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源一愣,对于林成明说的刚才,大概了解应该是两人做的时候,桀哥竟然喊了别人的名字,怎么可能,还是那个被他直接甩掉的人。
想起安晨,庆源就有股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于是安慰道:“别太在意,可能听错了,而且安晨也有新恋人了,桀哥绝对不会再去见那个人的,况且桀哥为了你,连小情人都不养了,怎么会喊安晨的名字,你多心了,是不是最近比较累?”
林成明揉了揉眉宇,庆源说得对,这快一年来,雷曜桀真的出去一次打野食都没有,其实都身为男人,林成明也不会阻止对方在外面怎样,毕竟有身份地位的人,包养点小情也不算什么,他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
但是雷曜桀真的连一个情人都没有,这让林成明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认为这是雷曜桀喜欢他的证明,所以刚才那个“晨”应该是“成”吧。
“也许我听错了,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打扰你,安晨真的有新恋人了?”
“嗯,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向他那样见异思迁的人,不用在意。”
林成明没注意到庆源有些恨恨的口吻,于是道了别,挂上对话,一个点子跃然于脑海中。
只有被打扰到了庆源一夜无眠,脑海中想得都是那天在练球场上的事情。
第二天,两人坐在客厅正吃着早饭,林成明突然说道:“我要在家里弄个工作室,二楼里间的房间朝阳,窗下正好是花园,用那间,可以吧。”
雷曜桀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随便。”
林成明闻言,更加确信,昨天晚上一定是自己多心了,于是欣喜地开着车去公司了,只有雷曜桀在吃完早餐后,对沈姨说道:“把里间的书桌上的东西搬到我的书房去,家具都放到地下室去。”
“是。”沈姨点头,有些疑惑雷曜桀为什么这么做,却没有多问。
雷曜桀坐到车上,闭目养神,然后向老王说道:“先去趟新街口的咖啡厅,帮我买杯咖啡。”
老王没有多想,虽然得绕十来分钟的远路,但是老板要喝咖啡,只好照办,只是有些奇怪怎么这回要亲自去。
雷曜桀在车内等在老王,这家咖啡厅的咖啡自己常常要喝的,早上总是让秘书带一杯,或是让老王买了送去公司。
说起来这家咖啡店还是安晨当年发现的,很是欣喜地带他来这里,后来慢慢地,这个地方成了自己常常过来休息的地方。
这里的咖啡也慢慢地让自己上瘾了一样。
“老板。”老王出来后将那杯咖啡递给他,雷曜桀握着杯子,低头喝了一口,这种一般的小店竟然能煮出让自己青睐的咖啡……
老王看了眼后面的老板,看了下时间,还算有点早,于是松了口气,平稳地开着车子。
北京的交通不是一般的堵,原本以为绰绰有余的时间也被一分一秒的耗在了堵车上了,老王焦急地看着手表,想着要不要从内道超车过去。
“我不急,慢慢开吧。”大忙人突然说自己不急,老王惊讶地点头,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他也不用太担心会不会晚到这件事了。
雷曜桀看着窗外,前面不远就是一家小花店,这个时间段已经开店了,店长忙里忙外,还很有朝气地跟附近路过的人打招呼。
“店长,昨天定的花还没到,他们说路上堵车,稍微会晚点。”接到电话的程暖转达着,“大概还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知道了,”看着眼前街道上的长队伍,安晨就知道早上不可能送到,北京的堵车不是一般的堵啊,听着有些吵的喇叭声,很是头痛。
方胜这时从对面穿过来,看到安晨揉着太阳穴有些担心地问他怎么了,安晨摇摇头:“就是车鸣得,等会习惯了就好,王杰跟我说了,你最近下午都会去他那弄车,会不会很累?”
“还好啦,只是这回有点赶时间,所以晚上我估计也没空,你最近好好休息,不用帮我煮夜宵了。”
“别太累了,最近看你精神的确有些不好,记得好好吃饭。”
方胜听着他的话,很是开心:“放心啦,王杰家的厨师手艺很好,我跟强子都有好好吃饭,再过半个月吧,就能好好休息一番,而且钱也存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跟我一块看房子去吧。”
“嗯。”
雷曜桀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果然已经有新的恋人了么。
老王专心盯着前面的车,没有注意到后面老板此刻的表情。
车子总算在交警的指挥下,顺利地开通了,安晨也不用头痛地听那些令他耳鸣的汽车喇叭声音。
看着一辆辆过去的车子,心情也稍微好点了。
“小晨,我的交通卡是不是掉你那了!”
