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罪（生子）中——枯目

只是奉天穿衣是真，趁机吃点豆腐也是真。时不时的，手也就到了不规矩的地方。

穿好衣裳出来，奉天看着院中的两只兔子皱了皱眉，“几个月不见，玲珑把兔子喂成了羊？”

陌飞云一愣，羊和兔子长得天差地别，奉天这么拿来说，总觉得有些不恰当。“是肥了些……”

奉天笑出声，摇头道：“这何止肥了一些？看这个样子，没有十斤也有八斤。”

陌飞云看了看，估摸着确实差不多。

玲珑已经在饭厅等了一会了，奉天说要亲自去叫陌飞云，一去却是一盏茶的功夫。白术喝了一杯茶，气定神闲得等。

“再不来，这才都要凉了，热过还怎么吃？”玲珑探头往外瞧，叹了口气。

“急什么，说不定那两个人还忘了时间了，急什么？坐下等就是了。”白术脸上的笑直教玲珑心里不是滋味。白术知道奉天随性惯了，这会非要自己过去还能不趁机做点什么？

“白大哥，你什么意思？人是铁饭是钢，吃饭自然是最重要？”

玲珑话音刚落，奉天身边跟着陌飞云，两人进了厅中。奉天道：“是啊，人是铁饭是钢。吃饭吃饭。”

白术带着玩味笑了笑，陌飞云在奉天身边坐下，玲珑连忙吩咐丫鬟布菜倒酒。

“小猴人呢？”白术问。

“下午吃了好些点心，玩了一会就睡着了，我看他也累了，等醒了再吃。”

陌飞云皱眉，小猴年纪不大，应该也算是懂事，可是玲珑一出现就这么宠着，怕是对他不好。“玲珑姑娘，日后不必这样。”

玲珑歪着头给他们布菜，笑道：“我知道。就是觉得这孩子挺可爱，忍不住啊。”

“日后让他好好学点功夫。”奉天点点头，夹了些清淡的菜道陌飞云碗里，“你这些日子看着瘦了，就不要管他了。”

陌飞云默默点头，埋头吃饭，再不说什么。白术看着这两个人，微微笑了笑，不禁有些失神。玲珑则是愣在一旁，这次回来，似乎许多东西都不一样了。玲珑如此心细聪明，岂能看不出来奉天对陌飞云的变化。可是这变化是她没有想到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吃了晚饭，陌飞云睡了一下午，自然是睡不着的。奉天却是一直未合眼，此刻也有些睡意了。

玲珑叫人在花园水上的石亭里摆了一张宽大的软榻，四周摆了几个熏香的香炉来驱蚊防虫，两个丫鬟在旁边扇了一会，奉天看着有些碍眼，挥了挥手打发走了。

陌飞云亲自端了茶点过来，见奉天皱着眉发呆，心想他大概是有心事。将茶点放下，陌飞云倒了茶给他。

奉天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又躺回去。他目光落在陌飞云修长挺拔的身躯上，伸手拦着他的腰，一手探进里衣，在他腹上均匀有弹性的肌肉上摸了一会，向上捏住胸口凸起。

陌飞云身子微微颤抖，奉天笑出声来，翻身抱住他放倒在榻上，隔着衣服轻轻咬他胸口另一边凸起。

不一会儿，奉天玩性大起，把陌飞云的衣服脱得七零八落，一阵湿漉漉的吻落在他的面颊上。他没有去摸他的关键部位，以至于这吻越发让陌飞云失神。这像极了一只大型犬类的舌头，留下一脸的口水。

陌飞云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了，奉天收了口，望着陌飞云笑。他搂着陌飞云，一条腿插到他腿中间，蹭了蹭。

