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夜话之狱火焚身——唇亡齿寒0

作者:唇亡齿寒0  录入:11-09

粗糙的舌头挤开肠肉,搅动敏感细腻的内壁。异物进入体内的感觉让钟晚屏尖叫起来。他不敢相信,关夜北真的在舔他那里。自从落入关夜北手里,那个隐秘的地方就被很多东西侵入过,有关夜北的阴茎和手指,也有他不知从哪儿买来的各种情趣用具。但那里还是第一次被舔弄,被吮吸,被关夜北崇拜般的亲吻。

钟晚屏因为这种彻底堕落的快感而哭喊起来。他大脑一片混乱,既抗拒又享受,既厌恶又沉溺,最后他颤抖着达到顶峰,不仅前面在射精,后面也获得了无法言喻的奇妙满足,好像前后同时高潮了一样。

他一边抽泣,一边剧烈地喘息。关夜北从凌乱的被子里爬出来,将他赤裸的、尚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身体拥进怀里。他帮钟晚屏擦掉眼泪,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

“感觉很好。”他说。这是个陈述句,不是在向钟晚屏提问,所以也不需要回答。钟晚屏比他更清楚,感觉的确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如果你愿意乖乖听话,”关夜北说,“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我每天都能为你做这个。不仅如此,还有其他的——更刺激的。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能给你。”

钟晚屏的呼吸逐渐平复。他沙哑地嗤笑一声:“什么都能给我?”

“当然。”

关夜北搂着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就算你要星星,我也会去摘给你。”

钟晚屏怨毒地瞪着他。离得这么近,他连关夜北有几根眼睫毛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那我要你死。”

关夜北怔住。

“怎么?给不了?”钟晚屏咧开嘴,带着报复的快意嘲讽地笑了。

“可是我死了,你要怎么‘留在我身边’呢?”

“我们可以同归于尽。”

关夜北松开手,钟晚屏落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他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我走了。”

“哦。”钟晚屏懒洋洋地回答。

“我把房卡放在桌子上。这个房间我包了半年,你要是愿意,可以随时来住。”

这回轮到钟晚屏发愣了。“你什么意思?”

“你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啊?”

关夜北披上外套,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放在桌子上。“我走了以后,你大概会很想我……”他揶揄地说,“自娱自乐是可以的,但是不准出轨。”

“你说什么?”

关夜北拉开门,走了出去:“记住你说过的话。”

门徐徐关上,剩下钟晚屏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躺在床上。他反复咀嚼关夜北的话,试图拨开迷雾找出他的真意,却怎么也搞不明白。他囚禁他这么久,玩弄他的身体,羞辱他的人格,如今却轻轻松松地告诉他“自由了”?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钟晚屏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关夜北是神经病,而神经病的思维是他这种正常人揣测不了的。

04.

钟晚屏不知该何去何从。虽然关夜北许诺给他自由了,但钟晚屏现下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他没有钱,证件也被那家伙销毁了,更别提通讯工具。他很后悔自己怎么没把总部的号码记在脑子里,现在出了事,他想联络总部都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不是人类了。关夜北把他变成了吸血鬼。他要怎么才能作为一个吸血鬼活下去呢?总不能像那家伙一样,去吸活人的血吧。钟晚屏宁可主动去晒日光浴,也不愿这样做。

衣柜里有几套衣服,都是关夜北的。他比钟晚屏要高大些,所以穿上他的衣服,显得有些松垮和邋遢。上次钟晚屏也是穿着关夜北的衣服逃走的。衣服上染着很淡很淡的属于关夜北的气息。变成吸血鬼之后,五感都比以前灵敏了许多,所以钟晚屏一下就闻出来了。

他离开酒店,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房卡在他的口袋里。他原本可以把它扔在酒店房间中,这样就永远不用回去了,但他还是把它带了出来。他紧紧握着那张卡,像一个旷野中的旅者紧握着指南针一样,生怕自己迷失了方向。

再一次回归人类社会,钟晚屏很不适应。他行走在闹市区里。虽然时近午夜,但这座城市的夜晚才刚刚醒来,露出她最妖娆的一面。无数打扮亮丽的男男女女和他擦肩而过,留下烟味、汗臭、脂粉香,还有“食物”特有的馥郁芬芳。他所见到的再也不是一个个独立的人类,而是他们身上跃动的生命能量。

世界的形态改变了。

钟晚屏十分茫然。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是哪里呢?原来吸血鬼眼中的世界和人类的是如此不同吗?

