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漫不经心的扫他一眼,有些烦躁的挥挥手:“不用了。让我静一会儿。”
“……”
如果真能被这三言两语就轻易击退,他还算得上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吗?
尉铮眨了眨眼睛,无奈的长叹一声道:“可是我担心你,你叫我安静也安静不了。”
苏临原本阴霾的目光突地一震,低下头惊讶的望着他,却不出声询问,像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尉铮再度沉重的叹了口气,注视对方的眼睛里有道奇异的光芒跳跃不停,一个字一个字用力说道:“如果你用什么东西堵住我的嘴,我想我就安静了。”
面对如此露骨的邀请,苏临眼珠的颜色骤然变深,仍旧不动声色,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脸庞教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道分明意图不同的视线就这样僵持许久,在尉铮几乎以为他的计划宣告流产时,苏临却突然伸出手,把他拉过来让他的脸枕在自己两膝中间,手指轻轻抚摩他及肩的长发,深沉的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尉铮摇头,抬起头望向他,嘴角一抹泰然自若的浅笑:“虽然我失去记忆,但我想我确实已经成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
苏临的手慢慢滑下,扯起了他的领口,幽然叹道:“但愿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尉铮无谓耸肩,当他半跪在地把脸埋进苏临胸膛的瞬间,他才终于明白了,原来早在发觉苏临对他莫名吸引力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无意中有意的接近。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样东西或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执念,挑衅也好,卑微也好,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他就会使尽心机。而现在他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奴隶,一个在主人低潮时甘愿奉上一切只为换取主人笑颜的忠奴。
城市的夜晚已经很深了,白天热闹的社区也渐趋寂静,幢幢高楼上有的窗口溶进一片黑暗,有的则依旧灯火通明,把被夜幕包围的房间照的如同白昼。
床头柜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走动,永不改变的规律节奏有时却会令人感到格外的心浮气躁。
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尉铮痛苦难耐的眯着双眼,明明还没有完全进入夏天,身下的床褥却几乎被从他背后不断渗出的汗水浸湿。赤裸的修长身躯在床单上焦躁不安的扭动,却始终改善不了目前难堪的境地,因为他的双手被牢牢铐在头顶,双腿也被皮制绳索以一种大开迎合的屈辱姿势绑着,动弹不得。
就算想要抗议,他也发不出声音,因为按照他刚才的要求,他的嘴被苏临堵住了,以束在他脑后的一根粗长皮环。
也许这副画面会很自然而然的让人想起SM场景,但很遗憾,事实并不是尽是如此。
到现在他还是有些无法置信,在苏临把他抱进房间脱掉了他所有衣服,并且以他所自称喜欢受虐的工具把他控制在这里之后,苏临居然抽身而退,坐进大床下方的书桌前摆弄起了电脑来。
“好好看清楚你到底需要什么。你并不是真的受虐狂,我得让你学着冷静。”这就是苏临把他撂在这里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什么!叫他冷静?!以这种任谁看来都会浮想联翩的处境,居然还想叫他冷静?疯子,绝对是疯子……
他心底愤愤的咒骂着,吃力的抬起脖子朝苏临看去,苏临单手扶着下巴,盯着液晶屏的目光全神贯注,简直就像真的把他给忘在这里了。
可恶!如果现在给他一把枪,他绝对要把这可恶的男人打到脑袋开花,然后在地狱里向他忏悔哀求!
