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之后,靳天果然停手,李言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上了,紧张的看着靳天。靳天这时候没有笑,只是一个劲盯着李言眉眼处,淡淡道:“自是有的!”
浑身一震,李言只觉得全身不能动,失去知觉一般,心里像是被东西狠狠咂了一下,钝钝的痛着。
好久之后,李言听见自己轻轻说了一声:“恭喜靳兄!”
“哎,”靳天长叹一口气,幽幽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只怕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一厢情愿!听到这个词,仿佛点醒了李言一般,看来自己也是一厢情愿罢了。
“靳兄人中龙凤,那姑娘怕也是对靳兄倾心,靳兄要把握好。”李言佯装开心,笑着拍拍靳天。
“你也这么想?”靳天笑笑。
“那是,等哪天靳兄成亲,可别忘了李某那一杯酒水就好。”
两人聊到很晚,靳天起身告辞:“李兄,今晚打扰,以后再接着聊!”
“好!”
看着靳天渐渐消失在走廊里,李言苦笑一下,随即叹口气,幽幽道:“其实,当兄弟挺好的。”
那也之后,王府里的人都会发现一个事情。王爷时而严肃,时而温和。而且对李言这个侍卫更是奇怪,有的时候不着一眼,有的时候还与他彻夜长谈。
李言也渐渐习惯了在王府的生活,与靳天的交往中,也渐渐看到了另外一个他。原来,靳天不仅武功好,会打仗,会治理国事,而且还弹得一手好琴,写的一手好字,描得一副好丹青……
“靳兄,在下认输!”李言看着眼前的棋局,苦笑着丢下子,抱拳道。
“哈哈哈,李兄承让了!”靳天开心得很,赶紧客套说着。
从棋局上能看出一个人的处事方法,李言看得出,靳天很谨慎,可谓是招招小心,步步为营。而李言则不同,他生性自由,下棋在他看来只是娱乐,很多时候随性而起,不在乎最后结果。
“靳兄,在下真是佩服!”李言拱拱手,道:“李兄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如此,而且还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佩服佩服!”
“哈哈哈!”靳天被夸得大笑,道:“哎,没办法啊,宫里那些太傅教头们,都是人精,躲懒行不通,小的时候,可没少挨板子,都是被逼的。”
“啊,你们皇子也挨板子?”李言觉得不可思议,皇子一般不都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
“怎么不会,不仅如此,花样多着呢,什么罚站、打手心、打屁股、不准吃饭等等,我可把那些伎俩全都尝试了个遍。”
“哼哼哼……”李言被他逗得闷声直笑。
这样轻松的相处模式,终究会有一天要被打断的,只不过彼此都没想到,那一天会来的这么急,这么突然。
22.一晌贪欢
李言走在大街上,正朝着恭王府大门去。
昨天轮休,李言也就回趟府里,给母亲请安。从母亲那里得知,今日正是二皇子靳傲的满月喜宴,宫里给嫣妃娘家送来了不少东西,堆得满屋都是。大娘也很高兴,整日笑眯眯的。
父亲李相爷今个一大早也就去宫里了,算是去贺喜吧。想必恭王靳天也定是去了,怎么说,那也是皇叔啊。
不仅是宫里有喜宴,城内的各地方也透着喜庆,那边茶馆,这边酒楼,都纷纷搬出小皇子,大做文章起来。
回到王府,王府还似以前那样的肃穆,还真看不出一点喜庆。李言进屋,穿了侍卫衣服,挂上朴刀,到自己的岗位上当值去了。
宫里,内务的人忙的火烧火燎的,布置大厅,张灯结彩,丝竹管乐……
“各位爱卿,今日傲儿满月,特宴请各位爱卿。”靳雷高兴的对朝臣们道,率先往宴厅走去。
“请各位大人移步聚贤厅……”尖细的声音荡漾着,人潮边往聚贤厅涌去。
“哎呦,李相爷,恭喜恭喜啊,呵呵……”一位文官笑着对李成道喜,“嫣妃娘娘喜得麟儿,日后,必定是母凭子贵。以后,还请李相爷多多提携啊”
“哪里哪里,王大人说笑了!”李成心里得意之极,想想,把嫣儿送进宫,这招是对了。便想边喜滋滋的往大厅走。
到了大厅,只见满堂喜庆,酒水瓜果早已准备齐全,上位上,靳雷居高临下,双手张开,道:“各位爱卿入席吧!”
“谢皇上!”
靳天坐在左边席上,离皇帝近些,看着自家哥哥止不住喜庆的脸,心里倒是暗自想到以后与李嫣结为夫妻的样子,不觉得嘴角也笑了。
“来,这一杯酒,朕,敬各位爱卿!”
“谢皇上!”众臣起身,端起酒杯,一齐喝下去。
“奏乐……”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尖声喊道,顿时,匿于左右两边屏风的乐师们吹拉弹唱,和谐悦耳,宛转悠扬!
喝过几杯酒之后,渐渐也就随意起来。不少大臣也就离开席位,找人喝酒。靳天也被人缠得厉害,喝了不少。
李相爷也是,作为二皇子外公,自然被别人当做庆贺对象。
正喝着,一个声音从中间传来。
“嫣妃娘娘到!”
