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裁判反应,西多罗夫再次撞到围绳并反弹回来。叶真哪给他机会反击,右肘暴起一轮,干净利落把他打得仰天翻倒,险些从围绳上翻倒进观众席里!
解说兴奋得什么也不顾了,拿着话筒大声咆哮:“下擂——!西多罗夫被压着打!我们的中国小将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KO!KO!如果西多罗夫不是倒在围绳上,这时已经被KO了——!”
裁判拼命吹哨,西多罗夫的教练跳脚大骂,把白毛巾拼命扔到擂台上。如果不是助理拉的拉拽的拽,这名老教练可能已经钻过围绳爬上擂台了。
“停止!停止!”裁判拼命抱住叶真的腰,“红方认输!西多罗夫放弃比赛!医疗组呢,医疗组赶紧进场!”
西多罗夫被打得口鼻流血,从围绳上慢慢滑倒在地。
叶真呸的一声吐掉护齿,用手随意在脸上一擦,竟然也是满手的血。他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鼻腔流血了,应该是第一场被西多罗夫击中侧脸的时候受的伤。
他这时才感到有点晕。俄罗斯人赢过那么多冠军,拳击力量是相当大的,那一拳肯定已经让他脑震荡了,只是比赛时情绪激动没发作而已。
医疗组匆匆抬走西多罗夫,裁判举着叶真的手吼道:“我宣布!本场比赛由蓝方胜出,来自中国的小将叶十三获得胜利——!”
观众席上掌声雷动,很多人起立鼓掌,形成观众席上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人墙。
头顶的彩光、大屏幕上的盛景、人群病态的亢奋和激动,让叶真突然有点眩晕。他紧紧闭上眼睛,片刻后才睁开,盯着脚下擂台天蓝色的地面。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场比赛的时候,观众席上冷冷清清,即使有人来看,也大多是皮亚克·让克的粉丝。而现在他把对手狠揍了一顿,就有那么多人为他鼓掌,为他所表现出来的暴力而如醉如痴,状若癫狂。
他突然很想念当时比赛完和玄鳞肩并肩回酒店的情景,很想打个电话给龙纪威和玄鳞。
“你赢了!你做到了!”张松涛奔上擂台,兴奋的把叶真拉走,“你进入四强了!这下国内的人肯定很激动!”
会更衣间的通道上挤满了观众,很多人举着相机,更多的人在尖叫,拼命伸出手想摸摸叶真的衣服。
叶真被张松涛和几个工作人员护着,匆匆低头走进更衣间,紧紧关上门。
“我们从后台走,不接触观众。”张松涛对自己挖到的这个宝还是很看重的,很怕有拳探接触到叶真,“车已经在后门准备好了,我们直接回酒店。你晚饭想吃什么?”
叶真慢慢换了衣服,仰头想了一会,突然问:“我借你的手机打一打,可以吗?”
“你打给谁?”
“我爸妈。”
张松涛慷慨的借了手机。龙纪威的号码叶真早就记在心里,谁知道拨了半天,对方都是关机。
叶真有点失望,又打给玄鳞,也是关机状态。
“可能在开会吧,”叶真心里为他们找理由,“也可能在卧室里关着门玩亲亲。”
他把手机还给张松涛,两人从后门出了体育场。外边虽然有记者等着,但是被工作人员远远隔开,只能抓拍几张照片过瘾。
“咦,车呢?”张松涛突然觉得不对。
只见他事先叫的TAXI没有等在大门口,而是被一辆铮亮的黑色宝马隔在马路对面。黑泽川站在宝马车门前,正低头点烟,抬眼看到叶真出来,微微的笑了一下。
叶真视而不见,直接走下台阶。黑泽川挡在他面前,低声问:“头还疼吗?”
