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大夫和三脚猫大侠 上——清凉水晶

“为师姓易，名天。我手中这把剑名叫逆天，所以江湖上的朋友才送给我这个外号。”易天拉住他的手腕输了一道内力进去试探，脉络浑厚有力，果真根骨极佳。现在练武虽然入门已晚，但只要他肯刻苦努力，今后在江湖中闯出名头倒也不难。

“我还有些事要办，所以今日先传你入门练气的口诀，三个月后我再去找你，教你剑法招式。”虽然对这孩子心中喜爱，但魔教寻找自己抢夺藏宝图一事，却无法不对送图之人焦虑挂心，生怕他再被魔教教主责罚，所以还是想悄悄潜回去看一看他的情况。

听得他马上要走，毛三角不由心中失望。但想到三个月的时间也不算长，便又展开笑颜。“我家就在这北邙山下的洛阳城，您到城南的十里巷打听姓毛的木匠铺，很多人都知道。”

易天将修练内功的口诀教于他，毛三角天资聪慧，这口诀又算不得长，两三遍后便熟记于心。又点着穴道指给他认了，教会他呼吸之法，这才与他分手告别，约定三月后洛阳城中再见。

想到自己已经认了师傅开始习武，终于向大侠之路迈出了第一步，毛三角兴奋地连翻了七八个跟头。但兴奋劲儿稍减后却大叫不好，自己追着师傅出来，却把小古一个人扔在了破庙里，连忙慌慌张张的跑向山神庙。

庙里还有半截手臂，他又胆小又爱哭，不一定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但到了山神庙，却哪里也不见蒙小古的人影，倒是有几只乌鸦闻到了血腥味道，围在断臂上啄食已露出狰狞白骨，形状可怕令人毛骨耸然。

没事没事，小古一定是害怕跑出去了，也许现在已下了山。他虽是不断安慰自己，却不知为何仍是心慌的手脚发凉，摇摇晃晃地沿着山路向下寻找。

但他一直找到时过正午，已快回到洛阳城，仍是没有蒙小古的影子。

“笨蛋小古，也不说一声就跑了……”毛三角垂头丧气地进了城门，想到今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心中难受的又酸又苦。

只是他正自神伤，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卖膏药的吆喝声，那声音清脆稚气未脱，不是蒙小古是谁？

“卖膏药，卖膏药！祖传秘方的膏药！专治跌打损伤关节酸痛，贴了保好啊！”

蒙小古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把一打膏药放在药箱上摆好，扯开嗓门大声叫卖。见他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儿，却一个人支着摊子卖膏药，一点儿也不像平常所见的游方郎中，便有人好奇地围过来逗着他问东问西。他也算是跟着师傅走街串巷见过世面，此时毫不畏生，笑嘻嘻的有问必答，一会儿功夫就招揽了不少人。

“唉哟，大夫，我摔了一跤扭伤了脚，你快给我看看。”毛三角捡了根木棍柱上，扒开众人一瘸一拐地挤到中间，向蒙小古挤眉弄眼的打眼色。

猛然见他，蒙小古心中惊喜，面上却撇撇嘴白他一眼，故作高深地咳了几声，拉起他的裤腿在脚腕上捏了捏，忍不住在他小腿肚有肉的地方狠狠掐了一下。

死三角，坏三角，竟然把我一个人撇下！

毛三角一声大叫，却真是疼了。按着他蹲在自己身前的肩膀，愁眉苦脸地喊疼。“大夫，你轻点啊，疼着呢。”

“没事没事，贴一贴就好了。”蒙小古嘿嘿暗笑几声，仰起头冲他皱皱鼻子扮了个鬼脸。

一贴膏药贴上，毛三角柱着棍子轻轻走了两步，边走边似是惊讶的大叫。“唉？真的不太疼了！”他又蹲下揉揉脚脖，干脆扔了棍子，拖着脚又走了几步，最后惊喜地跳了两跳。

“真神了！完全不疼了！谢谢大夫！”

