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他便让自己离开,自己嘲讽冰冷:“我也不会再来找你。”说完就潇洒地转身离开,果断潇洒。
如果那个女人为你生孩子而死,那么自己如果也为你生一个……你是不是心里也会有我。
摸着越来越大的肚子,笑得温柔。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好的安慰,对着孩子他可以诉说一切真实的自己。包括自己一直难以启齿对青龙的爱意,他全都告诉了肚子里的孩子。这也许就是个意外,他没有想到上天真的就这样让他赌赢了。
再见到青龙的时候,是孩子三岁的时候,孩子的名字叫’青玄‘。青龙皱着眉有些痛苦地看着他和孩子:“你没有告诉我这些……”
拉紧青玄的手,他嘴角依旧是倔强的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然后被拥入怀中,被紧紧抱着。
“每次看到你这样子的笑,我都会后悔……玄武,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深深长长的叹气,说不清是什么意思。
终于三口之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许吧,因为有孩子他成功地将青龙拴在身边,虽然无耻,但是想到这偷来的幸福他就会笑个不停。至少现在青龙陪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如果,如果有一天……青龙离开了,那么他至少还有青玄。
每天怀揣着卑微的心情感受这偷来的幸福,做梦都在笑。他不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什么,但是对他来说,这样子就足够了。也许青龙的心中有别人,也许青龙爱的不是他,但只要愿意陪在他身边便够了。
“玄武,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被揭穿条件反射嘲讽地回嘴:“你凭什么认为我在看你。”
“……”看着他嘲讽的表情,青龙脸上出现哀伤,然后靠近玄武将玄武紧紧抱在怀里,伸手遮住玄武嘲讽的双眼。“我现在在你身边,你放心,我不会走。”
“爱走不走。”无所谓的语气。其实自己要说的不是这个。
“是是,我不会走。”
那个在房间里一直高高冷傲的孩子,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那双孤寂带着不屑的眼神。不知不觉自己就记住了那双似笑非笑嘲讽的眼睛。
只是,当有些事情发生之后,等自己回过头才发现,那双似笑非笑嘲讽的眼睛不在,只剩下一双绝望不安故作坚强的眼睛……这双眼睛让自己心疼。
番外:孩子
“流年,你想吃什么,这里有水果,香蕉、苹果、桃子……你想吃哪个?我给你拿。”逆天一脸讨好地看着懒懒躺在靠椅上晒太阳的水流年,恨不得将天上的太阳都给水流年摘下来!
“我”水流年刚说一个’我‘字,还没有说后面的,就被旁边的人继续插嘴。
“流年,你热不热?要不还是回房间里休息,太阳会不会太大,我去让它暗一点。”千月嚣张的脸上满是殷勤。一边说一边拿着手帕擦水流年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珠。
“你”你怎么让太阳’暗一点‘,水流年刚想说,又是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人打断。
“流年。你渴不渴,喝水。不,还是茶好一点。不行不行,怀孕应该要少喝点茶。要不喝点蜂蜜好不好?”青延狭长的凤眼亮晶晶地看着水流年,让水流年有种自己现在是最好食物被盯上的感觉。
“……”这次水流年学乖了,干脆一个字也不说。
“喝什么,小年现在应该很困,应该休息。”水尊衾推开青延挤过来。“小年回房间休息吧。”
“我觉得流年天天呆在房间里会闷,要不流年我给你讲故事,你想听什么故事?还是你想听哪个时空什么趣闻?”小离桃花眼一片温柔。只是……能不能别把他当三岁小孩啊。
看着眼前一个个殷勤到无可救药的男人,水流年觉得烦躁。都说怀孕的人脾气不好,容易生气。但是……至少那些孕妇面对的是一个男人,可是自己!面对的是五个!平时也不见得这五个男人这么呱噪,怎么现在都一个个跟鸭子一样叫个不停!水流年狂躁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的!
“那个”水流年想要好好讲讲自己现在的心情。自己只是怀孕,真不是断手断脚。更何况……虽然因为之前一个孩子没有了,让几个人对这个孩子特别关心。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这才怀孕几个月,离生还有四五个月,如果以后的日子都是这样,他还要不要活了!?
“流年,你说什么,你想要什么?”听到水流年终于说话,几个男人马上激动了。一个个都靠近水流年想要听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流年是对我说的!你让开!你这样子我听不到!”霸道的逆天推身边的青延,想要自己更靠近水流年。
“我都还没有听到,让开!”千月也是不甘落后地。几个男人都凑到水流年面前,几双眼睛炙热地看着他,如果仔细看都能看到里面的星星眼。
“我说,你们能都离我远一点吗?”水流年真的是已经忍到了极限,如果这几个男人再不识相一点的话,自己就绝对要要他们好看。
“流年……”
“……流年”一个个像是被水流年伤害一样,都是伤心委屈地看着水流年。好像水流年声音再大声一点,或是再凶一点,他们就会哭出来一样。
“……”抚着头,他好想哭。水流年内心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这几个男人不知道是跟谁学了这一招,知道自己是吃软不吃硬。于是每次有事情就装无辜,装委屈,装可怜!!几个大男人,真正年龄加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万岁,估计都和宇宙同个年龄!竟然对着他做这种表情。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沉默了,能说什么,毕竟是说好要相处一生的人,更何况都已经成亲了。几个男人以为是这招有效,之后的日子于是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几个男人动不动就将’装可怜‘发挥地淋漓尽致!!
