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酒,可惜,可惜……”李言渐渐吃力起来,头很疼,小腹很痛,周身关节像是有无数只金针在戳刺着。
“呃……”李言后退几步,被床板挡住,脱力的跌在床板上,强撑着支起身子,气喘吁吁,狞笑着道:“王爷好大恩典,真是……嗯……好药……啊……”
靳天站在牢房里,冷眼看着李言忍受着痛苦,一直到李言再没了声音为止。
“当然是好药,费了本王不少功夫呢!”靳天慢慢走到床前,翻开李言的身子,把他平躺在床铺上,抚抚他的脸颊,轻轻道:“好好睡吧!”
起身看了那坛子酒,径自出了牢门,好一会儿,才有狱卒过来把门锁上。
李言是被晃动醒的,睁开酸涩的眼睛,入眼的便是不断晃动的地面。一边还能听见车辙的吱呀声。
浑身酸痛,头晕得厉害,嘴唇也干渴得紧,喉咙像是要喷出火来。
“水,水……”李言无意识的轻声唤着,旁边的一个官差听见了,赶紧对其他人道:“他醒了,要水喝呢!”
“李相爷给了兄弟们不少好处,还是多照顾照顾吧!”另外一个官差用刀鞘捅捅李言,递过水袋,说:“给你,水!”
李言赶紧抓住水袋,仰头咕咕的喝起来。
“多谢!”喝完水,将水袋递给那官差,李言总算意识到,自己没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喝了那毒酒自己还没死,但是这已经不是他要关心的问题了。
把头靠在囚车的木头上,李言随着囚车的颠簸,身体也在不时得抖动着。密林里,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太阳,显得有点阴森森的。
快要出了这密林的时候,突然,两旁有一株大树轰然倒下,挡住了那条小道,从密林两边出现了几个黑影。黑影们一齐立在路中间,显然是不让他们过去。
“蹭蹭蹭”官差们赶紧拔刀,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何人大胆,敢拦官府去路,还不速速让开!”
李言也很紧张,双手攥着囚车的横木。
那些黑影也不答话,迅速的冲上来,对着官差就是一顿杀伐,官差们赶紧应对,可是还是不能敌得过那些黑影。
李言在囚车里急的团团转,看身形,这些黑衣人显然是来者不善,训练有素,出手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几声惨叫,护送的官差们全部都倒在血泊里。几个黑衣人围城一个圈,提着大刀朝囚车包围过来。
28.囚禁
李言大惊,生生看着众人的大刀落到囚车上。
“啪!”当囚车被劈开的那一霎,横木向四周裂开,李言瞅准机会,跃出囚车,却不慎跌落在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的,我的武功,我的武功!
李言侧卧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竟然连那么简单的飞跃都做不了,双手竟然软软的,没有意思爆发力。
惊恐的看着朝他走过来的黑影,李言绝望闭上眼睛:今日当真要命丧于此!
浑身酸痛,手脚无力,头晕脑胀。
“咳咳咳……”一丝血渍随着咳嗽顺着嘴角流出来,胸口火烧针扎似地疼痛。李言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昏暗,还有旁边射入眼角的光线,又无力的闭上。
哼,终于死了吗,到了地府了吗,哼哼哼……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仿佛内脏都要被咳出来,胸口的疼痛又增了几许。难道,连作了鬼也会觉得痛!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再次睁开眼睛,勉强的转过头四处看看,没有阎王,没有鬼差!
“吱……”厚重的声音像是在李言的神经上敲了一下,立马警觉起来,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
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佝偻的妇人提着食盒走进来,走到桌子上,把里面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再过来,指手划脚的示意着什么。
原来自己还没死!
当李言看清那人以及桌上的食物时候,肚子里像是突然间全空了似地,饿得难受。
明白那老妪的意思,李言龇牙,撑着身子慢慢起来。可刚一下那床,顿时天旋地转,双手一把撑在桌角上,才没摔下去。
做好后,那老妪递给他一双筷子,慢慢走到一边。
“多谢!”李言小声的道了句谢,赶紧趴在桌子上吃起来,一顿风卷残云,桌上饭菜被吃了个干净,这才觉得肚子好受点。
“老人家,您可知这是哪里?”李言四处瞅瞅,这里四面没窗户,到处都显得暗暗的,倒是这室内摆着的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用来照明,光着一点,李言就觉得这里不是普通地方。
那老妪收拾碗筷放入食盒,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提着食盒慢慢往墙角处走。敲敲墙壁,顿时墙壁就开了一个缺口,那老妪从那出去了。
“等等!咳咳……”李言踉跄着道那墙角处,拍拍石门,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开门……咳咳……开门!”
