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腰……要断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林洛松被波涌而来的欢愉冲击得喘不过气来,腰部以下完全摆脱了大脑的控制,不知羞耻地追逐着他的欢乐之源。
谢铮言抽出分身,将他翻转过去摆成俯卧的姿态,然后分开他的臀瓣,再度将自己深埋其间。
瞬间的空虚让他还没得及抗议就又被填满,随即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一条手臂横过他的腰,让他屁股高高地翘起来,摆出空门大露的丢脸姿势。
「啊……啊啊啊……慢点……我要死了……」他语无伦次地吟叫着,扭腰摆臀,贪婪地吞食着男人的欲望,在这种姿势下被插入竟然增加了类似于被凌辱的快感,每次谢铮言撞入他身体的时候他都会害怕得想逃又本能地绽放迎合,在几乎被焚毁的欲火中丧失了神志,泣不成声地叫着对方的名字:「Ronnie……再给我……还要……」
胯下的欲望被后面那个人攥在手里,抚弄揉搓,已经怒张到极致,林洛松终于在前后夹击之下缴械投降,尖叫一声,弄脏了身下的床单。
谢铮言缠绵地啃咬他的肩颈,又在他体内冲撞几下,呼吸更显浊重,抬起腰打算抽离,林洛松下意识地收紧臀肌将他死死箍住,扭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喘道:「别走……我要你……永远在我里面……」
老天,他这副样子可以让圣人为之崩溃!谢铮言抱住他的腰,低吼一声,将热液迸射在他体内。
林洛松哆嗦了一下,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谢铮言保持着结合的姿态,满足地压在他身上,湿热的气息从他耳畔拂过:「舒服吗?」
「嗯……」疯狂过后,羞耻心渐渐回归,林洛松面红耳赤,又忍不住要往枕头底下钻。
「你是鸵鸟吗?」谢铮言把他扒拉出来,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林洛松低叫一声,一口咬住他的手臂,还泄愤似地磨了几下牙。
谢铮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手指轻柔地穿插过他发间,仍然保持着半压住他的姿势,问:「为什么在这种天气来找我?你家着火了吗?」而且急得连外套都没穿,只有单薄的T恤牛仔裤是抵御不了瑟瑟秋寒的。
「呿!你家才着火了呢!」林洛松还有些微喘,用含嗔带怨的小眼神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回答:「我收到你的快递。」
这个答案他自己觉得有点丢脸,对于向来只有别人倒贴的花花公子林洛松,这辈子还是头一遭上演彩云追月的戏码。
「哦?」谢铮言撑起上身,把他从被压成照片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追着问:「收到我的评语会让你激动成这样?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
「人、人总是会变的!」林洛松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手指滑过他汗湿的胸膛,冷哼一声,说:「你以前还不是恨不得要把我拍死?」
「我可没这么想。」谢铮言哈哈一笑,抓住他不老实的爪子,「拍个半死就够了。」
「去你的!」林洛松想踢他,结果被他格开脚,顺势往腰上一勾,又形成了少儿不宜的暧昧姿势。
拉扯之间,腰腿的酸软让他哀叫出来,林洛松张开手臂推挤着他,表情严肃地问:「你没有女朋友吧?」
「现在才想起这个,有点晚了吧?」谢铮言眯起眼睛,表情像一只逗弄老鼠的猫。
「如果……如果没有……」林洛松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说:「当我的炮友吧。」
他从来没主动追求过哪个人,一时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为什么,在谢铮言面前他胆子总是特别小,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不过既然两个人的身体这么契合,区区炮友这个小要求他应该会点头同意吧?