“刚吃完饭，消化消化也好。”奉天说着便开始解腰带。陌飞云一怔，这里可不是干这些事的地方。一时脸上有些促狭，张嘴欲言又止。

奉天停了手，对着他笑了笑，了然地笑了笑，起身将石亭上的两层纱帘全都放下来。亭里有风，吹着纱帘飘飘荡荡，恍若梦境一般，分不清虚实。

月光斜斜照进来，映着奉天的面庞，比白天看起来要更加白皙一些，那笑容在他面颊上凝聚，看起来也不真切。他何曾对着他这么温柔地笑过？

奉天搂着他倒在榻上，衣服零零落落落在软榻边，两人纠缠着吻在一起。得了陌飞云的回应，奉天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扶着陌飞云的面颊，附上去舔了一会，感觉到陌飞云的手换在他的背上。他伸出舌头去挑逗，一时竟有些欲罢不能。

陌飞云不敢否认，夜合花的作用不容忽视，可是他知道，他自己何曾想过逃避？奉天想要探寻的这句身体，渐渐向他打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人的交缠之间，多出来一些别样的东西。

一种类似于激情和慰藉的东西在此生发，又转变成一种浓厚而纯粹的欲望。他们都在宣泄，眼里的对方都似乎不再是对方，而是身体的一部分。

奉天不得不承认，他很享受陌飞云对他的忠诚和驯服。非常满足，带着午法餍足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明白他要什么。

奉天把陌飞云翻了个身，手边确实没有什么能够润滑的，他伏在他背上，对方的表情看的不分明。“每次做这事你都一声不吭，现在在这里，没什么可顾忌的。”

说着，奉天慢慢滑下身子，舌头顺着陌飞云的后颈滑过脊背。陌飞云惊得撑起上身回头去，他惊讶的看着奉天双手扶在他的臀上，分开来，舌尖在那密所周围缠绕徘徊。

“不要！”陌飞云惊叫出口，奉天一把将他按住。他感觉异常难熬，那种超越理智的意识叫他不能控制自己，呻吟出声。

弄了不知多久，奉天抬起身子搂着他道：“也不是太难。喜欢么？”他看着陌飞云紧咬着牙闭着眼喘息，知道他情动。

“不如我暂且先封住你的内力。”奉天在他身上几处点了几下，“还真是麻烦，人有七情六欲，你那功夫绝对是邪门外道。”

说着，拉着陌飞云翻了半个身，侧躺在榻上，他拉着他的一条腿放在胳膊上，欲望直直递上去。

陌飞云面色绯红，猛然睁开眼睛，奉天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嘴唇，欲望顶进去。陌飞云没有想到他会做这样的前戏，此刻奉天进来，带来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得多。没有疼痛，没有屈辱。满溢着生疏的快感，身体燃烧一般，几乎承受不住。

奉天看着陌飞云停下动作，脸上笑容收敛，皱眉道：“哭什么？这可是我第二次看见你掉眼泪……”

陌飞云猛然一惊，伸手去摸，果然，脸上已经湿成一片。奉天抓住他的手，叹息一声道：“为什么哭了？”

陌飞云愣了许久，开口道：“殿下……”

奉天突然觉得非常开心，他看着陌飞云这么哭，心中的快感超越了肉体的。有什么能比让这个男人为自己落泪更有成就感的呢？

现在，他知道了一种更加有趣的玩法。也是在这一刻突然生发的，他不否认，他对陌飞云有一种特别的依恋，其实对方也是一样。只要对他好一点点，只要对他温情一点点，他能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甘愿承欢……

风习习吹拂，时不时挑开一角，便放出无限春光。那压抑缠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悠远徘徊在水面上，叫人面红心跳，叫人如堕梦中。

陌飞云的手抓着软榻的边缘，身体里，奉天驰骋不息，软麻火热。他的内壁绞紧了对方，密不可分。他觉得身体在一下一下的跟随者波浪起伏翻涌，头昏眼花。可是他看得见奉天的脸上堆积的汗液，从他尖削的下巴落在他的身上。

“奉天……”

奉天仰起头，腰身摆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狠。陌飞云听到他满足地叹息一声，一股温热的精华喷射而出。对方伏在他身上，紧紧将他搂在怀里，“嗯？”等到奉天回过身来，猛地睁开眼，陌飞云还是第一次这样唤他。