大臣一听,不想这嫣妃竟也出席,立马规规矩矩回到席位,站起来。
一位盛装的宫装丽人款步走到靳雷跟前,后面还跟着一个宫女,宫女手上抱着一个包袱,应该就是二皇子了。
“爱妃,来,各位爱卿都为傲儿庆贺呢!”靳雷拉过嫣妃娘娘,细声说着。
靳天这时候也看了看台上,依稀觉得那女子侧面有点熟悉。还没等他想起是谁,脑子里突然炸开,手紧紧捏着酒杯,盯着那女子一动不动。
嫣妃转过身,轻轻对群臣们点点头,娇声道:“各位大人,今日傲儿满月,多谢各位前来庆贺,”说完,转身自台上取出一个杯子,旁边宫女赶紧斟满,“本宫在此以茶代酒,敬各位大人!”
“多谢娘娘!”
嫣妃喝完,笑着看向群臣,目光停在靳天那里,对他微微一笑。
靳天无知觉得喝完酒,看见李嫣莞尔一笑,眉间的痣隐隐若现,夺人心魄。
轮班后,李言晚上便没事,随便翻翻书籍后,看着内院,靳天应该还没回来,也不再想其它事情,洗漱完毕早早睡了。
“砰砰砰……砰砰砰……”急切的敲门声惊醒了李言。
唰得一声,李言跃下床,一把抓住自己的剑,就要往外冲!
“李侍卫,李侍卫……”外面的人显得焦急异常,一边喊一边拍着门。
李言赶紧开门,问道:“哪里有情况?”
“李侍卫,是我!”来人赶紧道:“是管家。”
李言这才借着月色看清来人,正是府上的常管家。“噌”地合上剑,问道:“常管家,何事如此惊慌?”
常管家赶紧说道:“李侍卫,你快去劝劝,王爷他正发脾气呢!见着什么砸什么,谁也不许靠近,暴躁得很。”
李言一听,心里一怔,靳天向来都是处事不惊,面不改色,怎么会突然大发雷霆?
“李侍卫,平时看您和王爷交情好,您快劝劝,别让王爷伤了自个儿!”
李言随手将剑扔回屋里,道:“好,我去看看!”
“砰……啪……哐当……”
李言一路走,一路都可以听见内院闹哄哄的声音,难道靳天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这样想着,不由得加快脚步。
匆匆赶到靳天的房间前,只见满院子都是仆人侍卫,不时还有什么东西丢出来,主子狂怒之下,谁都不敢靠近,只得在屋外焦急的等着。
靳天正暴怒着,从来没有这么怨恨,怨恨自己没有早点得到李嫣,怨恨李嫣,竟成了皇妃,怨恨靳雷,竟然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
“砰”使劲朝门上砸着一个花瓶,突然听见小声的惊呼声。
“都给我滚出去,滚……”
随手一挥,桌上的摆设纷纷落地,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转过头来,看着哪个不长眼睛的奴才,敢抗命!
李言刚进屋,就有个花瓶朝自己面门飞来,惊呼着躲开,那花瓶砸在门框上,“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两人对视着,靳天眼睛血红,愤怒的睁着,恰似身上朝服上绣的狂蟒,双手握拳,用力之大,连李言都可以听见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整个人站在李言面前,狂暴而具有攻击性。
李言轻轻合上房门,阻断了与外界的交汇,慢慢踱到靳天面前。
“靳兄!”
李言轻轻叫了一声,靳天不说话,血红的眼睛直直盯着李言,仿佛要把李言盯出一个窟窿。
李言心里暗叹一口气,看着靳天这幅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犹犹豫豫了半天,才道:“靳兄,怒气伤身,你……”
刚说到这里,李言再也说不下去,只得哼哧着住口。整个人暴露在靳天的目光下,恨不得赶紧夺门出去,也许今晚不该来看他,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冷场很久,李言再也呆不下,低低道:“靳兄,呃,你,你先休息吧,我,我不打扰了!”说完就想要走,也不管靳天听没听见。
“啊,靳兄!”
李言刚想转身,手臂一痛,确实被靳天紧紧钳住。靳天此时像是疯了一般,恨不得捏碎他的骨头。
手臂上疼痛渐渐蔓延开来,李言紧紧咬住牙,差点没呻吟出来。另一只手赶紧覆上靳天那只手臂,想把他推开。
“靳兄,放,放开!”
靳天像是没听见似地,整个人都向着李言靠过来,一股浓烈的酒气扑在李言脸上。
“靳兄,你……”
李言已经说不出话,因为靳天另一只手突然抚上他的脸颊,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眉眼,一边抚摸,一边细细描绘着眉眼处的形状。靳天这时候,不再是暴怒的神情,脸上一片温和,放佛对待易碎的瓷器似地。
“靳兄,你,你放开……”李言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顿时满脸羞红,挣扎着想要拉回自己的手臂。
“言儿,言儿……”
靳天靠近李言,低低叫唤着,声音轻柔,诱惑,带有磁性,渐渐地把李言的理智完全吸过去,一点不剩!