小离也就算了,青延也算了,水尊衾他咬咬牙也算了,逆天他眼角抽搐,你这霸道的脸做出这种表情真是难为你!你没觉得脸部抽筋吗!?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千月!!你能不能别顶着两个羊角,还有那么大的一双翅膀也做这个动作!都没有人考虑到他的各种复杂内心纠结!!
“流年,你怎么不说话?”看着水流年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几个男人脸上都出现了担忧的表情。即使是在怒火中的水流年也能明显感受到他们的担忧。就知道他们是真心的,所以自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们……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水流年内心有些纠结。
“……我想睡觉。”最后水流年无奈地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在水流年下床的一瞬间就被千月抱起来,千月抱着水流年的时候还用眼角瞥了其他几个男人。火红的眼睛里明显的得意。几个男人咬咬牙虽是一脸愤恨但却还是跟在后面进屋。
将房门关上,几个男人还在门口小声说话:
“我说我们是不是吵着流年了,流年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
“你懂什么,什么安静,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关怀,尤其是我的关怀!”霸道嚣张的话,不用看水流年也知道千月说这话肯定用鼻孔看人。
“你别什么动不动就扯到你自己!”逆天和千月总是比较不对盘,谁让两个都是占有欲多一点,霸道一点的男人……水流年抚着头。这几个男人真的想要让他好好休息吗?在外面说话,声音这么大声,他在里面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终于外面的声音都没有了,水流年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其实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但是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让自己静一静。将手放在肚子上,水流年的眼睛有些复杂。他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孩子……应该说,他没有想到另一个孩子会来的这么快。
摸着肚子的手一顿,对于这个孩子自己明显比上一个更容易接受。但是水流年现在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既是高兴又有点忧伤,对于那个已经夭折的孩子……梦里那个有着一头红色卷发笑起来甜甜软软的孩子。深深地长叹一声,现在的自己已经很幸福了,相信那个孩子也会投胎到更好的人家那里。而自己,一定会好好生下这个孩子。
终于出现一丝笑意。
“啪,嘭”听到声响,然后没有声音,只有属于野兽带着潮潮湿气一样的呼吸。水流年有些想笑,然后摇了摇头嘴角微掀。
“你来干什么?”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巨大黑狼,很是放松。“小黑,到时候让他们发现你进来,你又要被打了。”
小黑是一只巨大的黑狼,直立起来和他的身高差不多大,全身都是浓密的黑色长毛。最主要的是明明是一只狼,但是眼睛仔细看瞳孔是金色的!水流年还是第一只看到金色眼睛的狼。小黑是他尊父月狸带回来的,后来因为小黑很黏他所以没有跟尊父走,而是留在了九野天阁陪在他身边。
因为全身都是黑亮的长毛,所以他给它取名叫’小黑‘,好叫好记。刚坐起来,小黑就跳上床,整个身子小心地不压到水流年,盘踞在水流年的下身上,毛茸茸的巨大狼头小心磨蹭水流年的肚子,然后撒娇地伸出舌头舔水流年的手背。
虽然小黑才来没几天,但是水流年却觉得他和小黑也许早就认识,或是更早以前。因为小黑看他的眼神总是让他觉得心疼,像是被抛弃地可怜兮兮。所以对小黑,水流年总是比较优待,这样直接的后果就是小黑成了以千月为首的几个男人的’情敌‘。
“小黑你想睡觉了?”水流年伸手抚摸小黑的毛发,小黑舒服地眯着眼睛,差点就和小猫一样发出咕噜噜的呻吟声。
突然怀中的小黑身子紧绷,然后两只狼耳朵竖起来紧绷地有些可爱。侧过头微微靠近水流年的肚子,然后转过头看着水流年。金色的狼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困惑和不明白。
看到小黑的傻样,水流年笑了。几个男人现在都超级担心他,有时候出去都要大阵势。现在反而在小黑身边,他最放松……因为小黑不是人,他可以完全不用担心把心里所想,所说的都告诉小黑。他完全不担心小黑会说出去。水流年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那么喜欢养宠物,这也是同一个道理不是吗。
“小黑,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踢我。你刚刚也被踢到了。”水流年身后揪着小黑的狼耳朵,笑得灿烂。当看到金色的狼眼里闪过的眷恋和怀念时,水流年觉得是自己眼花,他刚刚好像看到小黑笑了?一只狼会笑?应该是看错了吧……
谁知道还没等水流年反应过来,小黑又低下头将耳朵轻轻靠在水流年的肚子边,耳朵高高竖起好像要仔细倾听肚子里孩子的声音。笨拙的大狼趴在自己的腿间,做着笨拙的动作。这一刻,看着小黑,水流年心里觉得有些奇怪的情绪划过,太快却没有抓住。
“呼”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了水流年一下,小黑整个身子直起来,前肢立起来金色的眼睛直直看着水流年的肚子,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样。然后金色眼睛一亮,转过来抬起头对水流年狼嘴一咧,笑了!?
