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尺之冰刻线——那一根野草

“噢……”

“要喝点水吗？”

“……嗯。”

他扶我起来，我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然后他从床头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水来喂我。他放下杯子的时候我转过头去看他的眼睛，果然，满是疲惫。可满眼的笑意与坦然。

“怎么了？嗯？”他靠近我用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我也笑了，闭上眼睛往他怀里钻，手随意的摆在他身上，就这样永远不要动好了。

“你知道吗？我已经……”

“我知道。”

“……嗯？”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太多。”

“那，和我在一起？”

“好。”

“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

27.就给你了

和新之禹也算是额……重新在一起了吧。咳，听起来有点怪。

禁不住新之禹的软磨硬泡以及一次无意义争吵后我终于勉强同意了搬去和新之禹一起住的说法。总之，就是、就是他欺负我、强迫我、威胁我！——

“雪飘，搬过来吧。”

“啊？不要。”

“为什么？”

“我搬了这边房子没人住。”

“……这不是理由。”

“我就不。”

“别玩电脑了！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搬不搬！？”

“我……我！你……你你。……我搬过去要是和你吵架了我就无家可归了！”

“哈？！这又是什么理由？你现在住的也不是你家吧，还不是我的房子！？”

“我……你！那要是我们两个打起架来了我打不赢你的话我可以去哪啊？！”

“为什么说搬家你想到的都是这些……”

“这叫居安思危”

“扯淡。我看你是杞人忧天。”

“我、我替天行道、理所当然！”

“我看你叶公好龙，无理取闹！”

“我好什么龙，去什么闹啊？！”

“你好我这条龙，取搬家的闹！”

“嘿，你还杠上了是吧？怎么这么自恋啊！谁好你了，你太高看自己了吧，居然还自称龙……”

“不知道当初是谁和我谈一个星期的恋爱又是端茶送水，又是嘘寒问暖的，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回去以后还郁郁寡欢，搞得……”

“你还敢提这件事！说起来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

（以下个人哀求省略数字。）

看到了吧，这就是事实。

说真的我好像是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总觉得现实很飘渺似的。就这样，我如期住进了新之禹家，怎么说呢，第一个晚上，彻夜未眠。被圈在新之禹臂弯里的我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一直一直都睡不着。

属于待业人士的我现在就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早上送新之禹出门上班，在房间里面看看书做做家务，下午到了点就出门买菜做饭，一切平静得有点不自然。乔老板那边再没什么动静，我知道一定是新之禹做了什么，我感激他的同时也感到不安，我这样任性不配合会不会为难到了他？

所谓的关心则乱，我居然开始做一些以前打死也不回做的事情，我试着多吃点东西，吃到快吐之前一瞬停下来休息，然后马上躺上床逼自己睡觉。这样增肥应该会有效果吧。我收拾好东西，将做好的晚餐盖上回到卧室躺下，忍着想吐的冲动往新之禹每晚睡过的地方靠了靠，闭上眼睛，开始今天的增肥计划最后一步。

新之禹淡淡的味道渐渐充斥了鼻腔，我的意识开始疏离，柔软的被褥包裹着我的身体，可我依旧觉得自己被自己的骨头搁得有点难受，我太任性了，真的太任性了吧。

迷迷糊糊离我听见……开门声。咦？有贼？！新之禹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吧——我挣扎着想清醒过来，就感觉有一只手拂过我的额头，诶？

“宝贝，吵醒你了？”诶，怎么会真的是新之禹？

“嗯……”

他凑过来大概是想吻我的唇，可还没碰到我我突然觉得想吐，清醒过来忙推开他冲进了卫生间……好吧，我承认这几天很难控制吃下去的东西不被吐出来，可是多吃几天应该会有好转吧。

额，我抬起头来就看见镜子里瞪大眼睛的新之禹。

“呵呵，那个，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漱了口对他笑了笑朝外面走去。

“既然回来了不如今天我们提前开饭吧？还是说……又是因为忙得今晚不回来了所以回来看我一眼？”