但是这都只是如果。事实就是,他没有枪,他也得不到解脱,只能被绑在这里,以一种耻辱到让人鄙夷的姿态。只要苏临抬起头,就能把他最隐秘的部位一处不落的统统收进眼底。
在他有机会把苏临收拾进地狱之前,现在的他仍被迫在地狱里漂浮,不得释放,甚至只要一想到苏临随时可能抬头看他,这种极端的难堪就会令他一阵心悸,迟迟平静不下来。
就是这样,快感会让人耻辱,而在耻辱的同时,同样也会让人有种莫名的战栗。
所以他很坦率的承认,抱持这种心态的自己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但他也从不以为苏临就是个正人君子,到这种时候却摆出这副训斥的嘴脸,只会让他在鄙视之余更加愤怒。
他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又热又渴的感觉快要烧干他的喉咙,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使劲从喉咙里挤出嘶哑而模糊的呜鸣。
这似乎终于引起了苏临的注意,从椅子里起身来到床边,当看见尉铮依旧没有丝毫缓和的欲望时,苏临的脸上露出深感意外的神色。
他的出现让尉铮看到了一丝希望,目带企求的望住他,请他不要又一次离开。
苏临的确没有离开,但他太过冷静的表情让尉铮有种非常不快的预感。苏临轻轻在床沿坐下,冷漠的望着他汗水淋漓的脸庞,淡淡的道:“听着,我们那样做并不对。你是被保护对象,而我是你的暂代监护人,仅此而已,可是现在一切都乱套了。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这点我承认。”
他暂停说话,燃起一支烟慢慢的吸了起来。尉铮直勾勾的望着他,因为嘴被封着,就算想要反驳也发不出声音,现在的他就只能乖乖的听,苏临说什么,他就得听什么,即使根本不以为然。
烟抽掉了大半,苏临才再度开口凝重说道:“我希望你明白,就算你真是你所说的所谓受虐狂,但我并不是施虐狂。你的确曾经让我失控,但如果你以为施虐的人就一定比受虐的人好受,那你就想错了。我不喜欢我那样对待你的方式,因为那会使我忘记我是一个警察。你和我都应该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之前曾经犯过的错误,我不希望再犯了。所以请你现在开始不要再接近我,该结束的东西就让它结束,这对你我都好。”
尉铮静静听他说完,琥珀色的透明瞳孔开始产生隐约的颤抖,一层朦胧的水汽渐渐爬了上来。他的目光中泄露出惊惶,眼帘蓦地扑闪几下,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流进了他披散的头发里。
他的眼泪让苏临明显怔住,几秒钟的呆愣后,连忙扔掉手里的烟头为他解开缚在嘴上的皮环,在刚刚扯下的一刹那,却冷不妨被尉铮狠狠咬住手指。
苏临又是一怔,惊异不已的看着尉铮。尉铮用力咬着他的手指不放直到尝到了几丝血腥,狠光暴露的眼睛里写满恶意的挑衅。
尉铮的确非常气愤。对他来说,苏临的所为就像一个人给了宠物两颗奶糖把它养的服服帖帖之后,突然又搔搔脑袋拍拍屁股一脸潇洒的说‘对不起,我没想过养宠物’,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这人说什么呢?到底在计较些什么?这些狗屁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他想要的只是他的cock,如此简单而已。说什么要让他冷静,说什么应该结束,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苏临的眼珠当即变了颜色,紧紧抿起的唇线和陡然阴沉的脸色显然对尉铮的不听劝告有些动怒。尉铮则巴不得他发怒发的越凶越好,否则迄今为止他做的一切功夫都将只是白费心机。挤出两滴假泪固然不难,但要让他对这种卑劣的待遇无动于衷他可做不到。
自他身为杀手以来就从不允许任何行动以失败告终,更何况还是在这种等同惨败的境况下。
他的固执,与苏临的冷厉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先行让步。苏临眼中流窜的气息千变万化,他抓不住,也不想抓,反正如果他真的输了,他会让苏临知道惹恼他的下场。
突然,苏临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紧绷着脸颊曲线一言不发,却用双手慢条斯理的解开衣物,一件接着一件,直到一丝不挂。