他比叶真高半个头,这样低头一望,眼神里竟然满是难以掩饰的温情。
叶真肯定不愿意在串串面前丢了面子,若无其事道:“根本就没被打中,有什么疼的。”
黑泽笑起来,显然不想拆穿他,说:“嗯,我看也是。”
张松涛眼睛几乎都看直了,脑海里警铃大作,很想说点什么,偏偏黑泽川对他视而不见,把他当做并不存在的隐形人。
黑泽又微笑道:“你难得来日本一趟,我应该好好招待,才能显出地主之谊。正巧你今天赢了西多罗夫,成功晋级四强,晚上我在自家的店面里摆一桌席,权当是给你庆功吧。你看怎么样?”
这是邀请啊!大老板主动开口邀请啊!这个中国人到底有多强,让大老板都亲自出马示好?!工作人员个个惊骇莫名,互相用眼神传递八卦:这小子走了大运,这次不管拿不拿牌,肯定都发达啦!
叶真听说有吃的,面色有所缓和,但是还要确认:“——自家的店面?”
黑泽谦虚道:“店面狭小寒酸,所幸是自家开的,食材方面倒是也说得过去。”
“哦,那算了,我回酒店自己吃。”
叶真非常扫兴。这只串串家里到底有多穷,开个店面还“狭小寒酸”,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中国人请客,没个四菜一汤、五菜一汤,你好意思拿出来待客吗?就算是出去吃也不该在狭小寒酸的小店面请啊,你不担心食物卫生,我还担心吃了拉肚子呢!
真是太不拿小爷当回事了!
叶真气呼呼的,头也不回越过黑泽川,大步走向街对面的TAXI站。张松涛哪敢看黑泽此时的脸色,低头匆匆追上叶真,只觉得自己后背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黑泽川的目光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燎出个洞来了。
尼玛——!不关我事啊黑泽先生!是你自己谦虚过分,能怪得了谁啊啊啊啊啊——!
张松涛脑内疯狂OS,直到坐上的士,才敢偷偷回头往后瞥。
黑泽川一手拿着烟,搭在车门上,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他看着叶真离开的方向,脸色有点哭笑不得,眼里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忍耐和纵容。
那眼神让张松涛心里暗惊,半晌才回头去看叶真。
叶真毫无知觉,神经比恐龙还粗,已经倚在后车座上睡着了。
40.夜晚
东京某研究所试验室里,大白天却窗帘紧闭,墙壁、天花板、各种仪器和器材在惨白灯光的映照下格外冰冷。大理石地面铮亮光洁,一眼望去仿佛镜面一般,冷得让人心里发颤。
被五面落地玻璃隔开的封闭区域里放着一把手术椅,龙纪威双手被密密麻麻的软管缠绕在两个扶手上,仰面靠着靠背,人事不省。
几个研究人员紧盯电脑屏幕,偶尔讨论几句,声音压得极轻。山地仁站在玻璃墙外,静静看着里边昏迷不醒的龙纪威,视线凝在他毫无防备仰起的脖颈上,半晌没有移开。
“多亏了您,我们才得到这么多第一手的资料。为了把样本主控源带出大陆,您的手下损失相当惨重吧。”
山地仁从玻璃倒映里看了看研究所主任,面无表情道:“这是值得的。为了这项技术,我们都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
主任笑了笑,“为了国家的光荣,这都是值得的!我们在这方面的技术本来就不比中方差太多,唯一致命的缺憾,就是缺少龙九处长这样能够从自然界吸引‘样本’的天然主控源。现在有了样本主控源的各项数据,复制体的培育工作也可以开始了。相信不久以后,我们在这方面的数据应该远超中国才对!”
山地仁听不出什么意味的“哦”了一声,半晌才问:“频波观察实验已经持续二十多个小时了,不能把他放下来躺一躺么?”
