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事件薄（五）——腹黑恶魔

“就算是也不能看着他们打起来。”

两人说话的同时，其中一个学生推了常乐一下，常乐马上推了回去，另外两个学生见状出手了。常乐迅速打了几拳过去，三个人连忙躲闪，常乐趁这个空挡推开一个挡路的就逃。

“他跑了，快追！”

“一群笨蛋，哈哈！”

常乐一边跑一边骂追过来的三人，一抬头就看两位师傅往自己这边跑，他马上躲到他们身后寻求保护。

三个学生看到两个大人停住了，“校外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光明正大进来的。快回家去，不然我把这事告诉你们校长。”月玄威胁着三个学生。

被他这么一恐吓三个学生真就怕了，瞪了常乐几眼打算走人，离开前丢下一句，“走着瞧！”

他们走远后，月玄揉揉常乐的脑袋，“我说小徒弟啊，你真不愧是我的徒弟，惹事的本事跟我如出一辙。”“我听不出你这句话是在夸我。”常乐拍掉他的爪子反驳道。

“真不可爱。”月玄又拍了拍常乐的脑袋，常乐火了，张牙舞爪的也想去摸他的脑袋，可是摸不到，就听月玄说，“跟师傅走，今天有生意上门，我可不想你这天生的阴阳眼和灵媒体质白瞎了。”

锦林的事情解决后，学校在停课十天后才开学。虽然月玄提议让常乐转学，但是常乐却不想像个逃兵一样逃走，所以还在锦林上学住宿。上次的事件也让常乐彻底火了，对他畏惧的人更多，找他茬儿的也自然不少，像今天这种事三五不时就发生一次。月玄收他做徒弟后，只有放学或者周末才带他出校，当然这是提前和张胜校长打过招呼的，所以他们才能毫无阻碍的进校。

“这次又是什么事，看风水？”常乐对看风水这种事嗤之以鼻，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这次是抓猫。”

“啊？你当我很闲？”

“我确实这么想的。别废话，先跟我们去吃饭，然后在去工作。”

“我能不能不去？”

“在我面前禁止任何反抗行为。”

“你这法西斯，我要人权！”

常乐气糊涂了胡乱骂了一通，他那两个师傅就当没听到，带着他和双胞胎先回家吃饭。

第4章

卫轲急忙开车回家，到了家后将沙发上的几件脏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接着跑回卧室把床上新洗好的衣服塞进衣柜。一扭头发现书桌上堆满了文件，赶忙把这些文件放到抽屉里，放不下就规整规整摆在桌上，至少看着没那么凌乱。卧室收拾好，他去收拾客厅，垃圾装袋，碗碟放到厨房清洗，接着又擦茶几和饭桌，看地上也很脏又开始拖地。

“呼……”

忙活了快两小时给卫轲累出一身汗，他擦擦头上的汗珠把垃圾袋放到门外，一开门就看刘强一家人从楼下上来。

“晚上好，刚回来吗？”卫轲马上打招呼。

刘强像是在想事情没听到，马欣到是反应快回应说，“对啊，你今天下班似乎很早。”

卫轲笑着说，“是啊，家里一会儿要来客人，所以就早回来了。”

“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刘强好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们碰到了邻居，随便打了声招呼着急上了楼。因为他们聊天，刘玲伸手在墙壁上比划着什么，好像是在画画。马欣扯了下刘玲，刘玲没理睬她继续在墙上比划，马欣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生拉硬拽的将刘玲拖上了楼。

卫轲本来还想跟刘玲打招呼的，平时刘玲看到他会很开心的叫叔叔，没想到她今天根本没理自己。他心里受伤的关上门，肚子饿了就去弄晚饭。

七点刚过，卫轲家的门被人敲响，他马上跑去开门，门外却没半个人。猜想是自己听错了，他探出头看看是不是隔壁家来人了，隔壁的邻居也开了门看，两人对视一眼都愣了。

“不是你敲门？”两人同时问对方，然后又一起摇头。

“那应该是楼上或者楼下有人敲门。”

双方关了门，没五分钟敲门声又响了。卫轲这次没急着开门，而是先透过猫眼儿往外看，没看到人他有种毛毛的感觉，转身去找自己的手机给月玄打电话。

“喂，月玄吗，你们什么时候到？”卫轲询问着，声音有一丝颤抖。

月玄此时正站在卫轲家楼下，对电话里的卫轲回答说，“已经到你家楼下了啊。”“哦，我这就给你开门。”卫轲松一口气，然后专注听走廊上的声音。

“这个卫轲居然这么猴急。”

月玄收了线和子桑、常乐上楼，来到601敲门，门几乎瞬间就开了。

“嗨，你好像很着急？”月玄开玩笑似的打招呼。

卫轲没介意月玄的玩笑马上让开路，“也、也不算是，只是心里毛毛的。”发现月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愣，除了子桑外居然还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卫轲打量着常乐，又对子桑说，“没想到子桑也来了。”

