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当年灭魔一事
第二天江湖便乱了开来,传言魔教的圣药‘青果’毒死崇山派的人,肯定是魔教已然开始动作,势要与整个武林作对。
风声一起,江湖顿时掀起轩然大波,武林中人终是开始谎乱起来。
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入口中,小人微微的睁开眼,对上齐云飞满是焦急的脸。
“醒了,感觉怎么样?”
“苦~!”嘴里的是什么药啊,苦得他连接着睡的心情都没有了。
“药哪有不苦的。除了苦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痛,头痛,喉咙痛,全身都痛。”
“大夫说伤风所至,乖乖的把药喝完便是了!”
“我怎么会伤风……”
其实小人以前真的很少感冒,只是没想到这么偶尔的一次什么这么严重。
“生老病死谁都会有,大夫说是夜风所至。那晚你到底去了哪里,现在你还不想说吗?”轻轻的将小人的被子揶好,齐云飞想到这两日对案情毫无进展,而且江湖如今人心惶惶,也不免皱紧了眉。
很明显小人那天晚上去过什么地方,而且还发生了什么事。这对案情必有帮助,却不知为何小人总是死咬着不开口。
小人微微掀开眼帘,眼前的齐云飞满身疲惫,脸上的胡渣青绿一片。小人想抬手去摸摸,耐何混身都没力,只好作罢。
“我……”一开口只说了一个我字,小人便再也说不出却了,内心他也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着。
“算了,你现在还病着,好好睡一觉,这件事明天再说吧。”看着小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齐云飞满脸复杂的看着他,端着空碗走了出去。
待齐云飞的身影消失,小人才微微的从嘴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便又献入昏睡中。
刚出门便见宁王从远处走来。
“如何~!”
“刚吃了药,睡了!”
“如今案呢毫无进展,这该如何是好!”
齐云飞不说话,说他如今心里不急,那却是不可能的事,耐何敌人做事精神策划已久,根本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在小人那里,可他却一直不肯说出当晚三戌时他到底去了何去。
想及此,齐云飞一拳打到旁边一棵大树上,顿时青绿的树上纷纷扬扬掉下大片。他不但气小人不肯相信他,更气自己的无能。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本事可以保护任何一个人,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万能的。
“齐兄,你也莫急,还有八天,俗话说天网恢恢,总会给我们找到他们的尾巴的。”
那三个崇山派的弟子那日根本没去任何地方,没有搏斗的痕迹,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毒死在房中。他们的饭菜被人下了毒,可在哪里下的毒,什么时候下的毒,谁人下的毒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一天一天过去,心里只会越来越烦躁。
“戚帮主那边他怎么说?”
“那个人我总觉得怪怪的……”宁王皱着眉。
为了这事他曾去找戚殇谈过,戚殇的表现并无不妥,可就是因为他这种淡莫的态度宁王才有所怀疑。
可要真说戚殇会害小人,那根本不可能。而且无殇门虽说是新建起不久的帮派,戚殇的所作所谓也异正异邪,总之这人很难让人看透。
“算了,反正那个戚殇那里是得不到一点帮助便是了,如今只有先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到了时间查不出来,就算调动军队,也会将小东西救下来的。”
齐云飞转头看着宁王的表情,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却是淡淡的欣慰。
“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帮他,保护他。齐云飞是真的打心底的感谢宁王,从始至终,他一直帮助他,至少在如今他束手无策的时候,不会让他觉得筷是在孤军奋战。
“你莫谢我吧,这其中也有我自己的私心,你别忘了,我可没说过我要放弃那人的!”
齐云飞一愣,随既笑着摇摇头。“你放心,就这一样,我不会妥协,你也永远没有机会。”说完便往竹院走去。
留下后面郁闷得不行的宁王,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敲碎齐云飞的脑袋,看看他怎么就这么自信小东西不会移情别恋。
回院内,遇到刚被打发走的武林同道,这些人一听说魔教的事便忍不住纷纷来向师傅求证,齐云飞沉着眼,到底谁人传出这种谣言他心中自是知道,可是他最终却猜不出那人缘何这般自信的拉扯出魔教,以这种严重的事态做为导火线。
显然,这又是一出阴谋。
齐云飞一进门,便见师傅和父亲沉着脸正在讨论着什么。
“师傅,父亲。”
“乖徒儿,你来得正好刚才我还跟你爹讨论,这药如何流传出来的,你可有线索。”
齐云飞走上前接过那瓶扰乱自己的药。“这就是魔教圣药‘青果’?”
玄机点了点头。
“这药有什么特别吗?难道只有魔教才能有?”
提起这个,玄机沉默半响后才说道:“这件事太过复杂,是你爷爷那一辈发生的事,你父亲都未曾知道。反正就是这药定只有魔教才有便是了……”
既然师傅不肯说,齐云飞便不再问下去。
“既然这是魔教的药,那么肯定是从魔教流传出来的,说不定武林中有人勾结魔教呢。”
“不可能~!”玄机摇头。
“为何?”就连齐傲都不解,为何这个玄机便这么肯定这药不可能是从魔教流传出来,既然只有魔教能有这东西,那么这药也只有魔教才会有的啊!