“我今天早下班所以回来陪你……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他拉住我的手，我不敢抬头看他，因为我刚刚看到不知为何脸色白得像张纸，他会……担心吧。

“呵，没、没有啦，你想多了，我只是这几天消化不好啦……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不是做好了吗？”

“诶？哦，我，我……”

“如果不是，那楼下厨房里面锅里装的是什么……？”

“啊，哈，哈哈，这不是睡迷糊了么，又加上你这么早回来，我、我不就忘了么……我去热一下我们吃饭吧。”

“雪飘！你到底怎么了？”他抱住我不让我走，我无法，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

“雪飘，我害怕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告诉我好么？你统统全部交给我不好么？我值得你信任……么？雪飘，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我有点迷惘的搂住他的脖子，亲爱的你怎么了。

“好、好，一切都听你的，我是你的，永远永远不变，你说好不好……”

“雪飘……！雪飘，雪飘……我爱你。别发抖好吗？”

“我……你还不是一样在抖……”

他愣了一下稍微松开我就开始吻我，细细的，小心翼翼；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用嘴在我脸上，脖子上到处蹭，但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止步于此，从来没有再进一步。我呼吸有些沉重的搂紧了他，他抬头看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埋下头来小声说：

“之、之禹，我……我没关系的，你，你你，想要的话就要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嗯？要什么？”他脱口而出，我们对视了十几秒钟后他竟然突然脸红了。

“你是说我们……？”

“……”我无语，羞愧的把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太丢脸了。

“雪飘，没想到你竟然……”

“啊，我们先吃饭好不好？嘿，先吃饭，吃饭……”我慌乱的挣脱开他奔向楼下，走进厨房开始机械化式的热饭菜，大脑思维已经不在运转了，我刚刚居然讲出了那么色的话……啊啊！！

＊＊＊＊＊＊

饭桌上。

“之禹……你别看我了好不好，吃、吃饭啊……你不饿哦？”

“饿啊，只是在看最好吃的菜而已。”

“噢，可看又看不饱……诶？！你说什么？？”

“嗯，不饱确实是个问题，所以说雪飘的意思是现在就吃？”

“……哎呀，你讨厌啦！吃饭啦……”我听见自己下意识说出来的“讨厌”不禁练就烧的烫起来，天啊，我是不是有病啊！！

“拜托不要再勾引我了，你很烦嘞。”

“……”

吃了饭我快速洗碗，洗完碗我快速收拾桌子，收完桌子我快速打扫一下屋子，打扫完屋子我快……

“焦雪飘！你抽了？大晚上的折腾什么？！”

“我，我只是简单打扫一下……”

“有必要么？！昨天早上某人才进行了一次两周一次的大扫除，我们家有这么脏么？！！”他说我们家诶，我们家！我感到了幸福的感觉，我……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一把拉过在神游的我吼道，额，我是不是又忘掉什么事情……呢？

“啊……嗯，有、又在听啊，等我再去……”

“你还要折腾什么？？”

“……洗个澡……”

“……快去。”

“噢……”说完我快速溜进了于是，呀——之禹发飙的样子好怕怕……那岂不是就会导致一会儿死的很惨？不要啊……！

（一个多小时后）

浴室门被猛地一脚踹开——

“之、之禹，你怎么进、进来了？”

“看你淹死没有。”

“哦……所以？”

“看来没淹死。”

“额……？”

“所以可以好好报复。”

“喔……什么？？你，你不要过来哦，我告诉你你不能谋杀亲夫，你，你，啊啊！都说了不要过来了！！”

“……那可由不得你！”

之禹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不顾我的挣扎将我再次放回他放干了水的浴池里然后用一大桶清水从我头上倾盆……我被呛到了！他以神速将我用浴巾包上塞进了被子里，完毕。

额……什么情况诶？

然后听见了关灯声、关门声和浴室的水声。不会吧，这么快就要……？我要失身了啊啊啊……！！

窝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的，说真的因为各种原因其实我们还没有那什么过，所以我蛮紧张，这种等待的感觉，好奇怪。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新之禹已经爬上了床然后在我身上到处摸……

