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那你怎么会,怎么会成了裴羽,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没……”嘉海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是不是那次,你失忆的那次?”
“对,就是那时候。”
“难怪,难怪你当时的变化那么大,难怪,难怪……那,那裴羽呢?”
裴羽落寞的低下头,语带惋惜道,“真正的裴羽十年前就死了。”
嘉海干咽了一下,愣愣的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裴羽,半晌后猛的将他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哥~你真的是我哥哥?”
嘉海的大脑一片混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死了将近二十年的人突然活了,唯一的好朋友裴羽却早就死了,换成谁估计一时间也理不清自己的思路,他很在乎那个可怜的哥哥,模糊的印象里总是那个哥哥在哄自己睡觉,给自己喂东西吃。当年得知他死了之后嘉海还偷偷的哭了好久。
“海,你父母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当年做的太狠了?”
裴羽生病这几年,嘉海的手中也握了些实权,去年他曾派人暗中找过自己的父母,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怎能说断就断,只可惜平士凯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不是寿终正寝,而是自杀,听说是被高利贷逼债无门,从十几楼跳了下去。留下刘美慧一人孤单度日,听说日子过的十分艰难。
当时知道这些事时,嘉海也曾怨过裴羽,甚至中间有过一段时间他都不愿意回袁家,可是在次面对裴羽时却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事裴羽全都一清二楚,张文总是会定期的向裴羽报告公司的事,还有嘉海的一举一动。那时虽有些风吹草动但是裴羽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计较。
说到这里,嘉海没有答话,心理多多少少还有些怨气,裴羽长长的呼了口气,“海,我小时候受过多少苦,你比谁都清楚,换做是你的话,你会不恨吗?你知道五天五夜吃不到东西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滚烫的热油倒进嘴里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高跟鞋一点点的穿透手掌是什么感觉吗?”
“小羽,你不要说了。”嘉海紧紧的拧起眉头,表情变的十分难过。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他说,他说你是病死的。”
裴羽冷哼一声,“我是中毒死的!”嘉海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裴羽摇着头接着说道,“你肯定想不到,我毒发的时候平士凯就在旁边,他没有救我,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断气!”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嘉海什么也说不出来,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就算裴羽亲手杀了他都不过分,何况裴羽并没有斩尽杀绝。
裴羽抽了一根烟,啪的一声点了火,几年不曾抽烟已经不太适应尼古丁了,熏的人眼睛发酸,“给你几天假,想去哪儿你自己决定吧!”裴羽按灭了香烟,一步步走出了办公室。
嘉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脸色疲惫不堪,看起来很憔悴,就像生了重病一样,他没有休息就直接去了裴羽的房间。
“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洗完澡的裴羽见他回来很是欣慰,擦着头发坐在他旁边。
“刚回来。”
“怎么样了?”
嘉海点了根烟,缓缓的吸了一口,“她去世了。”
裴羽的动作顿了下,那个女人死与不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他却不忍见嘉海这么难过。“别难过。”
“她死之前得了怪病,心口火烧火燎的疼,却怎么查也查不出问题,那段时间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心口一烧起来就抓把冰块吃,可是挺不了多久,心口又烧的厉害,烧的她晚上连觉都睡不着,被那病整整折磨了半年,一直挺到我回去就不行了。”嘉海摸了把眼睛,继续说道,“她死之前抓着我的手对我说,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做亏心事,不然早晚是要遭报应的。还让我替她去给你上柱香,说声对不起。”
裴羽长长的叹了口气,人,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的,老天爷时时刻刻都看着呢!
“小凡,对不起!”
“算了,都过去了。”
那天晚上嘉海和裴羽聊了很久,直到夜深了嘉海才离开。裴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突然伤感了起来,他又想起了袁嘉升,自己借别人的手害死了他,算不算是做了亏心事?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遭到报应吧?
这一夜两个人谁也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出现在餐桌时两人的眼圈还都是红的。裴羽知道嘉海的身体还没有好,所以不许他去公司上班,嘉海自是不肯休息,最后硬是被裴羽派来的医生抓回了房间,强迫他休了假。
放学回家的一辰找不到裴羽,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去催裴羽回家。奈何最近公司事物繁忙,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多裴羽才结束了工作。
打开卧室门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见自己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熟睡的小脸上还带着不满的情绪,嘟个小嘴儿,可爱的眉毛也皱在了一起。裴羽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为他掩了掩被角,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去洗澡了。
“嗯~叔叔,你回来了。”
正在洗澡的裴羽愣了下,回头一看那小家伙不知何时开了门,站在门口不停的揉着眼睛。“乖,先去睡吧。”
袁一辰应了声,盯着雾气蒙蒙里的身影看了一会儿,才红着脸回了被窝里。
“怎么还不睡?”
