾,他坐在一隅搂着双脚,回忆着小时候缠着爹的点点滴滴:小手握着大手,仰起的小脸凝望着爹斯文的笑颜且听爹温柔地说着:「那么喜欢跟着我,等你长大了,就让你们两兄弟接手绸布庄,爹相信你会做得比你大哥还要好。」
他抬眸,凝望西苑的方向,小时候的回忆逐渐被少年时的点滴所遮覆;他和龙二认识、一起度过许多午后的时光、一起吃面、一起逛街散步……平淡而无奇,踏踏实实,他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自然又自在……
不由自主地起身,想着龙二或许睡了。今夜,无论是否挨打,他选择回到令人感到温暖的地方。
龙二沉住气,一脸阴郁的坐在八仙桌旁,等到半夜三更,终于盼到前方的一道门戛然开启——
甫回房的人微微受惊,下一瞬,笑得很勉强。「我以为你睡了。」
「我在等你。」
「何必呢,娘只是找我谈大哥的事。」凤纾随便找了藉口搪塞,转身将门阖上。
「哦,原来你们母子俩这么有话聊。」龙二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他浑身上下,视线所及,并无外伤。
凤纾佯装若无其事地为自己倒杯水,饮下后,保持沉默。
「小子,不睡觉?」
「我不累,你先睡。」他坐在桌旁,低敛眼眸,询问:「龙二,你也有家人,如果只有我们俩一起住外面,你愿意么?」
「怎么,你已打算好要一起私奔了?」
「……随你怎么想。愿意么?」
「我考虑考虑。」他蹲在小子身前,两掌沿着脚踝往上抚摸,抬眸盯着小子的神情略显紧张。掌心摸至大腿处,小子仍坐得住。龙二揪来椅凳坐下,动手为他宽衣。
凤纾扣住他的手腕阻止道:「今晚别……」
他轻哼:「紧张什么,帮你脱衣裳而已,不会对你怎样。」
凤纾仍不放手,闷声道:「你去睡,别管我。」
「我陪你。要来我腿上坐么?」他一迳地解开衣扣,无视于小子尝试扳动他的双手。
凤纾一脸懊恼,「嗟,我不用你陪。」
「要我抓你过来?」他瞪他。
「你别碰我。」凤纾也回瞪。
「看来,你跟你大哥一个样了。」
龙二倏地起身将他拽上桌,腰部以下抵在他身后,受惊吓的人回头骂:「你干什么?」
「检查。」言简意赅,动作俐落,没理他惊慌失措的挣扎,三两下就褪光他的上衣,光裸的背呈现眼前,藤鞭打过的痕迹累累。
「疼吧,小子?」
凤纾惊愕,一瞬没了挣扎,「你怎知道……」
「你的小伙计和春生都说过,以前你常挨打,我就猜到了。」他低头碎吻他的背,温柔地拂去他的痛。
「呜……」脸上一热,他唤:「龙二……会痒……」
「嗯……总比痛来得好。」
「我也会冷……」
「我只好让你热了。」他边吻边探手朝他股缝处摸,手指探入紧窒的甬道刮搔抽动。
「呜——」身后的男人很混帐又专制,不禁怀疑今夜挨打恐怕与他有关……「龙二……你有没陷害我……」
他坦承:「小子,你大哥瞧出咱们俩的关系,很不知死活的过来威胁我,我只好给他一个顺水人情,用地契跟你娘交换,我只要你。否则,我们俩怎一起光明正大的离开?」
「啊!你这么可恶……」破坏他的计划。
龙二扯下他的裤子,套弄他热情的反应,哼笑:「我的确可恶,暂时委屈你变成我的禁脔,你尽量叫没关系,装得像一点,才不会引人怀疑咱们是两情相悦。」
「嗯啊……」浑身倏地窜红,情欲窜烧,趴在八仙桌上像一道美食,任人享用。
「你竟然害我被打……」他很不甘愿地叫,虽然有人疼爱的感觉很好,但要为此付出代价……他真的很过分!
「小子,我会补偿你。」他就是吃定了他缺乏人疼宠,不耍点手段将人弄来怀中,大冬天的气候寒冷,他担心小子会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