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灸最受不了的便是他这个,对他溺爱到恐怖的地布。西门灸突然大吼道:“东方序,你看清楚,老子是男人,男人!你不要总把我当娘们儿对付,老子用不着你对我这们好。”
他真的受够了,吃鱼要帮他挑刺,喝茶要帮他试冷热,去哪里提前都会帮他叫最好的马车。
他受够了,爱够了,这样事无巨细的安排密密麻麻的安排,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东方序有些呆,然后嘿嘿一笑道:“我说过要对你一辈子好的嘛,因为你是我……”
“我不是你媳妇,老子是男人!”
话被西门灸打断,东方序道:“啊,我没说你是我媳妇,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又怎么会说你是我媳妇呢,你是我最爱的人啊!”
西门灸立在那里,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要高兴,可却管不住越跳越快的心,它发出快速的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一下传进西门灸的耳朵里。
东方序重新挑了块肉,半肥半瘦是西门灸最喜欢的。夹起,这次东方序站起来直直的递到西门灸嘴边,为了防止汤汁滴下来弄脏了西门灸的衣服,还小心的用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笑咪咪的笑着西门灸说道:“小灸,尝尝鸭肉。上次害你受伤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这鸭肉刚好给你补补。”
东方序不说还好,一说西门灸立马想起那日的事情,一掌挥开东方序的手,鸭肉也随着飞出老远‘咚’的一声掉进不远的河塘里,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西门灸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道:“东方序,我要跟你说的是:请你不要再缠着我,就这样。”
东方序楞楞的看着西门灸道:“为什么!”
咬了咬牙,西门灸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讨厌你把我当个女人一样压在身下。”说完不去看东方序那一脸惊呆的表情,起身飞快的离开,一直告诉自己他没做错,也没说错,两个男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东方序呆木着,看着西门灸越走越远,慢慢的弯下腰将地上的筷子拾了起来,再慢慢的将他放进食盒里,把食盒盖上,喃喃道:“八宝鸭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也不起身,就那么蹲在那里。匆匆经过的下人不免驻足,许久都能看见那抹白影蹲在池边没有动弹。
第六十五章:小笙
小人别了东方序,摸着下巴嘿嘿的笑,没想到抬头便看到柳叶儿从回廊里走来,小人心里苦叫连连:真是怕谁来谁。
没想到这柳大小姐看到小人,只是恨恨的瞪他一眼,哼一声便从另一条路离开。小人转着眼,柳大小姐居然转性了,小人心中狂喜,有一种美好的日子终于来临的感觉。
真的是柳大小姐转性了,不恨小人了?当然不可能,走到远处的柳叶儿,轻挑着嘴角,恶毒的一笑喃喃道:“好好笑吧,你可没几天好笑的日子了!”
转身看向身后的小月,柳叶儿瞪着瞪问道:“我哥回来没有?”
小月跟在她身后唯唯诺诺的答道:“大少爷还未回来。”
柳叶儿皱了皱眉哼道:“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转身对小月怒骂道:“再去给我探探,只要我哥一回来,立即来报!傻楞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人连连答‘是’,转身飞快离开。小月不敢怠慢,如今的她家小姐脾气太过暴躁,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大家闺秀了。
晴空万里,偶有小鸟横飞,俯看齐家大院来来往往的人家,阴谋正在接近,知否?
夜,无月,却是满天繁星密密码码的闪烁在空中。天空透着暗透笼罩后的墨蓝,与远处的山脉相接融为一体。
屋顶有风吹过,白衣翻飞。齐云飞纵身跃了上去,将手中的一酒坛递了过去。宁王微笑着接了过来。
齐云飞就势坐下,却也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开了酒坛猛的灌了一大口。
见齐云飞如此,宁王也不犹豫,撕开那块封布一仰头也灌了一大口,放下酒瓶一抹嘴,发现齐云飞正微笑着看他。
宁王转过脸望着天上的繁星道,旁边的齐云飞突然说道:“知不知道饮酒和饮水有什么区别?”
宁王转头疑惑的看着齐云飞,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话。
其实齐云飞也没有看他,天上的繁星那么美,他都看呆了。只见齐云飞星目微眯喃喃道:“酒越饮越暖,水越喝越寒,我们都是希望得到温暖的人。”
宁王转头看着齐云飞,今天他来屋顶找他的原因,宁王好似懂又好似不懂。宁王以为齐云飞会提小人的事,没想到齐云飞只是举起酒与他干了一下便开始喝了起来。
宁王苦笑一下,提起酒跟着喝。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仰躺在没有月光的屋顶,看着只有星星的天空。
好久,久到宁王心思百转千回后,齐云飞才轻轻的道:“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时也是这样,天上没有月亮,可星星却多的数也数不清。”
宁王听到齐云飞说的只是他们以前的事,心居然松了一些下来,这才认真的看着天上的星星答道:“啊~!是啊,那时候我们也是一人一坛酒躺在山颠这样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想想那时候我才下山,年轻气胜一人跑去挑那山寨,到那里却只看到所有人都抱着头跪在你身前,还以为你就是那山大王呢。”
宁王也想到那时候的事,望着远方思绪飘回当年。笑道:“后来我们两就大打出手,没想到一疏忽,居然让那些真的山贼跑了!”
