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爱我?”小展抬起头,一双含泪的眼迷离而深情地看着小叶。
“真的、唔——”话音未落,唇就被封住了,人也被按倒了,等到衣服被剥得差不多感觉到了对方腹下的蠢蠢欲动,罢工的脑袋才忽然恢复——“我不是XXX,你看清楚。”
“唔……你不是说你爱我嘛……”说着说着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悲凉得跟黛玉葬花似的,把小叶的心也哭酸了。
“爱你爱你,可我不是……唔——”再说什么全被小展一口咽下,尖锐的刺痛过后,经过小展的体恤,小叶渐渐不再难受。两人一搭一唱配合默契,后半夜双双度得销魂不已欲罢不能。
清晨,伴着鸟儿的吱吱喳喳,小叶先醒过来,随后反复念咒——这是梦这是梦……悠悠侧过脑袋,是一丝不挂的小展,缓缓低头望去,下半身一片狼籍……咽了下唾沫,继续自我安慰——我在做梦,这不是真的……
“叶哥,你要对我负责啊——”耳边传来小展悲悲戚戚的声音。
“……”小叶想说明明是你上了我啊!可是他怎么说得出口呢。
那以后……
街灯下——
墨镜小青年:哇!有记者!(按到电线杆上吻十分钟)
清俊小青年似乎有点明白了。
停车场里——
墨镜小青年:看!狗仔队!
清俊小青年斜眼看着对方,一脸心知肚明:想玩车震是吧?
墨镜小青年被识破,心虚地对手指:可以吗?
清俊小青年猛地将他按在车门上,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以牙还牙地笑:可以,但是我要在上面。
随后,奔驰车原地颠簸一个半小时。
客厅落地窗前——
俊美小青年毫无预兆地回身将清俊小青年扑倒在沙发上。
清俊小青年不冷不热地提醒:你忘记找理由了。
俊美小青年:喜欢你算不算理由?
清俊小青年:不爱XXX了?
俊美小青年嘿嘿贼笑:根本没那回事,你撒花那天就被我盯上了。
清俊小青年这才知道被骗:演技派、哈——(弓身迎合)
俊美小青年暧昧地眨一眼:我是实力偶像派。(埋头抵死缠绵……)
END
访谈……
小叶(冷):我怎么从王爷变成待业小青年了?
喵(搓手哈腰赔笑):嘿嘿,九世乞丐一世帝王嘛!
小展旁若无人滴搂住小叶摇啊摇。
喵(摸摸小展毛茸茸滴头):乖——小展哥,安排个美女给你整段移情别恋戏怎么样?
小展星星眼看看小叶,回头冲喵泪眼朦胧:我只爱我家王爷,请不要拆散我们(T________T)
喵内心:某人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小好多啊(一一)
第六章
阴雨绵绵的天气叫人困倦,滴答的雨声似有催眠的奇效,湿漉漉的空气泌入心脾令人五内舒畅。最适合缱绻温存的时刻,展桀作为淮安府的九品捕快却不得不早早起床去衙门听席捕头例行训话。
小展捕快揉揉惺忪的眼,印入眼帘的是王爷疲倦柔软的睡容,温馨甜腻得恍然如梦,扭过身子正想亲他,忽然觉得下半身被什么东西膈住了——呃……自己的身体真是好啊!王爷受惊地皱了下眉头,睫毛微微发颤,似是嗅出了他身上的奶花味道,警觉的脸色渐变温和——“小保……”犹在梦中却喊出了对方的小名。展桀笑弯了眉眼,决定不再扰人清梦,轻轻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穿衣束发准备出门。
昨晚让奸淫掳掠的恶人逃之夭夭逍遥法外,展桀现在清醒过来颇为不甘,走到展云风的院里,见大哥卧房的门虚掩着,便想找裴少源一同前往府衙,路上好商量怎么对付恶贼,没等走近,里头的对话立刻让耳聪的七少爷决定止步不前——
“一大把年纪了还赖床,少源,醒醒!”展大哥很无奈。
“云风啊……雨天犯困呐……我们接着睡吧……”声调媚得蚀骨销魂。
“我、哎、你别勾引我啊……嗯……啊……这可是……啊……你自找的……”
床架嘎吱一声,后头的事不言自明。
展桀脸红心跳地扼制了回房温存的冲动,掉转方向独自一人打伞下山,进了府衙的门,未及跨进公堂就被一群同僚团团围住,一双双崇拜的眼睛盯着他上下打量。
“小展,好本事啊!从采花大盗手里把卢府的千金救回来啦!”