围观众人见这膏药果然神奇，便有不少人动了心。或是买来备用，或是家中有人患了风湿寒腿的，正好可以用上。而且五文钱一贴，也确实算不得贵。

蒙小古容貌俊俏笑得讨喜，本就招人喜欢，所以他备的二三十副膏药，一会儿功夫便被抢购一空，卖了一百多文钱，把钱袋装得满满的，实在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小古，这边，这边。”他收拾了药箱没走两步，就看到毛三角藏在一处背街胡同口，小声的向他招手。

蒙小古心中欢喜，早不记恨他把自己撇在山神破庙的事，看看四下无人注意他，紧跑几步钻进那条巷子。

“怎么样，都卖完了吧？”

“嗯，都卖完了。”蒙小古得意地点头，嘿嘿笑着捅他一下，“不过休想我会给你分红，你是我徒弟，帮我卖药，本来就是应该的。”

“切，小气样。谁要你分红了。”忍不住捏了捏他白里透红的小脸，毛三角顺手揽住他的肩膀。“嘿嘿，我给你说，我认了大叔做师傅，很快我就能当一名大侠了！”

蒙小古却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不忿地瞪眼。“什么？你都认了我做师傅了，怎么还能认大叔做师傅！”

没想到他会生气，毛三角不由呆了呆，随即又笑着咧嘴。“那有什么关系，你是老大，大叔是老二。”

“呸，你当娶媳妇啊？还分老大老二！”蒙小古气呼呼地向前走，毛三角急忙追了上去。

“你生什么气啊，我能做大侠，你不高兴吗？”

“哼……我没有生气。”蒙小古顿了顿，嘟着嘴回头看他，心中涌起阵阵委屈。如果他能真得做我的徒弟多好，如果他能一直陪着我，我就不用再这么孤单了……

可他认我为师，毕竟只是个玩笑。

“小古，你不生气，怎么还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毛三角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不由得心酸闷痛，忍不住想抱住他安慰，想在他脸上亲上一口……

什么？毛三角忙敲敲自己的脑门，就算他看上去很甜，也不能真地啃啊。

“谁说我快哭了！”蒙小古吸吸鼻子，眯着眼笑了起来。“肚子饿的不得了，要赶快去大吃一顿！你来不来？本神医心情好，可以请你吃包子！”

“要，要！”毛三角忙扯住他的手，似是撒娇地摇了摇。“我想吃糖包，师傅请我吃糖包嘛。”

只是毛三角饭量大，吃到最后，小气的蒙小古却只肯让他吃个半饱。

第6章

毛三角一脸幸福地吮着手指，蒙小古则把最后一口糖包塞进嘴里，嫌弃地摇头。“脏死了，又不是小孩儿，还舔自己的手指头。”

毛三角嘿嘿笑了两声，却突然拉过蒙小古的手，舔起沾在他手指上的糖稀。“真的很甜呐，不舔干净就浪费了。”

蒙小古险些将嘴里的糖包喷出去，想把他拍开，可看到他粉粉的小舌头滑过自己的手指，湿湿软软的感觉竟然缠绕不去，好似痒到了心尖。结果直到他把手指上沾的糖稀舔了个干净，还呆呆的回不过神。

舍不得放开他甜丝丝的手，没舔过瘾般又在他手心舔了一口，毛三角这才咋咋嘴，将他的手放开。却看到他傻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红得像要冒了烟，忍不住向他的脸慢慢靠近，似乎都能感到烘烘的热气。

“小古，你怎么了？”

“真恶心，舔了我一手口水！”蒙小古突然清醒，一把将他远远推开。皱起眉毛瞪他一眼，只是水汪汪的眼神配上红通通的脸蛋，看不出什么气恼，怎么看都只是害羞。

于是毛三角很不识实务的哈哈大笑，“你是害羞了吧！”

