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事件薄（六）——腹黑恶魔

子桑很想笑，夙大师的脾气真是阴晴不定。

“你刚才跟兔子说什么了？”月玄小声问，子桑回答说，“说我们在找制造事故的凶手，因为不是人，所以很棘手。”他没敢说出梅邵伊的名字，怕宁局派人去调查梅邵伊，鬼知道梅邵伊那人会不会心狠的乱杀人。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梅邵伊确实不是人，但那好歹是自己弟弟的身体，说他不是人，不是间接说自己也不是人，怎么想怎么让人不舒服。

这时，胡伟派去取公寓监控的人回来了，他将视频播放出来。到昨晚十一点左右时，画面中出现四个往楼外走的人，刚好是月玄他们。

“我没作案时间。”月玄指着画面，上面的时间是11：04，就算他杀完人返回，也不可能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回来，因为案发地距离他们家至少有十五分钟的路。

“确实，但是为什么会有两个月玄？”秦唯思考着原因，难道有会易容的人化妆成月玄的样子去杀人，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干的？

月玄说，“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既然有不在场证明可以让月玄离开了吧？”子桑问秦唯。

秦唯有些犹豫，不是他不想放人，只是月玄是嫌疑人，即使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也不能解除他的嫌疑。因为陈光和月玄他们认识有串供的可能，监控录像也有可能作假。

这时，跟来的于仲成发挥了他的作用，开始和秦唯交涉，想要保释月玄。于律师一开口就是各种法律与暗示，刚当上副局长的秦唯哪是于律师的对手，很快被于律师的伶牙俐齿击败了。

“好吧，月玄可以离开，在案子结束前不能离开本市，也要随叫随到。”秦唯咬咬牙同意了，擅自放了月玄。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逃走的。”月玄开玩笑的说，“再说我要想逃，你们也抓不到我。”他的玩笑话让秦唯很受打击。

胡伟等人的审讯结束，胡伟对秦唯说了几句话，秦唯示意月玄他们可以离开了，并让景组长去送送他们。

“我就说夙大师不会杀人的。”景组长领他们往外走，月玄嘿嘿笑着，“那是，我要是杀人也不会见血。”

“……夙大师，你的笑话好冷。”景组长是真的被他的话吓到了，不知道他这话开玩笑的成分有多少。

陈光看他们慢悠悠往外走，心急的说，“月玄，子桑啊，我还有事要先走，如果还需要我作证的话我会在来的。”

“嗯，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就是照实说，那改天见。”

“再见。”

陈光的工作也许很多着急跑掉了，月玄他们下楼时碰到了小周。

小周看到他们担心的问，“事情怎么样了，月玄你没事了吧？”月玄轻描淡写的说，“暂时解除危机。”

“那就好，我听说月玄涉嫌杀人吓了我一跳。”小周憨笑道，“夙大师怎么会杀人呢，只会放鬼吓人。”

“小周你是不是想小悟了？”

“您多心了，夙大师……”

子桑听着他们的谈话扭头看了眼走廊窗外的景色，随口问了句，“小周你们这的花池要改种别的花吗？”上次花池里种的兰花，现在花池里的土翻新过，上面的兰花不见了。

“花？我没听说啊。”小周也撇了眼窗外的兰花，问景组长，“头儿，你听说了吗？”

景组长摇头，“谁有那闲心关心花。”他们的案子还查不完呢，谁会管那里种了什么花。

月玄停下来看着花池，“只有一块地方翻……”他本来想笑改种花哪有只翻新一块地的，可话到嘴边停住了。大半年前，他在花池里镇压了一只化蛇，而被翻新过的地方就是镇压化蛇的地方。

“小周去找把铲子来。”

月玄吩咐小周去办，小周很听话的话去找铲子了，他们来到花池那里等小周。几分钟后小周拿着铲子回来，月玄一声命令挖，小周苦了脸。

“又是我啊，上次也是我。”之前也有过挖坑的事，差点没累死他。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挖是给你面子。”月玄差点给他一脚。

小周差点哭了，“我能不要这面子吗？”“你看行吗？”月玄龇牙咧嘴的威胁着，小周蔫了专心挖坑。

小周挖坑的时候，幕东明看月玄没事了，带着于仲成离开了。

“挖到东西了。”

小周不知道挖了几十铲，某一铲下去铲到一个硬东西，于是小心翼翼将周围的土铲走露出里面的东西来，把挖到的贴着道符的铁笼拿出来给月玄。月玄才摸到铁笼，落熄很不客气地一把抢走撕开道符看里面。

“化蛇跑了。”铁笼里面空空如也，那只差点被月玄打死的化蛇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跑了。

落熄的话音才落，大晴的天突然阴云密布，紧接着狂风暴雨到来，他们拿着铁笼跑回警局大楼躲雨。

“我还以为前几天龙王又输人一颗龙珠，所以才下暴雨。”月玄开玩笑似的说道，看来前几天的暴雨根本是化蛇弄出来的。

子桑好奇的问，“打赌输的？”