言儿,言儿,这是,自己的名字。李言有点感动,有点心醉。记得小时候,看见别的孩子在长辈面前撒娇,总能听见这样柔柔的称呼,可惜,自己没能听到。偶尔回京,娘会这样叫自己几声,离了娘,就再也听不到了。
“言儿,言儿……”靳天一边叫唤,一边将脸贴在李言的面颊上,彼此呼吸缠绕在一起,都有点急促。
突然,靳天放开钳制的手,将手环上他的腰,温热的嘴唇点在李言的脸颊上。
浑身一震,李言完全动不了,触碰的地方热热的,酥酥痒痒的感觉霎时从脊椎传进头顶,又从头顶传向四肢百骸。
轻轻地几个触碰之后,靳天开始烦躁起来,不断用唇轻咬着李言,从额头到眉眼,从鼻翼道下巴。最后慢慢的移到淡淡的唇上,用牙齿轻咬着,用舌头慢舔着,最后,结结实实覆上去,撬开牙齿窜进去。
“呃……”李言轻轻哼着,陶醉在梦一般的轻吻里,由着靳天强硬的舌头在口腔里四处游走,不时得勾住自己的。
“啊……”
不行,这是怎么回事,不对,不对!李言突然惊醒,意识回笼,发现自己正与靳天拥在一起,唇齿相连!
“呃……”赶紧使劲推推靳天,靳天没反应,只是更紧的拥着他,轻吻也更加深入起来。
“不行,靳兄,你……”好不容易摆脱靳天的唇,李言赶紧说道:“靳兄,你,你醉了,你醉了!”一边说,一边使劲推着他。
“言儿,言儿,我想要你!”
靳天迷迷糊糊说着,更紧的锁着李言的身子,开始放肆起来。
随手一带,将李言压在桌上。桌子上的摆设刚刚已被他砸了个干净,上面空无一物。
“放开,靳兄!”靳天一手将李言的双手钳住,举过头顶,一手胡乱扯他的衣服。李言这下慌了,低低惊叫起来,身子也不停的扭动,希望能脱开束缚。
靳天此时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只想着要征服,征服眼前的人。“刺啦”一声扯开李言的外衣,低头就开始啃噬光滑的皮肤。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刺刺的,有点痛,但是又有点细细微微的快意从心底慢慢爬上来,慢慢的,那种感觉布满全身,排挤了李言所有的理智。
被进入时,很痛,但并不是他所不能忍受的,身上的人全身火热,自己亦是。细细密密的汗水从额头渐渐汇聚成滴,一股一股顺着鬓角流进发丝。
经过一次顶点之后,李言没有一丝力气,躺在桌面上大声喘气,靳天亦是,顺着下巴留下的汗滴在李言的胸膛上。
“不行,真不行,放……”
“呃,言儿,言儿……”
夜色正浓,门外家丁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床上两具滑腻腻的躯体像两尾蛇一样缠在一起。
23.纠缠
感觉身边有人动作着,李言猛的睁看眼睛。
靳天下了床,正在翻找着衣服,似乎是感觉到他醒了,回过头轻声道:“你醒了!”
李言转过头看见靳天赤裸的站在床边,霎时头脑炸开,脸上火烧,赶紧避开他的眼神,什么也没回答。
以前在北边,不是没见过彼此的身体,可现在这种情况,再也不似以前那么单纯,那么自然,总带着点别的东西,让他不敢再看。
李言双手一撑,正要起身,只觉得自己腰以下酸疼,手肘一歪,硬生生跌在床上。这么一动,下身麻痒,似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一般。
“你,”靳天过来想要拉着他,可最终没伸出手,怪异的气氛在屋内蔓延,混合着淡淡的精液的腥味,尴尬无比。
靳天醒来的时候也确确实实震惊过,完全没有预兆的,两人就躺在一张床上。昨夜的记忆回笼,荒唐中带着点振奋的快感,仿佛有什么改变了,可又说不出来。
李言试着撑起来,薄衾滑落,掩不住满身情欲痕迹,场面更加尴尬。
“你……”靳天打破沉默,想要说什么,可是李言立马打断他。
“靳兄昨晚喝多了,呃……”
靳天不再说什么,只是随便批了件长衫,道:“我去让下人送洗漱水进来。”
李言一惊,这副模样要是被别人看见,岂不是笑话,不顾自己浑身酸痛,翻下床,赶紧道:“那,那我先离开了!”慌乱的穿上衣服,就要离开。这幅惊慌模样,倒像是做错什么事情似地。
靳天傻站在那里,看着李言往自个布满青紫的身躯上胡乱套上衣服,迈着趔趄的步伐夺门而去。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能长叹一口气。
下人端来洗漱水,开始洗漱。
李言一路跌跌撞撞出了门,到了院门口,居然撞见了两个下人,捧着东西往靳天屋里去,面上一红,像是事情被撞破了似地,赶紧回到自己屋里。
李言回到屋里,强忍着不适,打来水洗漱一番,清理身上痕迹。隐秘处似乎还出了血,弄得水都红红白白的。他也没当回事,穿上衣服,提着刀照样去当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