对面方胜突然朝他喊道,安晨左看右看,看到店门前靠马路边的确有张交通卡,可能是那个笨蛋掉的,有些好笑地走到车道边,虽然在北京看到的好车不少,不过安晨还是看了眼这辆因为红灯而停着的雷克萨斯,心里想着,这车怪熟悉的,直到方胜又在喊,这才停住脚步,弯腰捡起交通车,笑着朝方胜挥了挥手上的交通卡。
雷曜桀看着安晨一步一步走过来,而且还看了眼车子,在车内的他竟然会觉得有些紧张,看着那张笑脸,甚至是想要开窗喊住他。
哪知安晨只是弯腰捡东西,而且还朝对面挥手,雷曜桀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透过车窗盯着他。
安晨只觉得有些发凉,奇怪得看了眼黑色的车窗,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正在凝视着他,只是绕过车前走到对面把交通卡还给方胜。
雷曜桀看着那个身影,然后闭上眼,继续闭目养神。
庆源在昨晚接到林成明的电话后,就一直有些在意,下了班,看了下时间,估摸着雷曜桀可能还在公司,于是打了个电话确定对方是否还在公司,结果手机不接,只好打电话给韩秘书。
“雷总在办公室。”韩秘书说道,“你要来的话,我会通知一声。”
“嗯,麻烦你了。”
“雷总,等会庆源说要来。”
“知道了。”雷曜桀看了眼手表,头也不抬,韩秘书走出办公室,在看到秘书室几个小姑娘正在讨论雷曜桀,轻轻咳嗽了声。
几个年轻人顿时住了口:“韩秘书,你怎么不怕雷总啊,我每次进去交东西都心惊胆战的。”
“习惯了就好。”其实他也有些这种心理,这不过是对于位高者的崇敬罢了,“等会我要加班,你们先回去吧。”
在这些姑娘们低声欢呼中,韩秘书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他是雷曜桀的行政秘书,所以有单独的办公室,看着桌子上一堆的文件,看了眼时间,估算着能够几点完成这些量。
不过庆源突然说要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庆源开着车来到了雷曜桀的公司,通报了名字后,坐着电梯直接上楼,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直接问才可以。
雷曜桀看到庆源一脸凝重的样子,以为他又闯了什么祸,让秘书泡了咖啡进来,庆源喝了口咖啡:“你是不是爱成明?”
雷曜桀闻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庆源将咖啡杯重重地搁在桌子上,起身怒道:“昨晚他跟我说,你做那事的时候竟然喊了安晨的名字。”
“那又怎样?”
没想到雷曜桀会这么说,庆源简直是大开眼界:“桀哥,你不是追了成明好多年了么,而且成明也答应你了,这一年来,你不是都有遵守他的话,连个一夜情都没有,我问你是不是爱成明,你竟然这么回答我?”
“我身边只是不能有弱者罢了。”雷曜桀无视他的怒气,他知道林成明跟庆源的关系也很铁,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关系最好的就属庆源和成明了。
身边只是不能有弱者罢了……
庆源看着他,像是想到什么,然后突然想笑:“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我还真以为你喜欢成明,还像个傻子一样祝福你们。”
“那成明算什么,你的棋子?你把他当白痴耍么?”
面对庆源的怒吼,雷曜桀起身:“我没把他当白痴,只是以前从来没发现而已……”
只是以前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渴望安晨,果然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么。
庆源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雷曜桀皱着眉,眼中有着一丝痛楚,难道……
“庆源,我问你,为什么你以前总是喜欢挑衅安晨?”雷曜桀知道安晨总是被他和他的一些朋友挑衅,但是那时的自己并未阻止,但是庆源的反应着实有些奇怪,为什么他那么多情人,庆源能够对待那些人说不上客气,但是从未恶言相向。
对于他的问题,庆源反驳道:“我只是觉得这人配不上你罢了,明明成明是最佳人选,他这样弱的人本来就不适合呆在你身边。”
“那么,他就适合呆在你身边么?”
庆源一惊,看着雷曜桀,竟然忘记反驳。
“我们都只是喜欢上了而已,没什么好辩解的。”雷曜桀这么说道。
但是庆源脑袋嗡嗡作响,耳边只有那句“他就适合呆在你身边么?”
“不是!我猜没有喜欢上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砰”地一声,庆源猛地站起身,连椅子倒了也不管,转身就要离开办公室,走之前回头说道:“反正我不希望你辜负了成明!”
第二十章:为什么不是我
安晨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多了,虽然已经适应了北方干燥的冬天,但还是免不了感冒的侵袭,昨天晚上突然呕吐高烧不退,吓坏了程暖,立马叫了方胜过来。
于是迷迷糊糊地被送到医院吊点滴,因为没有床铺,安晨只能在一个房间里坐着挂点滴,两瓶点滴下来已经精神多了。
方胜大概出去了,安晨坐直身子,看了眼还有半瓶点滴,看看周围,只剩下一个学生和陪着她的妈妈。
没过多久,他们也收拾好东西回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这时方胜买了夜宵回来,看到安晨醒了,顿时松了口气:“我让小暖先回去了,这丫头被你折腾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谢谢。”接过粥,安晨也不怕烫地喝起来,他实在是太饿了。
“我还有几瓶?”
