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微澜（修真 三）——夏言若暖

至于璃，善良的人不一定没有罪。璃的善良，也是导致这一切的诱因。善良不等于单纯到身边的人发生那么大的改变都没有发现。如果善良是给予别人伤害自己身边的人的工具，那些善良不要也罢。

翦旎，任何爱情混合了算计和恶毒就失去了它原本的美好。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把原本拥有的两个人的信任抛却了。

若是说无辜，水澈的酒鬼师傅才最是无辜。

“他现在在哪里？”水澈问道。

清风摇头：“翦旎的精神力被完全禁锢，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你要找他也会好找些……”他看着从生门里面抱着刘宝走过来的杜钰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能不错过就都不要错过，省得只能醉时狂歌醒时笑。”

水澈站起来，宝蓝色的眼眸中澄澈一片：“你要在这里？”

“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本就不该存在了。”他挥了挥手，“跟着我走吧，虽然你们两个能找到出口还是要花一点时间的，跟着我可以早些出去。”

“如果我有办法，你愿不愿意活下去。”他的功法是传承于眼前清隽的男人，有一些时间里与他相处的酒鬼师傅甚至是这个人的精神力控制着。会有亲切感是一定的……

他背着水澈，想了很久。然后示意他们跟着他走：“我曾经想制造自己和这世间的羁绊，只是羁绊不是那么容易就建造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我这一辈子也够了。”他转身时，露出清隽脸上的笑意融融。

“能有你这么半个徒弟，半个徒孙，我已经满足了。”

在水澈他们离开之前，清风把水澈和墨月分别拉到旁边说了一些话。脸上露出恶作剧一样的笑容：“好了，走吧。如果你想去找你师傅，我徒儿还是等到仙界再找吧。”

……

外面的阳光很温暖，温暖到有些灼热。水澈倒影着天空的眼眸熠熠生光，他看着墨月：“墨月，若是我是他我也会如此选择。”选择不再活下去，选择让自己本就残损的灵魂消散：选择与璃一样的结局。

“我们不会那样的。”有时候性格也决定了两个人的结局，他们两人的性格不会允许有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发生。

杜钰辰背着刘宝回杜氏玉行，刘宝只是长久不进食虚弱到昏迷而已。他们两人之间会如何，水澈想应该也会有一个好的结局的。

倾身吻了吻墨月的下巴：“墨月，我不过是想说对于你，我生死不离罢了。”

捏过水澈的下巴，楼墨月轻舔着那粉色的柔软唇瓣：“澈儿直接说出来不是很好。”眼里有着得逞的柔软笑意，他的澈儿极少说情话。

按过墨月的后颈：“墨月想听还不容易。”错开了相触的唇，水澈用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墨月的耳朵，轻启唇瓣说了些什么。

“澈儿若是这般希望……”吻住那在耳边轻语的唇，吻得温柔而细致，“此时此地如何？若是到了其他我可是不保证自己会变卦。”

“你……嗯……”水澈刚得到一点空隙说话，便又被控制住了唇齿。他刚才在墨月耳边说的是，如果让他再次品尝一次墨月的滋味，在意乱情迷之际他一定情话绵绵。在这里，虽然是山底依旧有人会路过。

手抚过楼墨月隐藏在薄薄衣料下的肌理，水澈啃咬过他的唇角：“在这里也不错。如果墨月不怕被人看到自己勾人的模样，我也可以大方些。”

阻止了楼墨月不自觉的手，水澈从流光中拿出一根腰带将那双手绑了起来：“墨月这次只要好好享受就好。”

解开皮带，然后是扣子、拉链。水澈用缓慢的动作慢慢挑惹着墨月，宝蓝色的眼眸里面倒影着阳光盛然。

微挑了眉眼，享受着每一根如玉的修长手指舞出的情挑火热：“澈儿可要温柔些。”声音竟已经控制不住地低哑起来。

“我怎么舍得让墨月难受。”他记得第一次与这个男人的床事，是这个男人主动。那个时候就明白的，那个男人主动将身体交予他，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陷阱。如今，他们两个人都深陷在里面不可自拔。现在想来，当时如果不是他也情动不已，心里带了甘愿，两人也走不到那一步。说是被逼迫的，他自己也甘之如饴。

身下的男人衣服被撩起，裤子也已经半褪，露出完美的身材肌理，俊美到邪肆的脸上带了情动和些微的忍耐——如此美色当前，水澈心想。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他都不会无动于衷啊。在不知不觉中，那些相见时不明显的相对中被吸引，被蛊惑。

在流光的浴池中，海被秋天叼走，水澈有些懊恼地揉了揉眉间。他竟真与墨月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以天为被地为庐进行了一场欢爱。他本想给墨月清理，墨月却带着邪肆的表情自己清理着股间的黏腻。水澈略尴尬地移开了眼眸，不经意间就被按在了池边。

“澈儿到底还是太温柔了。”楼墨月轻笑，水下相贴的地方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依旧的欲望，“既然澈儿给我留了点心，我不吃岂不是太对不住澈儿的良苦用心了。”