陌飞云努力恢复神智，奉天端了茶水喂给他喝了一口。他轻出一口气，看着奉天。

“我没有想到过，你的声音叫出来，我都想射。”奉天笑道。

陌飞云面上窘迫，别过头去不语。奉天哈哈大笑，抱着他躺在榻上，深深浅浅地吻，“再这么下去，或许我也就离不开你了。”

陌飞云抬起目光看着奉天，心如刀绞。奉天不会离不开任何人，即使有，早晚也……

“我进到你的里面的时候，偶尔会想，其实我很喜欢你也说不定……”

这是一句说不定的话，奉天说说不定，就没有人敢妄自猜测。陌飞云闭上眼睛，过了片刻睁开来，已是一片清明。他淡淡道：“睡一下吧。属下会一直陪着殿下的。”

奉天一怔，转而把身子蜷在陌飞云胸前，低声应了一声。陌飞云拉起小几上的薄毯盖在两人身上，将奉天抱进怀里。

谁会知道，这个性格强悍的少年会依恋别人的怀抱，会喜欢这样一个弱势的姿势躺在他的怀里？

陌飞云轻轻合上眼，两人安安静静睡着。

玲珑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着石亭里的纱帘中依稀躺着的人影，里面安安静静的，她不知道是否该去叫一声。命丫鬟小厮候在外面，走上前去，站在帘外轻声道：“殿下，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陌飞云听到这句话，低头去看，奉天动也没动，睡得很熟。他轻轻起身套上衣裳道：“好。”

玲珑听到陌飞云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心里一跳。

过了片刻，陌飞云抱着奉天走出来。奉天身上裹着毛毯，睡的很熟的样子。

陌飞云对玲珑点点头，抱着奉天走了。

玲珑怔了片刻，转身吩咐收拾了亭子。

第四十五章：玉门关

清早，陌飞云便在院中练剑，和从前一样。小猴在一旁看着，陌飞云的招式演练过一遍，他就能记住，学得非常快。

玲珑去叫奉天起床时，奉天已经醒了，下人们伺候洗漱后换上朝服，早饭也没有吃便进宫了。

此时已经不早了，却还没见人回来，不免有些担忧。

陌飞云放下剑，坐在石凳上拿布巾擦了擦脸。小猴照着他的方法，练得还不错。

他看了看院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小厮过来，端来了新茶和点心。陌飞云让他放下，想了想问：“二殿下可曾回府？”

“刚回来一会，不过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一位大人。小的没正面见到，不知是哪位大人。”

陌飞云心下一惊，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自从江南一行回来，奉天对于朝廷的事对他提得越发的少了。此时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昨日奉天便神色不对，陌飞云虽然不问，却非常清楚他的性子。只怕还不是小事。

微微出了会儿神，小猴便凑过来端茶喝，练了一早上，饥肠辘辘，抓着桌上的点心就吃起来。“师父，你发什么呆？我刚才练来练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又看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陌飞云随口道：“那是自然，你根基不牢，手上力道不够，光有花架子。所以除了每日练剑，还要拿几个时辰的大鼎。”

小猴眨了眨眼睛，连连点头。

午饭陌飞云和小猴二人在偏厅吃的，也没有见着奉天的人影。午饭过后，他在房中看了会书，影卫送来的密函变送到了，这几封是江南的情形，其中有两封是沐潇的，其余都是陌飞雨派人送来的。

陌飞云一一看过之后，将事情交代完了，又将回复的信函写好交给影卫送去江南。

奉天送走张衍，前脚回到书房，后脚贺莲就来了。贺莲来得匆忙，昨天奉天才回府，今日就匆匆忙忙赶过来。

奉天知道他的来意，却不知贺莲在京中的手段。

“奉天，八王爷过两日就回京了。这件事我们不能参合进去。朝中那些老家伙比谁都清楚现在局势，皇后为人决绝，手段狠辣，不知在底下害死了多少人。”