这么二十多个小时的坐下来,应该不大舒服的吧。
主任敏锐的看了山地仁一眼,听出他话里隐晦的暗示,哈哈笑了起来。
山地财团是这项军工实验的主要投资方之一,绑架主控源的计划也是上头指示,山地家族倾力执行的。
但是这个项目的很多高层人员都心知肚明,绑架计划非常复杂且容易引发中方仇恨,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它能让一向狡诈如狐的山地仁这么卖力,原因可不单纯因为试验。
中国唯一样本的主控源,同时也是中方军工实验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龙九处长,曾经让这个山地家族的掌门人,很是有些倾慕。
这点暧昧肯定不会对整个项目的完成造成影响,反而能让山地家族多出点力,上边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甚至鼓励了。
“我也觉得太残忍了呢,只是仪器还在记录数据,为了加强效果,我们专门用技术增强了龙九处长自身的超低频波。您也知道的吧,山地先生,主控源之所以能吸引样本,就是因为他本身的生物辐射比正常人、动植物、甚至马路上的石头都低,跟样本正巧不相上下,是非常罕见和独特的。如果要把龙九处长放下来,就一定要打开玻璃罩,辐射就会泄露出试验室,这会对我们试验的保密性造成危险呢。”
看了看山地仁的脸色,主任识趣的话音一转:“不过我向您保证,今晚试验结束之后,我们一定立刻把龙九处长放下来。毕竟他是重点人物,势必要确保他的健康控制在一定程度之上。”
山地仁没说什么,只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从游轮上岸那天起,龙纪威就没出过研究所那座带着电网的门。
就算试验暂时中止,他也被关在有着层层监视的特护病房里,大部分时间被打了镇静剂,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一个自身生物辐射非常低的人,强行利用外部辐射提高他的频波,对他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因为这会造成自身机能紊乱。为了确保龙纪威在项目结束前仍然活着,研究人员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包括让他大部分时间都昏睡不醒,也不会感觉太痛苦。
那天晚上试验结束后,研究所里人走光了,山地仁独自折返回来,轻轻推开了特护病房的门。
高而狭小的窗紧紧关着,凄冷孤寂的弯月行过中天,在地上投下清白的光影。
龙纪威一只手被铐在床边,无声无息仰躺在冰冷的铁床上,仿佛连呼吸都没有。
山地仁站在床边上,俯身凝视着他的脸。月光下龙纪威的神情很安详,仿佛没有经受过半点折磨,只是无忧无虑安静的沉睡着。
山地仁默不作声,呼吸却微微有点不稳。半晌他伸出手,轻轻抚摸龙纪威的脸,仿佛抚摸光滑冰冷而易碎的琉璃,因此不得不小心翼翼并充满感情。
白天从中方传回来的情报,玄鳞已经知道龙纪威被绑架的事,暴怒之下准备跑来日本算账,却被国安局强行限制离境了。老龙毕竟在九处生活那么多年,那里的人肯定对他的弱点有所了解,强行困他几天还是能做到的。
中方已经派遣特殊人员潜伏入境,试图把这件事暗下解决——这个消息没有对山地仁造成什么影响,他知道暗下是解决不了的。军部对龙纪威多么重视,怎么可能给中方人员留下半点可趁之机?