他站在街头,无所适从地旁观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没人注意他。人们有比一个陌生男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关注。

他看见一个年轻女孩挽着一个男孩的手,笑吟吟地路过。那女孩身上的能量和其他人迥然不同。她是黑暗的,负面的,她不会给予,只会吸收。她身上带着死亡与鲜血的甘美气息,和关夜北极像。

经过钟晚屏身边的时候,女孩冲他甜甜一笑,眨了眨眼睛。旁人看来这或许是女孩在向他抛媚眼,但只有钟晚屏知道,那是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好像他们之间分享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女孩挽着男孩的手走远了,钟晚屏才反应过来——他遇见了一个“同类”。

他立刻追上去。虽然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但空气里还留着她的踪迹,像脚印一样清晰。钟晚屏总算知道吸血鬼是如何分辨同类了。他们根本用不着分辨,同类和异族之间的区别就像黑色和白色那样显而易见。

钟晚屏在一条暗巷里找到了女孩。女孩抱着她的男友,娇艳的红唇贴在他的脖子上,仿佛正在说什么私密的情话。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们正在亲热。但是钟晚屏知道,女孩正在吸血,她的尖牙刺进男孩的皮肤,咬穿他的血管,将他年轻的、饱含生命力的鲜血吞进肚里,浇熄了她的饥渴。

吸了一会儿,女孩放开了男孩。她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将男孩推到一旁,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男孩脖子上的伤口开始逐渐愈合,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道浅浅的红痕,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样。他迷迷糊糊,如同正在梦游。被吸过血的人都会这样。有经验的吸血鬼很少会彻底地把一个人吸干。他们只会获取自己所需要的分量,就像注意膳食平衡的美食家,绝不会暴饮暴食。而被吸血的人在几个小时之后恢复清醒,他们会忘记自己被吸血前后的经历。吸血鬼就是靠这种手段保护自己,并且不断猎食的。

“嗨,你好啊。”女孩向钟晚屏打了个招呼,“我从没在这一带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啊?呃……唔。”钟晚屏支支吾吾地回应。

“我叫圆圆。你呢?”

“钟晚屏。”

圆圆指了指旁边双目无神的男孩:“他挺可口的,要来一点儿吗?”

“呃……不用了不用了。”钟晚屏连忙推辞。现在的情形真是诡异到极点。他是吸血鬼猎人,大部分时间都和吸血鬼势同水火,如今却在和一个吸血鬼女孩互通姓名,讨论食物的问题。

“你是路过,还是打算常住?”女孩又问。

“什么?”

“如果你打算在这儿住下,就得去和老大打招呼。”

“老大?”钟晚屏突然有了个主意,“你是指……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吗?”

女孩笑了:“啊,对,守护者。好像是有这么个称呼呢。”

“带我去见他。”钟晚屏坚定地说。

守护者。

如同人类社会一样,血族的世界也有自己的法律和戒条。每个血族群体的内部都有一个力量强大、德高望重的长者负责维护群体内部的法律,毫不留情地格杀那些违反戒条的人。这个人就是“守护者”。守护者维护古老的规范,同时保护年轻的后辈不受伤害,他们深知将血族的存在暴露给一般大众是个自取灭亡的行为,所以有时候他们和吸血鬼猎人的关系相当好。虽然两者的目的不同,但有着共同的利益。

猎人内部也分不同的派别。激进派认为吸血鬼是世界的害虫,必须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和平派则认为吸血鬼可以和人类共处,前提是遵守某些两者共同承认的契约和法律。后者同血族守护者们的关系相当融洽,守护者甚至会将一些追杀叛徒的工作交给猎人,而不是由血族内部的处刑者来承担。

钟晚屏所属的组织“业火”就是典型的和平派。假如这座城市的血族守护者不是个仇视人类的愤青,那他们大概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圆圆带钟晚屏来到一家看起来十分烧钱的商务会所。进进出出的都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怎么看都不像他们两个嬉皮青年应该来的地方。但是门口的保安没有拦他们,反而向圆圆弯腰鞠躬。他们都是人类,但钟晚屏看出来,他们知道圆圆的身份,而且很尊敬她。

他们乘电梯来到会所顶层的包间。这次守在包间门口的两名保安都是吸血鬼。

见到圆圆,两人同时垂下头:“圆圆姐好!”

钟晚屏吓了一跳。这里真的有血族守护者吗?怎么看起来跟黑帮女头领出巡一样。

圆圆笑嘻嘻地拍拍两名保安的肩膀:“辛苦弟兄们了。”

“不辛苦!”两人声音洪亮。

“我带新人来见见老大,别吓到人家。”她回头招呼钟晚屏,“你放心,老大和这两个愣头青不一样,他人很好的。”

保安为圆圆拉开包间的门,圆圆却推搡着钟晚屏,让他先进去。

“老大!”进入房间,圆圆喊道,“我带新人来了!”