“嗯，没赢过。”月玄抢回铁笼翻看着。

没赢过还和人打赌，这就是越输越赌的道理？子桑想。

月玄把笼子交给景组长，景组长拿着笼子忐忑不安的问，“妖怪跑了，这笼子怎么办？”

“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我去抓妖怪。”不把化蛇抓回来，它又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们从警局出来，回到车上。

月玄说，“小猫咪有事干了。”如果黑曜听说化蛇跑了，一定很有兴趣去抓。

落熄像大爷一样坐到后座上，“你要是早把它打死就没这事了。”想到被化蛇抓到笼子里，他就一肚子火。

“我这是仁慈。”

“妇人之仁。”

“找打？”

“来！”

子桑无语的开车回家，一路忍受再次互相拆台的两个白痴。

“你们两个不渴？”终于忍不了的子桑开口，这两人抽风吵一路就算了，到家里居然还不消停，怎么有那么大的精气神儿。

常乐和虞澄碧看他们回来，马上追问事情怎么样了。黑曜正在吃薯片，看他们吵嘴回来装作没看到。

月玄不和落熄吵了，抢过黑曜的薯片袋说，“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又、又让我去看着谁？”黑曜一听月玄这口气就发毛，他这么一开口准没好事。

“化蛇逃了。”

“化、化蛇？”

黑曜听到化蛇真的炸毛了，月玄继续说，“变成我的样子杀人的应该就是它，它这么报复无非就是想要玉。你的竞争对手回来了，你是不是该去迎接下？”

“我去找它。”黑曜说着变成小猫从窗户跳了出来。

月玄怀念的说，“我好久没把小猫咪从窗户丢出去了。”

“……黑曜绝对不希望再次被丢出去。”

第14章

暴雨过后，市内湿度加大气温更低了。白玉枭合起双掌搓了搓，并哈出几口气暖手。

“那该死的恶鬼怎么还不出现，都快冻死我了。”白玉枭实在受不了在原地蹦了几下，白玉展好像看白痴一样撇他几眼，“你一个死人还怕冷？”

白玉枭辩解着，“这是两回事，我天生怕冷。”

“对啊，在冬天只穿外套就出来不冷才有鬼了。”白玉展忍不住戳穿他，“你说你这么白痴，我怎么就跟你搭档？”

“这说明我们有缘。”

“有也是孽缘。”

“……”

白玉枭一时被他厥得说不出话，等想到要说什么反击时，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他们知道恶鬼要来了，收起玩闹的心思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白玉展从暗处出来，挎着一个包装作路过的样子往前走，白玉枭继续躲在暗处。阴气慢慢聚拢过来，在距离白玉展二十米远的位置停下，白玉枭没轻举妄动而是继续等。

白玉展一边往前走一边偷瞄身后的阴气，阴气中开始涌现出怨气，接着没形体的阴气一点点聚成一个人形。白玉展仍然继续往前走，等那恶鬼扑过来出手抓它。

显露形态的恶鬼浑身是血，一只眼球从眼眶里掉出，血顺着下巴滴到地上。它抬手将脱框的眼球装回去，又擦擦下巴上的血，样子狰狞的可以。它往前踏出一步，接着又是一步，想要接近渐渐走远的白玉展，它突然朝白玉展扑了过去。

白玉展感觉到身后骤然接近的恶鬼，转身就要反击，一条黑影从他面前飞过，白玉枭看情况不对马上从暗处跑了出来。

黑影扑过去一口咬在恶鬼身上，恶鬼还来不及挣扎，惨叫一声变成几团怨气。对方一张嘴，怨气被吸了进去，并像美餐一顿那样舔舔嘴唇。白氏兄弟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攻击，直到对方抬腿要走，他们才想到要拦下。

“站住！”

白氏兄弟喝住那个人，对方个子很高，至少也有两米，膀大腰圆看着就魁梧。大个子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他们，还以为这两个人只是路过的，没想到会叫住自己。

“你为什么要吃了那恶鬼？”白氏兄弟盯了大个子半天，因为看不出是人是鬼，所以没敢过去抓人。

“想吃就吃。”大个子开了口，眼中却露出一丝嘲笑，接着继续往前走。

白玉枭手中出现一条铁链，用力一甩丢向大个子。大个子听到身后有声音转过头，铁链已经到了身后，它迅速跃起躲开铁链。看到这铁链，大个子眼中的杀意渐浓，想起那件让它窝火的事。

白玉展也丢出缚魂索，大个子落到地上的同时一把握住甩过来的铁链，用力一拽将白玉展拽到在地。白玉枭见状飞起一脚踹向大个子，大个子侧身闪过，一掌拍在白玉枭心口将他打飞出去。白玉枭摔倒在地上脸瞬间白了，差点吐出一口血，刚才大个子的一掌好像打断他的肋骨了。白玉展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白玉枭脸色那么差就知道他受伤了，于是过去帮忙。