奉天皱眉不语，过了一会道：“今天我去见过父皇，依我看他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只是他身边都是皇后身边的外戚，相国大人现在对此事还在摇摆不定。

“我会派人到宫中给父皇续命，起码要活到边关稳定下来。”

贺莲一惊，担忧道：“若是皇上熬不到那个时候怎么办？”

“就算他活不下来，皇后动手肃清朝廷，到时八王爷不会不出手。皇后坏就坏在太毒，不给别人活路，自己也就走上一条不归路。只要我们势力起来了，自然会有人临阵倒戈。”

“八王爷还不知站在谁这一边，确实不能首先自乱阵脚，我明白了。你不在的这几个月，我也有些收获，出了皇后手上势力暗暗浮动，相国大人近来时常与一些老臣私下往来。似乎是反对此时立诏书的事。”

“这诏书迟早是要下的。”奉天笑了笑。

“我交代你的事你记好，其他的事不要多插手。我已经跟天泽讲过边疆的事，也向父皇举荐过了。过两日估计就要领兵符随大军出征了。”

贺莲点点头，“既然慕容将军回来了，这一战我们胜算也就更大了。”

奉天心中自由计较，现在看来，许多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不安来。只是边关的这一仗要打自然就要速战速决。

东西两路大军西出弱水，在玉门关集结兵力。这一仗，倒是不难打。

贺莲离开之后，奉天一直未出书房。到了晚膳才出来，陌飞云呆了一下午，终于看到奉天的人，心里也多少明白，这一仗打起来，奉天必定要带兵出征了。

奉天用过晚膳在书房办事，陌飞云进去时，奉天抬头对他笑笑，放下手里的狼毫，起身道：“你说现在漠北是怎样一片光景。”

陌飞云想了想，“自然是水草丰茂，牛马成群。”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又要回到那里。其实我还真有点怀念那里的景致。”奉天思绪飘远，脸上露出一些无奈来。

“殿下……”

“还记得我腹部中箭的事吧，那时真想死在那里……”说着奉天摇了摇头，“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得不到，就用抢的，死了。还能得到什么呢？”

陌飞云看着他，回想当时的事。他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也正是那个人，让奉天就此变了模样。

他还记得敌人偷营的事，夜半举着火把，甚至难以分清敌我，一阵撕杀，奉天腹上中了一箭，折了箭仍带着一小队兵马堵截敌人。他好不容易追上去，奉天竟然和队伍分开失去踪影，他找到他的时候，奉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一步一步往回走。

后来，奉天什么也没有说，伤的很重，疗养了很久。

奉天突然开口道：“方静施当时和我一起离开队伍，一起失踪，可是那时候我重伤之后，他骑着马走了，并且走之前让我的马受惊跑掉。他是想要我死的。”

陌飞云大惊之下愕然看着奉天，这件事确实没有人知道。现在，陌飞云心脏几乎被揪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方静施的爹原是朝中有名的大学士，后来年迈辞官，方静施有一个大哥，名叫方哲，在吏部担任一个半大不小的官职，此人官不大却在官场多处走动。

奉天当时为外祖父慕容城被杀一事彻查，方哲竟然就是外通消息，陷害定罪的关键人物。虽说此事与皇帝脱不开关系，可是其中许多官员都透过这个方哲，做了不少小动作。

奉天抓到他把柄之后，设计陷害，被斩首。皇帝当年利用过他，早就想找个理由把他除掉，也就顺水推舟。

这件事也确实就是几年前的事了，方静施对奉天终究还是心中有恨意在前。

陌飞云淡淡看着奉天，当年看着年幼的他痛苦时的感觉又浮现出来，那仿佛蚀人心骨

的微妙情绪慢慢滋生。

“飞云，所以我最恨人背叛我。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陌飞云伸手将他轻轻搂住，“殿下，都过去了。”奉天点点头，起身拉着陌飞云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