玄机因为激动而不断上下起伏着胸口,耳边仿佛还有当件那些人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玄机苦涩的一叹道:“因为魔教当年,已经……被,灭教了!一个不留的全部被屠杀!”
所有人都一惊,虽然心里大概也有一个度,但听到那句灭教,还是忍不住震惊。
“这事江湖上流传也说过的,魔教杀人如麻,嗜血成性,武林中人为了大义,经过三天三夜的大战才将魔教铲除干净。”这些大多数是从当年说书人嘴里流传下来的,而对于那年剿灭魔教的武林前辈却大多数绝口不提,所以流传下来的版本不尽相同。
有的说是魔教中尽是妖孽,专食人心。有的说魔教中人全是会勾人魂魄的狐狸精。又有流传说魔教人为休长生不老术,专要三岁小童,喂食一味药引再引那小童血成药。反正传言很多却不尽相同,但多数还是传魔教杀人成性人人得而诛之。
总之一句,魔教死有余辜便是了。
“这些云飞也听传言,难道不是这个样子?”
玄机闭上眼,脸上的皱纹因为太过痛苦和悔恨交错在脸上。明显是想到当年的惨痛往事,脸上的神情看着让人实为不忍,难道当年灭魔一事另有隐情?
没人知道。当年武林中知道这事的人,怕只剩玄机,可他如此这般神情,齐傲和齐云飞也不忍再追问下去,讨论了一些关于案件的事后,便各自散去,接着查线索去了。
玄无立在玄机门外,久久都未曾动过一分,手抬了又抬却始终没有敲响那道门。
“玄无吗?进来吧!”虽然玄无如今没有内力,可这么多年相处,这些感知能力还是有的。
屋内玄机的声音响起,玄无顿了顿才推门进去。
“师傅,我……”
玄机摆手打断他要说的话。“乖徒儿,过来。”
“是!”玄无应声,立在玄机床边,由着他打量。
“乖徒儿都长这么大了呢~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想当初救你时,你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娃子,一晃便这么几年过去了!”
“师傅!”听到这,玄无终于没忍桩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哎哎哎,怎么就跪下来了,男儿漆下有黄金,起来吧,快起来吧!”
玄无摇头,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晃动开来。玄无深深的拜下:“这一拜是拜师傅当年舍其攻力,救命之恩,玄无无以为报。”
说完又是一拜:“这一拜,是因为玄无对师傅有所隐瞒,玄无对不起师傅。”
说完玄无便跪在那里,伏地不起,破碎般的嗓子从刚才响起便低低的沉沉的,里面充满了悔恨和挣扎。
玄机起身将玄无扶了起来。“乖徒儿,谁没有一点小秘密,师傅不会怪你。当年从那场大火中将你救出,你常常望着山下发呆师傅便知道你心里有事,可你不愿说,师傅怎么忍心逼你。”
“师傅!”
“好了,你只要还是师傅的乖徒儿就行了,过去的事便让他过去吧!”玄机对他的徒弟们,是真心实意将他们当处亲骨肉一般。这两日玄无挣扎的眼神他如何没有注意到,但他却心疼他遭遇,只希望这个孩子能真天快乐起来,便是他最大的心愿。
“我知道青果的消息。”
玄机赫然瞪大双眼,怔怔的看着玄无“你说什么?”
“我父亲是幕扬!”
玄机一惊,猛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幕扬,幕扬!他记得。
那年剿灭魔教他也在其中,那时候幕场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当时那个孩子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冲出来阻止那场屠杀的人,可惜十岁的孩子说的话没有人会听,后来那孩子便不知所踪。
直到四十年后,青洲一大户人家全家惨死,那人便叫幕扬。玄机对此人本从那次大屠杀便记忆深刻,所以听说有个叫幕扬的人全家惨死,便亲自去查看过一番,可惜等他去时,尸体早已掩埋,幕家也真如传言所说无一活口。
“你是幕扬的儿子,你当年没死?”
“当年我掉落悬崖,被树枝挡了一下落入急流,被一鱼夫所救,养了一年才将身体养好。”
“你是幕扬的儿子,你是幕扬的儿子,那到底是谁杀了你们全家,为了什么要如此惨忍将你们全家杀害?”
“我不知道,那年我才五岁,如今记得的事已经不多了,只是一直记得他们一直说要爹爹交出‘青果’。”
“青果,居然是青果。你爹为什么会有青果?”不应该啊,当年那人明明将‘青果’全部消毁,而药方也葬送火海,为什么还会有人有青果呢?