苏临的举动令原本还满头火星的尉铮大感意外,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看到他除去遮蔽物后的精壮身躯,尉铮忍不住再次在心底赞叹造物主的完美,视线慢慢下滑,毫不遮掩的停在了对他而言最具吸引力的胯下。
喔,那里还很平静……尉铮讽刺的冷哼一声,再度抬眼朝他望去。然而现在任谁来看,也无法在苏临沉静的脸上发觉任何或喜或怒的端倪,他的嘴角漾着一种清冷却危险的弧度,缓缓上床来到尉铮身边,厚实手心从他的膝盖顺着他被迫弓起的大腿一路向下抚摸,温暖并且柔软的触感令尉铮呼吸猛地窒了窒。
苏临始终没有说话,手肘撑着身体侧躺下去,半张脸埋进尉铮汗珠尚未完全散去的颈间,留下一串湿热后,灵巧的舌尖像条小蛇一样吱溜钻进尉铮耳朵里。尉铮的身体陡然僵住,突如其来的酥痒让他的皮肤上顿时一阵骇浪扫过,在从没预想过的情况下,苏临却表现出的这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让他措手不及。
他惊愕的转头向苏临看去,遗憾的是观察力出奇敏锐的他居然什么也看不出来,苏临的脸色太平静了,平静的就像在逗弄一只小猫。苏临低下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咬着吮着,蓦然道:“叫我。”
尉铮奇怪的想垂脸看他,却被他的头顶了上去。
“什么?”
苏临的吻来到他的脸颊,语气不软不硬:“你应该叫我什么?”
尉铮沉默片刻,实在猜不透苏临究竟是什么意图,迟疑的回答:“……苏警官。”
听见他的回答,苏临轻轻的笑了一下,带着细微的嘲讽。
“不错。你的身份又是什么?”
尉铮的眼皮突地颤了颤,有些阴郁的半垂下去:“……被保护人。”
“很好。原来你还记得。”苏临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阴鸷,扣住他的下颚使他偏过头与他正视,苏临修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深沉的问道:“一个被保护人,对于负责保护他的警官应该怎么做?”
“……”尉铮冷冷一笑,对他挑高悠然自得的眉梢,有意把每个字都咬的清晰无比。
“做、爱。”
再次出乎他意料的,苏临的神色仍旧波澜不兴,悄无声息的手却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私处,一下子包住了他软塌塌的两只卵蛋,拇指按摩似的轻柔抚弄。尉铮完全猝不及防,浑身猛地抽动一下,激烈的快感腾地就烧了起来,他的喉咙里溢出着迷的呻吟。
苏临的鼻翼在他耳后来回摩挲,呢喃着又问:“再回答一次。你应该对我的要求怎么做?”
尉铮喘气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尖锐起来,模糊不清的嘟哝:“你要我怎么做?你对我要求过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到底想怎……唔!”
苏临突然转向的手指从他后庭的入口轻轻滑过,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害怕的感觉,因为这明明是他期待了很久的不是吗?但苏临完全不动声息的威胁让他无法违抗,他只能有些不甘心的回答:“是的,我知道,你说什么我就该听什么,你的要求我都应该服从。”
“喔……总算你还明白这些常识。”苏临低沉的笑声里没有喜悦成分,再次强调他的不可违抗,“所以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服从我的命令。”
命令?……这个陌生的字眼让尉铮一时间有些糊涂。过往在他的生命里只有任务,虽然说也是指令,却与命令不尽相同。而现在苏临说出这样的话更加令他费解,想要开口询问原因,却在苏临含住他胸前突起的那一刻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的乳头完全被一种温暖的水感包围着,不时会被苏临柔软却有力的舌尖舔压,或用牙齿叼起来轻轻的噬咬,每一下都朝他身体里注入一股喧嚣的颤栗,越注越多,直到他受不住的发出痴迷的低吟。
“不准出声。”苏临突然下令。
尉铮错愕的向他看去,苏临在他胸膛之上微扬起脸,唇角一抹邪恶的笑意:“不要让我听见你的声音,做的到吗?”