大个子同时对付两个人显得很轻松，特别是白玉枭负伤后动作明显没那么灵敏，对付起来更方便，所以一直对他进行进攻。白玉展为了护住白玉枭拼命接下大个子的攻击，才几个回合开始力不从心，因为大个子的力气实在太大，凭他一个人根本接不下它的攻击。白玉枭一脚被大个子踹了出去，他再次挥出缚魂索，缚魂索从大个子手臂擦过留下一道小伤口。

“我恨那链子。”

大个子突然说，它身后不知道伸出一个什么东西，狠狠抽在正要攻击自己的白玉展腰侧。白玉展闷哼一声，握住打了自己的东西，居然是一条巨大的蛇尾。

“你不是鬼，是妖。”

白玉展抬手运用法力要攻击蛇尾，蛇尾缩了回去。大个子突然出现在白玉展面前，伸手捏住白玉展的脖子用力一捏，白玉展脖子一歪没了生气。

“展！”

白玉枭刚要过去，大个子又一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他将法力用在手掌上，硬生生接下大个子一拳。大个子觉得有点意思，脖子上突然一凉，缚魂索缠在它脖子上，它顿时火了不好的记忆浮现出来，又向白玉枭挥去一拳，白玉枭扯着铁链退出几米。

“该死的东西！”

大个子又急又气，用力一扯铁链将白玉枭拉了过来，白玉枭一时没掌握好平衡向前跌去。大个子冲过去一手捏住白玉枭的脖子一手插进他的腹部，手掌抽出溅了一身血。

看着地上两句尸体，大个子嘀咕了句，“先吃哪个好？”

“如果你不赶快离开，我不介意你成为我的粮食。”

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大个子转身看到远处站着一个人。感觉到对方身上强大的威压，它没去探究对方是谁，隐去身形快速逃离现场。

远处的人走了过来，看看地上的两具尸体，“你们想死到什么时候？”

白玉展最先从地上坐了起来，掰着头左右拧了拧，“被拧断脖子的感觉真不好。”把头摆正后，他才从地上站起来。

“你以为我就好受了？”白玉枭捂着不在流血的肚子说道，“我差点被人开膛破肚。”

两人吵完了才发现那个人还没走，于是恭敬的行礼，“平等王大人好。”

“不好。”平等王马上回了一句，两人一愣，他接着说，“如果有人问起本王就说没见过。”

“大人您又做什么了？”白氏兄弟怀疑地看着他，但凡平等王跑出来，一定是又把谁惹了，所以玩跑路。

“什么都没做啊。”平等王拼命摇头，突然严肃起来冲他们眨了下眼睛，“记得别说见过本王。”说完，人一下子不见了。

“他刚才那动作真让人反胃。”白玉展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接着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问，“你是不是看到那个小偷了，所以反胃？”

“哇啊！”两人没想到背后那阴森的声音是发自转轮王的被吓了一跳。

转轮王阴森森的说，“看到平等王了吗？”“没、没有。”白氏兄弟僵硬地回答，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两头为难。

“真的没有？”

“没有……您找他什么事？”

“拉回畜生道重造，趁本王不在敢盗取本王的登云兽。”

“……”

“你们真的没看到他？”转轮王的目光来回在他们身上打量，“要是让本王发现你们撒谎，本王不建议把你们丢回去重造。”

两人同时指出平等王逃跑的方向，转轮王这才表情舒缓，并给了他们一个很上道的表情，然后去追平等王。

看转轮王走远，白玉展问白玉枭，“你告诉他干嘛，回头平等王怪罪下来，你想去第九殿待几天？”

“你不是也告诉了吗，怎么怪我？”

“是你先抬手的。”

“因为我以为你会先说出来。”

“……”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玉枭说，“怎么办，我不想抱火柱。”“我还不想去做畜生呢。”白玉展白了他一眼。

“恶鬼被吃了，我们去追那妖，还是怎么办？”白玉枭决定暂时放下这事。

“它也就吃恶鬼而已，我们先去找夙月玄，问问他接下来做什么。”

“你说，无常大人让我们听他的命令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前阵子我听说有人闯地府带走了一个魂魄。”

“谁说的？”

“平等王说的，还说那个人把转轮王打到屁滚尿流。”

“他在四月一跟你说的吧？”

“……”

与被人修理的白氏兄弟相比，月玄子桑两人就太幸福了，因为没收到陈光的电话，所以月玄在家睡了半天，子桑去上班。钟莲听说月玄出事，打电话给子桑叫他晚上过来帮月玄压压惊，顺便见见月玄的弟弟。落熄听后自然一百个不愿意，可被月玄和子桑架着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