“小展,那采花大盗武功怎么样?听说那人会缩骨,连老鼠洞都能钻,是不是真的啊?”
“……”七嘴八舌一通说,展桀也不知先答哪个好。
“哎哎哎,各位同僚们,你们要以小展为榜样!”席捕头出现,众人让道。
席捕头拍拍脑袋,自责道,“哎哟俺滴天呀,这采花贼好大滴胆,到淮安就挑本城第一美人下手,是本捕头疏忽啊!从今天起我们要详加留意卢府周围的可疑分子,绝八能再让他有机可趁!”
话音刚落,淮安知府蒋大人一身正四品官袍,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现身在公堂上,府衙中人齐齐行过礼数之后,蒋大人正色道,“本府已同侯爷商议妥当,老席你带几名衙役即刻前去卢府勘察,看看可否找出有利追捕的蛛丝马迹。”说完蒋知府走到展桀跟前,脸上满是欣慰嘉许之色,“托裴公子的举荐,能得展家七少爷出认官职,实乃淮安百姓之福啊!七少爷果真名不虚传!”
展桀微一点头,不好意思地淡淡笑道,“大人过奖了。”
席捕头站在蒋知府身边信誓旦旦地发表宣言,“各位同僚们,我们要以小展为榜样!一定要将采花大盗绳之以法!”
席捕头领命,率领几名衙役奔赴卢侯府。第一样要查看的自然是卢家小姐的闺房,老席原本担心女儿家的住处不容他们这些外人进出,侯爷和小姐却相当大度,侯爷将席捕头一行人领进门,卢小姐早已立在房前的回廊下恭候。淮安有三美,首美便是卢侯爷府上的这位千金——面似芙蓉,腰如杨柳,金莲窄窄,真可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小姐见众衙役至,微微欠身施礼,弱不胜衣的娇柔态度任谁看了都怜香惜玉,恨贼人无耻。
展桀跟着老席进了小姐的闺房,在几案上的香炉里发现了一些未烧尽的白色粉末,和展桀料想的一样,正是那采花贼惑人心神的春药,屋顶上几片碎瓦,缺漏的口子对一个寻常男子来说的确显小,缩骨功的传闻也非并空穴来风……
众人一番查找,搜集了一些证物准备带回衙门,临走时,卢小姐袅袅婷婷走到展桀面前,软绵绵地望了他片刻,双眸泛起盈盈秋水,“多谢展公子昨日搭救。”
展桀想起她昨天春药发作缠在自己身上又摸又亲,不由就耳根子发烫,舌头也打了结似的,好半天才迸出四个字,“小姐客气。”
卢小姐倾城一笑,腮若桃红,目送官府的人远去,仍痴痴站在侯府门口顾盼神往。卢夫人随侯爷送完客回来,见女儿一派绮旎情态,对昨日的救命恩人似有倾慕之意,走上前去柔声笑道,“霞儿觉得那展公子人品如何?”
卢小姐回过神来,娇羞无限地低头绞着手中的丝帕,“很……很好啊……”眼见就是被说中了心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名剑山庄的七少爷武功又高名声又好,上头还有个有钱的大哥,卢夫人心下也颇为认可,于是慈眉善目地笑道,“娘听说这位展公子尚未娶亲,不如叫你爹爹托个媒人去探探他口风?”