“我走了！谁像你一样闲的没事做，我还要去挣钱！”蒙小古真的生气了，正了正挎在肩上的药箱，扭头就走。

“咱们后会无期！”

“你要去哪里？怎么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你晚上住哪儿？去我家好不好？我爹娘都很好客的。”毛三角却毫不理会他的后会无期，追在后面问东问西。

“你管我去哪里，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蒙小古白他一眼，走得更快。

“我是你的朋友啊……还有，你还是我师傅呢。”毛三角嘻嘻地笑起来，拉住他的手。“我的二师傅把我扔下走了，难道大师傅也要把我扔下跑了吗？”

蒙小古闷闷地停下脚步，自己跟随师傅从小就走东串西居无定所，现在连唯一的师傅也没了。而他有爹有娘，晚上有可以回的家……

他使劲儿抽了抽鼻子，忍住想哭的冲动，故作平静地回头。“可我是个游方郎中，本来就是要在各个城镇中走动的，不可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所以不是我要扔下你，而是你不可能跟着我。”

“你还真是个大夫啊？”毛三角惊讶地叫了一声，看到他恼怒地瞪眼，忙把他的手攥得更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年纪这么小，一个人跑来跑去，你爹娘也不担心？”

“我都没见过爹娘是什么样子。”他甩甩手却没甩开，撇着嘴看向一边。“我是师傅捡来的，是他把我养大。现在师傅也去世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才不会有人为我担心。”

“我担心！跟我走吧！”毛三角心中一紧，原来他是个孤儿，没想到竟问了他最伤心的事。

他的话发自肺腑，脱口而出，却又换来蒙小古一顿抢白。

“你少来，我自己都能养活自己了，你不过是个要靠爹娘的小毛孩儿。”说着又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很轻松地咧嘴笑了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天我交定了你这个朋友，以后我再到洛阳，一定会去看你。”

“小古，多呆一阵子再走吧，这期间你可以住在我家。”毛三角心慌的不放他的手，走在前面拽他。“走，到我家去，让我娘给你烙油饼吃。”

蒙小古被他拖着走了两步，心中有声音大叫着别去别去，不然会更贪恋家人的温暖，离开他以后只会令自己更加难过，但手被他攥着，却似连一点儿挣开的力气也没有。

“三角，三角！我还是不去了。趁着天还早，我想出城到东边的乔家庄。”

“去那里干什么？”

“洛阳的客栈太贵了，小地方好投宿，遇到好心人家的话，还不会要我住宿的钱。”

“我让你住在我家，难道会收你的钱吗？！”毛三角有些气恼地抬高声音，但看到他撅着小嘴，虽是故作轻松，但难掩委屈的可怜样子，立马消了气，又软软地相求。

“别走了……好不好？对了！三个月后师傅就会回来，他教了我入门的口诀，我们一起练，等他回来再一起跟他学别的！”

终于想到了可以留下他的理由，毛三角忍不住喜笑颜开。他只想留住蒙小古，又哪里想得到什么门户之见，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拿给他分享。

只是这热情立刻又被泼了盆冷水。

“我又不想做大侠，学什么武功？”蒙小古说着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鼓劲儿。“我要做天下第一的神医！开天下第一的药铺！”

毛三角一肚子闷气，心说就凭你的水平，能做好蒙古大夫就不错了。不由翻了个白眼，突然搂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似是神秘的压低声音。

“小古，你这么着急离开，该不会……刚才的膏药全是假药吧？怕被人找过来逼你退钱？”

“什么假药！那可是师傅的祖传秘方！”

“不是假药你就别走！”毛三角将他一句，又笑着哄他。“明天一早我可以陪你上山采药，你多做些膏药来卖，我还可以给你当托，包管你全部卖光光！”

蒙小古瞥眼看他，好一会才晃着脑袋笑了几声。“别以为激我两句我就怕了你，不过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就多呆几天，省得你背后说我卖假药！”