无力的顺着墙壁滑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李言想不通,这人明明救了自己,却不来见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那帮黑衣人是谁?不像是普通的山贼,身形利索,阵法讲究,看来,是有人想要我死吧。
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石室建造时间不长,虽有点阴暗,但并不潮湿。再看看自己,伤处得到很好的治疗,那身囚服也不见了,到底是谁救了自己呢?
这一连串的疑问,闹得他头脑又开始晕乎起来,不再想其他的事情,李言撑到床边,趴在床铺上有沉睡过去。
一连好几天,那老妪来给他送吃送喝送药,打理日常起居,竟然一句话也没说过,仿佛一个木偶似地,无意识的进来,无意识的出去。除此以外,李言竟然没见过任何人。
身体倒是好了不少,还是有点咳嗽。
看来,那日大牢内,靳天是用药物废了自己的武功,真是怪人,直接杀了自己不是一了百了吗?
李言苦笑着,迷迷糊糊躺在床上。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靠近,那人紧紧盯了一会,才伸出一只手来,细细探着李言的脸颊,鼻翼,下巴。
睁开眼睛,李言见到了那人。
背着夜明珠的光亮,但是眼前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醒了?”靳天索性坐到床沿上,一双手却没有停下来,依然抚着他的脸。
李言无表情的盯了他一会,再次闭上眼睛,侧过身子,背对着他。面上平静,心早已经狠狠揪起来了:靳天,你狠!
靳天讨了个没趣,却也不在意,笑道:“怎么了,嗯,发脾气?还是——撒娇?”一边说一边凑到他耳朵旁边,低低笑出声来。
李言深深吸口气,用力推他,可是却推不开,那人照样趴在自己身上,纹丝不动。李言想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李言了,狠狠回过头,泛红的眼睛像是恨不得变做一把刀子。
“王爷好生厉害!”李言哑声道:“陷害李某在前,囚禁李某在后,王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不开心?”靳天一把抱住他,把他整个身子都扳正,一边轻轻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一边说:“不用去千里之外受苦,不开心?”
李言觉得整个身子寒气来袭,被靳天如此近距离的盯着,感觉靳天像是一头会吃人的野兽,而自己就是他爪子下的猎物,只要一发狠自己绝对会成为他腹中的食物。
“放开!”李言挣扎着,可是却越来越力不从心,想到是他废了自己武功,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轻易的阻止他的挣扎,靳天还是笑道:“不放,瞧,李兄现在不是乖多了,哪里像那夜,可把本王折腾的够呛啊。”
“靳天!”李言大怒,突然高声喊道:“你,你混蛋,废我武功,你卑鄙……咳咳咳……”
“好好好……”靳天倒是温柔,见他咳嗽,赶紧给他拍拍胸口,顺顺气,道:“我不对,消消气!”
李言还是紧紧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愤恨,道:“王爷这什么意思,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
靳天放开他,正身道:“我说过,杀你,舍不得,不然也不会花大力气把你从死牢里拉出来。至于,放了你,这个恐怕不能啊?”
“什么意思?”
笑笑,靳天有俯下身子,细细描摹他的眉目,道:“李相二公子李言,发配边疆途中,遭遇山贼,连同官差,一同被杀。”
李言大惊,脑子一片空白,胸口激烈起伏着,忽然,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看来还是伤到了,”靳天拉起他,给他拍拍,道:“本来也是,刚挨了我一掌,又吃了那猛烈的药,有点吃不消吧!”
“没有,我没死!”激烈咳嗽之后,李言反驳道:“验尸时候,一定知道我没死!”
“验尸?”靳天轻轻笑道:“那是密林,人迹罕至,多得是猛兽,那猛兽啃点人肉,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
靳天抱抱他,紧紧箍住,道:“今后,李家二公子永远的死了,你,现在完全属于我!再也不会离开,也离不开。”
“放开,放开……”李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可是完全没有一丝效果。靳天还是慢慢吐着气息,贴近他的耳侧,脖颈,慢慢吸吮起来。
“嫣儿,嫣儿……”
这次李言不会再次自作多情,他知道,那人叫的终究只是嫣妃。
“不要,不要!”再次被压在床上,李言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不过,他不要,不要作为一个替身存在。
“我是李言,不是嫣妃,你放开,放开!”奋力挣扎,李言大声叫。
一双手滑进长衫下摆,顺着脚踝,膝盖,渐渐延伸到圆滑的臀部,另一双手也不停歇,拉开衣襟,大口吸吮着赤裸的胸膛。
“放开,呃……”李言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却感觉无比的绝望。
何止挣不开,逃不了,这副身子竟然忘不掉那人灵活的手指,用力的臂膀,火热的体温……
感觉到李言渐渐温顺起来,靳天大喜,赞赏似地轻轻舔了舔他的嘴角,一手轻轻抚上前端。李言面色绯红,渐渐迷离起来,呼吸越来越深重,一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不再推拒,轻轻搂住靳天的脖子,在他耳边喘息着。
“呃……”腿被分开,李言仰着脖子,紧紧扣住靳天的肩膀,靳天一口狠狠咬住他的脖子,让他有种被野兽撕咬的惧怕感。
衣衫还未褪尽,衣领挂在臂弯处,两只腿环住靳天的腰,随着身上人一次次深重的动作,不断摇摆着,战栗着……
“呃……”
最后一次沉重的进入,两人一同战栗着,粗喘着。彼此的心脏擂鼓似地“砰砰”跳着,像是快要蹦出嗓子。
如此贴近的身体,如此相同的心跳,如此温暖的气息,让李言一阵恍惚,仿佛彼此就是相爱很久的恋人!