一辰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撒娇的说道,“自己睡好冷。”
裴羽拿他没办法,钻进被子把小家伙搂在自己怀里,“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睡到一半醒了,的确应该困才对,可是现在黑了灯暖了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跳的厉害,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辰又往裴羽的身上挤了挤,最后干脆半骑到了他身上,不过好象心跳的更厉害了。
裴羽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多大了,还撒娇?”
“嘿嘿,叔叔身上好暖和。”
真不知道这小东西怎么就这么爱粘着他,以前是三五天就要跟他挤一次,最近一段时间简直天天都要和自己睡,不然就来那么一句,“叔叔,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搞的裴羽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天天搂着他睡。怎么说也是十岁大的孩子了,而且身高比同龄人都要高一些,这么往自己身上一趴的确够重的,不过裴羽也习惯了。
从新回到了公司,从新开始了生活,裴羽用了将近四年的时候才渐渐走出心理的阴影,工作,挣钱,还有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袁一辰,早上送他上学,中午陪他吃饭,晚上接他放学,还要搂着他一起睡觉。
裴羽对一辰好的实在是没话说,那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抱在怀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真正正的心头肉。这几年裴羽把全部的心思几乎都用在了一辰身上,而一辰也把裴羽当成了最亲最爱的人,叔侄俩总是行影不离,好的跟亲生父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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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树绿了一岔又一岔,年历换了一本又一本,好象只是转眼的工夫,又好象过了许久许久,直到某一天裴羽突然发现袁一辰竟然和自己一边高了,才惊觉他已经长大了。
十六岁的袁一辰已经有了一米七六的身高,帅气的长相和他父亲简直一模一样,不管往哪个人堆里一站都是最亮眼的那个。
裴羽也觉得在睡一张床实在是不合适,于是当某天晚上袁一辰在往他床上挤的时候被裴羽严令拒绝了。
“为什么?以前都是一起睡的。”这么大的小伙子还站在床边跟长辈撒娇,而且还摆出一副可爱的表情,实在是不太搭。
“你都多大了,还和我挤一张床,去,回自己屋睡去。”裴羽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袁一辰马上改变策略,蹲在床边一副委屈像,“叔~你就让我在这睡吧,求你了,我自己睡睡不着。”
“少来,你跟睡一张床,我就没一天睡消停过。”
“我只是习惯了而已吗,今天晚上我肯定老实,在也不乱翻身了,求你了,好叔叔,你最疼我了,明天我要考试,万一睡不好,明天考砸了可是要影响升级的。”
“……”
“最后一天,好不好吗,看在我明天考试的份上,求你了,好叔叔~~”
裴羽被他摇的头直晕,在加上那一脸可怜惜惜的表情,实在是心软了,“最后一天哦,明天乖乖回自己屋睡去。”
袁一辰一声欢呼跳到了床上,钻进被子里把裴羽压了个结实,“叔叔你最好了。”
这张脸实在和袁嘉升太像了,越长大越像,看着这张脸裴羽有时候甚至会出现幻觉,可惜袁嘉升的表情没他丰富,也没他这么活泼,更不可能像他这样撒娇。听说袁嘉升小时候过的很不幸,那个所谓的母亲天天都打他,在那种环境下应该也不会有快乐的童年。
“叔,你又走神了?”
裴羽对准焦距,一张放大的俊脸差点和自己贴上,急忙伸手把他推开,“快睡吧,明天不是要考试吗?”