“之禹……我困。”

“想说话不算数？”

“什么算……”我的手随意的搂上他的背，上上下下，再下下……下面！为什么什么都没穿？？

“你，你你，为什么什么也没穿？？”

“……能不能不要问这么纯情的问题？”

“我……”然后，我想我的脸肯定红得不得了，号在已经关了灯。也不知道看哪里，只好左右乱瞟。

“宝贝，想不到你居然会紧张，这么纯情。”

“废、废话，人家是第、第一，一一，一次……”（咕咚）我再也说不下去吞了口口水，干脆将眼睛闭上。

“其实如果你还没准备好的话我可以等，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

“我准备好了的。”

“我不强迫你，特别是这种事情，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在……那什么，我会有罪恶感的。”

“我知道。”

“所以……”

“所以？”

“你的表情不用那么视死如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

“……这么黑你怎么看的见？”

“……这不是重点吧？！”

“……”

“败给你了……”

要怪只能怪我面前没有镜子，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过了几秒种我心一横，抱着新之禹的脑袋就啃。

“唔，雪飘，你还是很紧张，你自己看……”不知不觉他的手已经游走到了……

“你，不用管我的，之禹……之禹……”我只觉得眼前有点朦胧，看不大清楚他的眼睛，于是我竭力长大眼睛，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落出来了。

“嗯……？怎么了怎么了？很痛吗？”

“……白痴！你都还没开始吧，痛什么痛啦！白痴……”

“……那，你哭什么？”

“我哭……咦？我哭了？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了吧，之禹，你知道么，因为我是第一次，第一次能给想要给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傻瓜，少在这里讲这么色的话，我们做正事就好了。”

“你自己听，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唔……”

“雪飘，宝贝——”

28.有些突兀

“对，我就是疯了怎样？人一辈子可以有一个为他疯狂的人的人生才是人过的。……我就是认定了，不管怎么样这辈子就他了，我就为他一个怎样？根本就不算过分。……你就为自己可悲吧，你根本不懂爱，只会想钱。……是，我以前是风流，但难道你不想知道风流之人停下来后是什么样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我也好奇了呢。……他会知道？他知道了又会怎样，只要他信我，知道我不是在玩他，够了。”讲电话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会，挂了电话。他一直没有回头，所以也没有看见后面从虚掩的门缝中偷看他的我。

他刚刚又是在和谁讲电话？那个“他”是我么？

良久，他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叹了口气才接起来：

“喂，爸爸。是我。”虽然电话的音量很大，我还是只能模糊的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不清楚……爸爸？不会是当年那个……？

“爸爸，你要相信我的能力，5％的股份转让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赚回来。”

他说什么？

“为了赎他出来这些钱又算什么，总比我看着他以后被人糟蹋了好吧。青丝院那帮老王八蛋利欲熏心，他们要钱就给他们好了，迟早有一天会被钱反噬。生意上的事情又有谁能预料到，钱去了还可以赚，人我只有他一个丢了就找不回来了。……爸爸，你放心吧。”我有些痴了，他刚刚说的话在我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不可能的吧，他为了我会这么做？

“您不也很喜欢他的么，他做您儿媳又会怎样？”

“爸爸，您说他除了不能生孩子还有什么不好？要是您这么不承认那我哪天给您带回来看看好了。再说了……余湘不怀着您孙子么，孩子不是问题。……孩子身边又您和他母亲也就够了，我这个只因有血缘而可称作父亲的人在他身边对他成长可没什么好处，您应该明白吧……”我因惊慌失措而想逃避现场不小心弄出了不大不小的响声，关节骨头装在门板上的声音使新之禹快速回头看见了正仓惶离去的我。不敢去看他，只是踉跄的跑过走廊和楼道，脑子一片空白的同时方向感也在迷失。之禹和女人有孩子？怎么会……况且他才和我一样大，不对……不对！不是的，我听错了罢，我一定要相信他，可是，……不！我已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突兀的听到后面传来的疾步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