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焰续(出书版)+特典+番外+50问 BY 晓春

作者:  录入:11-07

牌局赢在手气和风头,米奥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脸上的表情一直藏着浅浅的笑意。每三局就会换一次牌,数额越押越大。

半小时后,局散人散,陈仅作了个请的手势。其余几位没有赢钱,跟米奥像是相熟,说了几句客套话,扫兴而去。

室内有些闷热,费因斯小输,起身解了颈下的一粒扣子。他的视线有些直白地扫向陈仅,看他有条不紊地跟助手清点筹码。

陈仅远吧可以表现得非常自然娴熟的,但此刻被费因斯这种堪称热辣玩味的眼神盯梢,顿时有些发毛,不由地挺了挺背脊,也不知道费因斯今天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剧本可不是这么演的。

陈仅略示警告地回了他一眼,然后敛眉低头装冷淡无辜。几秒钟后,对方才似乎略识趣地收回注目礼,优雅地转身走向米奥。

米奥接过保镖递上来的蕾丝手套,不急不徐地戴上,也像是故意慢几步才走。

「米奥小姐,可以约你吃夜宵吗?」费因斯意图比较直接,神情听起来虽有几分诚意,语态却难掩轻佻。

米奥回头和他对视了片刻,才隐隐一笑回绝道:「抱歉,我没有这个习惯。」

她不喜欢他眼中的自信内容,过度侵略,像是她一定会答应似的。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她见得多了,接近她,无非是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此人不会是她理想的发展对象,但是由于皮相太好,也许想玩乐时,可以是好的玩伴。女人有时候还是很吃美男这套。

米奥朝身边的保镖使个眼色,对方奉上手袋,米奥取了一张名片递出来:「若有空,可以拨我秘书的电话,她会替你预约。」

费因斯并没有流露出被打击的不快,转而世故地伸手接下:「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就叫:英俊先生。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机会使用真名吧。」

陈仅正好在这时收工踏出包厢,门在他身后合拢,他并没有听到费因斯是怎么回答的,也不知道这种男欢女爱的戏码还会不会继续,但他清楚,今晚,费因斯是这场牌局的真正赢家。

妈的!刚才为什么会有当电灯泡的感觉,用不用演得这么投入逼真。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完成任务还会这么不舒服,回到酒店刚过十二点,陈仅一回到根据地,就冲进那间由德国人金毛全权场控的机房,然后啪地将两副塑封了的扑克牌丢到桌子上。

「米奥碰过的牌上我做了记号,你看着办吧。」风驰电掣地又要出去。

赫尔曼在他身后不客气地叫住他:「视网膜呢?」

「去问费老大要。」他拿不到才怪,那女的巴不得要扑到他身上去吸阳气了。

「那他怎么还在约内街?」

陈仅刚准备跨出去的脚被这句提问生生拖住了,他回过头,眼神有些复杂:「他在约内街?」

「GPS定位是这么说的。」

陈仅也不含糊,随手操起电话拨费因斯的临时号码。响六声之后,他挂断:「没接电话,会不会出事?」

「不会。」赫尔曼笃定地讥诮道:「那个叫诺曼的秘书官也跟着他呢,我看八成是在桑巴大道附近参加狂欢晚会吧。呵,别看有些人道貌岸然公私分明,关键时候可不会忘记犒劳自己。」

「你什么意思?」陈仅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对方轻哼一声:「全世界的男人到里约是为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是,只要你有钱,里约什么都有,阳光沙滩,绝代妖姬。

换作以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逢场作戏,或干脆沉溺其中。可是现在,有了羁绊,倒有点放不开手脚了。

不过此刻实在提不起兴致跟金毛兄拉家常,这家伙眼睛斜视,十足刺头本性,头脑偏激话里有话,陈仅懒得理他。

但对方看他要走,猛地用激将法拖住他:「你跟费因斯关系匪浅吧?」

陈仅腻了金毛使的小伎俩,但也下意识地停下来听他吐槽,敢情他不讲出来,会憋到内伤吧。

「那个人只要跟谁特别亲近,就像是宣布游戏的开始。他耍手段的功夫一流,根本没有谁满足得了他。」

陈仅走了回去,站到他面前抬了抬下巴:「你阴阳怪气的,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平时小心点。他这种上司不会真的对下面人好,他习惯了拿别人的信赖当垫脚石,最后再一脚踹开。别被他利用了。」

