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小河向心间——造飞船

“呵呵。”赵强笑了笑，“好歹也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这点轻重她还是知道的。”说着递给了邢建一支烟。

邢建接过来，点燃，烟头在蒙蒙亮的晨光中忽明忽灭。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容笙用胳膊顶顶身边的唐弯，“你上司都来了，还不下去和我在这里晾什么。”

“我只是在想，其实你也一般啊。”唐弯不冷不热的说。

“什么？我好歹也是容先生！”果然一说就炸毛。

“那么刚才？”唐弯挑起了眉，就算因为天色尚早光线暗沉容笙也能想象他挑衅的表情。

“刚才那是意外！容笙解释道。但对方却没有听下去的想法，一边摆摆手似是像在和自己告别，一边向邢建他们走了过去。

“刑队。”邢建看见了刚刚到现场的唐弯，青年在晨光中的容颜有些模糊不清，似乎与多年前记忆中画卷上的人物重叠了起来，依稀之中却有些痴了。摇摇头起身，开始给他简单说明目前的情况。

唐弯漫不经心的听着，邢建心不在焉的说着，外人看上去两个人上去倒也是一派认真工作的样子，但实际上的情况二人却都没有察觉到的。

“对了，一会你和我去市七中收集一下资料吧。”末了邢建说。

“好。”自然是要应下，工作需要。

第六章

市七中位于C城的西南方向，也就是在案发现场的附近。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也渐渐明朗起来。也开始有学生来到了学校里，唐弯和邢建站在市七中附近看着走进学校穿着校服的学生，邢建一时间也感慨了一下：“以前我也是天不亮就爬起来上学，现在仔细想想也过了好多年了。”看向身侧的唐弯：“对了，你也是C城本地人吧？”

“是啊。”看着朝气蓬勃的学生唐弯一时间也充满了活力。

“对了，以前你是在哪个学校来着？”

“……市一中。”唐弯回答的时间却有一些迟疑。

“我以前也是市一中的，不过似乎对你没有什么印象啊。”

“不是一个年级，而且过去那么多年了没印象也是自然的。”唐弯垂下了眼帘。

这是邢建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市七中的校长。校长在电话里告诉邢建他已经到了学校，问他们什么时候会到，在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以后邢建挂断了电话，朝学校里走去。刚才已经得知了彭自然一人在C城独居，看来获取这个案件的主要信息还是应该从死者的工作环境和来往对象入手。

不一会一个中年男人便迎了过来，男人自我介绍他就是市七中的校长，王军伟。

王军伟是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警局的电话，当时还以为是恶作剧，但清楚明白以后立即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得知彭自然死亡地点离学校如此之近的时候更是心急，担心学生的安全受到威胁。

倒还真是个好老师。唐弯在心里暗自评价道。

“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抱歉。其实我们来主要是要了解一下彭自然老师生前一些情况，找到线索，方便我们早日结案。”邢建对王军伟说。

“彭自然是我们学校的生物老师，教的是高二11、12、13班。平时我和他倒是没有什么交流，不过我可以安排一下和他相熟的老师和你们谈谈。”王军伟说，说的也是，作为一校之长很多时候对教师的了解还是不会太全面，正确的做法还是应该从同事那里获取信息。

王军伟打了几个电话，没一会就有几个人来到了接待室。王军伟依次介绍他们分别是彭自然教的三个班的班主任和学校生物教学组的组长。

“对了，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彭自然的办公桌？可能会发现一些线索。”在一番了解之后邢建开口。刚刚从这几位老师口中得到的，其实应该也只是一些场面话罢了，逝者已矣。人在口头上一般都会有些收敛，更何况是和自己相处依旧的同事。

邢建和唐弯被生物组组长带到了生物组的办公室，生物组组长指了指一张桌子，说：“这就是彭自然的办公桌。”唐弯开口道了谢之后开始检查办公桌。这时正好有人找生物组长，组长和邢建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出去了。

唐弯尽管表面是在认真的检查，但是思绪却飘到了要怎么解决那妖兽的问题上，碰巧这时邢建说他去一下洗手间，待到邢建出了办公室唐弯便直起身来，拿出了手机。

刚从洗手间出来邢建就被一个学生拦在了门口。来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学生，学生的最大资本便是年轻，加之五官出众这个女孩在青春期的男孩里应该很受欢迎。

“警察先生。”女孩开口。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走道上只有她和邢建，“您是来调查彭自然彭老师的吗？”

“嗯，你们彭老师现在和一件案子相关，所以我们来学校调查一下。”邢建斟酌了用词才开口告诉女孩，他觉得作为一个孩子应该不能一下子接受自己的老师一夜之间去世这件事情吧。

可是话音刚落却看见女孩变了脸色，微红的脸颊突然变得苍白，抿紧了唇。见女孩没说话，邢建以为是学生与老师感情深厚于是柔声问：“怎么了？”