“然后我们打赌,看谁能最快的将那些山贼捉住!”
宁王摇头笑叹道:“最后齐兄赢了,我输的心服口服!”所谓不打不相识便是如此,两人都是博学多才,宁王洒脱,齐云飞放荡不羁,一聊之下居然一拍既合,自然而然的便成为知已,一直至今。
讲到这里,两人心照不宣一起举坛“干!”为朋友,为知已。
两个男人就着夜风和一坛子烈酒,说初识,说相交,说他们曾经遇到的事说过的话,一聊就是大半夜,终于齐云飞微晃的站起身道:“夜深了,回了!”
说完飞身从房顶跃下,这时宁王突然对着齐云飞的背影说道:“你不怕我把那小东西抢走吗?”
齐云飞顿住身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却没有没回头。笑够了也只是摆摆手,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然后大步的往房内走去,那里有个人始终在等着自己,而且也只会是自己。
常青见那齐公子离开,连忙上屋顶看着自家主子居然一边笑一边摇头,常青便疑惑的问道:“齐公子根主子说了什么吗?”为什么主子会是这样的表情?
宁王将酒坛拿起,把最后几滴倒进嘴里,手一松坛子咕噜咕噜的从房顶滚下‘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宁王站起身,伸着懒腰道:“他呀,这一夜就跟我说了一句,他跟我说:我很自信,不怕你来抢!就这一句!”说完不理常青也飞身下了屋顶,好笑的摇摇头,那人不愧是齐云飞,也不愧自己视他为知己。如此想来,到是自己庸人自扰,看来今夜终于可以睡个踏实睡了。
常青立在房顶想了许久许久,却始终没能明白主子刚才那话。刚才他们二人的话自己在下面也有听到啊,可怎么就想不起齐公子有说过这样一句话呢?
房里,小人感觉身旁边的床下陷,然后一个冰凉的身体躺了下来。小人缩了缩复了缠了上去,嘴里不清醒的咕哝道:“怎么才回来!”
齐云飞伸手一捞,将小人死死的固定在怀里,感觉着小人很自然缠上自己的双手双脚嘴角勾出一个幸福的微笑,突然又恨恨的在他屁股上狠捏了一把答道:“小坏东西,早晚要把你绑起来,看你还能不能到处勾人!”
小人当然听不见,他只是脸在齐云飞怀里噌了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色有些暗,勤快了多日的太阳,今天难得偷了懒,巳时还未露出脸来。山路上,子君抬头看了看天色,两条剑眉皱了起来,天这般阴沉怕是要下雨的。
对着前面大步走的小人喊道:“公子,怕是要下雨了!”
小人也看了看天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以我多年来的经验,今天肯定不会下雨,唉呀走啦,好久没出山庄,我是浑身都不自在得很,今天我是非去不可!”
子君低下头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
不远处一个人影立在那里,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藏青色衣衫的孩子,头发束在脑后,因为低着头的原因,有一些滑落下来遮住了面容。
那孩子站在路边也不动,就这么低着头,手死绞着自己的衣摆,使得纤细见骨的手指更加苍白。一阵风起,轻轻的吹起小男孩的下摆,两条细长的腿居然紧闭的绷得笔直,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那双腿有些微微的在擅抖。
小人本就是个好事的人,如今这么一个怯生生的孩子站在路边,眼睛一转便想着戏上一戏,可他还没出声时,身后的子君却先出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人一楞,转身,对上的是子君冷着的脸和皱起的剑眉。小人复又转头看向那孩子,那孩子听到子君的声音,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用细细小小的声音说道:“公子救了小笙,小笙想要报答公子。”
声音虽小,却很是好听。刚才小人便觉得这身影眼熟,一听就这声立即想起来,这孩子不是自己和子君那时在逍遥坊里救出来的男孩吗?
原来叫小笙,小人打量着对方。上次这孩子是让子君安顿的,怎么这会儿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子君那表情,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但小人就是看得出子君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坏坏一笑,小人也不急了,站在那里等着看好戏。
子君听那叫小笙的孩子这么说,皱了下眉道:“我不需要你报什么恩,你走吧!”
小人看那孩子听到子君的话后只是擅动了一下身体,绞着衣摆的手更加苍白,却楞是没有移动半步,立在那里便立在那里。
小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想看出一个所以然来,但那二人还真能僵,一个冷面不说话,一个低头一说话,看得小人直翻白眼。你说这两人,都不说话算个什么事嘛!