「你讲什么屁话!我办事收酬劳的,被利用又怎样,谁一定比谁尊贵?」他将手撑到赫尔曼的桌子前面盯着他,眼中满是调侃,「倒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捣糨糊,说得好像你被他甩过似的。」

对方像是没有料到陈仅的反应这么平静,于是脱口说:「是我姐,她的经历不得不让我想要提醒那些自以为是某些大人物亲信的人,太过投入自己的角色,可能会得不偿失。」

看到陈仅皱了下眉,赫尔曼冷冷地叙述前因:「他们曾是恋人,他一副倾其所有唯她不娶的样子,最后呢,也不过一年多时间,就另结新欢,不但撤了她在奥特福的席位,还找了个黑锅让她背,将她踢出董事局。我姐做了他三年的贴身助理,帮他摆平了多少破事,他大手一挥就把人扫地出门!我姐对他是真心的,却被逼到要自杀……虽然最后被救过来了,但人却废了。」

陈仅面无表情地总结:「所以你才会这么恨他。」

「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从来都是利用完就清除,你知道他太多秘密,又怎能肯定他会对你特别优待?亏你不是女人,不必担心同他有感情纠葛,否则,临到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才叫刺激呢。」

「金毛,你的症结我算是找到了——」陈仅劈手一把拎住他的领口,表情有些张扬和肆意,他用右手轻轻拍了拍赫尔曼僵冷的脸颊,「你觉得你和周围人的人生被另一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上,你不甘心。可你必须承认,那都是你自找的,你本可以不惹他的。对费老大各种羡慕嫉妒恨,为什么?就因为你清楚自己——比不上他。一个大男人在人后打小报告,你是有多幼稚!有本事,就找他摊牌。」

说完,重重甩开手,将赫尔曼推跌到身后的椅背上,又在原地伸了个懒腰:「这么卖力加班,肯定不是为了讨好我们。好了,早点睡吧,小心黑眼圈。」

丹尼·赫尔曼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反复播放着费因斯之前警告他的那句「那个男人就是我的底线」,现在他相信,这个莱斯利陈和安德烈·费因斯的关系还真是非同一般。

第十二章

凌晨四点,陈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方才的梦中,他跟陌生人亲密纠缠,有男人女人,背景是一片奢靡的灯光,然后他一抬头,看见一臂之外,费因斯怀内搂着一个美人,冲他邪气地笑了笑。于是,他醒了。

「操,怎么搞的……」这梦可真够恶俗的。裸睡的他有点郁闷地套了条牛仔裤起来,在昏暗的房间兜了一圈,然后随手拾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打火机,拇指啪地顶开盖子,火苗在陈仅的眼中活泼跳跃。

他站在原地,像是在想事情,又像在梦游。最后,还是一个人开门走到客厅,瞟了眼机房,发现灯已经调暗,赫尔曼一直是在里面打铺子睡。

这个诺曼,有客房不睡,专门在客厅沙发打瞌睡,他这个秘书官也不好当,这一趟一边在外头到处帮费因斯打点社交网,一边要保证上司的人身安全,是要出不少力的。

即便这个临时组合的小型团队,有那么些诡异的不和谐,也并不折损他们协同作战的能力。在豪门出勤,最常遭遇的事故就是——你随时可能要同自己讨厌的人合作,但也可能,是最喜欢的……

陈仅来到隔壁房门口,抬手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按下了房门把手。

他缓缓走到那人床前,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才看清枕上那张面孔的轮廓,立体而精致,额际、鼻梁、唇线、下巴,每一道完美的转折,都隐没在纠结迷人的曲线中。

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在大半夜盯着个男人发呆,而且光看不过瘾,还倾身用手去摸。