尉铮怔住,恍然明白过来,这是苏临对他的考验,或是惩罚。他嘲弄的笑了声,恭敬回答:“好的,苏警官。”
如果这就是苏临想给他的折磨,他欣然接受。什么心情什么尊严他都不在乎了,既然他没有灵魂,那么不如就做身体最忠实的奴隶。他的身体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证实了,他乐于彻彻底底的服从这个男人。
这种要求或许有些苛刻,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困难,只要他想,就不会做不到。
苏临埋下头继续之前的工作,在手心滑到尉铮积蓄已久的热血汇集处时,他的双腿轻微地颤抖起来,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点儿动静。他陶醉的闭上眼睛,头颅用力地向后仰起,把喉咙里胡乱窜动的不安宁咽下去,他只能用力的喘着气,然而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他感到急欲迸发出来的东西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
苏临的手戏水一般灵活游动,听着他越发急促的喘息,掌心感觉到他血管下隐约的颤动,指腹在他已被濡湿的铃口缓缓摩擦着,忽然又道:“不准射。”
他的眼睛半眯半张,含含糊糊的应声:“嗯?嗯……”
蓦地,他惊怔的双眼撑的通圆,再次抬起头瞪向苏临,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刚才说什么?!”
苏临对他喉骨时轻时重的咬着,语调就像循导一样的亲切柔和:“我叫你不要射,如果你射出来那么一切就到此为止了。我相信你做的到,对吗?”
“你……?”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虽然柔和的语调,却又是不容转圜的强硬。在这种时候,居然显现出他折服众人的威严,这让尉铮又惊又奇。
“……”
尉铮相信此时他的眼睛里必定布满了恨极的光,他也相信如果在往常他露出这种目光时对方一定会死的很惨。但遗憾的是他最要命的弱点如今被牢牢的控制着,他的手脚也被绑着,如果他说‘不’,可能就连自行释放的机会都没有。这算是什么狗屁状况?!
他真的搞不明白,苏临到底是想怎么样?他是不是疯了……
“给我看看你的忍耐力。不要让我失望。”
别有寓意的说完,苏临突然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只软管捏在手里,然后重新坐回原处。当尉铮看清苏临手里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时,致命的诱惑让他登时有些敌不住了,曾经生起的犹豫顿然无踪,快被磨平的欲念再度炽烈的燃烧起来。坦白说,如果再这么反复几次,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真的发疯。
“是,苏警官。”他的话语无奈却又带着不做掩饰的期待。
“哦,你不必一再向我强调我的身份。我不会把这当作你顺从的表现,因为你的刺忘记收起来了,小猫。”
苏临淡淡说着,大手像是教训不驯的宠物似的朝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转移阵地坐到他的腿间,随后将一根涂抹过润滑剂的手指缓慢地侵了进去,极富挑逗力的在他身体里缠着绕着,直到感觉到他的紧窒被打开了一些,苏临添进了一只手指,很快地又变成了三只。
尉铮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扩展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苏临的手指在他内部不断抚摸探索,很轻易就找到了他的兴奋点,因为在到达那个方位时,他的肌肉猛地收缩了一下,已经竭力压抑的呻吟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一缕出来,又立即忍了回去,化成了一声哽咽。
苏临似乎没有介意,就在被寻觅到的地方轻柔的按抚,嘴唇也在他两边股沟来回的亲吻,藏着火种的舌尖巧然滑上,又顺着轨迹舔下,反反复复,就在这种无声的温存中,越发的把他朝高潮顶点步步逼近。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苏临,这么的温柔让他沉溺在几乎没顶的甜蜜中战栗,欲仙欲死。到了这种时候尉铮才更加深刻的感受到苏临对他下达的两个命令有多么残忍。他想用力呻吟,他不能;他想射想的都快爆炸了,但他也不能。他只能死命咬住下唇,牙齿卡进去的疼痛和亟需释放之处强烈的胀痛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全身沸腾的热血已经太多太满,因为快要包藏不住而朝着四处狂乱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