“怪不得燕妮今天说她病了不能来上课……”只听见女孩喃喃道。

邢建皱了皱眉，问：“怎么回事？”

女孩抬起头，脸上带了慌乱和害怕：“我是高二11班的学生，叫郑玫。以前彭自然经常叫我和张燕妮去帮他改作业……有天燕妮先走了……他就对我动手动脚……”顿了顿，眨眨眼眼眶里盈起的泪水便流了下来，“昨天……昨天他又叫我们去，但是我说家里有事先走了，燕妮就一个人去……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说着彻底哭了起来。

郑玫这一哭，让邢建突然乱了阵脚。连忙安慰女孩别哭，邢建查案有一手但是安慰小姑娘明显就不是那么在行了，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没有找到可以给女孩擦眼泪的纸巾，一边尴尬一边认真回想了一下刚才女孩所说的话里的信息，看来这小姑娘是误会了啊，邢建连忙说：“这个案件其实和你同学没有关系，你同学应该是真的生病了，实在担心你放学了就去看看她？”

听见了眼前男人的话，郑玫泪眼迷蒙的抬起了头，过了一会才开口。“难道不是……不是彭自然那个混蛋……了燕妮吗？”

“没有的事！你的同学没事，应该就只是病了而已。”邢建张嘴解释着。“我们来是因为一个在你们学校只和彭自然有关的案件。”邢建继续努力的解释道。

“燕妮没事？”郑玫满脸泪痕满是关切的问道，却有一些滑稽。“可是刚才我打电话她都没接啊……”正说着话女孩似乎感觉到包里的手机有震动，连忙拿出来翻看。看完之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说：“刚才燕妮的手机被她妈妈拿走了没接到我的电话。”

回想到刚才自己的窘样郑玫有些羞涩，但是还是开口：“抱歉，警察先生给你添麻烦了……那我……回去教室了。”

“请稍微等会，好吗？”年轻的警察露出了和善的表情，“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平时彭自然情况？谢谢你的配合。”

第七章

郑玫在邢建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回到了教室。邢建整理一下思绪，这个彭自然平时在同事之间的相处上应该不完全同于之前几个老师说的那样，如若按照郑玫所说彭自然应该是一个极度自大和随意的人，从他吃女学生豆腐这点来说还真是愧对为人师表这四个字，想到这里面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

抬脚准备回到生物办公室去找唐弯打道回府，但是却抬眼看见了靠在楼梯间的唐弯。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就是一个普通中学老师的办公桌而已。刑队呢？”

“有点。”邢建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唐弯说了一遍，但是这边唐弯却是脑子里过着刚才和别人电话的内容。经邢建这样一说，关注点自然就有了不同的地方。于是也没过脑子的开口：“哎呀，刑队还真是老少皆宜……”

“这个……也只是碰巧而已……”邢建心虚的别开眼，好吧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虚。

“人家小妹妹很是漂亮乖巧呀。”又一次不经大脑出来的话，唐弯也是一愣，一转念想觉得肯定是早上没有吃早餐，脑部缺氧才突然冒出这种酸溜溜的话来。

但是邢建还是讪讪的解释：“这……这孩子不是在关心同学嘛……”

唐弯想了想还是觉得脑海里没有什么合适的词语可以筛选出来应对现在的状况，于是点点头结束了他们的对话。而这一边邢建也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路上唐弯不禁回想了一下早前的事情。

昨天第二次去现场的时候唐弯在窗台上发现了两簇深色的毛发，然后回家后联系了容笙。半夜，容笙根据毛发上的气味追踪到了C城的西南方，但那妖物似乎感应到了似的，匿藏了自己的气息，容唐二人只好作罢。

但方才容笙才突然感到这里的气息不对，急忙赶过来，却看到那狼妖已经食下那人的内脏和大脑。容笙扣诀想要拦住狼妖的去路，不料却被妖兽挣脱逃走。再次补上符咒的时候却被狼妖反扑，唐弯这时才跑到容笙和狼妖打斗的地方，准备出手支援。

那狼妖倒是有几分脑子，意识到与这人缠斗也占不上几分便宜。于是双爪用力跳上四周的墙壁，逃离了容笙和唐弯的攻击范围。

“让它跑了。”容笙咬牙，一边不自然的把左手藏在身后。唐弯眼尖，看见了容笙左手上破碎的衣料。“这精怪已经食人血肉，倒是我轻敌了。”

唐弯看了看旁边横着的尸体，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再过二十分钟清洁工人就会开始上班，然后发现尸体报警了吧。

“你现在打算去干什么？”容笙问。

“等警队的人过来。”唐弯朝大街走去，“反正过一会就会有人发现尸体报警，再赶过来。”