那孩子沉默了一下,就在小人都快等不下去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子君道:“公子是嫌弃小笙吗?因为小笙是……是……”是小倌这样的话,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总觉得这样说出来也是辱了公子的耳朵。像是想到这些,小笙满脸凄然,公子看不上他,连下人都不让他做也是应该的啊,谁让他这样肮脏呢。
那孩子脸上的表情太过苦涩,连小人都觉得嘴里泛着苦味,推了推旁边的子君悄悄的说道:“你快说点什么啊,你看他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子君沉了眼,冰冷的表情难得有些动容,道:“我并没有看不起你。”
那小笙听了却没有轻松,反而红了眼喃喃道:“那为何公子不让上笙伺候公子,小笙真的只是想伺候公子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啊!”
原来是这样啊,小人一幅幌然大悟的表情,对着子君使劲使着眼色,道:“你就把他留下吧,我看这孩子怪可怜的。”
没想到这子君居然如此坚持,立即否定小人道:“不行。”小人都立即能感觉到那叫小笙的孩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子君却还不停止的说道:“我可以给你钱,你可以拿了钱去做点小生意,或是买点薄地种上点吃的,然后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卑躬屈膝的伺候别人,看人脸色。”
血色从那孩子脸上尽数退去,整个人透着一股死一般的沉静。子君说完不看那孩子,掏出身上的银子递给那孩子,小孩子不接,子君叹息一下将他手拉起来,然后将那一袋银子塞进他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便往前走去。
第六十六章:破庙偶遇
小人看了看呆立在那里的孩子,又看了看子君离去的背景,最后只能说句:“那个,子君也是为你好。”便连忙跟上子君的脚步,再也不敢看身后那个浑身透着绝望的小小身影。
路上树影后退,小人走在子君身边一直不停的在他身上来回左右的扫射。子君早就被小人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居然被他看了半响了还能纹丝不动,由着小人那别扭的眼神扫射自己。
最后连小人都怀疑子君那张脸皮和自己脸皮的厚度了,终于小人忍不住问道:“你和刚才那个叫小笙的孩子到底怎么了啊,那天你说去安顿他,把他安顿到哪里去了啊?他怎么跟你跟到齐家庄来了?”
这下子君终于有了不同的表情,那就是直视的眼睛向下斜了小人一眼,然后又回复面无表情的脸。
小人被子君那一斜,心里有些惴惴,冰山脸的危力不能小觑啊!可惜小人只安静了一会,没一会好奇心又泛上来开始走到子君身边问道:“刚才那孩子脸白的,真丢了魂似的,你没看到哦,他那指甲都插进肉里了,都流血了。”说完还发出啧啧声,好似看到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一般。终于成功的看到子君眼神闪了闪,小人心道:有门。
转着眼睛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声,接着道:“那孩子怕是在这里等你了很久了吧,你看他一脸的憔悴,咦,这天怕是马上要下雨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离开,要是还傻傻的在那里等你,一会再淋场雨,怕真要大病一场。你看他那么瘦,这一病要是熬不过去……那时候也只能说人各有命了!”
小人嘴上不停的说,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子君那张脸,可当他把能想到的,该说的,都说完了,而子君却还是面无表情,就连眼神都未再闪一下,往前走的脚步也没有慢下来。小人有些泄气,心想怕这子君是真的铁了心不想招惹那孩子吧,小人只能在心里为刚才那孩子叹息一声,他如今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谁知这时一声轰雷,顿时倾盆大雨便砸了下来,一大颗一大颗砸得人生疼。
小人刚要骂天,身前人影一闪,子君便消失在眼前。小人怔怔的看着子君消失的方向,撇了撇嘴,这个木头也真是,非要等人家真的受到伤害才知道后悔。
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就在这晃神便湿了一半,小人连忙将外套顶在头上,左看右看,雨雾中不远处一座破庙映入眼帘,小人拨腿便往那边跑去,心里也不知道该骂这破老天,还是该为那孩子谢这破老天。
宙不大,残破的两扇木门斜挂在门框上半掩着,一阵风雨吹过,门左右摇摆拍打发出‘砰’‘砰’的声音。
如今雨势越来越来,雨顺着脸流下来眯了眼,所以看到那庙,小人想也没想便冲了进去,结果白花花的一片肉色,顿时咉入眼帘,接着便是一声尖叫刬破长空,将小人惊呆在那里。
待那女子慌乱的胡乱往自己身上套着衣衫时,小人这才回过神来转忙转身,原本奇厚无比的老脸皮居然红了个彻底。
小人心扑扑的跳个不停,却不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女子赤身裸体而激动,而是因为想到看了这女子的后果而紧张得心扑扑直跳。
小人苦着脸,看着外面连成一片的雨雾心里盘算着,现在逃跑,然后来个死不认帐会不会好些。
可惜小人只是这样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可信度肯定没有身后这女子的高,所以跑了跟没跑一样嘛。想到这儿小人阴着眼,咬着牙又想道:要不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威胁让她不敢说出口得了……小人这厢异想天开的为自己找着不同的解决方法,而身后的女子快速的穿好衣服整理好后,轻轻的道:“好了,你转过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