卢小姐羞红了脸,迟疑片刻,细若蚊蝇地默认道,“任凭爹娘做主……”
第七章
城西破庙,采花贼口塞棉帛、身缚牛筋,天赐与天宝灌足内力向他筋脉里断断续续注入八根金针,横行多时的歹人在狰狞的罗汉像前冷汗如瀑、青筋暴起,喉咙里痛呜不绝。
“公子,金针已入血脉。”天赐颌首向叶熙明道。
望着对方满脸惊恐,叶熙明淡淡一笑,冷若冰霜的眼眸叫人不寒而栗,“阁下的缩骨大法出神入化,不知可否借您绝技一用?”
天宝取出采花贼口中的棉帛,只听他惊惧地答非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叶熙明不以为然地答道,“你身体里现有八支金针,十二个时辰后便会顺着经脉贯穿五内,想活——就乖乖听话。”
采花贼试着用运起内力想将金针逼出,体内的金针却出人意料地加速往心肺游走,采花贼霎时大骇。
天宝耻笑道,“别白费力,这样只会死得更快。”
“你们到底想怎样?”采花贼惊慌失措地吼道。
叶熙明微一挑眉,悠然道,“侯爷枕下有颗夜明珠,劳烦尊驾替我取来把玩几日,东西到手我便命他二人驱出金针。”
采花贼仍怕自己性命难保,“我怎知你诚意?”
叶熙明直视他双眼,不屑地冷声道,“你有得选么?”
采花贼背脊一阵冰凉,陡生寒意。
叶熙明接着施压道,“我让他俩给你打个下手,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阁下最好别出什么岔子。”言下之意,你逃跑是死,事情办砸了依旧死路一条。
天赐与天宝解开捆他的牛筋绳,对着采花贼双双露出鄙夷之色——人渣!
两人跟着采花贼出了破庙,叶熙明并未跟上。眼下要去侯爷的卧房里偷东西,可采花贼昨天为了对付展桀,撒光了怀揣的春药,普通的蒙汗药又不能仅凭气味将人撂倒,现配又不够时日,如此一来,光靠缩骨大法怎能将东西悄无声息地偷出来?
天赐和天宝才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走了一阵两个人便交头接耳起来——
“有没有觉得公子的步态有些奇怪?”
“是啊,好像有伤在身。”
“……”
“哎,你们俩!”采花贼发话道,“能不能搞到迷药之类的东西?”
天宝翻个白眼,“从来没用过。”
天赐稍沉稳些,虽不齿他的行径,仍能心平气和,“普通的蒙汗药能弄到些。”
采花贼吧唧两下嘴,“不管用啊……”
天宝见天赐为难,便也帮着苦思对策,须臾,双掌一拍,眼睛鬼灵得放光,“我有个办法……”
天宝弄了些蒙汗药涂沫于金针之上,入夜跟着采花贼一同潜入侯府,侯爷加强了卢小姐闺阁的戒备,自己卧房门口的护卫锐减,恰好给了他们可趁之机,采花贼揭开房顶的瓦片,天宝对准侯爷和夫人的颈间各射一枚金针,数着时辰等药力生效之后,两人又揭了几片瓦直到露出房梁,采花贼双肩脱臼,腰腹猛收,顿时整个人干瘪了一大圈,竹杆似的直直从窄小的入口掉了下去。
东西到手之后,两人从房顶纵身跃至侯府墙外,一柄利剑却惊悚地在落地之时架于两人喉头,一直在侯府外暗中逡巡的淮安捕快们终于没有白辛苦一场,展桀疑惑地看着剑下的两个蒙面人——这采花贼今天居然带了个帮手?
席捕头得意洋洋地带着众捕快从街角步出,“可算逮到你、你们?!哎哟俺滴天呀,小展,哪个是采花的那个呀?”