「我拒绝。」没想到谢铮言竟然连这样都不肯,让林洛松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脸色发青,沉默了片刻之后一把推开他,翻身要下床。
谢铮言拽住他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他扯回来,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用直抵人心的低沉声音诱哄道:「做我的爱人吧。」
林洛松惊呆了,张着嘴,傻乎乎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谢铮言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林洛松突然双手捂脸,在床上打起滚来。
「喂!你没事吧?」他以为他惊吓过度神经失常了,结果掰下他的手一看,这小子眉眼间尽是欣喜,嘴巴都快裂到耳朵后面了。
谢铮言也笑了,扑过去跟他闹成一堆,一个深吻重新点燃欲火,并得到林洛松更热情的回应。
林洛松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外雨还在下,一盏床头灯把橙黄色的温暖光芒洒遍室内,他打了个呵欠撑起身来,发现谢铮言不在房间里。
好久没睡得这么香甜了,林洛松又钻回被子里,抱着枕头蹭了几下,心满意足地嗅着上面清爽的气味。
他的身体被清理过了,不过那家伙竟然没给他穿睡衣,林洛松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裸体,对谢铮言的服务态度非常不满。
腰酸腿软屁股痛,他翻个身趴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劳累过度的腰部,嘀咕道:「混蛋,跑到哪里去了?」
他忍着全身的不适爬下床,一瘸一拐地蹭到门口,房门虚掩,楼下隐约传来谢铮言的声音,让他眉开眼笑,正要打开房门,一个陌生的女性声音响起,让林洛松僵在原地,心里一阵慌张。
紧接着是上楼的脚步声,他赶忙跑回床上,整个人缩到被子里装睡,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那样七上八下,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谢铮言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进屋,他闻到食物的香气飘散过来,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才惊觉自己几乎一天没吃饭,早饿得前腔贴后背了。
「洛松,醒醒,吃点东西再睡。」一只手轻轻揉他的头顶,让林洛松不自觉地在他掌下蹭了几下,睁开眼睛,赤条条地爬起来,垂涎三尺地盯着托盘里香喷喷的海鲜烩饭。
「饿了吧?来尝尝家姐的手艺。」谢铮言给他围上餐巾,先喂他几口浓汤,然后舀起满满一勺饭塞到他嘴里。
「嗯~」林洛松幸福得快要飞起来,不过最幸福的还不是这个,他努力把一口饭吞咽下去,问:「下面那个是你姐?」
「是啊。」
林洛松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原位,紧绷的神经松懈之后,他问了个欠扁的问题:「漂亮吗?」
谢铮言没说话,只是眯起眼睛看他,让林洛松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苍鹰盯住的兔子,不由得有些心虚,他清了清嗓子,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你搬到我家去住嘛!在这里亲热都不方便。」
谢铮言眼中终于有了笑意,爽快地点头答应,又喂了他一勺饭。
第十章:新婚夫夫的同居生活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悲摧,林洛松还没从拐到一个才貌双全优秀伴侣的得意中清醒过来,就发现他的生活方式正在面临很大的挑战。
他知道自己的生活不太健康……好吧,干他这行的大概是作息最没规律的族群了,而且大多有夜猫子体质,白天昏昏欲睡毫无效率可言,每当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就像脱了鞋的灰姑娘那样虎躯一震菊花一紧,精神百倍地投入到工作中。
林洛松熬夜的习惯已有好几年了,经常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写出东西来,到凌晨时分才呵欠连天地爬上床睡觉,而他不工作的时候则泡在夜店里享受酒精和女人,同样要混到快打烊才回家。
他已经记不清有几年没吃早饭了,因为大多数日子他都会睡到中午才醒,然后毫无愧色地打电话叫外卖,下午看书看电视看电影逛街喝茶……用种种鸡毛蒜皮的琐事把时间打发过去,直到后半夜才开始魂归本体。
而他的同居人简直让人崩溃,早晨六点起床雷打不动,出去运动,七点多带早餐回来,白天精力充沛,晚上十一点之前准时上床休息,比小学生还守时。
由于生活方式冲突,他们刚开始的「蜜月」生活简直是一团糟,吵架比吃饭还多,不过小吵怡情,而且多半会吵到床上去,让所有争执直接升级到短兵相接的白热化状态。
经过数轮谈判、辩论、动手动脚、滚床单大战,林洛松终于痛苦地做出妥协,那就是每天十二点之前上床睡觉,不过早晨他可以想睡多久睡多久,睡到脑袋变形也无所谓。
还有一件让他痛心的事就是谢铮言对他长年靠外卖过日子的饮食习惯深表唾弃,于是系上围裙下厨洗手做羹汤,包揽了一日三餐,并且明令要求他每天必须吃早餐,禁止再吃炸鸡薯条汉堡这类高热量没营养的垃圾食品。
这样还怎么睡觉睡到自然醒嘛!这个只会耍阴谋论的骗子!
