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幸福的距离——孑鲱

“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穆宁皱着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冯聪没有回答。

“哥，别抽了好不好？对身体不好的！”

穆宁撅着嘴，声音糯糯的，被呛得咳嗽一声。冯聪这才熄掉烟，烦躁的抓抓头发。

“哥……”

这时穆宁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把手放在冯聪腿上，有些困惑的看着他。冯聪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拉到床上，翻身压住他。紧接着略显急躁的吻便落了下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穆宁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在他身下挣扎起来。可这却更激起了冯聪的征服欲。他用一只手死死压住穆宁，另一只手狠狠扯开穆宁的衣服。他从来没有这么粗暴的对待过穆宁。

“哥！哥！你放开我！我害怕！哥……你怎么了？”穆宁被他吓得差点哭出来。

“害怕？难道我们以前没做过吗？！认识了那个女生后，就开始害怕我了？！”

冯聪又气愤又难过的瞪着他，却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抬起穆宁的腿，便把两指伸到他体内。干涩的甬道被侵犯，那突来的激痛让穆宁忍不住叫出声。他咬着嘴唇委屈的看着冯聪。

“哥……”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都不懂吗？不懂吗？”

冯聪搂着穆宁，在他耳边痛苦的呢喃。只是他的痛苦，穆宁真的不懂。

第二十三章

冯聪带着破坏力在穆宁身上驰骋。在他光洁修长的身躯上留下一个个冶艳的印记。

穆宁的身体那么柔软、温暖，可冯聪抱着他却感到空虚，因为太空虚所以只好不停的索要。冯聪做什么事都很有计划，对待穆宁也一样。他喜欢他，所以步步为营的去接近他，把他一步一步圈进自己的怀里。可穆宁却总是很轻易就在他的计划中搞出些插曲，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冯聪心里难受。爱上这样一个人，他的压力很大。即便洒脱如他，也常常感到疲惫。可是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得穆宁的微笑与回应。他便有勇气去面对一切。可是现在这又算什么？！

他按住穆宁的手，挤到他双腿之间，狠狠的套弄。穆宁紧蹙眉心，痛苦的小声呻吟。却只激起冯聪更强烈的掠夺欲。

激烈的情事后，穆宁艰难的翻过身，背对着冯聪。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冯聪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烦躁，可到底还是舍不得他难过，于是凑过去搂住他，道：

“对不起，刚才我太粗鲁了。以后不会了。”

“哥……我们不要再这样了。”穆宁呆呆的望着前方，眼里蕴着水汽

“你怎么了？”冯聪皱眉

“哥，不要把我当傻瓜。我不是傻瓜！这些事我现在都懂了。”穆宁委屈的垂下眼眸，咬了咬嘴唇。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对你做这些，是因为把你当傻瓜吗？！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吗？！”穆宁的话让冯聪很受伤，他一把将穆宁拉过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哥，我是男生。我们是兄弟啊。以前我不懂，可现在我都明白了！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不要再这样？！你看上那个女生后就对我说‘不要再这样’！穆宁！傻的不是你，是我！”

冯聪死死盯着穆宁，气息有些不稳。拳头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没忍住，狠狠砸在了墙上。鲜血瞬间染红了雪白的墙壁。穆宁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想去看看他的伤口，可是却被冯聪一把推倒在床上。

冯聪从地上拾起衣服，匆匆穿上，然后用力甩上门，离开了家。

他走后穆宁撑着酸痛的腰肢从床上爬起来，刚才他的确被冯聪吓到了。温柔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穆宁有些伤心。他走进浴室费力的给自己冲了个澡，然后去了厨房。冰箱里有很多东西。都是冯聪为了庆祝他们今日乔迁而提前准备的。可谁想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穆宁洗了洗菜，开始准备做饭。做好后，又回了房间把那还未来得及打开的行李，重新拿起来。

哥哥，生了他的气。

尽管他并不十分清楚冯聪为什么生他的气。可是穆宁还是觉得不该继续留在这，让哥哥不开心。于是他最后给冯聪做了饭。然后拿着行李，走出了这才搬进半天的新家。

其实冯聪并没有走远，他也没地方可去。只是到楼下买了包烟，坐在路边透透气。当他看见穆宁拎着行李从楼上走下来时，再次忍不住发起火来。

他一把丢掉烟，冲到穆宁面前，夺过他的行李，拉起穆宁的手就往楼上拖。

“你要去哪儿？！你就这么讨厌和我一起住吗？！”冯聪一边拖他，一边大吼

“哥……你放手，我好痛。”

穆宁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他惹冯聪不高兴了，他会走的。可是为什么冯聪明明这么生气，还不让他离开呢？！

冯聪打开门，一把将穆宁推了进去。穆宁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他抬起头，微嘟嘴唇，委屈又惊慌的看着冯聪。小鹿一般的惹人怜爱。