静静拥抱着,很久以后,靳天放开他,慢慢离开他的身体。嘻嘻笑着,一口啃在他的嘴唇上。
“真好!”靳天笑着道:“累坏了吧,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乖!”
再来看我?李言被他这么亲昵的举动弄得身上直起疙瘩,但随后又被熊熊怒火驱散了:“靳天,你当我什么,哼,你的一只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靳天正在整理衣服,回过头,对他一笑:“怎么,李兄发这么大火,刚才不也享受的紧,瞧瞧,我这里,是哪个小狗啃得。”
“滚!”李言又羞又气,可偏偏又没力气,只能有眼神杀死他。
“好好好,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靳天理好衣服,笑着立在他面前,低头亲亲额头,笑嘻嘻地走出去,关上了石门。
李言歪歪头,苦笑着,这算什么,当自己是泄欲工具吗?
29.发作
若说李言被禁的石室是昏暗的,京城里也未必是阳光明媚的。
宫里,皇帝寝宫中。
“王爷,王爷,”王公公一路小跑着迎上靳天,赶紧道:“王爷,王爷,皇上他……”
靳天停下脚步,问道:“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火急火燎的?”
王公公焦急的说道:“王爷,不知怎么的,皇上他今个早晨就觉得不太舒服,上完早朝后,还没来得及批阅奏章,就,就在御书房里晕倒了!”
靳天面上一惊,不可置信道:“晕倒?这这么可能,皇上一项龙体康健,这回怎么会无缘故晕倒?太医来看了吗?”
“哎呦,王爷,太医都在榻前呆着呢,可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是束手无策!”
靳天赶紧迈开步伐,边走边道:“快,去看看!”
“恭王爷到!”尖细的声音打断了龙榻前太医们的窃窃私语,一个个赶紧跪倒门口,齐声道:“见过王爷!”
“免了!”靳天也不看那些人一眼,直直的往龙塌走去。
嫣妃趴在龙榻前,不住的掉眼泪,一方锦帕都湿的不成样子了,见到恭王爷来了,赶紧站起来。
靳天颇为意外,李嫣居然在病榻前守候着,这让他心里一冷,很不是滋味。心里再不开心,面子上还是要做做样子。
“臣见过嫣妃娘娘!”
“王爷,您快想想法子,皇上他,他……”李嫣见到靳天甚为激动,哽咽着让靳天救救皇上。一双眼睛又被泪水打湿了。
靳天一怔,看着李嫣梨花带雨的面容,心里紧了紧,点点头,召集来在场的太医。
“皇上到底怎么了,是什么病?”靳天问道,“可查出缘由?”
一声下来,伏在地上的太医们低着头,竟无一人说话,气氛一时僵持住了,怪异至极。
靳天不耐烦,在他们跟前走来走去,道:“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嗯,太医院难道就这么无人,连个病都看不出来,啊?”
“呃……”这时候,有个胡须花白的老太医似有什么话要说,靳天立马示意他。
老太医犹犹豫豫道:“王爷,老臣等刚刚为皇上把脉,望诊,却发现皇上这病来得蹊跷啊!”
靳天挑挑眉毛,冷声道:“怎么个蹊跷法子!”
“呃……皇上一项龙体康泰,从未有过什么大的病,可惜这次居然这么严重,昏迷不醒,还有,还有……”
靳天轻哼一声,似是不耐烦。
“刚刚臣等为皇上检查龙体,龙体并无任何创伤,只是,只是后背上有一些红点,不知是不是诱发此病的祸根!”
“哦,是吗?”靳天点点头,心道,这个老东西倒是仔细,身体上有几个红点都能发现。又问:“那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这……”
“嗯?”
“回王爷,皇上可能是中毒?”老太医终于说出自己的判断。
靳天一听,眉头紧皱,道:“不可能,皇上每顿膳食都该有专人检查试食,怎么会有人能下的了毒!”
老太医赶紧道:“此毒药仿佛是一种慢性毒药,药性不烈,但是发作时候却是致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