“这是我徒弟常乐，今天带他来看看。”月玄介绍着常乐，话锋一转又说，“子桑是我的抱枕，我来了他自然也要来了。”

“……”剩下三人同时呆了，试问谁那么无聊整天带着抱枕外出。

卫轲觉得有些事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什么都没说。月玄三个人进来先打量了下卫轲的家，两室两厅，整体面积不是很大，如果不是租的，那么卫轲至少有二十年的贷款。

子桑拧了下卫轲卧室对面的门，发现锁上了，“这间房为什么锁着？”

“那是别人的房间，”卫轲简单解释着，“这套房子是我与人合租的，那个人是个警察很少回来，所以这里就像只有我自己住一样。”

“哦，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月玄随口问着，开始在房子里溜达，不过这房子很小，没走几步就溜达完了。

卫轲去厨房给他们倒了几杯茶，“他叫王海林，听他说是什么组的副组长，工作非常忙，有时候一个礼拜也不见得回来一趟。”

“王、王海林？”子桑接过茶杯喝了口，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巧合。

“哈哈，原来这里是王司机的住处啊。”月玄放下茶杯跑到王海林的房门前，“难得来一趟不给他留点纪念对不起他。”

子桑赶紧拉住他，上次给宁局家里贴条的事他知道，今天没带那么多条来，真不知道月玄会给王副组留什么纪念。

“我们今天是来给卫轲解决麻烦的。”不是找王海林麻烦的。后面的话子桑没说，不然某大师听了一定会炸毛。

“也对，不过我只觉得这里阴气重点。”夙大师的思路很快被转了回来，扭头扫视整间房间，“小徒弟，你有发现什么吗？”

常乐被他这么一问赶紧看房子，然后摇头，“什么都没有。”

“未可啊，你在想想你家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月玄在客厅转了一圈回到卫轲的卧室。

卫轲跟在他后面，“最近经常做恶梦，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前天，我看完电视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可我早上起来一看遥控器掉到地上了。我确定那天王海林没回来，我自己睡着后也很少起来去厕所，所以是遥控器自己掉的。”

“还有呢？”月玄再次打量卧室，走到床边撩开床单看看床底下，依然没看出哪里不对劲。

“还有……晚上睡着后，会突然听到刺耳的猫叫，很犀利的那种。”卫轲脸上的表情严肃几分，每次夜深人静听到那声划破耳膜般的猫叫都会让他毛骨悚然，好像那只猫就贴着他耳朵叫一样，甚至能感觉到猫胡子擦过耳朵的触感，真实到他以为自己从来没睡着过。

“每天都发生怪事吗？时间呢？”子桑问话的时候看月玄往外走就从卧室里退出来，脚下踩中什么发出脆响，他一低头就看到地上有一包零食袋，捡起来一看上面印着可爱的小猫，居然是一袋猫粮。

“你家养猫了？”子桑看了看生产日期，是八天前的。

卫轲听到问话从屋里出来，接过猫粮认真看着，然后摇了摇头，“人都快养不起了，我怎么可能会养猫？”

“那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月玄也从屋里出来了，拿过卫轲手里的猫粮发现上面有淡淡地怨气。

“啊啊啊——”

一声惨叫传到几人耳中，接着是什么东西被碰倒发出的很大的乒乒乓乓声。他们互看了眼确定不是屋内的人发出的马上跑出卫轲家，卫轲隔壁的房门大开着，第二声惨叫没有，不过那乱七八糟的声音还在继续。他们跑进隔壁，却没注意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出什么事了？”

隔壁的屋主此时正倒在地上，旁边是被他碰倒的饭桌，饭桌上的东西无一例外的撒了一地。他听到问话狼狈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惊慌地向他们扑过来，嘴里喊道：“有、有猫！”

“猫？”

他们怕猫逃跑把门关上，然后将这两室两厅的房子看了个遍，别说猫，连一只蟑螂他们都没看到。

“哪来的猫？”月玄小小的鄙视了这个看上去有三十五岁的男人，“一只猫也能把你吓成这样？你见鬼了啊。”

“就是见鬼了！”男人经过刚才那么一吓，在听到月玄的话，整个人气到浑身颤抖，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抽烟，“不是鬼的话怎么会突然从冰箱里跳出来啊？”

“哦？这到有意思了，你说说看。”月玄完全不介意男人气呼呼的语气，怂恿他继续说，对方却抬头看着他们，“你们是谁，哪来的？”

卫轲马上站出来解释，“他们是我的朋友，今天到我家来做客的。”

男人将手中的烟掐掉，认认真真打量几眼，“你刚才开门就是接的他们啊，我听到他们上楼了，还以为……”后面的话男人没说，皱着眉头又想抽烟，打了几次火没打着，他就放弃了。

“还以为什么？”子桑忍不住问道。

男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你们来之前门外响了两次敲门声，第一次开门外面没人。对了，卫轲也开了，我还以为是他找我有事呢。”