这次,水流年真的不是错觉,小黑真的笑了,一只狼笑了。好像在替他高兴一样。小黑真的像他尊父月狸说的通人性,在为自己高兴……不知道尊父说小黑一直在寻找的人是谁。
水流年伸手抚摸小黑的头顶,然后将眼前的黑狼抱住:“总觉得我们应该认识。”
“……”趴在水流年肩膀上的小黑金色的眼睛微闪。狼嘴张开又合,没有声音,但是唇形竟是一句话:
……我叫忆流年……
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水流年笑了。现在的他真的很幸福。
水流年生子是在冬天。那一天外面的雪下得异常的大,白雪纷飞,纯白无暇好像在纪念什么和缅怀什么。
所有的男人都在房间外面焦急地等待,小黑也异常地安静地蹲在雪地里,金色的狼眼直直看着大门。房间里水流年正在生产,而门外面的男人都不淡定,走来走去脸上焦急却一个个都不敢大声出气,就怕吵到房间里的水流年。
大夫正在帮水流年接生,水流年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脸上痛苦。他没有想到生孩子会这么痛苦,像是要被撕裂一样,眼前出现黑影完全无法呼吸。火红的凤眼变得混浊,眼前迷雾一片,不断在回放之前发生的一切。
在现代社会,疏雨国以及九野天阁和孤岛……和那五个男人的过去都重新翻阅过去。这一刻,水流年看的正确,虽然现在正在承受撕裂的痛苦,但心却温暖地想微笑。过去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想笑,那些回忆都变成他现在最喜欢的东西。
水流年紧紧抓着被子,身上的冷汗狂冒,嘴唇咬得紧紧地已经渗出血来。
“你再用力一点!马上就出来了!”旁边的人说的话他都听不清楚,眼前只有黑影不断晃过去,胸腔沉闷地可怕,嘴巴张开渴望呼吸好像下一刻就无法呼吸。
“看到了,还差一点!”大夫的声音猛地拔高,让水流年觉得刺耳。突然大夫发出短促的低呼声,倒抽一口冷气!
“喝!”
怎么了?现在全身精力都放在身上的水流年,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依旧能察觉到外界的惊呼声。吃力地睁着眼睛想看发生什么事情。
“……这……这……这是……”大夫的声音带着颤抖,有些不可思议。
究竟怎么回事?水流年紧张地抓紧身下的被子想要发问,身下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差一点直接晕死过去。脑子出现休克状态。
“啊啊啊!!”撕裂地疼痛,肠道被撕裂的剧痛,好像有一把刀狠狠地割裂他。水流年全身痉挛,手指抽搐。恨不得马上将自己痛死。还有比这更让人疼痛的感觉吗,第一次知道原来产子是这样的痛苦……脑子又开始混乱。
“啊?”被水流年痛苦的叫声唤回理智的大夫,看着痛苦的水流年,哪里还有时间惊讶和震惊。眼前的人是九野天阁的元尊,里面的孩子更是身份尊贵,要是今天出了什么差错,不仅是自己,估计外面的那些男的都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一想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全身打了寒颤,开始全神贯注在水流年身上。
“马上就出来,再加油!加油……”大夫擦着额头的汗,现在他不能出一点意外,更不能慌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咬紧下唇尽量忽略自己看到的东西,在一边叫水流年加油。
“出来了,出来了!!”大夫拔高音量,白色的,带着黏浊。
水流年觉得下面已经撑的无力。大夫的脸色苍白也是随时会晕过去一样。外面的几个男人着急地走来走去,青延更是将指甲插进手里。现在的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自己是药师,如果能在里面帮忙是最好的……但是自己却很明白,只要一看到流年痛苦的表情,自己一定不忍接生。
“啊啊!!”水流年的叫声猛地拔高,然后中间断掉。出现诡异的安静。几个男人终于等不下去了。
“嘭嘭!!快开门,他到底怎么样了!”逆天大力敲打门板,眼神迫切想要马上见到水流年。
“到底怎么样了?快说话啊!”没有得到答案,也没有来开门,几个男人的心都被吊起来,纠结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