“你不报警？”容笙有些奇怪。

“报警了我要怎么解释我和你在一起半夜游街然后在路上‘一不小心’发现了一句尸体？”唐弯头也不回的说。

“但是你可以找一个借口。比如说我们出去喝酒回家的路上什么什么？”

“懒得想。”唐弯回答。“对了，你留下来陪我。”

“大半夜啊大爷！我也要睡觉啊！”容笙哀嚎。

“你用得着睡觉么？”唐弯冷笑。

“……”

直至邢建打了电话过来之后唐弯才从巷尾的一栋破旧的楼里走出来和同事们会和。

二人回到警察局，组织开会。还是赵强先报告了现场的情况，这一次也提及了尸体的状况和死因和上次相同，和上一起案件并案调查。相比这次凶手弃尸的地点也更加肆无忌惮，从市郊转移到了市区，行为也更加恶劣。之后邢建起来说了去市七中得到的信息，最后总结道：“王振和彭自然在生前并没有什么交集，使我们案件的侦破更加的困难……”

“刚才我和省里面通了电话。”邢建的话被走进A组办公室的BOSS打断，屋里的人都起身致礼，BOSS点点头继续说道：“案件的情况报道上去之后，省厅很是重视。所以他们已经派人来配合我们查案，大概下午能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邢建身前，抬手拍了拍后者在听到他的那番话之后有些紧绷的肩，“这并不是不相信A组诸位的能力，而是因为这次的案件实在过于特殊。”

确实特殊，唐弯看向了眼里满是不甘和讶异的邢建。C城远远不像你们所认知的那么祥和宁静，数年过去，斗转星移整座城市的繁华不同往昔的荒芜，在暗影之处的危机确实是你们从未听说过的凶猛。不过在感叹的同时，心里却闪过了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感情，可能是源自那人刚才的眼神，也可能是因为那人情绪的波动。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邢建应下了BOSS刚才吩咐下的下午接待省厅派来的协助人员的工作。BOSS看到他态度还算良好的回答之后，低声说：“一会去我办公室。”

对于上级的安排邢建能够接受，还是心理上多少还会有些抵触。从案件上来说，这次案件情节恶劣，相同的犯罪在两天之内已经出现了两次，而且目前确实没有进展。但……毕竟才那么一点时间，线索和证据都不充足，怎么就……但邢建还是抬手敲响局长室的门。

听到BOSS的“请进”之后邢建推门走了进去。

“邢建，对于这两个案子，你怎么看？”

听见对方的问题，邢建开口：“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残忍，而且应该是无目的杀人……”

坐在桌前的中年男人轻敲桌面打断了邢建，“那么你是怎么看这个无目的杀人的呢？”见邢建没有回答，他继续道：“腹腔被暴力打开，而且法医科也说了有猛兽撕咬的痕迹，连死者的大脑都会凭空不见……这样的犯罪方式，不觉得有一些奇怪不能理解吗？”

邢建在脑内思索着。的确，被自己忽视的地方却是存在了太多的疑点，如果C城出现了对市民安全有危害的猛兽肯定能即刻被他们所掌握，而且如果作案携带如此凶猛的动物的话肯定会留下痕迹，但是现场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动物出现。但是如果不是有的话，那么尸体上的咬痕怎么解释？难道……思及于此，迎向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

“有些案件，不是只靠我们就可以解决的。”邢建表情莫测的时候对面的男人说道。“所以，我不希望你有负担。”

BOSS的话已至此，邢建就算不相信也不得不信。“难道真的？”他试探的问道。按照刚才那番话的意思，这次案子恐怕不是人为……

年长者点点头，说道：“C城近年来这样的事情少了很多，上次像是这样难以理解的情况也是十多年前了，那个时候我和你差不多大。当年也是省里的协查的下来解决的。”

那倒是要看看下午到的是何方神圣了，邢建想到。

“我们要做的只是配合他们解决问题就好了。”感受邢建不再如同刚才一般的情绪，年长者也放松了表情，“不要有太大的负担，纵使我们是人民警察，但是我们实质上也只是个普通人。”

邢建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第八章

省城距C城也只是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标识为省城牌照的车子驶进了警局，邢建带着唐弯一起走了过去。

车上下来两个年轻警察。一个高瘦个，长相却是说不出的滑稽有趣。另一个稍矮，却是一张端正的严肃国字脸，警服下的结实身材似是蕴含着很大的力量。

见邢建和唐弯走了过来，国字脸警察走了过去，敬了一个礼。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省厅派来协助你们查案的薛缅，这位是我的搭档金宝。”瘦高个也敬了一个礼。

邢建和唐弯连忙也敬了一个礼，“我是C市警队A组组长邢建，这是我的组员唐弯。这次的案件由我们组负责，具体的情况我们到办公室再说吧。”两人连连点头，于是将两人带到了A组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