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躲得远远，却依旧能听到暖昧声响的两只动物蜷在一起。

“秋天，我们要学楼墨月。”海圆滚滚的身体缩在秋天柔软的肚子上，肉呼呼的翅膀扑腾了几下。看到秋天傻愣愣地歪了歪脑袋，海恨铁不成钢。他本以为这家伙每次都叼走他，会有多懂，原来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气息让作为兽类的秋天很敏感地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罢了。

打了一个呵欠，海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在某些时候的仁慈，就是害了自己啊～”

……

靠在床上，楼墨月极为满足地搂着水澈，放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按摩着：“清风对你说了什么？”

“流光的封印不久后会完全解开，里面的上古凶兽会苏醒过来。”

“最多不过毁了流光里面的东西，不放出来就不会有事。”这是最差的结局，流光本身就是一个禁锢它的好地方。

“这样终究是一个隐患，还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轻抚过手腕，闪过一道殷色亮光，“他对你说了什么？”

那人离开的时候潇洒地不得了，脸上却带着恶作剧的笑意。他与墨月之间，不会再隐瞒那些事情。即使知道后，对方会担心。担心也比突然失去，也比后悔来的好。以前，他们多少都有些男人的独断。想将对方放在伤不到的地方，觉得那些事情自己能解决，不能解决也不希望对方知道了分心。

这些东西都可以收起来，作为对方身边的人，怎会连他心里放着事情都不知道？

“关于我的功法。清风和翦旎练的都是澈儿你的那部分，虽然知道那功法有些地方存在着不足，没想过竟是还有另外互补的一份。”本在按摩的手开始滑到水澈的背上，手指轻弹拂过。

按住了那手：“说正事。”水澈知道墨月不过是挑惹一下，不会真的再来一次，只是现在说的事情关于墨月他不希望被挑惹得分了心。

“首先是，那功法的来历。如果创造功法的人已经与他们一样消逝于天地了那也好。”

“怕就怕，那个人还活着，对于这两个功法那么了解的人的存在于暗，还不知是敌是友怎么也是一个隐忧。”水澈也明白，如今会这个功法的，除了他们两个就是他的酒鬼师傅了。如果还有别的人会，河水井水不相犯到无所谓，只怕一切都不那么简单。

“还有就是，那功法没有人练过，不知道到后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墨月显得很平静，紫色的眼眸中一片波澜不惊。

握着楼墨月的手，水澈将那手指放到唇边轻触：“这些以后都会知道的，应对方法也一定有的。”

“澈儿真真是越发与我心意相通了。”只要身边的人一直在，那股温暖依旧，他们就可以面对任何事情。

第55章：灾难来临

在雷他们都没来得及验证，湖底的雅筑是不是存在，麦小池心里还担心着水澈的时候。更大的事情席卷过来，将他们的心神全都摄去，无法再去担心那些事情。

昆仑山体开始崩塌——说是崩塌，一点都不夸张。昆仑山源头并不在国内，从和田开始崩塌，向两边蔓延。轰隆的巨响，离得遥远的人都能感受到如春雷响彻耳边。在昆仑山体发出轰隆巨响的那天，周边的人就已经被疏散。观察期是七天，在观察期第二日内，昆仑山如一条被打中了身体的蛇，不断翻滚。

天气晴朗，没有地质变动，但是山体裂开。巨大山体的变动，让大地都摇晃起来。周围不牢固的建筑没有被石头打中就倒塌，幸得里面的人员已经完全疏散。

在上空观测着昆仑山的飞行员，有些僵硬地将脸转向同伴：“这比多米诺骨牌还具有连锁效应。”

“你看，2012都没有真正来到，我们安稳度过。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希望吧。这可真是诡异……”监控录像一点不差地录下了山脉沉没，倒塌，坍陷的样子。让人怀疑，那山脉底下，是不是有着一个硕大的空间，横亘在空间和山体间的某根支柱突然断裂。于是，导致了这一切的现象。

……

“如果他最终选择是那样的结果，必定导致整个星球的动荡。”水澈感受着空气中慢慢充沛起来的灵气，表情不知是喜是忧，“他已经归于天地，相守于璃。”

那些被用来韵养，或者说是禁锢清风灵魂，保存他的身体的灵气，一下子释放出来。再加上，作为上古神人的清风身体散于天地。那么大的灵气波动，即使没有恶意和攻击性，也造成了让人们惊惧的影响。

“这是这个星球以及上面的人们必须经历的考验。”楼墨月微眯着眼眸，看着在一片粉尘中轰然作响慢慢崩塌的山体，并无特别大的情绪起伏。

这个星球，他们到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少得可怜的灵气。由于灵气过少，其他的能量也不足以支撑整个星球的运转，它其实是在慢慢崩塌。从过去的几年内可以看到，各种灾难来临。伤亡惨重、事发也越来越频繁。那是因为，没有那些足够支撑星球运转的灵气和能量，从内部和外部整个星球都在垂死挣扎。

如果这次没有这些灵气释放，总有一天，整个星球完全崩溃。然后发生巨大灾难，变化。导致山体中的灵气释放出来，最后稳定。那样的经过，存活的生物会少得可怜。要将整个星球损坏到极致，才有可能发生质的变化。