袁一辰点点头,胳膊和腿还是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下巴搭到他的肩膀上深吸了几口气,他很喜欢裴羽身上的味道,闻一下就会上瘾,要是哪天闻不到这种气息他就会失眠。近在咫尺的颈部怎么看都像是诱人的冰激淋,让人想上去舔一舔。明明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二十多岁的长相,弧度完美的侧脸,挑不出一丝瑕疵。
袁一辰又体会到了那种心跳加快口干舌燥的感觉。裴羽的呼吸很平稳,一辰想他可能已经睡着了,才大胆的慢慢凑过去,把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却不敢在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么贴在那狠狠的吸着他的气息。
可恶的身体却渐渐出现了异常的感觉,好象血液全部朝一个地方涌去了,这年头孩子都早熟,自然明白那感觉是什么。脑海中好象有一个声音在激励他:翻身压上去,把他占为己有,好象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极力的阻止他:他不但是男人还是你的长辈,不可以那样做。
袁一辰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可是对其他男生却完全没感觉,只有对这个人,总是会有一种非分的想法,这个人的年纪比自己大了一倍还要多,而自己却总是想把他压在身下,好象从很久以前就有那种想法,或则更早一些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叔叔的时候就很想亲近他,很想呆在他的身边。也可以说一辰对裴羽的喜欢是天生的!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感觉已经从心理转变成了生理,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XX的时候,性幻想对象就是这个叔叔,之后那感觉就越来越强烈。这样下去袁一辰真怕自己会被憋疯,看来真要分开睡才行了,万一哪天忍耐不住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叔叔一定会讨厌自己。最后一天,最后一天,袁一辰在心理嘀咕了几遍,反正是最后一天……
一辰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一点点的伸出舌头,在脖子上轻轻轻轻的舔了一下。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理智瞬间被一股热浪烧的片甲不留。
五十四
还好他毅力够强大,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着一个姿势强忍了半天都没敢动一下,不然铁定会出事。不知过了多久袁一辰才一点点的睁开了眼,悄悄的挪下床去了洗手间。
以前年纪小,又没往那方面想过,只觉得父亲和叔叔的感情很好,父亲总是在自己面前念叨叔叔的好,手机还藏了好多叔叔的照片,他死后叔叔又对他那样恋恋不舍,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还是不能忘了他。现在长大了也多少明白了,父亲和叔叔是那种关系。
一想到这里袁一辰就觉得全身发抖,闭着眼睛摸着自己的下身总是会产生一种诡异的联想。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把叔叔压在身下,然后一下下用力的狠狠的顶他。有时候他会站在旁边者的角度欣赏这副活春宫,有时候他会切身的变成叔叔上面那个人。这种感觉真的好刺激,袁一辰浑身一抖,手心马上就湿了。
他也不知道那些画面从何而来,爷爷叔叔对他管的很严格,所以他从未看过类似的片子,无师自通也说不过去,反正脑海中就是有那些镜头,只要一有感觉的时候那些画面就能冲出来,而且非常非常的真实。
叔叔真的会露出那么迷人的表情吗?如果那画面可以成为现实该多好!袁一辰疲惫的喘着粗气,对一墙之外的人已经产生了疯狂的迷恋。回到床上时,裴羽依旧睡的很沉,最近公司事很多,连续熬夜工作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几乎沾枕头就着,连梦都没时间做。
袁一辰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从身后把裴羽紧紧的搂住,顿时觉得满足无比,如果可以这样搂他一辈子该多好。最后偷吻了一下他的脸荚恋恋不舍的睡了。
第二天的考试很顺利,袁一辰的脑袋灵活,不必费什么劲儿就能拿到很好的成绩,从上学至今名次就从未下过前五名,这种考试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能是昨晚睡的很好,今天答的竟然比平时还要顺利,所以回家的时候袁一辰很高兴,一路上还哼着流行歌曲。
可是脚一踏进大门,脸色就黑了一大半,叔叔正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当然叔叔是没有笑了,这几年也没见过他笑,只是那表情那眼神给人的感觉似乎很高兴。
“这就是一辰吧?”那女人先看见了门口的一辰,还热情的打了招呼。裴羽点了点头,招呼他过去给那女人介绍了一下,“我侄子,袁一辰。”
“呦,长的真不错。”
袁一辰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很会打扮,该露的全露了,长相很出众,头发很长,一等货色。“叔,她是?”
“赵家的大小姐。”
“赵阿姨你好!”
一声招呼把那女人搞的好别扭,裴羽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说话呢。”
“实话实说而已。”袁一辰撇了下嘴,不理那女人铁青的脸色,背着书包去了厨房。在角落里找到正在安排晚餐的韩俊非,“喂,外面那女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哦,那是老爷给二少爷介绍的女朋友。”
袁一辰的脸更黑了,和锅底有的一拼,心情郁闷的要死。
“二少爷都三十多了,也是时候该成家了,前段时间老爷给他介绍了几个,可是二少爷都看不上,今天这个好象不错,我看呀,估计能成。”
袁一辰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成你个头!”把韩俊非搞的莫名其妙。
晚上开餐之前一辰闷闷不乐的下了楼,叔叔还和那女人坐在沙发上聊,刚好此时公司来了电话,裴羽起身去了书房。见左右无人袁一辰急忙换了一副笑脸坐在赵小姐旁边。
“赵小姐长的真漂亮,妆化的也很精致。”
那女人急忙露了笑脸,“过奖了。”
袁一辰凑近她又仔细看了看,“就是粉擦的太厚了,这样会影响毛孔呼吸哦。”
那女人暗自咬了咬牙,极力控制好自己的淑女形象,“想不到你一个男孩子,竟然也懂得化妆品这些东西,真是博学多才。”
“当然要了解了,不然以后找老婆的时候会被骗的。”袁一辰坏笑一声,“哇,我才发现,你的鼻子好挺哦,里面是硅胶吗?多少钱垫的,一碰不会疼吗?”
赵小姐已经忍不下去了,长长的指甲差点抠进肉里面。不过很显然袁一辰并不打算闭口,又加了把猛料,“以后来我们家做客,就要穿的严谨一点,不然你大半夜的从我家出去,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家有人叫了外卖服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