「我睡不着!我会失眠的!」一开始他也抗争过,保持了数年的生物时钟要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可是只有在天快亮的时候才会觉得困。
「我负责把你哄睡。」谢铮言态度很坚决,笑得很腹黑。
他说到做到,每天晚上必然拎着林洛松洗洗干净,然后扑倒在床上嘿咻,后者又是个贪欢享乐的,怎么也拒绝不了,所以床上运动过后都会累得睁不开眼,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这个方法虽然淫贱,不过成效显着,林洛松有时候甚至会在上午十点钟醒来,然后了无睡意地在床上翻来滚去,赖到中午才下床换洗。
「纵欲伤身……」他趴在桌上,揉了揉自己饱受折磨的腰肌,双眼发直地盯着厨房中忙碌的身影,等待饭菜上桌。
别的不说,这家伙的手艺还是很好的,每次闻到香味就勾得他馋虫大动,所以林洛松在饮食方面改变得不算痛苦,最痛苦的还是睡觉。
「什么时候你能自己入睡,我就不折腾你了。」谢铮言娴熟地切着菜,头也不回,林洛松抬起头来,突然冒出一句:「撑死也比饿死强。」
他的身体已经被开发出来了,对谢铮言的抚爱越来越敏感,也本能地对他的肉体有一种焦灼的渴望,如果他养成正常生活习惯意味着要过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的话,林洛松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谢铮言一边炒菜一边教育他,不厌其烦地说着「健康是生活之本」、「不能仗着年轻而无节制地透支身体」这类的老生常谈,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林洛松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赶紧转移话题:「你每天早晨出去打球,一个人?还是和别人?」
「一个人有什么好打的?」谢铮言不以为然地反问,让林洛松脑中警铃大作,接着问:「男的?女的?」
谢铮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巧地掂着锅,调侃道:「有什么区别吗?」
林洛松哑口无言,泄气地趴回桌上,仔细一想确实没什么区别,不过还是要防火防盗防出墙嘛!时代不同了男女都得防嘛!他皱着眉头打量谢铮言挺拔潇洒的背影,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
这天晚上他吃过饭就洗白白钻到被窝里数绵羊,并在谢铮言给他晚安吻的时候坚决装睡,逃过一次求欢,第二天早晨,林洛松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枕边人起床洗漱出门,他强忍着睡意爬起来,靠前所未有的坚强意志力保持清醒,换了一身盯梢偷窥专用装备,把帽沿拉低,围巾裹住半张脸,再戴上特大号墨镜,走在路上像个变态一样。
他遮遮掩掩地溜到谢铮言常去的小公园,缩在一丛灌木后面偷看他,并且为看到的情景深感蛋疼。
他是和别人一起打球没错,不过……林洛松估算了一下下,确定年龄最大的那个也不会超过十二岁,完全是毛都没长齐的小正太嘛!