可陈仅很快发现自己的手指刚刚摸到对方鼻尖,指腹被温热的气息抚弄了一秒,原本貌似熟睡的人,却给出一记致命的扣手,干净利落地袭向他的锁骨和咽喉,指关节正准备发力,陈仅已经骂出来:「哎呀……你来真的啊!」

费因斯听到他开腔,转势抓紧肩胛,伸出手掌一把扯住他后颈,将他往自己身上拖。

陈仅脚下失衡,狼狈地扑到在被单上,刚要撑起,却触到了床头板上的感应灯,顿时几米开外的立式台灯亮了起来,双方都因难以适应而眯了下眼,而陈仅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正裸着上身,妥妥地趴在人家的胸口上。

可还没等进一步动作,费因斯已经拽住他胳膊,猛地侧身一翻,全身压上,将他的两只手腕静静扼在床头。

陈仅不服气地坏笑:「要是我慢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拿你枕头下的那把枪吓唬人了?」

「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有股子侵略性,费因斯的喘息声渐渐急了,然后却是无声的凝视,肉体近距离的贴合比任何挑逗都要来得仓促直接。

最后还是陈仅先打破了这场对峙:「你……你开什么玩笑。」陈仅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他这么折腾,这家伙居然……居然硬了。上来就拿凶器抵着他,还真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可对方居然面不改色地问:「怎么想到玩偷袭?」

「到底是谁偷袭谁啊!」这个人什么体质啊,根本就是他的野兽本能发作了吧。

「是谁说不准破戒的?为了不惹你,我可是很克制的。」

是啊,是自己说任务途中不要搞小动作,可鬼才晓得他居然真的会合作。

陈仅歪了歪嘴:「知道你还压着我干嘛?我不过是过来看看你醉死了没。不是去桑巴大道游街去了吗?」

费因斯低沉一笑:「多尼旗下有家高级俱乐部,会员审核制度严密,生面孔根本进不去,我需要先打通些关节,不然会显得很突兀。你也想每一步都万无一失吧?」

陈仅并不领情:「就算我管错闲事,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你的秘书可是在外头执勤,要是听到房里的动静,会冲进来吧?」

「他可不敢。」费因斯与他静静对视,直到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汗,但彼此的眼神都渐渐升温,陈仅觉得自己在费因斯面前可有点不清不楚啊。

费因斯性感的脸,充满男性的征服欲。如果陈仅能被征服,或者说,能在此刻逼他折服的人,貌似只有这一个。

也许他早就被这个人扭转了乾坤,很久之前,还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之前,他就知道,这世上那么一个自己想结交想较量想克服的存在,想着有一天,可以与之比肩而战,且能真正得到他的认可。

后来陈仅觉得自己得偿所愿,遇到了。再后来,他意识到不论费因斯想要他做什么,他陈仅都会给面子,就算有时会被占有,他也尝试着让自己丢开心理和生理的包袱,渐渐默许。

因为全世界,除了安德烈·费因斯,没有男人可以让他做这种牺牲。

今晚,确实是他自己点的火,所以,也得由他自己来灭火。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热,身体摩擦之间,费因斯喘息顿时浊了,连日来积压的欲望,此刻倾巢而出,他挺起腰在陈仅的腹肌上拱了拱,感觉到陈仅也有了强烈的反应,于是松开手,转而抚向他的黑发,接着横跨在陈仅身体两侧半跪起来,一把托起了他的后颈。这个姿势,陈仅的脸正好面向费因斯最冲动的部位。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陈仅被那个尺度惊了一下,抬眼有些复杂地看了眼费因斯,此刻他的表情似君临天下混乱沉迷。

被费因斯难耐隐忍的神情刺激到,陈仅犹豫了几秒钟,就亲了上去,他自己也觉得这个体位和角度显得有些下贱,可是男人跟男人抛去了矜持,是不是就自动融入低级和直接?