冯聪的狂暴与施虐欲再次被调了起来。他走过去，就地压倒了穆宁，不顾他的挣扎，扯开穆宁的衣服，抬起他的腿就直接冲了进去。

刚刚结束一场欢爱不久，穆宁是身体还很敏感，也没什么力气反抗。被冯聪压住又闯进了身体。

“你就这么想走？！这么想走？！我拼了命工作、费尽心思准备的房子就这么让你讨厌？！”冯聪紧搂着穆宁，悲伤的在他耳边低语。

“哥……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你真的爱上那个女生了吗？真的爱上她了？”

冯聪所问非所答，只是捧住穆宁的头，定定的看着他。

“哥，不是因为别人，而是我们不应该再这样下去啊！我是男生，是你弟弟。以前我不懂，可是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你明白个屁！我为什么转学到英华？我为什么要和你住校？我为什么放弃去英国留学？我为什么要来这所不入流的学校？！这些你真的明白吗？！”

冯聪那么忧伤的表情，让穆宁有些心疼。可穆宁确实对目前两人的关系感到迷茫和惊慌。自从他认清与冯聪这禁忌的肉体关系后，就一直觉得不安。而认识刘芳兰后，他的心也逐渐起了涟漪。穆宁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上刘芳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对刘芳兰的感觉和对冯聪是不一样的。

不觉间穆宁的思绪有些飘远，冯聪扳过他的脸颊，有些绝望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也可以走神？连敷衍我都做不到吗！在这世上我最不愿做的事就是伤害你，可我不能容忍你一直这么无视我。”

冯聪把穆宁抱起来坐在地板上，压住他的腰狠狠的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穆宁昏昏沉沉的晕过去，冯聪才抱起他回到床上。

他安置好穆宁，替他盖好被子。用指背轻轻摸了摸穆宁的脸颊，心里很不是滋味。说过不想伤害他，可似乎还是伤害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放弃了这么多，只是因为喜欢他。想要照顾他、和他一起生活。可为什么却是这样的结果？

冯聪疲惫的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想给穆宁做顿好吃的。可是走进厨房才发现，穆宁早已准备好了饭菜。这让冯聪忍不住再次叹气。穆宁总是这么乖、这么体贴，可却让他这么伤心。

第二十四章

穆宁最后还是没有离开。可冯聪原本计划的甜蜜生活却降到了冰点以下。

他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可是话却越来越少。穆宁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冯聪。这让冯聪很难过。

也许是因为心里太难过，也许是因为年轻的身体太易沉迷于欲望，冯聪对穆宁的索求越来越多。晚上常常把穆宁逼到哭泣甚至晕倒。可越是这样，穆宁就越是想躲着他。冯聪明知道这是个恶性循环却控制不住自己。

“你最近脸色很差，身体不舒服吗？”

邓论课上，刘芳兰和穆宁在下面小声说话。

“可能没睡好吧”穆宁笑了笑

“在外面住不习惯？你最近都好像有心事似的。”

刘芳兰皱着眉关切的看着他。让穆宁觉得心里一暖。

“我没关系。你呢？最近在忙什么啊？看你老是往外跑。”

“哦，最近忙着打工呢。就在五一路那边的经典咖啡。”

“你也找到兼职了啊？！真厉害！你和哥哥都打工了。我也不想闲着了。你那里还需要人吗？”

“我也不知道，我帮你问问吧！”

“呵呵，好啊！”

穆宁眯起眼睛对刘芳兰笑起来。和刘芳兰在一起他总是感到很放松。

下课的时候，冯聪在穆宁教室门口等他，看见他和刘芳兰有说有笑的出来便气不打一处来，穆宁都已经很久很久没对他笑过了。而穆宁在看见他的时候，明显的一僵，更是让他心里不好受。

“宁宁，走吧。我来接你。”冯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穆宁淡淡一笑。

“哦。”穆宁糯糯的应了一声，明显是不太情愿。然后回过头对刘芳兰悄悄摆了摆手。

走出教学楼，冯聪扯过穆宁的手，拉着他快步离开学校，回了家。

“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回家后，冯聪让穆宁去歇着，自己洗了手去厨房准备晚饭。他想和穆宁缓和一下关系。毕竟付出这么多努力才争取到这个在外同居的机会，冯聪不想把事情搞砸。

“还是我来做吧。你平时打工已经很辛苦了。”

穆宁走过去，从冰箱里拿出芥蓝，走到冯聪身边。冯聪伸手揽住他的腰，在他耳后吻了吻。

“宁宁，就这样吧。我们就一直这样生活好不好？”

一直这样？

穆宁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对以后的路，他并没有想太多。可是冯聪拥抱他的这一刻很安宁。

晚上吃饭的时候，穆宁对冯聪提起了打工的事。

“哥，我现在课程比较松，我也想出去打工。”

“不用。我出去就好。我们不缺钱花。”冯聪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也不是为了钱，我就是想做点事。”

“我不想你太辛苦。”