被醋水泡过的心终于舒坦了,林洛松活动了一下蹲得发麻的腿,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撤离,没想到老天爷故意恶整他,在他刚刚站直身体,还没克服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时,一个小鬼传球失误,只见那颗篮球朝他的面门飞过来,然后他就眼前一黑,像纸片一样平展展地朝后方倒过去。
「洛松!?」他听到谢铮言焦急的呼唤,那个男人飞奔过来摸摸他的额头,「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
林洛松糗得想挖个地洞钻下去,他习惯性地抬手捂脸,却发现墨镜镜架都被砸断了,鼻梁有点疼,摸了一下没血之后,他看着围拢过来的一个大人加一群正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刚才是谁丢我?站出来给本大爷打屁股!」
能骂人就说明没事,谢铮言松了一口气,伸手拉他起来,并且旁若无人地给他拍身上的土,林洛松一直低着头,一边享受他的关照一边羞恼交加,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表现得太粘人,只好硬绷着一张脸装淡定,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闯祸的小正太战战兢兢地向他道歉,乖巧天真的小模样让林洛松不忍责怪,一挥手:「算了算了,你年纪小嘛。」
小鬼没威胁力,如果是成年以后中年以前还兼单身公害的话,他林洛松才不会那么好说话。
谢铮言仿佛低笑了一声,和小正太们道别之后拖着他走人,走过一个拐角才放肆地大笑起来。
林洛松瞪着他,舌头像打了结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站在那里干瞪眼。
好不容易等他笑够了,林洛松板着脸,悻悻地说:「我回去了,你还可以再讨厌一点的。」
谢铮言挡住他,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揉他的脸,把他本来就已经臊红的脸颊揉成熟透的番茄,一边揉还忍不住闷笑几声。
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林洛松沉下脸,正要发作,谢铮言突然抵上他的额头,轻声说:「我很高兴。」
一肚子火气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吹散了,林洛松又开始头晕,连声音都软得不像自己:「高兴什么?」
「高兴看到你。」谢铮言给了一个没水准的答案,揽着他的肩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边巷子里有一家馆子的荞麦面特别好吃,早就想带你来吃一次了,今天正好,一起去吃吧。」
我想回去补眠……可是看着对方喜形于色的俊脸,林洛松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心甘情愿地揉着因睡眠不足而隐隐作痛的额角,强撑着精神陪他去吃面。
过马路的时候,谢铮言拉住他的手,亲昵又自然,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整个人从昏昏欲睡的迷糊状态中清醒,抬头看着对方,冒出一句:「我也很高兴。」
和他这样走在清晨的街道上,任由温暖却不灼人的朝阳拖出他们的身影,这种感觉比赖床还要好,让他觉得胸口被暖融融的温情涨满了,每一根头发都溢出恋爱的喜悦。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在那之后,林洛松的就寝和起床时间再一次提前,时常陪谢铮言一起出来打球,白天看看书写写稿,构思一下后续情节,和过去的自己判若两人。
夜店基本不去了,原本以为戒掉一种爱好会像剥皮一样难受,不过事实证明当他和谢铮言在一起时候,心里是充实而温暖的,完全不需要再去那种地方借酒寻欢。
晚上,他换洗过后,抱着笔电趴在床上冥思苦想,眉头拧成一团,直到谢铮言从浴室出来,看到他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又瓶颈?」他顺手揉他的头发,趴过去看他的电脑,林洛松苦恼地点头,说:「男主角离开庄园之后的情节无论怎么衔接都觉得怪怪的。」
「我看看。」谢铮言凑近了些,认真地阅读前面的发展和后续提纲,提出自己的建议,「第六章那个伏笔你是不是忘了?男二号被冷藏太久了,再不出场就可以直接删除了。」
「哦!对啊!」林洛松豁然开朗,歪过脑袋来「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手指灵巧地在键盘上飞舞,摇头晃脑地哼起歌来。
谢铮言着迷地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样,低喃道:「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耕耘的男人。」
他现在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并且很乐于成为林洛松背后的男人,不仅在他身上不懈耕耘,还绞尽脑汁地为完善他的作品出谋划策。
当林洛松瓶颈到想撞墙的时候,他曾经认真地说:「别写了,我养你。」
可是对方不同意,一本正经地驳回:「老子才不用你养,我就喜欢写小说,你咬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