“还有一瓶,我怕你手会痛,所以让护士给你调慢点,没事,要是累的话,再睡一会。”方胜替他擦掉他脸上的汗,“出了很多汗,应该会好起来的,我去拿个温度计,看看你烧退了没有。”
“嗯。”
安晨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屋内突然进来四个人,一个胖胖的男子被两个人搀扶着,就坐在安晨的对面。
“你说你怎么就为了套房子想不开,嫂子想离婚又怎样,表哥,不是我说你,你起码别老是听嫂子的话,现在都欺负到咋们头上了。”
安晨抬眼,看到叉着腰的瘦小女子对着她的表哥劈头就骂,旁边的两个夫妻两也叹气:“你表妹说的对,就为了套房子喝什么洁厕灵,这不是伤自己身体么!这下好了,那女人又要嚣张了。”
不一会儿方胜回来了,护士跟在后面进来,给了安晨一支体温计,然后拿着两大袋子点滴给对面的人弄上。
“你刚洗完胃,先挂这两袋再看看。”
看着对面护士像是很艰难地找着对方手上的经脉,安晨忍着笑,他听说过和农药的,就是没听过喝洁厕灵的,而且那个被奚落的胖男人低着头,不吭声,而他表妹比谁都激动。
“没事了吧。”方胜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苍白的脸,有些心疼,“怎么就不注意呢,医生说你还得吊上两天,明天早上我再带你来。”
“嗯。”安晨点点头,小声说道,“对面的人好奇怪,喝洁厕灵自杀。”
“那是他不是真的想死。”方胜没管那边的人,但是看到安晨憋着笑,也就放心了,昨晚接到程暖的电话,吓得他连衣服都没换直奔他家,结果到医院安顿好了才发现自己只穿了睡衣,连一只拖鞋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别再有下次了。”方胜担忧地看着他,“看样子我得赶紧买好房子让你住我那,不然就只有程暖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好,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安晨举手发誓道。
“刚才我路过急诊室门口,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方胜笑着说他看到事,原来刚才他去拿体温计的时候,急诊室正巧送来一名从四楼跌下来的建筑工人,都已经是满脸的血了,躺在床上还很有精神地挥动着双手嘴里喊着:“我不要进医院,我要出去,你不要过来……”
体格还算硕大的外科医生像小媳妇一样躲在角落里,点头:“好、好,我不过去就是了,不过去。”
安晨听后,噗嗤笑出声来,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可能是怕出医药费吧。”方胜感慨一句,“好多人都这样,怕出医药费所以耽误了病情。”
听到方胜突然这么说,安晨点头,他也碰到过这样的人,但是他不能做出什么评价,毕竟这种事情,是当事人决定的。
两人沉默了会,安晨想尽快回去,所以加快了点滴的速度,他不觉得痛,只有方胜一直揉搓着他的右手,让安晨冰凉的右手总算是暖和了很多。
一点不到的时候,安晨总算能回去了,看了眼对面几乎满满的两袋子液体,安晨庆幸自己只是几瓶小瓶子葡萄糖。
方胜还是不放心,所以留在了安晨家,窝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安晨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差不多没事了,只是有些浑身乏力而已,看到沙发上卷缩的大个子,顿时心里一暖,于是蹲在沙发前,看着这个男人。
方胜的皮肤很黝黑,五官很刚毅,大概是闭着眼睛的关系,安晨觉得方胜其实蛮可爱的,微微翘起的厚唇,高挺的鼻子,还有根根竖起的头发,人家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也比较暴躁。
但是安晨就是觉得方胜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意外的温柔呢,嗯,还有些死心眼。
“唔……”
大概是安晨挡住了阳光,方胜渐渐转醒,睁开眼看到安晨对着他笑,有些没换过神,以为还在做梦,于是又闭上眼。
“我的国王,你该起床了。”安晨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笑眯眯道,“这是早安吻。”
方胜有些无措地起身,看看四周,才发现这里是安晨的家,对了,昨晚送他回来了,大掌覆上安晨的额头。
“我量过了,退烧了,今天还要去医院么?”
“嗯,再挂个两瓶,免得又反复不定,”方胜揉了揉脖子,也难为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窝在这么个沙发上。
“是不是落枕了?”安晨起身,大概是身体没力气,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仰,吓得方胜连忙接住他。
“没事,应该是贫血,你先去洗漱吧,镜子旁边有新的牙刷,毛巾你就用我的吧,蓝色的都是我的。”
方胜扶他坐下:“那你等会,我很快就好,你先坐着。”
安晨点头,看着男人进卫生间去洗漱,这时程暖也揉着眼睛出来了,伸着懒腰,头发也乱糟糟,穿着兔子图案的睡衣,砰地一下撞在了门上。
“噗嗤。”
看到那丫头迷糊样,安晨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醒了没?”
“啊,店长,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