“嘿嘿，这才对嘛。”生怕他跑了一般，毛三角兴奋地握紧他的手，大步向前。

蒙小古说不清心中是酸是喜，挣扎犹豫了这么久，还是没舍得就此离开。一定是太想找个人做伴儿了，所以在山神庙，才会说出要他做徒弟吧……虽然只是个玩笑，但听到他应下来时，心里那种喜悦却是真的。

偷偷扭头看他，英气十足的脸上挂着清澈笑容，令人没来由的放心踏实。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与他这样拉着手走路，但这暖暖的手心，一但握住，就真的不想再放开。

“三角，等等……我还是不去你家了，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一起去采药。”只是临近毛家的木匠铺，蒙小古又打起了退堂鼓。要见到他的爹娘呢，自己不过是他刚认识的朋友，怎么好意思住在他家里。

“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了？”

毛三角立刻不满的大叫，蒙小古回给他一个白眼。“我只是说多呆几天，又没说要住在你家。现在知道了你家在哪里，明天我一早就来，你可别赖床！”

“小古别走嘛，我爹娘人很好的，他们一定很喜欢你。”

蒙小古挣开他的手转身要走，毛三角不放弃地拽着药箱的背带向前拖。只是背带不够结实，啪的一声断了不说，药箱摔在地上，里面杂七杂八的小零碎还洒了一地。

看到他发黑的脸色，毛三角慌忙蹲下帮他把东西捡回去。“没事没事，你跟我回去，我给你安一根新的。”

“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给我修好！”蒙小古气得哼哼，这药箱可是师傅留给他吃饭的家当。

“好好，你等着，马上就好！”见他真的生气了，毛三角不敢再缠着他回去，暗想先把带子安好，等他高兴时再把他哄回家。

他急冲冲跑回木匠铺，不顾得毛老爹责问他一晚上不招家是野到哪里了，只顾到处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条牛皮带子。

嗯，够宽够结实，这样就不怕磨肩膀了。他满意地点头，手脚麻利的将皮带钉上箱子。再看药箱虽有锁鼻，但早已没了锁，又翻出一个精巧的黄铜锁，仔细地扣上。把钥匙用绵绳穿起来，回去可以让他挂在脖子里……嘿嘿，这样小古一定很高兴。

“小三儿！那锁是要卖钱的！喂喂，你这是又去哪儿！记得回家吃饭！”看到又蹿没影的毛三角，毛老爹习以为常地叹气，继续做他手中的活计。

只是毛三角抱着药箱跑出来，本该等在外面的蒙小古却没了踪影。

“小古！小古！”奇怪，他说了在这里等的。

毛三角东张西望地寻找，走到离家不远的一处偏僻巷口时，突然听到里面似有奇怪的呜咽声。

“小古？你在里面吗？”他心中一跳，忙寻声而去，眼前的一幕却令他惊怒的肝胆欲裂。

第7章

蒙小古双手反绑被两人按在地上，嘴里塞了一团布呜呜地叫不出声。裤子不知被扔到了哪里，光着两条白嫩的长腿，一个略胖的少年趴在他腿间晃动身体，另一人则把他紧紧压住。

“你按紧了！他这样乱动我怎么插的进去！”

那胖少年抱着蒙小古的大腿，长裤半褪，胯间阳具已经蓄势待发。只是蒙小古挣扎得厉害，肉茎在紧闭的后穴口滑了几滑，怎样也无法进去。

“少爷，少爷，要不然把他打晕吧，奴才实在按不住了。”旁边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苦着脸，只一会儿功夫便腰酸胳膊疼，没想到这小孩儿个头不大，力气还真是不小。

滑腻粗热的硬物在下身戳来顶去的感觉，令蒙小古气红了眼睛，拼命踢着腿想把那胖子甩开。没想到这两人突然从背后偷袭，把他拖到这偏僻的巷子里意图不轨。行医的经验使他并非不知这种事意味着什么，屈辱与愤怒令他剧烈地挣扎，施暴者想要得手，一时到也不易。