他担心的是玄鳞。
那个可怕的怪物,那个威力无穷的“生物核弹”,一旦他脱离中方的控制,第一件事势必是闯进日本夺回龙纪威,然后灭尽自己满门。
缓冲体和主控源之间肯定有些感情,但是感情深厚到玄鳞和龙纪威这样的,简直是举世罕见。
山地仁低下头,看见自己投在墙壁上的影子。
那一定是一张又嫉又恨的嘴脸——他心里这么想。
龙纪威也许在睡梦里感觉到危险,面容稍微动了动,有些痛苦的模样。山地仁低下头,近距离凝视着他无意识皱起的眉,手指慢慢移到他修长的脖颈上。
血管随着脉搏在手指下搏动,仿佛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可以让他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反正永远也不属于我,山地仁心想。
这是属于那个怪物的东西,那个怪物的所有物。
他手指微微发抖,却更加用力了。脆弱的喉管毫无防备,因为缺氧和疼痛,龙纪威眉头越发皱紧,最终极其低哑的轻轻“啊……”了一声。
山地仁深深吸一口气,感觉呼吸变得粗重,鼻腔里仿佛带着炙热的火流,烧得脑子都有点发狂。
突然他松开龙纪威的喉管,猛的伸手用力抚摸龙纪威的头发,把他额前刘海揉到一边,低头狠狠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这亲吻带着浓重的情欲,激烈处甚至用牙齿轻轻撕咬龙纪威的下唇,用手扳开他的牙关,把舌头伸进去吮吸他的口腔。
电流一般的激动和亢奋击中了山地仁的神经。
他曾经把龙纪威当做完美的神祇一般供奉膜拜,又因为玄鳞的存在而对他充满怨恨。现在他终于把龙纪威弄到手里甚至压在身下,一切复杂而偏激的感情都瞬间燃烧起来,最终只剩下单纯的,强烈的情欲。
山地仁用力托起龙纪威的后脑,手指深深插入他的头发里;另一只手顺着脖颈往下摸,重重揉捏深陷的锁骨,然后又从肩膀深入衣底。柔薄的衬衣很快被扯得乱七八糟,山地仁贪婪的抚摸着龙纪威的背,用手臂抱住他,狠狠的勒紧,用力之大甚至把打过镇静剂的龙纪威活活勒醒了。
“放手……”
龙纪威意识昏沉,声音沙哑,听在山地仁耳朵里却不啻于一声惊雷。刹那间他全身肌肉都僵硬了,就这么硬绷绷抱着龙纪威,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半晌没说话。
“——放手!”
龙纪威猝然咳嗽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干渴还是太过虚弱,整个胸腔都仿佛在一下一下的震动,简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山地仁仿佛多了点绝望的勇气,仍然紧紧抱着龙纪威不松手,同时低头在他侧颈上亲吻着,粗重火热的呼吸都喷到龙纪威颈窝里。
“山地仁……!”龙纪威一字一顿厉声道。
“现在你是我的了,”山地仁含混道,“你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吗?”
龙纪威猛的抬起手,却只听到手铐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哗啦一声。
“在你救我的时候……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那一刻,你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从那时开始起,我就……”
山地仁感觉到自己硬了。情欲来得如此疯狂,他几乎有点忘乎所以。
“我就对你,高高在上的龙九处长……抱有你所鄙视的最下流的心思……你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吗,没想过吧?……”
龙纪威想反驳,一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乎连气都没法喘。他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进食,仅仅只靠营养剂维持生命,胃部酸涩的烧灼让他想吐,但是五脏六腑空空如也,连一点清水也没有。
山地仁稍微一松手,他立刻扑倒在床边,撕心裂肺一阵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试验结束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性命的。我会把你带回去,”山地仁俯下身,紧贴在龙纪威耳边低声微笑,“那个怪物永远也别想再找到你,他会拥有另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主控源……而你永远留在这里,拥有我的一切,这是我对你爱慕的方式和表现。”
龙纪威精疲力竭的闭上眼睛,半晌才冷淡道:“我救你跟救一只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你没必要整天放在嘴边念叨。”
山地仁没有说话,月光下脸色有着晦暗的阴影。
“落在你手里是我疏忽大意,命该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们日本的机密人物落到我们手里,利用价值耗尽之后一样会被杀人灭口,你没必要在我面前展现你那假惺惺的慈悲之心。”
山地仁表情有点扭曲,眼里疯狂的嫉恨无所循形,让他非常狼狈。半晌他才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叫做利用价值耗尽?你知道对我来说,怎样才算耗尽了你的利用价值吗?“
龙纪威不说话,只轻轻把头撇到一边。山地仁抓住他的手细细亲吻,解开衬衣纽扣,用力揉捏他后腰的肌肉,用力之大甚至把皮肤都捏出了红印。这粗暴的爱抚好像更能刺激快感,山地仁抽了口气,感觉自己硬得急不可耐,他扳过龙纪威冷淡的脸狠狠亲吻,同时拉着他的手,让他触碰自己下身勃起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