“哥……”穆宁有些失落的望着他，嘟着嘴叫他。

“好吧，我会帮你留意。”冯聪叹了口气，不想看他失望。

“不用了，我会自己找。芳兰也说会我留意。我想去她那里试试。”

“我帮你，你就不用。她帮你，你就高兴？！你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提她？”

冯聪不高兴的抬头吼他。穆宁被他吓了一跳，抿着嘴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刚刚缓和一点点的气氛再次冷了下去。冯聪觉得很窝火，放下筷子跑到阳台去抽烟。他们租的房子靠海，阳台上风很大。冯聪叼着烟有些发抖。他不喜欢自己这么沉不住气，却总是控制不住的感到烦躁。他不愿意承认他的暴躁其实都是源于他内心的害怕与不自信。

穆宁坐在客厅回头望了眼冯聪被吹乱头发的背影，然后拿了件外套走到他身后，为他披上，轻轻的问：

“哥，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了刘芳兰，你会生气吗？”

冯聪的手一抖，烟从五楼掉了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穆宁。

“这就是你最终的决定？”

“哥，我们是兄弟，不管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的。再这样下去我会害怕。”

“你是因为害怕才说喜欢刘芳兰吗？”冯聪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不是……哥，我想搬回学校了。”

“你想都别想！”

冯聪狠狠的瞪着穆宁，一把将他拦腰抱起，走进卧室扔到床上。

“穆宁，你太绝情了！即便上次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也还是选择那个女生？！我为你做的事你全都看不到吗？！你凭什么这么无视我的感情？！凭什么？！”

冯聪压着穆宁，拉扯他的衣服。直到他白嫩的身体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锁骨上还依稀印着前几日留下的吻痕。冯聪扑上去抱住他，狠狠吻那他怎么也吻不够的甜蜜嘴唇。高高抬起穆宁的双腿，挤进那已经是艳红色的后穴中。

“啊……疼～……”

穆宁蹙着眉，低声嘤咛一声。无力的推拒着冯聪的胸膛。而冯聪却把他抱得更紧，抓着他的臀肉用力耸动起来。冯聪轻咬穆宁的耳垂，然后吻他的脖子，舌头像迷失了方向般在穆宁红肿的乳头上流连。

“哥……不……不要再……啊……”

穆宁半睁着朦胧的双眼，口吐娇吟。被欲火染红的脸颊让冯聪欲罢不能。冯聪再次欺上他的嘴唇，一手揉搓着穆宁形状姣好的花茎，一手拉扯他殷红的乳头。他太了解穆宁的身体，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把穆宁一次次带入欲望的深渊。

直到穆宁流着泪大声呻吟着累倒在自己身下。

“就算不爱我，也别离开我。我知道我自私，可我做了这么多，你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激烈的情事后，冯聪把穆宁紧紧搂在怀里，在他耳边低语。却不知道穆宁有没有听到。

心，这么空荡荡的，可是身体还是食髓知味的想要不停索取。

其实冯聪并不喜欢把感情寄托在性事上。可是只有这样把穆宁抱在怀里，他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他留恋的是做爱带来的亲密感。

冯聪感到失落，原来在爱情里他脆弱、渺小得像只蚂蚁。

第二十六章

27.

冯聪离开后，穆宁才缓缓从床上爬起来。

他并不想让冯聪难过。可是错误的事情总要有人去终止。这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

因为认定这是错误的，所以穆宁并不愿多花心思去弄清他对冯聪究竟存了怎样的感情。

当冯聪再次回来时，穆宁已经走了。

晚上他独自一人躺在还留有两个人暧昧余息的大床上辗转难眠。

他想了很久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太想当然了。

想当然的认为穆宁会喜欢他；想当然的认为他们可以在一起；想当然的认为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可是爱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言呢？！

冯聪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曾想过许多阻碍他们在一起的理由，却单单忽略了最直接的一点：穆宁会爱上一个女人。

冯聪很懊恼，他当初到底是凭什么那么笃定的认为穆宁就不会爱上女生，而和他耗一辈子呢？！

也许他真的应该冷静下来了。回头想想，和穆宁的一切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独角戏。他演得太过投入，甚至都没有发觉穆宁根本就不在角色。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当初自己又为什么会蠢得看不透？！

而另一边穆宁的回归，让寝室兄弟们都颇感意外。尤其是麦克。

“你怎么会回来？你哥同意？”麦克边问边帮穆宁整理行李。

“恩，他让我回来的。”穆宁微微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

“为什么？”

“没什么。”

穆宁不愿意多说，迅速整理好后，便爬上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他和往常一样坐在刘芳兰的身边。下课往外走时，刘芳兰悄悄握住了他的手。穆宁愣了一下，然后回握住她。

那一天他和她正式交往了。

穆宁到底还是成了寝室里第一个交上女朋友的男生。对此赵博等三人都忿忿不平。而冯聪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有找过穆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