如今，是被放缓了的、放轻柔了的改变方式。如果要人类要这个自然界继续存在下去，这样的改变必不可少。

……

面对了那么多的灾难，看过那么多绝望的人在报纸书刊、电视网络上面挣扎。等到轮到自己，依旧无法保持冷静的心态。面对失去的家园，失去的亲人，失去的回忆，人们脸上露出的是让人不忍多看的神色。

昆仑山体中隐藏着的生物，有些在这次的灾难中被毁灭。有些见到阳光，然后制造灾难。比看着那么一条山体坍塌，心里担忧自己所踩踏的地面是否牢固的时候，最可怕的是要面对从来没有见过的威胁。那些生物，不是应该只存在于山海经之中，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么？为什么会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武装军队的枪支弹药在这些生物看来，竟如玩具一样不堪一击。

人们惊恐的喊叫声，慌乱逃窜，受伤后的痛吟，为死者悲呜的声音。从昆仑山开始，慢慢蔓延开来。因为灵气越来越充沛，原本几乎陷入永久沉睡的生物也渐渐醒来。到时候，整个地球就真的是水深火热了。

水澈宝蓝色的眼眸银尘闪烁，恢复了一袭古装的他和墨月立在空中。席卷的狂风让他们翻滚的衣袂和发丝缠绕在一起，本来没有相连的两人因为这些犹如一体。

“这些妖兽，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水澈轻叹。长久没有活动，终于又感受到充沛的灵气，这些妖兽都激动地过分了。

挥手制住了朝着他们冲来的金鹏，楼墨月挑了挑眉：“澈儿哪需要犹豫，该如何做便如何做。反正，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呆多久的。”

“我想的是，是不是将这些妖兽都带去修真界，毕竟那里更适合他们。这里的人类都已经没有了修真术法，那几个世家的于这些妖兽根本不够看。”

拉过水澈的手，楼墨月在空中踏步慢走。说是慢走，看似正常的一步却越过了十米距离：“都说了，澈儿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不要怕浪费了这里的灵气，人类发展自有他的轨道。既然十年以前因为清风他们，地球上面的人遗忘了修真——发明了科技。那么十年之后，你再对它做出影响，人类也能够随机应变的。”

“墨月难道住在我肚子里不成，我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这个男人已经知晓他一言一行中所隐合的所有寓意，面对这样的人，水澈不觉得内心被透视的恐惧，只觉安心庆幸。

挑起一丝邪魅的弧度，楼墨月抓着水澈的手揽过那柔韧的腰肢。慢慢下滑到某凹陷处：“我什么时候住进去的，澈儿难道不知道？”

水澈侧过脸，当没有听到这句满含了情色的话。却没有想到对方得寸进尺，隔着衣物轻按摩挲。

“若是澈儿忘记了，我不介意在这里再……”

“墨月是否越来越没个正经了？”水澈耳根微红，这个男人比以前的邪肆不羁多的那一分应该叫做无赖！话语间，他们已经到了妖兽聚集的地方。

这些妖修修为都不高，在十年前修炼环境剧变的时候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只能留下来的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用沉睡来减少体力和体内妖元力的消耗。在水澈和墨月看来，这些妖修除了数量多些，没有什么大的威胁。

疯狂的人们，慢慢发现妖兽不再追着他们，而是集中到一个地方去。好奇心让他们停留下来，然后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情景。手上还有着相机和录影机的人，纷纷停下脚步拍摄。这不是科幻片，也不是武侠片，没有电脑特技，没有钢丝绳索，那两个凭空而立衣袂飘飘的人绝对是神仙！他们的救世神……

麦小池看着电视里面，面对着一群凶悍的兽类依旧散发温润如玉气息，动作间如行云流水的男人，愣神。虽然衣着变了，变成了宽袖长袍；虽然发型发色都变了，用玉簪子挽起的冰蓝色发丝飘扬；虽然面目看不清，摄影机能捕捉到的画面里只有人影。麦小池依旧知道，那是水澈。而那个穿着紫色锦袍，只是一个模糊身影就显示出一股邪魅不羁气质的男人，一定是楼墨月。

他们都没事，麦小池松了一口气。

那些妖兽，被两人禁锢在阵法中。慢慢的，别的妖兽也停下了攻击。

“都冷静下来了？”水澈看着那群妖兽，眼神安静友好，“如果都冷静下来了，就听我把话说完。”

那几个妖兽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依旧有些烦躁，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收敛。

“这里的灵气恢复了，但人们的认知里面你们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你们要不要跟着我们回修真界？”水澈控制着自己的语速，加入了一点精神力的诱导，让妖兽完全平静下来。兽类有着比人类更突出的本能，也更容易暴躁。

“凭什么相信你们？”虽然他们算不上修为有成的妖修，甚至是弱的。在这个星球上面，他们可以利用每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那些厉害的妖修、修真者都已经离开这里。可以说，这里是他们的天下。如果离开这里去陌生的修真界，先别说地盘抢夺。如果眼前两人是专养妖修，利用妖修的那些门派。他们落到了这两人手上，还有出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