月玄转头看卫轲，像是在问「这事你之前怎么没说」，卫轲解释说，“敲错门的事时有发生，所以我没怎么在意。”

常乐追问男人后来的事，“然后呢？”

“第二次响时我怕是有人恶作剧就没急着开门，只是问了句‘谁啊’，隐约间我听到外面说了句‘我’，然后我就去开门。”男人继续刚才的话题，“再开门外面依旧没人，我以为是卫轲家来人了就向外看，突然一阵风吹进来还迷了眼，我就关上门了。”

男人指着厨房的冰箱，想到刚才的事脸色瞬间就白了，“孩子在爷爷奶奶家，我媳妇今晚值夜班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时间不早了我就想凑活着吃几口得了，没想到我一开冰箱门，里面突然跳出一只猫来。”

他指指自己的手臂，上面留下清晰地三道血痕，“它抓了我一下就跳开了，我被吓到了，从厨房里出来撞翻了桌子。那只猫力气还挺大，撞开门就跑出去了，然后你们就进来了。”

所以才会有惨叫声和乒乒乓乓砸东西似的声音，以及敞开的大门，不过那只猫跑哪里去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冷静了一会儿，一抬眼就看月玄跑进厨房，他也马上跟了过去，正好看到月玄打开冰箱门，“喂！这是我家，你别乱动我家东西。”

月玄对冰箱里的各种美食没兴趣，唯一有兴趣的是冰箱里全是满的，别说一只猫，连一只老鼠都不见得能塞进去。而且里面的东西码的很整齐，如果真的有猫混进去一定不老实，那么冰箱里的东西肯定乱了。

“你确定那只猫是活的，不是死的？”只有死猫进到冰冷的冰箱里才不会惊慌地找出路。

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不是活的，难道死的会蹦会跳？！”

“也许死的就是会蹦会跳呢？”月玄不动声色的反驳着。

“出去！一群疯子，马上给我出去！”

果然，男人彻底火了，拽着他们往外丢。走到门口时，他们集体呆住了，一袋打开的猫粮静静躺在地上，还有不少猫粮撒出来铺了整整一地。

“见、见鬼了，见鬼了！”

男人冲过去一脚将猫粮袋踢到楼下，猫粮袋翻滚下去很快没了踪影。男人又返回来将月玄等人拽出去，吼了几句骂人的话关上门不在出来。

“你们楼里的人全都这样？”月玄扭头问卫轲，“我劝你趁早搬家，不然会被传染。”

“……”卫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隔壁的这个男人平时很沉稳的，见了面大家有说有笑，谁知道今天居然发飙了。

“我靠，这是谁啊？！”几人正打算回卫轲家，楼下传来咒骂声，“这么没公德心，随便乱丢垃圾！”

“王司机。”

他们听出是王海林的声音，跑到楼梯口往下看，只见王海林穿着警服手拿刚才的猫粮袋上了楼，帽子和肩膀上还有几粒猫粮。

“夙瘟……唔！”王海林马上捂住自己的嘴，怎么到哪里都能见到这大神啊？！

月玄挑挑眉看着正上楼的王海林，“王副组你刚才叫我什么？”

“夙大师。”王海林睁眼说瞎话，怕他找茬儿岔开话题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朋友有点麻烦，所以特地来看。”月玄指指卫轲，王海林呆呆地看着他们，“你们认识？你认识卫轲？”早知道他们认识，打死他也不和卫轲租房住。

“何止认识，恐怕最近这几天我要常来了。”月玄不怀好意的冲王海林笑着，王海林被他笑得浑身发冷，头上的冷汗很自然滴了下来。

“能问问因为什么吗？”过了好半天王海林才找回自己被吓跑的思维。

子桑指着他们租住的房子，“这房子里恐怕不干净。”或者说，这一整栋楼都不干净。

“哪里不干净啊？”王海林立马跑回家看，沙发上的衣服没了，桌子上没有碗筷油污，地板也亮到能反光，没有比这更干净的房子了。

“不过卫轲你今天真勤劳啊，明明每次我回来这里都像猪圈的。”王海林看到干净的屋子心情大好夸奖着卫轲，被夸奖的卫轲就没他那好心情了，因为他这话暗示着家里平时脏的进不去人，只有家里来客人才干净一回。

几个人进屋，月玄解释子桑刚才的话，“他刚才说的不干净不是指清洁度，而是这里有秽物。”

王海林有种无力感，不过对一个敢敲警察竹杠的人来说，在警察面前宣传阿飘思想也不是做不来的事。

“不过夙大师，”王海林吞吞口水，胆小的问，“您这次是收富兰克林还是毛桑啊？”他更希望夙大师是收夏目漱石的。

“我这次想收只有七种面值，而且上面全是建筑的。”月玄笑得更加不怀好意。

“欧、欧元啊？！夙大师你看我长得像欧元吗？”王海林真想给自己一嘴巴，直接送他一沓冥币就好了，干嘛要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