口腔和鼻腔充斥费因斯的味道,陈仅用并不娴熟的功夫试着取悦对方,他不允许自己多想,否则他就做不下去了。

费因斯已经被撩拨得忍无可忍,他快为身下人难得的卖力而疯狂。陈仅稍一吮吸,就能令他差点呻吟出声。将自己往陈仅的口唇当中挺了挺,费因斯觉得自己在失控边缘,是最后一份理智逼他收敛了粗暴,将陈仅推开按倒在床上。

从背后搂住侧身躺倒的陈仅,将右手伸向他的下体,不断地抚弄撸动,陈仅舒服地抓紧了床单,但咬着唇不吭声。

高档酒店的浴室有配套的安全套、润滑油和情趣用品,但是两人都没有下床的意思,费因斯已经将自己火热的利器抵在陈仅的身后磨蹭,就算手指尝一次次插入以获得更多的容纳空间,还是有点勉强。一旦到了真格的,陈仅就不免有些拘谨,很难配合着放松下来。

费因斯用气声咬着他耳朵问:「你紧张了么,嗯?」

汗从陈仅的额头低落,他半恼半嗔回头道:「他妈都磨出火来了,你废话什么!」

费因斯就着已经湿润的入口插了进去,搂着陈仅的腰慢慢地深入缓缓地动,陈仅吞下一声闷哼,粗喘起来,他能感觉到费因斯的东西在体内雄壮的形态,还有那难言的热度和硬度,他被瞬间带起的疼痛厮磨击得眼冒金花,可是心头却带起一阵近乎悲壮的放弃。

是的,他陈仅疯了。今天是他自己主动上了对方的床,他甚至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因为等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已经在费因斯的身下了。

费因斯用手臂揽紧他的腰一用力,陈仅就从侧卧到趴伏,体位一变,连接部分更刺入几分。

粗重炙热的气息在皮肤上凝成水雾,费因斯知道没有润滑剂,陈仅会疼,所以一开始动作挺慢,不敢太放开,还不时地抚慰着陈仅,想让他适应,直到他开始有些放软腰身,才冲击得激烈起来。

「唔……」陈仅受不住了,直想骂人。但费因斯太了解他的身体了,他紧紧贴上了他的背,腰下的抽送变得更有力度,还猛顶他有感觉的那个点。

这是费因斯跟他做爱这么多数摸索出来的自保法,陈仅只有在某两个体位和撞击到某一点时才会从后面就能射。

「啊……」将他的臀迎向自己,反复进出的频率越来越快,费因斯几乎还没有完全泄火,就忍不住释放了出来。只要对手是陈仅,他的战斗力就会失常。

费因斯就这样留在陈仅的体内,任体液沿着大腿内侧渗到床单上。就这么交叠着倒下,费因斯收了收胳膊,紧搂住那人,肉体的激颤随着一阵阵的爱欲角逐而井喷,随着无意识的爱抚,身体又亢奋起来。

陈仅感觉到了这股冲动,于是狠狠回眸:「你怎么又——」

「我不想忍了。」费因斯嗓音沙哑地回应。

令陈仅焦躁的是,他比对方更直观地接收到这欲望来得有多急多强,那玩意儿鼓胀了几分,刚猛了几分,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陈仅突然用不羁的眼神和语气挑衅他:「既然你这么厉害,就再来啊。」

「我厉不厉害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费因斯下面突然发力顶了下陈仅。

「我靠!」陈仅的气息全乱了。

费因斯将陈仅强行翻转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陈仅你记住,只有我可以上你!别让别人碰你,否则——我会杀了他。」费因斯狂热地立下魔咒,架起陈仅左边的腿,将膝盖用力推向他胸口,就着这个姿势,凶狠而粗野地再次一攻到底。

「呃啊!」

因为之前的精液润滑,费因斯很顺利地冲击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再顾忌,而是完全进入了男人间最疯狂的性爱模式,疾风骤雨横扫过境,纷乱的节奏打破了原本的温存。

身体的共鸣即能确认是彼此,费因斯俯身去吻,陈仅却比他先迎上来啃咬他的唇,当舌尖相触,翻搅缠卷昏天暗地,胸腔仿佛要被抽空挤爆,重重的抚摸,弥散的燥热,他们结合得更深更切,费因斯的步步紧逼,要不够似的,直接将陈仅撞向床头板,那种掌控和破坏的冲动,那种占据和禁锢的欲望,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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