玄无摇头,他当年才五岁又被人掐住脖子,又惊又怕,唯一听清的便是这个他们一直提起的东西,在那之后几年里,经常梦到这两个字从梦中吓醒。而除了父母哥哥的名字,其它的只剩下模糊一片,甚至是最爱自己哥哥的面容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江湖中有人拥有青果这药,是吗?”
玄无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个哥哥,幕然。当年他应该还没有死。”至少当他掉落悬崖时他的哥哥任是安然无恙的。
“那你可知道你哥哥的下落!”
“我不知道,那年掉下悬崖重伤,一年之内脑子里都是浑浑噩噩的,又惊又怕。半年后因为闹洪灾,收养我的那个鱼夫夫妇带着我远走他乡,我便再也没有回过青洲,更不知道当年我家里人的消息。”
玄机点头,看来这事与玄无哥哥幕然也有关系也说不定,看着玄机一头白发,玄机宽慰他道:“这事与你哥哥也许有关,但至少这样可以证明他还活在世上,这也算是一个好事不是吗?”
“可是,为何哥哥要这样做,为什么?”
为什么?看着窗外明月,玄机也曾经无数次的这样问过。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为什么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为什么人要有私心,为什么……
第八十八章:患难见真情
再次见到齐云飞又是两天已后,小人终于回了精神,这一场病好似从地狱里转了圈似的。
小人微微的睁开眼,屋里因为只有一个小窗户的原因不是很亮但还是一眼便看到扒在桌边的齐云飞。
小人伸手轻轻的拨开齐云飞挡住脸颊的头发,发下是一片青黑胡渣的脸,要不是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味道,小人根本无法将这张脸和以前那张英俊潇洒的脸联连到一起。
微微的低下头,让自己的脸挨着齐云飞消瘦不少的脸,慢慢磨蹭着。
这一动作惊醒了因极度劳累了昏睡过去的齐云飞。看着小人明显精神的脸,齐云飞习惯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今天感觉怎么样?”齐云飞起身将小人扶起来,在后身后塞了一个枕头,让他坐着舒服一点。
“你,多久没休息了?”看着齐云飞忙前忙后的身影,小人终于没忍住颤抖着声音问道。
“放心,我没事。”说完转身出去吩咐门外的守卫,又转身进来。
“一会药来了记得喝掉,我让灵儿亲手给你熬了粥,你放心吃。”
“你又要走了吗?”小人知道这两日自己晕睡过后齐云飞有来看自己,只是每次都是匆忙又走了,昨晚怕是因为累极了才会睡去的吧。
小人心痛他!
“嗯,崇山派这事刚有一点进展,所以你放心,过不了两日便能让你出去了。”
小人咬着唇,摇了摇头,他不关心这个,就算十日后没查出来又怎么样,他只是心痛他而已。
齐云飞轻轻在他脸上落了一个吻转身便要离开,却被一把拉住。
“我不想你离开!”
“傻瓜,等这几日过了我们便天天都能在一起了,不是更好!”
使劲的摇着头,小人觉得心里有什么沉得无法呼吸。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想包庇秦先生才会害得齐云飞这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老是拖累你,对不起。
想是大病初愈,难免露出平日里隐藏的脆弱,小人如今的样子像是刚经历刚雨的雏鸟,脆弱的不堪一击。
齐云飞轻轻的又坐下来,揽过小人的身体。
“没事的,不关你的事,你也不用对我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嗯?”
“可是,我害得你这么辛苦!”
“为了你,再辛苦我也愿意!”齐云飞神情专注,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他不是一个常说情话的男子,但这是小人从认识他到现在听到最感动的一句话。
一把扑进齐云飞怀里,小人哭得稀里哗啦。
知道他是喜极而泣,齐云飞也无奈,哭就让他哭个够吧!
小人哭够了从齐云飞怀里爬起来,看着他胸口那一团糊糊的东西,别开眼假装与自己无关。
随手抹了下脸上的泪,小人嗡着声音说道:“你不是问我那天晚上我去哪里了吗?那晚我心情不好去了北边院子,然后在一个堆杂货的屋子里睡着了。”
看齐云飞并无表情,认真的听着,小人撇了下嘴接着说道:“醒来我就看到有两个黑影在那里交易着什么,当时天太黑我没看清,只听到其中一个喊了一起秦青。”
“你是说无殇帮的秦青?”
小人咬着唇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想说出这事害秦先生,可怎么办,他心痛齐云飞胜过自己,如何还舍得什么都不说。
“后来我去过东厢,结果刚好看到秦先生慌慌张张的回来,他也承认了他去见了某个人!”
“所以你就认为那两个黑衣人一定是秦青?”齐云飞沉下眼想了想:“那瓶青是秦青的?”齐云飞只是一问,小人蓦然瞪大双眼,明显他是一语中的。
不愧是齐云飞,其实就算小人说出那晚秦青有事外出,也并不能证明秦青杀了人。但小人却是宁愿自己背黑锅也不愿说出那晚看到的事情,那么,明显秦青和那瓶青果还有不为人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