小展凭着身形,一眼就认出了采花贼,正要将其交给老席,天宝不动声色地掏出剩余的金针,趁展桀提人时,猛一扬手射出,老席一群人齐齐中招,顿觉手软脚软,唯独展桀挥剑挡开了金针,却也让天宝借机带着采花贼腾身而起。
展桀回头关切地瞥了一眼,见席捕头一行人并无性命之忧,当下手提长剑跃起直追,天宝见脱身不得便叫采花贼一人独逃,自己留下阻挡。名剑山庄不光自有独创,也精集了各家剑法,展桀的出剑套路纷繁复杂,再加上天宝手无寸铁,更难招架,几个回合下来周身数道血口,眼看就要束手就擒,战局里蓦然多出两道人影,三人合力才终于走脱。
四人齐聚破庙,采花贼将夜明珠双手奉上,叶熙明揭开蒙在脸上的黑布,脸色阴沉得鬼气森森,握着夜明珠看一眼天赐道,“替他把金针逼出来。”
确认天宝无恙,天赐扣住采花贼的脉门,让真气鱼贯而入,采花贼顿感经脉逆行,金针直刺五脏六肺,怨怒骇然的惨呼终随气绝而永远闷在了嗓子眼里。
“公子,您也受伤了啊。”天赐这才发现叶熙明手背上一道血淋淋的刃口,夜行衣的袖子也被划开了。
叶熙明低头看着流血的手,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手腕上的红绳不见了,叶熙明发泄似的用力扯下破碎的袖管,随意将手上的伤口一缠,走出庙门时回头道了一声,“把他的尸体弄到衙门去。”
第八章
展桀捡起脚下染血的红绳,心里像突然挨了一记闷棍,呼吸都心肺疼痛,呆滞地怔了半晌,喘足一口气,攥紧红绳奔回了山庄。
挣扎着推开自己卧房的门,屋里空空荡荡,清晨的美好景象恍如隔世,背后窜入一股凉风,一时间像把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吹散了,展桀无力地瘫坐在门边,抱着膝盖失神了许久,苦等的缘由从质问变成了单纯的只想见他,五味杂陈地起身走到院中,抖开长剑,默念心法口诀,飒沓飘逸地重温起了武当太极剑。
心法,首要者天人相应,是念相合心相应,是人心天心心心相通,相印相溶,倾真心聚真念,以真合真,静中敬,动中礼,心仰长天,一腔亲情……
虚步含剑、仙人指路、三环套月、大魁星式 、燕子抄水、左右拦扫、童子提炉、黄蜂入洞、怀中抱月、野马跳涧、金蛇盘柳、黄蜂入洞、大鹏展翅、燕子入巢、左右旋风式、童子提炉、海底捞针、鱼翁钓鱼、拔草寻蛇、宿鸟投林、乌龙摆尾、青龙出水、风卷荷叶……
剑光闪烁,展桀发觉自己出剑收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但将原先一直衔接不上的招式融会贯通,且随心所欲,想快则快,想慢则慢,剑锋急中带缓,缓中有急,虚实难分,一剑接着一剑连绵不绝,一口气将四十九路剑法全部领悟。
收势时,长剑所指之处惊现一袭水蓝长袍,展桀抬起头,眼眶不争气地热了起来,朦胧的身影越走越近,展桀望着他包缠布条、遗失红线的手,幽幽道,“受伤了啊?”展桀亦知道他是被自己的长剑所伤。
叶熙明望着展桀另一只握成拳的手里露出半截红绳,轻描淡写地承认,“你伤的。”
展桀软了胳膊,长剑下垂,持续的哽咽让喉间阵痛不断,定定地看着对方努力张了张嘴,终是没能发出声响。
叶熙明从对方蒙着薄泪的眼里看到一如儿时的善良耿直,和自己截然相反。九年的皇宫生活、无形的刀光剑影磨光了他的天真纯良,他忽然好奇,自己剩什么可贵的品质值得对方喜欢?
四目相对,沉寂许久,展桀低低道,“我喜欢你,但我不会为了你黑白不分。”
叶熙明强笑道,“认定我是坏人了?”
“好人怎么会帮那种人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