包间里灯火辉煌,和关夜北那间从来不开灯的酒店客房大不一样。明晃晃的灯火照在一屋子华贵的红木家具上,地面上铺着柔软的毛毯,每一寸都在彰显“奢华”二字的涵义。

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造型考究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他肌肉贲张,左臂上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另有两男两女并排站在沙发前,用冰冷的眼神望着进门的圆圆和钟晚屏,一副御前带刀侍卫的架势。钟晚屏猜测那青龙纹身的男子就是圆圆口中的“老大”,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其他四人是他的心腹手下。圆圆应该也是,就算不是,她的地位肯定也不低。

魁梧男子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双腿张开。一名纤瘦的少年跪在他双腿之间,含着他傲立的阳物,卖力吞吐。少年一丝不挂,单薄的胸膛上,两颗乳珠兴奋地挺立着,从他分开的膝盖之间,能看到勃起的性器随着他动作的起伏在摇晃。他痴迷地吮吸着那根粗大的肉棒,同时淫荡地摆动着臀部,像在邀请他人进入自己。

钟晚屏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久之前关夜北也对他做过同样的事,一想到那堕落而放荡的性爱,他身上就开始发热。

圆圆也咳了一声:“老大,有客人。”

青龙纹身的男子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听见了吗?有客人。”

少年发出不情不愿的呜咽,加快了吞吐的速度。进出几十次之后,纹身男子低吼一声,泄在了少年口中。同时,少年也射了出来,白浊液体溅在华贵的地毯上。他是那么的敏感和淫荡,仅仅是为人口交也能兴奋得高潮。

纹身男子拉好裤子,站起来,走到一旁,加入了那四名眼神冰冷的手下当中。少年则像一只慵懒的猫,爬上沙发,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好。一名手下为他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还很贴心地拉上前襟,遮住他裸露的胸膛和下体。

“你好,新来的,”少年对钟晚屏说,“我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我叫秦湾。”

05.

“你好,新来的,”少年对钟晚屏说,“我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我叫秦湾。”

钟晚屏无言地看看少年,又看看那个青龙纹身的壮汉,突然有些不能接受这种过于戏剧性的逆转。

圆圆咯咯咯地笑了。“老大就喜欢白日宣淫。”她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好像这是件非常幽默的事一样。

少年没有责备她的无礼,而是宠溺地向她摆摆手:“都出去吧。”

圆圆和其他五人鱼贯离开房间,门口的保安紧紧掩上门。现在房间里只剩下钟晚屏和秦湾了。

秦湾乌黑的眼睛紧紧捕捉了钟晚屏,如同蜘蛛用银色的网黏住一只无助的蝴蝶。他姿势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两条白皙的腿交叠在一起,脚踝纤细清秀,大腿根部被狐裘遮住了,留下一道惹人遐思的阴影。

这本该是个暧昧香艳的画面,钟晚屏却觉得浑身发寒。少年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洞悉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秦湾问。

“呃……”钟晚屏咽下一口口水,“我……我叫钟晚屏……”

说时迟那时快,秦湾突然跳了起来,挥去身上的狐裘,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扑向钟晚屏,右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掼倒在地。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湾厉声问。他的手指看起来纤细修长,却如鹰爪一样有力,掐得钟晚屏险些窒息。

“我……没有……恶意……”钟晚屏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你是吸血鬼猎人。圆圆分辨不了,但我能闻出来。”秦湾手上越发用力,“你是怎么伪装成血族的?有什么企图?说!”

“不是……伪装……”

就在钟晚屏觉得脖子都快被扭断的时候,秦湾放开了手。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揉着疼痛的颈部,一边责难地瞪着美丽清秀却心狠手辣的少年。秦湾骑在他身上,白皙的腿就搁在他身体两边,他一抬头看见秦湾胯下微微勃起的性器。如果圆圆或者其他什么人闯进来看见这一幕,肯定会以为他俩正要办事,而不是秦湾正要杀人灭口。

钟晚屏将视线从少年赤裸的身体上挪开。“我是‘业火’的成员。”

“噢。”秦湾挑起眉毛,“我认识你们头儿。”

钟晚屏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守护者和猎人的关系尚可。“我原本是来执行任务的,但是……出了点儿意外。”

秦湾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哦……被变成血族了?”

他淡淡嘲讽的语气让钟晚屏很不快,但他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我需要帮助。”他说,“我身上没有证件,也没有通讯工具,和‘业火’联络不上……”

“你都这样了,还想和业火联系?”秦湾仿佛听见了什么奇闻一样,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白云峰肯定恨不得朝你脑袋上来一枪。”

白云峰是“业火”的首领,脾气暴躁,如果让他知道钟晚屏变成了血族,他搞不好真会干出这种事来。

“我总得……和组织联系一下。”钟晚屏心里漾起一阵难过。

“还联络什么,干脆我去和白云峰说,”秦湾道,“就说你任务失败人已经死了,叫他们不要挂念。至于你嘛……”他捏着钟晚屏的下巴,左右打量,“去整个容,然后作为血族活下去吧。要是你还想继续杀血族,那就留在我手下做‘处刑人’好了,所有的叛徒都交给你,保准你杀到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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